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周五放學。
    今天可以回家。
    晚飯後會有一輛公交車來接回去的學生。
    徐慕南在猶豫是繼續留校補習還是回家，畢竟家裏沒有人幫她補習，而學校有老師。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回去一天，周末早點來就是。
    徐媽知道她回來，特地做了一桌子吃的在家裏等她。
    徐慕南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吃，她在食堂也吃過了，不過徐媽做的才是最好吃的。
    吃飽喝足，徐媽不讓她收拾，叫她去學習。
    第二天周六，徐媽請了假，在家裏陪徐慕南，還想帶她出去買點水果跟零嘴拿去學校吃。
    徐慕南拒絕了，她說食堂的東西夠吃。
    徐媽卻非要給她買。
    徐慕南沒辦法，就說：“那我們打個賭，如果我重考及格了，你就給我買，好不好？”
    “這孩子，”徐媽笑了，“行，依你。”
    周日一早，徐慕南就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學校繼續學習了。
    徐媽看她這麽勤快，很是欣慰。
    把人送到公交站，看著她上車後，徐媽才去徐家上班。
    一進大門，徐家人整整齊齊都在，除了兩個上學的。
    徐在南抬手，招徐媽過來：“我有話問你。”
    徐媽走過去。
    “我問你，徐慕南是不是上學了？”徐在南的表情不明所以，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徐媽說是，謝錦貞就突然笑了一聲，極為諷刺：“你錢多啊？一個瘋子你也給她供書教學，”說著，她臉色一冷，“我不準，你馬上讓她輟學。”
    徐媽還沒開口，那個一家之主徐震東就順著說：“那個孩子性格有問題，心理也有問題，你讓她去上學，不是危害公共安全嗎？”
    並不是命令，他語氣平平的：“徐媽，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有沒有道理？”
    徐媽才剛冒起來的火被她強製壓了下去，她不能直接反駁，現在她還需要這份工作：“老爺，她這個年紀不上學也沒事做，”為了徐慕南，她學會了撒謊，“而且那家學校很便宜，位置也偏僻，平時大門緊閉，是出不來的，在裏麵的孩子也都有各自的問題。”
    其實這也不算撒謊，徐媽跟校長了解過那所學校的學生的情況，大多數都是有點問題的。
    徐在南歪了歪頭，莫名其妙得笑了：“那不就是跟精神病院差不多？”
    “……”
    “精神病院？”謝錦貞也跟著笑起來，心情好像變好了，“她就該在精神病，等她受夠了外麵的罪，我就不信她不會哭著爬回來。”
    徐媽氣得咬了咬牙，卻還是不敢得罪他們：“夫人，你的意思是……還希望她回來？”
    這話徐在南不愛聽：“什麽叫做希望她回來？她現在是你的孩子，不是我們徐家的，我們隻是要讓她知道，這些年是誰給她吃給她穿的。”
    末了，他罵了句：“白眼狼。”
    徐媽聽不下去了：“我去忙了。”
    中午那頓，菜鹹了，湯酸了，飯還是硬的，把徐家人吃出一肚子火。
    徐媽輕描淡寫一句：“下次我會注意的。”
    回到學校的徐慕南發現周末的校園跟平時不一樣，清靜了許多，很適合學習。
    她拿著書跟水去了圖書館。
    這間圖書館很小，書架上的書都是熱心人士捐的，幾乎找不到一本全新。
    值班老師會從門口走過，粗略得巡視一下，沒有進來。
    下午的太陽很大，圖書館的窗戶全部都開了，陽光幾乎灑滿了每個角落，光線很好，不用開燈。
    徐慕南坐下來學習，一學就連午飯都忘記吃了。
    直到肚子叫，她的意識才從知識的海洋中抽離，收好東西準備出去找吃的，剛走到門口，身後傳起了奇怪的聲音。
    她跟隨聲音走過去，在最後的一排書架後麵看到了一個躺在地上的男生，他臉上被書蓋住，人一動不動。
    徐慕南以為他是來這裏睡覺的，不想管，轉身走時，又聽到了說話的聲音。
    她看向他。
    “媽媽，我錯了……”
    是他在說話。
    夢話？
    徐慕南不是個八卦的孩子，她再次抬腳要離開，突然地上那人坐了起來，詐屍似的，大喊了一句：“不要死——”
    書掉地上，看到那人的臉時，她愣住。
    楊述森睜眸，隻看到一張模糊的臉，他用力眨了眨眼睛，那張臉逐漸變得清晰。
    然後他凶她：“你在這裏幹嘛？”
    徐慕南回過神，不想解釋的，可又怕影響同桌關係：“學習。”
    他從地上爬起來，扶著書架，好像站不穩：“滾開。”
    徐慕南""哼""了一聲，走了。
    走沒兩步，那人又有動靜，還挺大，而且不太正常。
    徐慕南不想管，繼續走。
    已經離開圖書館了，她卻還是折返。
    徐媽說同桌要相互幫助。
    同桌什麽的真是煩死了。
    她回來看到他再一次躺在了地上，這次不一樣，他不像睡著了，是背朝天的姿勢。
    徐慕南看過自己在錄像機裏麵暈倒後不省人事的樣子，大概就是他這樣。
    “喂，”她蹲下，用手指戳他的肩膀，“同桌，你醒醒。”
    他沒反應。
    她這次加大力度戳：“楊述森同學，你醒醒啊。”
    還是沒反應。
    她腦筋一轉，想到了自己前世暈倒後會被徐在南用冷水潑醒。
    她忙放下東西，跑去拿水。
    廁所裏沒有別的東西可以裝水，她把拖地的桶提來了。
    半桶水潑下去——
    人真的醒了！
    “你，”
    不過他隻醒了一秒，看了她一眼，說了一個字，就又暈了過去。
    徐慕南：“……”
    看來這個辦法不太行。
    她再想想徐家人是怎麽做的。
    對了，拿針紮。
    可是哪裏有針？
    想了半分鍾，她從帆布袋裏掏出一支圓珠筆。
    對著他的屁股就是用力一""筆""。
    “啊——”
    一聲慘叫後，楊述森這回是真醒了。
    看到她手裏那支染了血的筆，他直接對她破口大罵：“徐慕南你有病啊？老子是宿醉！！”
    徐慕南：“……”
    門口，一個老師經過，剛好聽到了這句話，就進來了。
    徐慕南扭頭看到老師，滿臉疑惑，眼神像做錯事的小孩子，問：“老師，什麽是宿醉？”
    楊述森ad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