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5 章 古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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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她看到馮林把宋伊桃從山崖上推了下去。
    雖然隻是一瞬間的模糊影像,但賀梅很確定,那個人就是馮林。
    後來,那個人又突然躲進了旁邊的樹叢裏,過了一會兒,馮林就出現了。
    一開始登山的時候,賀梅並不知道馮林有這樣的計劃,要把宋伊桃推下山去,所以也從來沒有想過隊伍裏可能會出現殺人這樣嚴重的事情。
    當時,賀梅慘白著臉問馮林:“你去幹嘛啦?”
    馮林仍舊吊兒郎當的笑著,說道:“人有三急,去處理尿急。”
    賀梅並不敢戳穿這件事,她怕馮林一時興起,出於什麽特別的目的,也把她推下去。
    畢竟馮家現在一日不如一日,馮林現在壓力很大,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也難說。
    於是,她就把這件事藏在了心裏,並且時時催眠自己,說也許當時是看錯了,並不是馮林把宋伊桃推下山的。
    等到薑時宜發現宋伊桃已經消失不見了的時候,他們又一起從山上找了下來。
    所以,沒有人知道是馮林把宋伊桃從山崖上推下去的。
    那天,賀梅專門試探宋伊桃,就是因為怕宋伊桃看到了馮林。
    一方麵,馮林是跟著她和賀帆的登山隊伍一起登山的,如果馮林真的被宋伊桃發現有不軌之心,以謝家對宋伊桃的態度,以及現在透出來的對宋伊桃在乎的信號,他們都不會放過賀家的。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她前一晚時間剛跟馮林有過親密的接觸,現在如果被人發現馮林殺人,那如果馮林把他們之間的關係透出來,她又會變成新的笑柄。
    有些事情就怕傳,傳來傳去,就會變成另一個樣子。
    所以,當宋伊桃說她根本沒有記得當時摔下山崖的具體細節時,賀梅心裏就鬆了一口氣。
    沒關係,反正也沒出人命。
    宋伊桃就隻是摔傷了腿,隻要馮林全身而退,這件事所有人都當沒有發生過,她也可以當作沒發生過。
    可是今天宋伊桃跟她提馮林,她突然有些緊張,擔心是不是宋伊桃想起了什麽。
    宋伊桃看著賀梅臉上隱隱的情緒變化,似乎有些不安。
    她對那個馮林更加多了幾分好奇,但她又不想不經調查的胡亂揣測著打草驚蛇。
    於是說道:“沒什麽,之前聽宋青山提過一嘴,說馮家最近的生意不行,馮林日夜奔波,想替家裏解決困難。”
    就在這時,薑時宜恰好從試衣間走了出來,表情隱隱有些懊惱。她快步走到宋伊桃麵前,開始抱怨起來。
    “伊桃,你不知道,這衣服上有一個扣子,我一穿就掛到了我的頭發,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弄下來,我頭發本來就少,又給我扯掉好幾根兒,真是氣死了。”
    宋伊桃作勢要去看看,準備安慰她兩句。
    可薑時宜突然看到了宋伊桃旁邊站著的賀梅,不自覺地翻了個白眼,說道:“你怎麽過來了?真是冤家路窄。”
    賀梅可以坦然地跟宋伊桃說話,卻總是不願意麵對薑時宜。
    因為薑時宜的戰鬥力實在是強,無論她說什麽,薑時宜都能懟回去,不僅懟回去,甚至還能陰陽怪氣地嘲諷她幾句。
    現在賀梅和宋青山的事鬧得滿城皆知,尤其是在整個閔京圈子裏,更是有些千金貴婦嘲笑她是上不了樹的母雞,把自己一步步作得完全飛不了。
    一開始跟著那些富二代,瞧不上這個,瞧不上那個。
    後來又跟了邱雨鬆,還不安分。
    現在倒好,和宋青山同睡一個床上,還死不承認,告人家強奸,結果還沒證據,落得悶聲吃虧的地步。
    這些話要是讓薑時宜說出來,她能連著幾十句歇後語,不帶打嗝兒地罵賀梅。
    所以賀梅什麽話都沒說,權當沒有聽見薑時宜剛才的諷刺,隻是又跟宋伊桃說道:“伊桃,我還有事兒,我先走了。”
    說完,她抬腳就要走。
    薑時宜收回目光,看向宋伊桃,問道:“她跟你說什麽了?”
    “沒什麽,說讓我不要去參加宋茜茜和謝景廷的訂婚儀式。”宋伊桃回答道。
    薑時宜又翻了個白眼,雙臂抱胸,滿臉不屑地說:“有的人,就是太把自己當根蔥。”
    宋伊桃突然又想到什麽,問薑時宜:“你還記得那個馮林嗎?我剛剛問賀梅認不認識馮林,她表情總是感覺透著一點兒古怪。”
    薑時宜微微皺眉,說道:“古怪?她應該肯定認識馮林,因為馮家和賀家出了名的關係好,如果我沒記錯,馮林的姐姐和賀梅應該也是同學。”
    宋伊桃抿了抿唇,說道:“就是因為這樣才古怪,我當時問她的時候,她完全可以直接回答認識,或者說關係不熟,但是她先是遲疑了一下。
    “可能她最近也有些敏感吧,畢竟現在關於她的流言蜚語也比較多。”薑時宜根本不想再聽到賀梅這兩個字。
    自從上次賀梅威脅邱雨鬆的話傳到她耳朵裏,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但她還是怒火中燒。
    “她那個人就是虛偽,我根本不知道原來之前邱雨鬆去國外,明明兩個人都分手了,她還一直讓邱雨鬆假裝是她的男朋友。”
    她越說越氣:“這也就算了,你知道前幾天,她威脅邱雨鬆,讓邱雨鬆幫她處理和宋青山的案子。說邱雨鬆處理不好,就要把我和邱雨鬆談戀愛的事情告訴我媽。”
    宋伊桃早就聽薑時宜說過這件事,隻是不知道最後是怎麽解決的。
    薑時宜撅了撅嘴,說道:“還能怎麽解決?你不知道,邱雨鬆那個人根本不可能受人威脅。”
    “如果不是謝景廷出麵讓陳媛媛把宋青山從裏麵撈出來,又明確表明了態度要保宋青山,賀梅才讓這件事不了了之。否則邱雨鬆都打算在我爸媽麵前坦白這件事,然後和我結婚了。”
    宋伊桃瞪大了眼睛,驚訝地說:“結婚?”
    她實在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行了行了,不提她了。提到她我就來氣。”薑時宜說道。
    宋伊桃明白,薑時宜能在麵對賀梅的時候保持相對平靜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她也沒再說什麽,就跟薑時宜又逛了逛,然後看著時間不早,決定回謝家老宅。
    ……
    回到家後,宋伊桃洗完澡,吹幹了頭發,便準備上床睡覺。
    她剛放下吹風機,鑽進被子裏,手機就突兀地響了起來。
    她伸手到床頭櫃上拿起手機,來電顯示是謝景廷。
    已經接近晚上9點了,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謝景廷給她打電話會有什麽事情。
    她猶豫了幾秒,手指按在接聽鍵上,停頓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接通。
    也許是因為最近這段時間謝景廷一直沒有出現打擾她;也許是因為之前在山崖下謝景廷曾經不顧一切地去救她;又或許是因為謝老太太對謝景廷的關心和擔憂……
    不管出於什麽原因,宋伊桃終究是沒有忍下心掛斷電話,還是接通了。
    她心裏還擔心,這麽晚了,謝景廷找她是不是有什麽忙需要她幫。
    “喂?”宋伊桃聲音淡漠,透過聽筒傳到了對麵謝景廷的耳朵裏。
    謝景廷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問道:“睡了嗎?”
    他的聲音悶悶沉沉,又帶著一絲沙啞,仿佛是被砂紙打磨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