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怕去了振興樓,會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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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直起腰,聳聳肩,皮笑肉不笑地斜著眼,像是自言自語諷刺道。
    “還在自己的酒樓吃,又不好吃,真是笑死人了…”
    “你說什麽!”齊掌櫃深吸一口氣,胸膛鼓脹,氣得像是刺蝟,“方掌櫃手下的人就這麽沒有禮貌?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門開了。
    方夫人看了一眼小二示意他下去,她譏諷道。
    “我們酒樓的人再怎麽沒有禮貌,也不及齊掌櫃亂闖別人的地方好啊。”
    “方夫人,我找久酥有事,還請你通融一下。”齊掌櫃態度強硬,雙手背在身後,傲視一切。
    方夫人笑道:“齊掌櫃,求人就有求人的態度,我跟久姑娘在喝茶,你一個大老爺們進去不合適吧?你要是再不走,你跟我家老方之間最後的臉皮可就別怪我撕壞了。”
    齊掌櫃臉色沉下去。
    他道:“隨便。”
    為了店鋪,為了合作,他厚著臉皮無視方夫人,朝屋裏大步流星走去,對上久酥戲謔的眼神,黑著的臉不知道怎麽擺。
    方夫人笑著坐下,她毫不避諱。
    “老爺,抱歉,這人臉皮實在是太厚了,我真是攔都攔不住。”
    “齊掌櫃,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方掌櫃示意夫人稍安勿躁,他起身,但齊掌櫃根本不理會他,他也不自討沒趣,默默坐下。
    經過幾天觀察。
    久酥確實沒去過方興樓了。
    齊掌櫃質問道:“我尊你一句久姑娘,你為何要用假的菜方迷惑我?客人都說不好吃!紛紛要求我退銀子,這幾天我是隻賠不賺,你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不好吃,可能是廚藝不精湛,我又不是令尊,為你負責,還要給你交代。”久酥轉動桌上的茶杯,輕倪了一眼齊掌櫃,無奈地搖搖頭。
    好好笑,強迫人給菜方,還來申請售後?
    真當她是軟柿子?隨便捏?
    齊掌櫃依依不饒,“你這是騙人,我馬上就去稟報縣令,說欺下瞞上,和離一事不僅吹了,你的小命恐怕也不保了。”
    “要不然這樣吧。”時霜手摁住方夫人的手,搖頭示意不要著急,“方掌櫃,我能不能借用一下這兒的廚房。”
    方掌櫃瞬間明白,他沒好氣地看向沒禮貌的男人。
    “當然可以,廚房的東西都是現成的,久姑娘好好給這蠻橫無理的家夥長長見識!”
    眾人移步後廚。
    至於,久酥為何如此自信,她跟方掌櫃商議過,東西不顯露,容易被賊惦記,特製的調味品就裝在普通醋壇子裏。
    她起鍋燒油,動作很慢。
    方掌櫃雙手環胸,笑著偏頭道:“齊掌櫃,你可要好好看清楚哦。”
    “我不瞎!”齊掌櫃咬牙,他認真地看著久酥的每一個步驟,“加鹽、加醋…”
    直到一盤菜出現在桌上,完全跟紙上的步驟是一樣的。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塞進嘴裏,味道完全不一樣,一個仙品,一個泥巴,簡直是雲泥之別。
    久酥鬆下袖口,坦坦蕩蕩道:“齊掌櫃,我就說菜方是對的吧?炒菜啊,是一門藝術,最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了,壞人幹什麽都是臭的,好人幹什麽都是香的。”
    “你!”齊掌櫃憤怒,卻不能發火,他漆黑的臉上露出笑容,放下筷子,靠近久酥,小聲道,“久姑娘,是我找的人廚藝不精湛,你看,你能去振興樓嗎?我一個月給你一兩銀子!”
    來之前,就想好了。
    先發製人,讓久酥答應跟他去振興樓。
    而現在更加印證了久酥對此已爐火純青,非得到她不可。
    久酥素淨的臉上多了一絲清冷。
    她手握拳虛放在胸口處,輕咳了幾聲,跑出去呼吸著空氣,好像差點憋死。
    “實在抱歉,身體不好聞不了煙味,去不了一點。”
    “久姑娘不用親自動手,隻需要在一旁指導,我會專門為你打造一間煙味較少的廚房,一個月再加一兩銀子!這樣的誠意,久姑娘還要再拒絕嗎?”齊掌櫃伸出一根手指,自信滿滿。
    二兩銀子,對於這種農女,那可是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銀子。
    可誰知,久酥還是拒絕了。
    “我,不,去。”
    齊掌櫃臉上盛怒多了幾分困惑,聲音揚起,回頭打量著方掌櫃,不服氣地說:“我給你二兩銀子已然是天價,方掌櫃給你了什麽好處,我看久姑娘也有點姿色,丈夫又常年在外,難不成你們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方夫人抄起鍋碗瓢盆就朝齊掌櫃扔去。
    “騎王八,你心思齷齪又肮髒配當一個掌櫃?難怪酒樓越幹越差,心是髒的菜也臭!”
    姓齊字八。
    人送外號,騎王八。
    齊掌櫃見女人不再扔東西,從門框後走出,他露出陰沉地笑著,“被我說準了?”
    久酥冷聲道:“你想知道原因,不如去問問你的好女兒,我怕去了振興樓,會沒命!”
    提起凶手,她麵色更冷了。
    當時念及江璟失血過多,四下無人,她分身乏術,沒法去報官,隻能齊雅兒暫逃一劫,不過,殺心不是一時興起,有第一次絕對有第二次,她會給齊雅兒下手的機會。
    齊掌櫃不懂這跟雅兒有什麽關係?
    “久姑娘,我隨時恭候!”他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方夫人晦氣地揮著袖子,想要趕走齊掌櫃留下的氣味,她低聲咒罵了幾句,隨後,好奇地問:“你認識他女兒?為什麽說會丟命?光天化日,還能在酒樓動手?”
    聽此,久酥麵上浮現鬱悶之色。
    “我去談生意,去甘縣的必經之河裏,齊雅兒買凶,使我落入水中,回來那天,還派了殺手。”
    “這天殺的!”方夫人麵色憤然,“那小姑娘看著挺好,這麽狠毒?幸好你福大命大。”
    “……”
    齊府。
    他回去後,問了雅兒悶在屋裏,一天不肯見人,有什麽風吹草動,都害怕得不行,齊掌櫃推門,看著立馬躲進被窩裏的女兒,微微皺眉,“生病了?”
    “爹…”齊雅兒從被褥裏露出眼睛,聲音顫抖地喊著,“有、有點。”
    齊掌櫃疑惑道:“你認識久酥?”
    此人的名字,已經成了齊雅兒的夢魘,她猛地坐起,崩潰大喊道:“我不認識她!我天天在家裏待著,怎麽可能買凶殺她?爹,你不能不相信女兒,去聽久酥的鬼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