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七章:姐姐趕我走?姐姐不想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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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流聲不絕於耳,林中各種雜音陣陣傳來。
    傅镹安的語氣明明很正經,可蘇穗安就是聽出了一股令她不自在的‘質問’語氣。
    她晃了晃心神,再看傅镹安懶散地坐在那裏,從心底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是去上學的,又不是去談戀愛的,哪裏有什麽喜歡的人。”
    傅镹安並未因此高興。
    她沒喜歡的人,包括他。
    蘇穗安加快切水果的速度,突然就後悔過來幫忙。
    跟傅镹安獨處時的氣息,很微妙,讓她覺得窒息。
    好在他隻是在深州待幾天……
    不對,他要在這裏上班。
    “你要在深州上多久的班?”蘇穗安忍不住問。
    傅镹安,“看情況。”
    蘇穗安,“小柒那邊你不用擔心,如果真的有事姑姑他們都在,我們也在,沒必要為了這事兒專門留在深州。
    “怎麽,姐姐趕我走?”傅镹安坐直身體,黑白分明的瞳仁定定看著她,麵色、臉色皆是無辜,“姐姐不想看到我?”
    不是。
    這又突然鬧的哪一出?
    蘇穗安喉嚨一下發緊,宛若堵滿了棉絮一樣,說不出話來。
    “幾年不見,姐姐對我這麽冷淡,我哪裏做得不對了,你打我罵我都行。”
    傅镹安每喊一聲‘姐姐’,蘇穗安的耳根便要紅上一分。
    “你……別叫我姐姐了,叫我名字就可以,我比你也大不了幾個月。”
    “那可不行。”傅镹安一步步試探她的底線,“不喊姐姐,姐姐豈不是更生氣了,而且以前你一直要求我這麽喊。”
    那不一樣。
    蘇穗安的耳根逐漸發燙。
    可說不一樣,其實又一樣,姐姐弟弟相稱的多了去了。
    但不知怎的,‘姐姐’兩個字從傅镹安嘴裏說出來,就那麽……不正經。
    偏偏他還一副正經的模樣。
    蘇穗安又挑不出什麽來,隻覺得那句姐姐,像細密的針,針針落在她心口。
    不疼,癢,酥酥麻麻的……
    “我沒有生氣,就是……幾年不見也沒有聯係,而且我們都長大了,不再適合像以前那麽玩兒。”
    她硬著頭皮回答了他。
    傅镹安‘哦’了一聲,尾音拉長一些,令人覺得他從這番話中,品出了什麽意味深長的意思。
    “聊什麽呢?”薑初念從石頭上跳下來,在椅子上坐下,拿了一塊兒水果吃,“唔,好甜啊!”
    蘇穗安切了兩盤水果,分別放在他們麵前。
    “甜就多吃一點,吃完了也省得等會兒還得背下去。”
    薑初念用小叉子,一口接一口地往嘴裏放。
    傅镹安將麵前那份水果又放回蘇穗安麵前,“姐姐也吃。”
    “還是小九哥哥貼心,我都忘了。”薑初念‘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咱們一起吃。”
    她也把自己那盤水果往桌子中間放了放,複又看向傅镹安。
    “小九哥哥,你女朋友是國內的還是國外的?”
    傅镹安正琢磨剛剛蘇穗安的話。
    她的生疏,是因為這幾年斷了聯係嗎?
    怪他當初出國沒有說一聲?
    當時蘇家一團糟,他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告訴蘇穗安去國外的事情。
    誰知,到了國外就打不通她的電話了。
    確實怪他。
    冷不丁又聽薑初念說到女朋友,他眉峰一攏。
    “什麽?誰的女朋友?”
    薑初念,“你的啊,你不是有女朋友了?”
    “我哪裏來的女朋友?”傅镹安反問,“你聽誰說的?”
    薑初念看向蘇穗安。
    兩人的目光都落在蘇穗安身上。
    蘇穗安立馬說,“昨天在車上,我媽問你,你默認了。”
    “那叫默認嗎?”傅镹安問她,“阿姨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
    回想一下昨天在車上,傅镹安與崔婷婷的對話。
    蘇穗安的腦仁一陣抽痛,好像確實沒給。
    那她……誤會了?
    “那就是沒有嘛?”薑初念翻了個白眼,“我就說你這脾氣,怎麽能交得到女朋友?”
    傅镹安的目光移到薑初念臉上,薄唇緊繃一言不發。
    薑初念識趣,立馬改口,“是沒有女人能配得上你!”
    “抱歉,我不該還沒確定事實,就跟念念說了。”蘇穗安麵色慚愧。
    這事兒確實怪她。
    不過,此刻她心頭突然消失了一些沉重感。
    整個人都覺得輕飄飄的,不知為何,呼吸順暢很是輕快。
    “姐姐造謠,負責就行。”傅镹安吐出八個字。
    蘇穗安還沒從他這話中回味過什麽意思來。
    薑初念就‘噗嗤’一聲笑了,“你都叫姐姐了,她就造謠了,你能拿她怎麽樣?”
    幾個人在樹蔭下,你一句我一句聊著,話題掀過令蘇穗安尷尬的地方。
    但緊接著更尷尬的事情來了。
    “穗安。”
    安臣的聲音從河流對麵傳來。
    幾個人循聲望去,一眼看到斜對麵正在搭建帳篷的地方,安臣站在那裏。
    安臣穿著一身深灰色的運動裝,戴著棒球帽,手裏拿著折疊椅,正在準備露營裝備。
    無意間往這邊看了一眼,剛好看到蘇穗安。
    “薑初念,你們都在啊!”
    安臣一下激動起來,朝她們揮了揮手,丟了手中的折疊椅,淌水準備過來。
    “我就說沒看錯吧!”薑初念立刻站起來,“上午爬山的時候我們好像看見你了!”
    出於禮貌,蘇穗安也站了起來。
    唯有傅镹安,坐在那裏,紋絲不動。
    他鷹隼般的眸落在不遠處挽起褲腳淌水過來,還一邊與蘇穗安聊天的安臣身上。
    “那怎麽不喊我一聲?昨天我就喊穗安來爬山,她說有事,沒想到也是來爬山!”
    薑初念指了指傅镹安,“我們鐵三角,很多年沒見了,你的分量可沒他重,我安安姐肯定要陪他啊。”
    安臣好似才看到傅镹安。
    他人還在河流裏,臉上笑容依舊,一邊往這邊走一邊打量傅镹安。
    傅镹安穿了一件黑色防水服,手中拿著一個易拉罐,晃動著裏麵的液體。
    他就那麽坐著,卻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貴氣。
    安臣的直覺告訴他,傅镹安不是一般人。
    他過了河,甩了甩濕噠噠的褲子,朝蘇穗安走來。
    “那邊都是同學,跟念念也認識,要不要一起過去組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