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一個紮針,一個掐人中,都孝順得見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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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來幹什麽?我有事出門,沒功夫陪你們鬧!”
    陸得勝拉開車門上去,催小李開車。
    “爸,你去看陸春草的吧?我們陪你過去,萬一你被她氣個好歹,我還能給你放血呢!”
    阮七七手上多了根銀針,說得特別真心實意,她是真這麽想的。
    畢竟陸得勝六十多了,被陸春草一氣,說不定就梗過去了。
    “我還能掐人中,就算半隻腿進閻王殿了,都能掐回來!”
    陸野說得更孝順。
    駕駛座的小李,表情一言難盡,他真不想聽這些虎狼之詞,更不想摻和進領導的家務事裏,唉!
    “爸,讓李同誌去忙吧,陸野會開車!”
    阮七七善解人意地建議,正合小李心意,但陸得勝沒發話,他屁股不敢挪。
    “對,我來開!”
    陸野走過去,一把將小李給拖下車了。
    小李半推半就地下來,還無奈地看向陸得勝,表示不是他自願的。
    “你回去吧!”
    陸得勝無力地擺了擺手,他現在沒心情和這兩個逆子生氣,一想到陸春草即將槍斃,他心裏就難受的緊。
    陸野沒聽到罵聲,有點意外,本來還想懟幾句,可看到陸得勝無精打采的模樣,老了不少,他將大逆不道的話咽了回去。
    等老頭子精神好了再懟!
    三人坐上車,陸野開車很穩,很快就到了看守所。
    局長已經到了,親自領著他們去看陸春草。
    “情緒很不穩定,還鬧著要撞牆,根本安撫不住。”
    局長說了陸春草最近的情況,語氣很無奈。
    有些話他還沒說,陸春草罵的那些汙言穢語,他聽了都臉紅,可見這女人以前有多囂張跋扈了,槍斃她不冤!
    “是我的錯,沒教好她。”
    陸得勝很自責,是他的責任,沒把陸春草養好,給社會添了不少麻煩。
    局長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安慰,隻得沉默無言。
    “知道我爹是哪個不?他是陸得勝,是潭州城最大的官,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等我爹來了,你們通通都得死……”
    陸春草沙啞的罵聲傳了過來,聲音沒了以前的宏亮,但氣勢一點沒少。
    顯然就算被關起來了,陸春草依然還沒認識到自己的處境,還以為陸得勝會救她出去。
    陸得勝的臉瞬間黑了,身上的氣壓特別低,散發著陣陣冷氣。
    “把門打開!”
    陸得勝讓局長開門,他一把推開,陸春草的罵聲戛然而止,看到是陸得勝,她眼睛瞬間亮了,歡喜道:“爸,你總算來救我了,你不知道他們有多壞,給我吃**的饅頭,幾根鹹菜,你把他們都……”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將陸春草給打傻了。
    她捂住臉,失望地看著陸得勝,眼神漸漸變成了怨恨。
    “你打我?爸,你怎麽能打我?你對得起我媽嗎?她死之前是怎麽和你說的,讓你好好照顧我,你做了保證的,小心我媽晚上來找你算賬!”
    陸春草怨氣衝天地指責,還抬出了死去的娘。
    她娘是五年前去世的,死之前,非要見她爹一麵,留下了這些話,她爹保證得特別好,結果現在卻翻臉不認了。
    “我娘說的沒錯,你就是個無情無義的,當年你拍拍屁股跑了,一走就是十幾年,家裏還遭了小鬼子,我娘背著我躲山裏,還得顧著爺爺奶奶,別人家都有男人,就我家沒有,我娘有多苦你知道嗎?
    她為你守了十幾年,還替你養爹娘,送他們上山,你一封信都沒有,一分錢也不寄,我娘去山上挖野菜挖樹根剝樹皮,她熬了十幾年,實在熬不下去了才嫁的人,結果你第二年就寄信回來了,你早不寄晚不寄,為什麽要等我娘嫁人第二年來寄?
    你知道我娘接到信時,她哭得多傷心嗎?你最對不起的就是我娘,她跟著你沒享過一點福,罪卻受了不少,她死的時候,就那一點要求,你都做不到,你無情無義,你畜生不如!”
    陸春草一口氣罵了一大段話,看陸得勝的眼神特別怨毒。
    這些才是她的心裏話,哪怕這些年她捧著陸得勝,隻不過是虛情假意罷了。
    她從來都沒原諒過她爹。
    就算陸得勝給她一家安排了工作,可這是她應得的,是陸得勝欠她的。
    “我是對不起你娘,可我也是為了革命,我在外麵身不由己,也不敢寫信回家,萬一被敵人知道了,你和你娘都活不了,等革命勝利後,我才敢寫信回家,
    也給了你娘一筆錢當補償,你們一家都安排了工作,你卻貪心不足,偷盜公家糧食賣錢,打著我的名號斂財,還縱容劉家興和兒女犯罪,陸春草,我答應你娘是照顧你,不是縱容你犯罪!”
    陸得勝對陸春草的娘,確實是有愧的。
    如果陸春草的娘沒改嫁,他肯定會接進城生活,得知原配改嫁了,他托人帶了一筆錢送過去改善生活。
    還把陸春草一家都接到了城裏,安排好工作。
    對大女兒,他自問做得非常到位了。
    可大女兒卻辜負了他,為非作歹,作惡多端,和當年的朱地主一樣,他為了革朱地主的命,才參加的革命,現在他的女兒,卻變成了朱地主那樣的人。
    真他瑪諷刺!
    陸得勝氣得嘴唇都沒了血色,氣色很差。
    阮七七倒出幾粒救心丸,讓他舌下含服著,以防萬一。
    陸得勝確實有點胸悶氣短,難受的很,他聽話地吃了藥,感覺好了些。
    然後手指尖上一陣刺痛,他低頭一看,手指肚冒出顆血珠子,阮七七手裏的銀針閃閃發亮,還衝他笑了笑。
    “爸,放點血更穩當!”
    說完,她又要朝無名指紮針,陸得勝趕緊收回手,還瞪了她一眼。
    陸春草冷眼看著,無聲冷笑,根本不信這些鬼話。
    什麽身不由己,都是騙人的!
    “你不就是在外麵有野女人了,哪還記得我娘?可別說這些好聽話了!”
    陸春草露出了真麵目,既然陸得勝無情無義,她也不用再演孝順女兒了。
    陸得勝胸口刺疼了下,眼前黑了黑,身體也晃了下。
    陸野趕緊扶住他,在他的人中下用力掐,一陣鑽心的劇痛,讓陸得勝立刻神清氣爽,胸不悶,眼睛也不黑了。
    草!
    這逆子是下了死手啊!
    “你這是掐人中,還是掐人命?”
    陸得勝用力推開逆子,再讓這兔崽子掐下去,他人都要掐死了。
    “不掐重點你能活過來?”
    陸野翻了個白眼,口氣十分大逆不道。
    旁邊的局長同誌,看著陸得勝鼻下深深的血痕,嘴角不住抽搐,趕緊撇過頭當沒看到。
    早就聽說老領導父子水火不容,今日總算見識到了。
    這哪是父子,分明是仇人啊!
    而且娶的兒媳婦也是個心狠手辣的,紮針那叫一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