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來店的繡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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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小柚吧,之前聽老李提過好多次,都是在誇你。”
    李教授的夫人笑著讓沈柚隨便坐。
    沈柚先乖巧地問過好,這才坐下。
    “你能做這個工作室是好事,我早就說了,以你的水平不去研究傳統工藝可惜了。”
    李教授麵色欣慰,對這件事也是樂見其成,
    “你那邊要是有什麽困難,可以跟我說,能幫得上的我肯定幫,幫不上的,我還能搖人。”
    聽著李教授的話,沈柚跟著一起笑道,“這麽說,顧問的事您答應了?”
    她知道自己在這一行,跟李教授他們這些實打實鑽研過來的人沒得比,能被李教授看重,還是因為之前的失傳古法。
    那也不是她自己鑽研出來的,在專業上,需要個能搖來的大拿。
    “我還能騙你不成。”李教授故作嚴肅。
    沈柚接的很快,“那肯定不能。”
    不僅李教授同意掛個顧問的名字,還說好,到時候有專業能力好,又對工作室感興趣的學生也會推薦。
    李教授也是看出沈柚辦的事靠譜,工作室對他帶的學生發展也有好處,算互相成就。
    不多時,桌上碗筷擺好了。
    飯菜是阿姨做的家常菜,李教授的夫人特別關照第一次來的沈柚,讓她多夾菜。
    “不用客氣,就當做自己家,多吃點。”
    沈柚笑著點點頭,“好的,師母。”
    說實話,李教授家裏的氛圍讓沈柚羨慕了。
    所有人都很講道理,沒有抽煙喝酒吹牛,大家交談得很舒心。
    她家裏那些表哥堂哥,什麽節日飯局,就喜歡勸酒那一套,喝醉後互相揭短吵架好多回了。
    李教授夫妻倆習慣每天飯後去小區裏散步,大家一起出的門,徐嘉言沒開車來,眼神看向沈柚。
    沈柚大手一揮說可以送他,反正不遠。
    “聽說溪園的主人也是工作室的合夥人?”徐嘉言側目望向沈柚。
    “嗯,他在背後,不會出來管事。”沈柚聲音平靜。
    徐嘉言嘴角微抿,心中泛起幾分失落,他想到拍賣會那天,跟沈柚一起出席的男人。
    對方應該就是這個合夥人。
    其實他已經感覺到沈柚對自己無意,但還是想找個機會問問她的想法。
    “你明天還得回隔壁城市吧?”沈柚隨口問了句。
    “對,要不然也想跟你們一起去你的工作室看看。”徐嘉言輕輕一笑。
    “沒事,以後也可以去,那裏還沒開始收拾,現在也沒什麽東西。”
    沈柚踩下刹車,示意他:“到了。”
    “你到家後給我發個信息。”徐嘉言依依不舍地去開車門。
    “好。”
    沈柚調轉車頭,開到一半,突然下了場大雨,安全起見,一路開得慢悠悠。
    好不容易富了,她現在惜命得很。
    到家後看時間還早,擺出工具,準備繼續幹活,把修複鳳冠最後的進度趕上來。
    前幾天一直忙著各種事情,好不容易都辦妥當了。
    不多時,風鈴有動靜,是隨機入口。
    店鋪還沒切換到[大齊],但隨機入口不受限製,隻要沈柚沒設置關店就可以進來。
    隻見一位穿著單薄,渾身半濕,抱著一個包裹的女子驚奇地望著店鋪。
    大齊這會已經快入冬,天氣越來越冷,也難怪她被凍得發抖。
    “姑娘,請問,這裏是什麽地方?”她小心翼翼地問。
    “我的古玩鋪。”沈柚起身拿一次性杯子倒了杯熱水,遞給她,“你有什麽想買的嗎?或者需要交易的東西。”
    柳二娘接過杯子,不敢置信地看著,紙做的?
    裏麵的水怎麽會不漏?還有倒水那個東西又是什麽,一按就有熱水。
    隻有陰間才用紙做的東西,難道自己已經死了?
    “我我沒有要買的東西。”柳霞滿麵窘迫,看著自己縫補過的粗布衣裳。
    這鋪子裏的東西,哪是她能買得起的,就算死後,家裏也燒不起多少紙錢。
    柳二娘嘴唇輕顫,“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沈柚一聽這話,再看對方滴水的頭發,蒼白瘦弱的臉,腦袋卡了一瞬。
    不是,這大晚上的可不興亂說。
    “我這就是普通鋪子,你不用害怕。”沈柚輕聲說,瞧了一眼對方的影子。
    柳二娘遲疑著點點頭,手裏溫暖的觸感是真實的,但她不敢喝這水,怕身上的銀錢的不夠。
    她今天沒賣多少東西出去,總共才收了五文錢。
    “姑娘,你說用東西交易,可以換杯熱水嗎?”
    柳二娘打開包裹,全是繡帕和布料,花樣十分精致。
    “隻是一杯熱水,不要錢,你放心喝。”
    沈柚仔細看著這些繡樣,看得出繡娘手藝不錯,大多數布料和絲線普通,隻有兩塊是好料子。
    應該是考慮到消費群體,普通人家哪舍得買好料子。
    “你是繡娘?”她又問。
    柳二娘點頭,“我還會織布,能織綢緞。”
    看見沈柚疑惑的眼神,她主動說起自己的事。
    剛成婚不久丈夫病死,大家都說她克夫,婆家門第高,本就是父母定的婚約,丈夫一死,婆家嫌她家中沒有幫襯,就把她趕了出去。
    家裏隻剩年幼的弟弟妹妹,她隻能靠織布,繡帕子來維持生計。
    但不知道哪裏傳出來,她克夫不詳,生意少了大半,家裏的錢又用來買絲線了。
    “什麽不詳,克夫就是旺自己。”沈柚說道,“也許是他命薄擔不起你的福分。”
    柳二娘瞪大眼睛,震驚於沈柚說的話,“女子也可以旺自己嗎?”
    “當然可以。”
    此時誰也不曾預料,柳二娘終會成為大齊富甲一方的皇商。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沈柚剛聽說她就住在京城外,就有了個雙贏的想法。
    “我給你一筆定金,你幫我織布怎麽樣?你也可以把活分給別人來做,我隻要上好的絲綢和錦緞。”
    為了經營值,次一點的絲綢她也會收,大不了自己用來做被子。
    隻是東西不好,肯定不會有下次合作,左師傅那裏也看不上。
    “真的嗎?”柳二娘驚喜道。
    “嗯,這裏是二十兩。”沈柚從收銀係統取出銀子。
    柳二娘看著桌上那年號,產地清晰的兩錠銀子,感覺有些不真實。
    隨便一出手就是二十兩,也沒讓她留東西做抵押。
    “姑娘,你不怕我拿著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