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5 章 關鍵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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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茜茜體內的藥效慢慢散去,她把剛才自己那些曆曆在目的表現回憶了一遍,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個無法收場的局麵。
她咬了咬牙,也故作委屈地說道:“對呀,我一開始隻是想把姐姐叫出去說一說,如果她知道景廷在哪裏,我希望她可以告訴我,畢竟這是我和景廷的訂婚儀式,如果他出了什麽意外,或者有什麽原因不能到現場,我也可以應對。”
她說著,突然話鋒一轉,轉頭看向宋伊桃:“但是,姐姐非要說我不是宋家的親生女兒,你誣陷我對你來說有什麽好處嗎?”
她說話時委屈巴巴的,再加上她現在是個準備訂婚卻被謝景廷放鴿子的“受害人”形象,天然就站在了道德製高點上。
還順勢當著所有人的麵,把謝景廷不來參加訂婚儀式的髒水潑到了宋伊桃身上。
“你說我的爸爸不是你的養父,還拿出一張紙來,就用那張紙指著說我的爸爸姓於。那你們既然這麽篤定我不是宋家的親生女兒,除了這張誰都能偽造的紙,還有什麽其他證據嗎?你們能聯係到我所謂的親生父親過來跟我見一麵嗎?”
宋茜茜一字一句,像是帶著哽咽,立馬就把局麵扳回了一些。
因為大家雖然都知道她人品不怎麽樣,但她這話句句在理。
阿青拿出來的這張所謂的保證書,任何人都能寫,能印,誰也沒法保證它的真假。
畢竟在場所有人都不認識於海成這麽個人,就憑他們隨便一說,就指責宋茜茜的親生父親是於海成,確實難以讓人信服。
宋茜茜說完,暗中舒了一口氣。
她之前把於海成推下山崖,就是防備著這一天。
現在,她在心裏暗暗竊喜,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有了價值,把於海成推下山崖這事兒也做得太對了。
否則現在要是於海成出現在現場,那可真是無力回天了。
聽完她的話,趙愛琴跟她交換了個眼神,從宋茜茜的眼神裏,趙愛琴看出了篤定和放鬆,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也跟著舒了口氣。
“這,這,這我保證,這都是真的,我們沒有偽造,但是你說於海成他在哪兒?我怎麽會知道他在哪兒?”
阿青有些結結巴巴的,她確實沒有想到這一層。
這樣一來,如果於海成來不了現場,她手裏的這張所謂的保證書,所謂的證據就成了一張廢紙。
雖然阿青知道這是真的,也親自見過於海成這個人,可於海成不在現場,沒辦法提供更有力的證據,這張紙就毫無作用。
宋伊桃也沉默下來,之前她之所以遲遲沒有揭穿宋茜茜的身份,就是因為不知道於海成在哪裏。
雖說阿青的這張紙可以作為佐證的一部分,但現在主要於海成不在,根本就沒辦法說明宋茜茜的真實身份。
所以當阿青衝出來把宋茜茜的身份挑明的時候,宋伊桃其實是有一絲隱憂的,就怕被宋茜茜反咬一口說他們是誣陷。
宋茜茜看到宋伊桃無話可說,又得意地說道:“看吧,你們根本就不知道於海成在哪兒,這個人說不定都是你們杜撰出來的,就是為了陷害我,宋伊桃,你就這麽恨我嗎?!你就這麽見不得我好?!”
就在宋茜茜得意的話剛落的時候,內廳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人被人用輪椅推著走進來,大聲說道:“我就是於海成!”
眾人循聲看過去。
於海成被人用輪椅緩緩推進內廳,原本局促的眼神在觸及宋茜茜的那一刻,瞬間被憤怒所填滿。
他的頭發淩亂且花白,身形十分消瘦,臉上還有沒有愈合的劃痕,他的雙手幹枯如柴,胳膊搭在輪椅的扶手上。
再看他的雙腿,右腿膝蓋上包著厚厚的紗布,膝蓋以下小腿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了。
他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一副十分沒精神的樣子。
被宋茜茜推下山崖後,他摔落到了一處陡峭的山壁上,之後就暈了過去。
等他醒了,就發現自己右腿被一塊大石頭砸住了,一動也不能動。
直到一天一夜之後,有一隊驢友經過發現了他,但是,因為右腿受傷過重又沒能及時得到救治,最終隻能截肢。
都是因為宋茜茜。
是宋茜茜把他推下山崖的!
於海成眼神中帶著複雜的情緒,有對宋茜茜的憤怒與怨恨,有死裏逃生的慶幸,也有麵對眾人審視目光時的局促。
他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又說不出來,隻是緊緊地握住了輪椅的扶手,幹枯的手也在發抖。
宋茜茜心裏控製不住的慌張,她明明把於海成推下懸崖了,怎麽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她眼神閃躲,下意識喊道:“我不認識你!”
她這一出聲,像是把於海成驚醒了。
他顫抖著雙手,猛地拍向輪椅扶手,發出沉悶的聲響,隨後扯著沙啞的嗓子吼道:“宋茜茜!你竟然不顧咱們的父女親情,不顧這血緣關係,就那麽狠心把我、把我推下山了!”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看看我現在,腿沒了,還差點死了!你就是個野獸,沒有良心的人,心怎麽能這麽狠!”
宋茜茜原本還強裝鎮定的臉瞬間變得煞白,聽到於海成的指責,她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鞭,下意識地緊張後退。
高跟鞋慌亂地在地麵上挪動,差點讓她摔倒。
此時,她內心猶如驚濤駭浪翻湧,滿心惶恐。
一個念頭在她腦海中不斷盤旋:完了完了,她的身份這下真的要被戳穿了。
她能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像針一樣刺在自己身上,那些目光裏有驚訝、有疑惑、有鄙夷。
之前體內那股讓她陷入癲狂的藥勁早已褪去,冷靜下來的她隻覺得渾身發冷,緊接著,細密的汗珠從額頭、後背不斷冒出,很快就濕透了她精致的禮服。
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裙擺,指節泛白,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
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喉嚨幹澀得發不出一點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