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說安全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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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怪?
    梁政悚然一驚,定睛細細看去,那裙擺之下已經不是蛇尾,而是白色的孝鞋,梁政又細細打量高梅,看其通身素孝,美豔豐神,特別是在月光之下,人眼的分辨率不如白天,也讓高梅自帶幾分磨皮濾鏡,映襯的越發容光照人。
    “梁公子……”
    高梅一番哭訴之後,抬起頭來,看到梁政正在打量她,淚眼低垂,泣聲說道:“我可該怎麽辦呀。”
    高梅和梁政湊的很近,說話時候幽香暗度,甜膩可人,但是梁政感覺汗毛倒豎,眉梢冷颼颼的。
    越是湊近,梁政越是感覺高梅的身上,有一股涼森森的腥味。
    “大嫂心中有何主張?”
    梁政在說話之時,嚐試抽腿而出,但是高梅雙手緊錮,讓梁政抽身不得。
    “丈夫新喪,親戚都如餓狼,我一個弱女子,隻能避禍為先,哪還有什麽主張?”
    高梅言語嬌弱,眼泛淚光,她的言語有三分的軟弱,但是帶著十分的誘惑。
    仿佛就是在對梁政說,我是一個弱女子,無依無靠,你隻要起個歹意,我就沒辦法了。
    “此事謝家所做,實在不光彩。”
    梁政言語平和,絲毫不受其迷惑,說道:“大嫂作為謝家明媒正娶的娘子,謝家遭逢變故,大嫂當為正主,怎能讓他們如此欺負?”
    情知眼前高梅有異,此時梁政心息相依,精神安定,喜怒哀樂不顯於色,這是道家守氣的功夫,也是日月六氣經的精髓所在。
    聽到梁政的這番話,讓高梅詫異的看看梁政,看梁政一幅赤誠君子,不欺暗室的模樣,言語又軟了幾分,說道:“當初我相公在世的時候,和公子多有矛盾,現在他故去了,我卻指靠公子,我相公在九泉之下,也不知是喜是愁。”
    ……他死的時候眼都合不上,現在還能樂起來?
    梁政本人倒是有幾分難繃。
    這是第一波勾引不成之後,高梅主動挑起自己的身份,給自己身上貼標簽,對頭的妻子,未亡人,用這樣的身份標簽來引誘梁政對她的蹂躪之心,對謝秋的羞辱之心。
    對於這樣的妖邪,梁政還能怎麽辦?
    幹就完了!
    定下這種決心之後,梁政性定而神明,呼吸之中,氣血脈脈穿行,在這安靜之中,漸蓄其力。
    “化幹戈為玉帛,這都是好事。”
    梁政伸手握住了高梅的手,說道:“我想謝秋在九泉之下,應該是樂於看到這些的。”
    如果高梅是一個貞靜的好妻子,那麽現在親戚上門搶占家產,無奈之下投靠梁政,一樁樁一件件,肯定是讓謝秋死不瞑目。
    但若高梅是為妖怪,和謝秋的死有幹連,現在高梅找上了梁政,謝秋可能真會笑。
    “大嫂,先上馬車。”
    梁政牽著高梅,讓其到了馬車之上,說道:“今日天色已晚,我們到城裏且安住,一切都等到明天再說。”
    高梅上了馬車,身子一歪,整個人就靠在了梁政的身上,看向驅車的小廝,言語帶著幾分嬌媚,說道:“有勞小哥了。”
    小廝和高梅隻是眼睛一對,整個人都酥了,身子往後一歪,機械的開始驅趕馬車。
    梁政在這時候,業已找回適才狀態,氣懸於頂,神聚於目,目光掃過高梅裙下,果然是一條蛇尾。
    “嗒……”
    馬車之內,梁政點了蠟燭,將其置於馬車一角。
    “大嫂覺得我為什麽要點蠟燭?”
    梁政在點了蠟燭之後,看向了高梅。
    適才雙手點火的過程,梁政一直都保持樁功,倘若真有襲擊,身體也能立刻做出反應。
    高梅點頭,在馬車裏麵略微調動身軀,說道:“大約是君子不欺暗室。”
    燈下美人,本就增幾分顏色,高梅這一擺弄軀體,調整神情,眉梢間帶著貞靜,也帶著幾分柔弱,看似莊嚴,實則可欺。
    “桀桀桀……”
    梁政笑容逐漸變態。
    高梅看到了梁政笑容之後,整個人帶著幾分瑟縮,怯怯的看向梁政,說道:“公子的笑聲,怎麽如此瘮人?”
    “因為我不是什麽好人!”
    梁政伸手拿起了原本放著的繩子,直接欺身上前,抓著高梅的雙手,就往繩子裏麵套。
    “公子,別這樣……”
    高梅害怕的扭動身軀,表現抗拒,說道:“我丈夫剛剛去世,你不能這樣欺負我。”
    “你好騷啊。”
    梁政用繩子捆綁,含笑說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提你丈夫,是助興嗎?”
    高梅聞言,立刻閉嘴,眼眸直直盯著梁政,表現自己堅貞不屈。
    你太會了……
    梁政對上這眼神之後,心中暗讚,如果不是事先知曉對方是妖魔,梁政都感覺自己畜生了。
    “荒山夜路,孤男寡女。”
    梁政審視高梅,說道:“我們應該珍惜這天賜良緣。”
    男女目成,遂於寢處,這種看對眼就能睡覺,在文人筆記中數不勝數。
    “梁公子,外麵是有人的。”
    高梅言語含弱,似在提醒這不是孤男寡女。
    “你放心,他什麽都不知道。”
    梁政持拿繩子,一路捆綁,在進入馬車的時候,高梅對著小廝一笑,那小廝就變得機械了,平日的禮節一點都無,梁政就知曉,小廝著道了。
    高梅聽到這話後,像是認命了一樣,微微閉眼,任由梁政捆綁。
    三下兩下,高梅就被梁政捆為龜甲。
    “這種綁縛,過於羞恥了……”
    高梅滿臉羞紅,含怨帶怯,說道:“公子這是在哪裏學的技巧?”
    “粱家垛!”
    梁政說道:“這叫做繩技。”
    作為一個小孟嚐,又兼具一證永證的學習能力,梁政在這兩年裏也認識不少人物,學了許多旁門左道的技巧,繩技就是其中之一。
    “我聽說的繩技不是這樣的。”
    高梅脖頸通紅,說道:“繩技是一門攀升的技巧。”
    在這世間廣為流傳的一種繩技,是人蕩著繩子,然後將另一端拋過去,繩子直直,懸掛虛空,然後人在繩子上麵蕩漾,就像是蜘蛛俠的蛛絲綁著本叔叔的魂原地飛天一樣。
    “別東拉西扯了!”
    梁政不在這個話題上麵發揮,取過了馬鞭,看向高梅,問道:“現在你知道蠟燭是幹什麽的吧。”
    高梅輕輕點頭,認命的說道:“梁公子,小女子質弱,受不住太多鞭撻,我若開口說【藍袍】的時候,你可千萬要住手。”
    你還知道設立安全詞?
    梁政都忍不住笑了,感覺謝秋大約的確是死在了高梅的手中。
    至於高梅在謝秋死後,直接找上自己,梁政揣測其動機,大約和太子殘黨脫不了幹係。
    不過高梅這麽一設定安全詞,梁政手持鞭子,倒是感覺自己外行了。
    紙上得來終覺淺呐。
    “啪!”
    梁政狠狠鞭撻。
    “不是這樣打的!”
    高梅受此一擊,感覺不對,立刻提醒,說道:“別打那麽重,也別打那麽輕。”
    “好好好。”
    梁政聞言,遇到這種專業的,梁政這種外行,還真是有點獻醜了,當下扔了鞭子,腳上十指抓地,腳心內含,氣勁節節貫穿,周身沉重如鉛,肌肉含力,骨頭含棱,雙手緊握之中,蘊含五雷掌提掣天地,把握陰陽之意境,而後如炸雷轟然,向著高梅狠狠砸下!
    “劈啪!”
    梁政兩拳,一拳砸高梅後腦,一拳砸高梅後脊,刹那間馬車搖晃,車板炸響,車廂四裂。
    “啊……”
    高梅措不及防,受此一擊,尖叫一聲,周身已經裹著一層黑煙,人在從馬車透過車板摔在地上,身子三扭兩扭,繩索已經自然掙脫。
    “小畜生!你陰我!”
    高梅厲聲怪叫,身子已經伴隨著一股濃煙。
    她等著辦事呢,結果挨了兩拳,受不了!
    “我陰你?”
    梁政十分詫異,像是已經失憶。
    陰你的是上一刻的梁政,跟現在的梁政有什麽關係?
    看到梁政如此,高梅越發惱怒,整個人伴隨著一股黑煙,向著梁政猛然襲來!
    “提神懸頂,神目如電……”
    梁政雙眼若鷹,一證永證的好處就在於此,這一招明明是梁政適才感悟,但是會了就能上手,眼前雖然黑壓壓一片,但是在黑暗中,梁政把握到了高梅的運動痕跡。
    “著!”
    “著!”
    梁政雙手如風旋電摯,精準的切入到了黑暗之中,那黑暗之中嘶啦兩聲,如同裂帛,高梅的氣焰登時大削,黑暗散去,繁星在天,在這地上,出現了一條六尺來長的蛇,通身青色,似是竹葉青。
    那蛇落地,看狀不好,轉身遊弋,就要遁入一旁草叢去。
    梁政快步上前,一手抓著蛇尾,力量貫穿,長蛇掄圓,在地上狠狠一摔!
    “啪!”
    這一下,整個蛇七葷八素,動彈不得,倒是蛇眼眷眷,似在傳情求饒。
    “還要嗎?你怎麽不說藍袍啊。”
    梁政看著眼前的竹葉青,等著對方說安全詞。
    竹葉青懵了。
    梁政也在竹葉青的身上,看到了懵逼的神情。
    “你是那個太孫的人?”
    梁政問道。
    竹葉青雙眼一瞪,很是吃驚。
    “無所謂了。”
    梁政看出這竹葉青八成活不了了,但是不清楚這竹葉青是否有傳訊手段,說道:“告訴你後麵的人,朝聞道,夕死可矣!”
    早上知道去你家的路,晚上你就要死!
    說完,梁政一腳將這竹葉青的腦袋踩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