第 67 章 所有人都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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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怕傭人偷東西,趙雅琴專門讓宋伊桃花錢找人來修。
    所以,她一直有監控室的鑰匙。
    當時維修人員說有監控死角,她就同意又安上了一個。
    那個後按的監控,正好把剛才所有的影像和對話都錄下來了。
    她把存儲卡拔下來,然後開車直接離開了宋家別墅。
    ……
    路上,宋伊桃接到了謝景堂的電話,他語氣故作輕鬆,約她一起吃頓飯。
    宋伊桃握緊了方向盤,手指由於用力而微微泛白。
    “大哥,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華西影視現在很多業務捆綁謝氏集團,謝景廷和謝景堂在集團運作上有很多意見相左。
    於清月又明確警告她,不許她跟謝景堂有過多接觸。
    本來就有很多風雨。
    所以,這件事,她想盡可能割裂自己和謝家的關係。
    謝景堂沉默了兩秒。
    “你既然叫我一聲大哥,遇到這麽大的事,我不能讓你一個人麵對,並且...”
    他聲音很低沉,情緒也在盡量隱忍。
    這幾天,於清月確實一直給他施壓,不允許他出麵幫宋伊桃處理這件事,甚至不允許他聯係宋伊桃。
    他不想忤逆她。
    他還以為,按照以前宋伊桃那樣軟弱的樣子。
    隻會躲在一個地方,靜靜等著這件事的熱度降下去
    直到於陽對外發布新聞發布會預告的事,他才知道宋伊桃最近一直在為這件事奔波。
    “我自己可以。”宋伊桃急切打斷:“我都準備好了,也請你不要給我添...麻煩。”
    她沒有勇氣一邊跟宋茜茜周旋,一邊再惹惱了於清月。
    謝景堂推了推眼鏡,有些無奈的扯了扯唇。
    他隻是想約宋伊桃吃個飯,都讓她變成了驚弓之鳥。
    可是新聞發布會,她到底要說些什麽。
    ......
    “艸!宋茜茜到秋陽送秋雨送秋陽送秋雨送底是人是鬼!”
    薑時宜重重砸了一下沙發靠枕。
    “我知道她心眼壞,原來不隻是壞,是歹毒!為了栽贓你,真是什麽事都幹的出來!”
    她氣的從沙發上一躍而起,皺著眉頭左右走動。
    “原來這世上還真有人比邱陽鬆更惡心。”
    邱陽鬆是薑時宜的繼父。
    再宋伊桃的印象裏,邱陽鬆是薑時宜惡人排行榜的第一名,第二名是她名義上的“小叔”邱雨鬆。
    薑時宜的媽媽再婚前,是邱雨鬆的英文老師。
    少女心事無人知,薑時宜一直對邱雨鬆有一些莫名的感情,兩人曾經也發生過一些衝突。
    這些她隻跟宋伊桃說過。
    如今,宋茜茜竟然能跨越兩大惡人直接排第一了。
    宋伊桃縮在沙發裏,眼睛跟著薑時宜不停的左右轉動。
    她能感覺到,薑時宜很焦躁,不單純是生氣的那種焦躁。
    “你不是已經從家裏搬出來了?”宋伊桃問。
    薑時宜手指扣著馬克杯的杯沿,眉眼間的糾結更加明顯。
    “是搬出來了...“她欲言又止,低頭盯著水杯:“等發布會開完,我再跟你說。”
    她抬頭看向宋伊桃。
    “對了,之前你羅列的那些問題,我專門找他看過了,他說今天晚上就會給我回複。”
    邱雨鬆是北城金字塔尖的律師,曾經幫助謝家打過一個很有名的並購案。
    以他現在的地位。
    如果錢權不到位,沒人請的動他。
    薑時宜也一向很避諱談他,能不接觸就不接觸。
    “他這段時間會幫著我們一起處理這件事相關的法律問題。”
    薑時宜語氣慢吞吞的,心事很重的樣子。
    直覺告訴宋伊桃,她一定是和邱雨鬆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起身走到薑時宜跟前,眼睛在她眉眼間打了個轉,故意逗她:“為了我做這麽大犧牲啊。”
    不僅願意主動找邱雨鬆,還願意跟他頻繁接觸。
    薑時宜臉紅了一瞬。
    突然意識到宋伊桃在故意逗她,指了指電腦。
    “新聞發布會,我還等著宋茜茜那二逼哭呢。”
    宋伊桃低頭抿了抿唇,她雖然擔心薑時宜,但是現在新聞發布會眼看就要來了。
    她確實沒有心情顧慮其他。
    她坐到電腦前,準備把剛才的監控視頻打開拷貝一份。
    ......
    謝氏集團。
    股東會剛剛散會。
    謝景堂坐在位置上沒動,他雙手交叉放在唇邊,若有所思的盯著麵前的項目策劃文件。
    “這個項目,我不認為有可開發性。”
    謝景廷動作散漫的依靠在辦公椅上,兩手一攤。
    “會開完了,你說晚了。”
    謝景堂低頭愣了一會,把報告緩慢合上。
    然後抬頭盯著謝景廷,眼鏡後麵的眼睛有些無奈。
    “我給伊桃打過電話。”
    他頓了頓。
    “你明明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你有必要把她逼到現在這樣嗎?”
    謝景廷散漫的笑意收斂。
    手指輕敲桌麵,臉上表情也逐漸陰沉下來。
    他明明知道...
    可是他知道又有什麽用。
    宋伊桃還不是不愛他,她愛的從來都是謝景堂。
    或許,他們本來就是兩廂情悅。
    所以,他才會毫不顧忌的維護她。
    他手指輕輕揉搓,然後突然短促的輕笑一聲。
    “打過電話,你心疼了?她不是要開新聞發布會,正好,把三年前的事一起說說清楚。”
    又是三年前的事…
    謝景堂心裏一陣刺痛,無奈扯了扯唇。
    所有人把所有錯誤都摁在了宋伊桃身上。
    可是酒是趙愛琴給的,藥是宋茜茜下的,把酒換給謝景廷的人是於清月。
    知情卻沒阻止的人,是他。
    把宋伊桃逼到兩難境地的是謝景廷。
    所有人都有罪。
    所有人都懷著自己齷齪而不自知的心思,為了錢財,為了股份,為了權利,為了地位…
    站在黑暗的角落裏,趾高氣昂的逼著宋伊桃認了。
    隻有宋伊桃是無辜的。
    卻被所有人戳著脊梁骨罵了三年。
    謝景堂起身,他重重錘了一下桌麵,太陽穴也跟著突突地跳。
    “謝景廷,三年前的事,你認為的就是對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