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要飯要到南瞻部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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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粱家垛。
    辭別了寇清和許軟軟的梁政,騎馬途經此地,當下就拐進了這邊莊園。
    過去的粱家垛十分貧困,而境況是在梁政的父親拿到賞錢之後,購置魚塘,給同族分地,才改善過來,而到了梁政這裏,又給這邊的百姓們傳授了弓魚,釀酒等技術,也讓這邊的百姓們生活越加富足,整個粱家垛都沒有光棍的存在。
    這也讓梁政在這裏名聲極佳,此騎馬進莊,老老少少看到梁政,都來打招呼。
    同長輩親戚們招呼過後,梁政來到了莊子最西,這邊是梁政平日習武之地,進了這院子,也看到了劉山光著膀子,正在練拳,身軀抖動之中,全身上下的力量都統合整體,一拳一腳,都打的劈啪作響。
    “小梁。”
    劉山看到梁政之後,逐漸收了拳腳,走到近前,說道:“你遇到劍仙的事,我也聽說,怎麽樣,仙人風姿,和我們終究不同吧。”
    寇清和許軟軟,都是人仙,也是劉山苦苦追求的境界。
    “確實很有不同。”
    梁政點頭,說道:“那劍仙救了我之後就走了,我用懸之白銀,沒想到劍仙又回頭見我了。”
    梁政回想起和許軟軟,寇清見麵的情景,說道:“我對他們請示了一些修行上的問題,然後那個劍仙說,道德經四十七章有雲:不出戶,以知天下;不窺於牖,以知天道,其出彌遠者,其知彌鮮,是以聖人不行而知,不見而明,弗為而成。”
    “我感覺這上麵蘊含了一些修行上的道理,但是沒有品位出來。”
    梁政含蓄的提醒劉山。
    原本梁政是準備在徐義將道書拉回來之後,再做提醒,隻是剛好和許軟軟見麵之後,來到了梁家莊左近,梁政有了由頭,索性就來直接提醒了。
    修道破天關,並非是一味陽剛就行的,在已經完全鍛煉全身之後,應該將自身的血氣降下來,平複下來,動靜搭配,陰陽相合,反而能體會到人仙境界。
    越是修煉,反而距離成為人仙越遠。
    這也是“其出彌遠者,其知彌鮮”“不見而明,弗為而成”。
    劉山聽到梁政的話,若有所思。
    “劉師傅,我是不太懂的,等你體會到這個道理了,可一定要告訴我。”
    梁政笑道。
    “沒問題。”
    劉山滿口答應,默默的推轉拳腳,這話是劍仙說的,讓劉山不得不深入思考了。
    梁政見此,走在一邊,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冠,作為一個將來可能靠臉吃飯的人,梁政對自己的儀容儀表十分在意,整好樣貌之後,還不待梁政坐下,有一個大娘風風火火的走進來,慌張的說道:“小政,你快去三石頭魚塘看看吧,不讓弓魚了。”
    不讓弓魚了?
    為什麽不讓弓魚了?
    梁政站起身來,問道:“是太守來下律令了?”
    弓魚也沒影響誰吧。
    梁家大娘說道:“是一個禿子來了,說不讓弓魚了。”
    禿子?
    梁政皺皺眉頭,和劉山說上一聲,向著村外的三石頭魚塘走去。
    粱家垛左近水係豐盈,魚塘不少,這邊的百姓們在區分時候,都是根據魚塘的基本特征,像是什麽果木,石頭,都能作為一個標識,而三石頭魚塘,就是因為這魚塘前麵有三個巨大的石頭。
    “阿彌陀佛,弓魚一術,造孽頗多。”
    在那魚塘前的大石頭上,一個和尚穿著青布僧袍,雙手合十,對著周圍的百姓們講經文,說道:“尋常之魚,出水即死,痛苦不大,而弓魚之術,捆綁喂水,讓你活在幹旱處苦苦煎熬,如同人墜地獄之中,不得超生,行使此術,當入阿鼻地獄。”
    周圍的百姓們聽到這話語,臉上多少帶著惶恐。
    “停停……”
    梁政剛剛到來,就聽到這句話,當即在人群之中走上前來,到了和尚跟前,問道:“你從哪裏來的?”
    這是梁政這一世第一次見到和尚。
    “小僧廣融,來自西牛賀洲。”
    廣融和尚盤膝而坐,平靜的向著梁政說道:“梁政施主,你傳授弓魚術,讓魚類痛楚,罪孽不淺。”
    梁政並不和廣融辨經,而是看著廣融,問道:“你來自西牛賀洲,可有什麽神通?”
    西牛賀洲是佛門所在,靈山大雷音寺一脈的實力更是雄厚,說實話,現階段的梁政是惹不起人家的。
    “小僧有六神通。”
    廣融和尚說道:“有辨別凡聖的天眼通,有行走天下的神足通,有聽眾生疾苦的天耳通,有知人心苦楚的他心通……”
    梁政聽著廣融和尚說這些,略微點頭,感覺這像是佛家六神通的另一類解釋。
    “大師傅可有真傳?”
    梁政又問道:“我聽說西牛賀洲有大雷音寺一脈,那裏麵佛祖菩薩神通廣大,能夠一念間遍知三界。”
    如果單看西遊記的出手記錄,如來佛祖還真就是紙麵上最強的人,畢竟太上老君都被孫悟空撂翻了。
    “大雷音寺一脈,小僧也是仰望。”
    廣融和尚說道:“要進入靈山,不僅需要根性深厚,也需要有無量功德,小僧自西牛賀洲離開了法緣寺,孤身一人累修功德,就希望能進大雷音寺超脫。”
    廣融和尚說到這裏,看向梁政滿是笑容,他感覺梁政能問這麽多,也是有佛緣的。
    “也就是說,你這個人沒有背景,也沒有實力,僅憑一個人,從西牛賀洲來到了南瞻部洲……”
    梁政帶著幾分感歎。
    “不錯。”
    廣融和尚說道,目光也看向了梁政,說道:“梁施主,我久聞你的名字,實不願你沉溺苦海之中,故此來到這裏提醒,你所傳下的弓魚一術,將活魚打撈,捆綁,躬身在旱地之中,讓魚類無比苦楚,必須要超度了,否則你孽障無窮啊。”
    梁政點點頭,弓魚術是前世福建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梁政曾經近距離看過,主要就是通過弓魚喂水,能夠讓魚在脫水的環境下活上許久,並且經此弓魚,味道更為鮮美。
    隻是這魚很痛苦,需要超度……
    “要多少錢?”
    梁政平靜說道。
    “非三千兩不可!”
    廣融看著梁政的臉,認真說道。
    梁政聞言,忽然笑了,在和廣融辯論佛法和給錢超度之間,梁政選擇了直接辱罵。
    “臭外地的,要飯要到南瞻部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