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救命稻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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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聲聲本來開開心心的收拾行李,這下又成了個小淚人。
    傅城說話的語氣嚴肅一點,她就會委屈。
    以前她也不是這樣的,她起初想要勾搭傅城那會兒,每天麵對他的冷臉都能笑嗬嗬的。
    就算是對他的冷酷無情、不為所動頗有微詞。
    也隻會在心裏嘀嘀咕咕,這個人好凶啊,這個人好冷啊。
    而不會想要放棄,第二天還能若無其事跑到他的麵前晃,厚著臉皮對他露出最燦爛的笑容,問他昨晚睡沒睡好,吃沒吃飽,這兩天有沒有想她。
    可能這兩年,她很少再需要這樣。
    領證結婚之後,傅城和以前一樣,話還是很少。
    但是會主動的親近她,會為她做很多事情,很少用這麽嚴肅的語氣和她說話。
    “小池要跟著我,我能養活他。”
    “咱們倆的錢也得歸我,你以後的工資要寄一半給我。”
    “你去把我和小池的火車票退了,我不要跟你回去了。”
    聽到這話,傅城心尖發顫,手指痛得蜷縮。
    他的臉色略顯蒼白,薄唇抿成了冷冰冰的直線,他動了動唇瓣,決絕吐字道:“不要。”
    傅城上前來抱住她,他擁緊了她,語速平緩,吐字清晰,態度堅決:“不分開。”
    男人剛剛聽到她說的這些話,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心裏窒息的厲害。
    呼吸的時候,胸口都覺得一下一下的扯著疼。
    傅城抓牢了她不想放,他抱著身體也有些發顫的她,抱緊她纖瘦的身軀,輕輕顫動的身體,好像這樣也能感受到她剛才的委屈。
    男人的喉結上下滑動兩下,他咽了咽喉嚨,說:“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碰到了你表妹。”
    “她說了一些話,對你並不好。”
    “她說的那些,我根本不在乎。我就是受不了,你不喜歡我這件事。”
    “回來的時候,又看見你把我分的清清楚楚,我就覺得你可能真的一點兒都沒喜歡過我。”
    這些話說起來,都有些挫敗和難過。
    宋聲聲被迫待在他的懷裏,他身上都硬邦邦的,他不想放,她就掙脫不了。
    宋聲聲大概能猜到趙小寧都說了些什麽,總歸不可能是什麽好話。
    八成是她以前做過的事情。
    過去的事情,她解釋不了。
    因為——
    那的確是事實。
    她不是什麽老實本分的人,乖乖等著爹媽安排的年紀大還窮的相親對象。
    她也想嫁個好人家,不用像在家的時候,每天都要做數不盡的家務活,勤勤懇懇。
    她就是想享福。
    十裏八鄉的年輕小夥子,宋聲聲都偷偷摸摸的打聽過,長得好看的男同誌,家裏沒什麽錢就算了,還很懶惰,沒有什麽上進心。
    這個年代,有些家庭還重男輕女。
    男同誌在家什麽都不用幹,姐姐妹妹全都給他幹完了。
    宋聲聲看不上這樣的男同誌。
    可是家底殷實、為人又上進的,長得她實在接受不了。
    宋聲聲還是很挑剔的,叫她閉著眼睛嫁給醜人,她根本做不到。
    挑來挑去,傅城就這麽出現在她的世界裏。
    她那時候懵懵懂懂,稀裏糊塗一頭撞了上去。
    她以為自己對他是一見鍾情,原來在別人眼中這是別有用心。
    後來傅城一直對她冷冷淡淡,也不是沒有勸退過她。
    她使盡渾身解數,也沒看到什麽成效的時候。
    她已經打算再去物色其他好男人了!
    回過神來,宋聲聲張開嘴巴,齒尖在他的頸窩輕輕咬了一口,她說:“我承認,我那時候是不太老實。”
    “但是我爹媽要把我嫁給老男人,很多事情我根本辦法自己做主,我不想嫁老男人,就隻能靠自己。”
    “我見過他們給我找的那個男人,三四十歲了,還有個很頑劣的女兒,看見我的時候還拿石頭砸我。”
    “我被她砸哭了,回家給爹媽告狀,他們說我小心眼,說我不應該和一個小孩子計較。”
    她淚眼婆娑望著他,哽咽道:“傅城,我和你不一樣,我以前沒有人愛,隻有我自己愛我自己。”
    她用他的衣服擦眼淚,他的鼻音黏糊糊的,她哽著嗓子說:“我那時候把你當成我的救命稻草,不是故意、故意要騙你。”
    她說著好像要嚎啕大哭起來。
    她知道她輕佻、無知、勢利,她趨炎附勢、貪圖榮華富貴,她有很多很多的缺點。
    她不像組織上、書本上口中歌頌的道德楷模,她沒有那些高尚的、舍己為人的、艱苦奮鬥的優點。
    她覺得自己以前這樣也沒有錯。
    宋聲聲這會兒笨嘴拙舌,也說不清楚她最開始對傅城到底是一見鍾情多一點。
    還是直白的利用多一點。
    利用他擺脫爹媽的控製,擺脫窮苦貧困的生活。
    不過她也沒什麽不敢承認的。
    “他們都欺負我,都以為我好哄,想用一點點錢就把我帶回家結婚生孩子。”宋聲聲埋在他的胸口,濕漉漉的眼睛浸潤著潮濕的眼淚,她抓緊了他胸口的衣襟,“你來大隊幫忙的時候,我一開始都不敢多看你,後來覺得、覺得你人還挺好的。”
    “長得也好看,我喜歡的。”
    “可是他們說你是從首都來的幹部子弟,叫我不要癡心妄想。”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跑去你麵前套近乎的時候有多緊張。”
    “我那時候是這樣想的,誰來救救我都可以。”她抬起臉,眼睛紅得不成樣子,眼眶如汪汪湖水般潮濕,她吸了吸鼻子,不是狡辯,也不是謊言。
    她隻是將心裏懵懂卻又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但如果是你來救我,我會更開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