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未婚妻逃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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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言並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議論他的,剛退完婚他忙著找房子找工作。
    他把莊重明和唐靜都拉黑了,聯係不上他幹脆直接停了他的卡。
    他們以為,隻要讓他沒錢花,他就會認錯回去,然後乖乖聽從他們的安排。
    他是24歲,不是14歲,早在高中的時候他就知道動手賺錢了,大學的時候更是沒花過他們一分錢。
    微信上的錢完全夠他接下來的生活。
    莊言租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房子不大,但裝修的很溫馨,房子在黃金地段,因此一個月的房租在5200,並不便宜。
    莊言看著不錯就交錢填合同了,他東西不多,收拾起來很容易。
    收拾完後,他躺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挑了個當下最熱門的綜藝看,好巧不巧,節目嘉賓是顧前。
    都說大屏幕會把人的臉拉寬變醜,在電視上往往看著還不錯的明星,現實看隻會更好看。
    莊言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餓了,他沒有點外賣,而是在樓下超市裏買了些菜,煮了一碗簡單的麵。
    晚上九點,一直沒等到莊言消息的莊重明已經開始急了。
    用別人的手機給莊言發了個短信,言簡意賅的告訴他,如果他要退婚就是不認父母,既然不認父母,那就把這些年的撫養費還回來。
    莊言點開附件,看到其中的條款都要笑了,總之大大小小加起來居然要他償還三億。
    三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打了黑工。
    自他有記憶來,他爸媽就不喜歡他。
    都說世上沒有哪個父母會不喜歡自己的孩子,如果不喜歡,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莊言曾有個妹妹,所有人都告訴他是他把兩歲的妹妹從二樓陽台上扔下去,摔死了。
    都說人對五歲前的是沒有記憶的,但不知道為什麽,莊言卻如此深刻的記住那一地的血。
    從那以後他的母親就瘋了,隻要一見到他就會打他詛咒他,說他是個惡魔,體內帶著超雄基因,是個天生的恐怖分子。
    每一天莊言都在自我怨恨,自我摧毀,他的頭上就像懸掛著一把斧刀,他無時不刻的期待著那把斧刀落下來斬斷他短暫的一生。
    是不是他死了,爸爸媽媽就不會怨恨他了?是不是他死了,他就可以從地獄去往天堂?是不是他死了他就能見到妹妹和她說聲對不起?
    六歲那年,年邁的奶奶把遍體鱗傷的他帶去了鄉下撫養。
    這一養就是十年,而在這十年裏,父母對他不管不問。
    莊重明說唐靜在養病吃藥,見到他就會發病,讓他不要去打攪他們。
    事實的確如此,每次見到唐靜,她都像發了瘋一樣咒罵他是個殺人犯不配活著。
    他看過心理醫生,也給自己的身體做過檢查,醫生告訴他,他的體內並沒有超雄基因,他是個正常人,不是母親口中的天生的惡魔。
    上輩子的莊言活的小心翼翼,懷著悔意和愧疚,努力孝順父母想要得到他們的原諒。
    對於家裏給他安排的事,他不敢有任何反抗,一旦表現出抗拒,他們就會拿妹妹的死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去咒罵他,捆綁他。
    如果莊言沒有重生,或許這輩子依舊會任勞任怨的活著,然後等到莊重明死,才會知道事情真相。
    ……
    一個五歲的孩子是如何抱起三歲的妹妹從12米高的陽台上扔下去的?
    唐靜的確有病,但莊重明沒有,為了安撫好自己的妻子,亦或者習慣用打壓式教育,他選擇了保守了這個秘密,就這樣,讓一個五歲的孩子背負著一條人命活了50年。
    在這樣的教育下,莊言不負所托,如同一個聽話的人偶,成全了他們,銷毀了自我。
    莊言對他們怎麽可能沒怨恨,生而不養。
    養大他的是奶奶,他們憑什麽要三億的撫養費,又憑什麽壓榨他?
    同樣的坑他不會跳兩次,既然他們都以為他離開了莊家沒辦法活,那就幹脆直接斷絕關係。
    莊言吃完麵,然後聯係了一個律師,講前因後果告訴律師後,又把這些年的開銷做成了一個表格發過去。
    律師很客觀的告訴他,法律上和父母斷絕關係是不可能的,但他可以幫他脫離莊家,隻負責60歲後的贍養費。
    想要脫離莊家並不是一件容易事,20歲出頭的莊言,在蓉城沒錢沒地位,沒錢他可以去賺,但沒地位,就怕莊家半路使絆子,不讓他好過。
    莊言決定拿“真相”跟他們徹底撕破臉。
    莊重明是天生的利己主義者,他太在乎臉麵,比起妻子發瘋殺死了女兒,還是五歲孩子誤將妹妹扔下樓會更好聽些。
    把責任推給一個五歲孩子身上,就算大家討論起這件事,都會認定孩子還小不懂事,而且小孩子就算殺人也不會坐牢,不用承擔法律責任。
    如果莊言選擇曝光這件事,誰壓迫誰都還說不準。
    這一忙直接忙到了淩晨,莊言活動了一下筋骨,拿起手機一看,發現夏晚給他打了幾通電話。
    他關成了靜音沒聽到,當然,就算聽到了他也不會接,不想在睡前影響到心情。
    短信箱裏也是亂七八糟一堆短信,都是來打聽八卦的。
    莊言一鍵全讀,然後把手機扔到了一旁,拿著衣服進浴室洗澡去了。
    另一邊。
    夏晚遵守諾言陪顧前過完今天的生日了才離開。
    明明一天也沒做什麽事,可就是累到不行,想要小憩一會兒休息下,偏偏又睡不著。
    夏晚按著脹痛的太陽穴,瞟了眼車窗外的夜色然後拿出手機繼續給莊言打電話。
    依舊是無人接聽,冰冷的提示音,聽的人心煩。
    莊言怎麽回事兒?
    白天打不通還可以解釋說他在忙有事耽誤了,可這都淩晨了,再忙也忙完了吧。
    別說莊言已經睡了,就算是做夢,他也應該接她的電話!
    她的所有聯係方式在莊言那裏都是置頂的特別關心,有她的專屬鈴聲,專屬提醒。
    無論什麽時候打給他,他都會立馬接通,隨叫隨到,別說零點,淩晨三點她給他打電話讓他開車去外地接她,他也是二話不說就起身。
    她今天已經打了四個電話,莊言不可能沒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