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不知，請父親指點一二。”
    說實話，他呂家雖比不上江城的張氏集團，可也是盤踞雲市也有三四十年的大家門戶。
    其中，還與魔都的呂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如此雄厚的身世背景跟後台，如今竟與張氏達成了一係列不為人知的合作。
    呂澄明實在想不明白，那天夜裏張一航突然橫跨數城前來拜訪，到底跟自家老父親說了什麽事宜。
    竟讓一向慎重無比老爺子，轉投到了對方的麾下，並甘願為唯命是從。
    “罷了，有些事情你早晚都要知道的。”
    “我當下先告知你也無妨。”
    呂老爺子歎了口氣，目光幽幽般好似追憶起了惋惜一般。
    在屏退了一眾屬下之後，便逐步說起了那一晚的事宜。
    時間，倒退回到了張一航初到雲市的那一夜。
    ……
    呂氏莊園內院，呂老爺子正坐在椅子上搖晃著木扇，微風輕浮皓月當空間很是舒意。
    忽而，一道叮鈴鈴的鈴聲作響，眨眼便擾了這一份清淨。
    他眼眸一抬，便自桌前拿起了那部老年機的電話。
    看著上麵並未標注任何信息的號碼，沉吟了片刻之後還是接通了。
    很快，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麽，呂老爺子便眉頭一皺，隨即道了一句知道了。
    當即說了其中的一個地址，就掛斷電話站起身來，招呼來了名下屬，驅車離開。
    ……
    雲市，紅燈區。
    保時捷911呼嘯般低調行駛而過，很快又減速慢行，最終停靠在了某車位上。
    張一航下車之後，便抬頭看到了一個掛在茶樓上邊的門店招牌，其名‘茶香館’。
    大抵是這兒了，他心下微動，自【位麵情報】上得來的信息，此處是呂家的產業之一，算得上是一處高檔奢侈的社交場地。
    相對於沿海地區的繁華，較為偏南區域的雲市就少上許多。
    自然，對本地的普遍不高的消費水平來說也是頂尖的存在了，光是其中一壺碧螺春就要666元，而且還是最便宜的了。
    若是再往上一些，貴的有幾萬甚至幾十萬都不一而止。
    雲市在整個南省，雖無法與江城媲美，卻也能排入前十。
    本地的居民極少會來此品茶，大多都是些商戶跟大老板與豪門望族到此觀光、談事、商談才會開店。
    一念至此，張一航也不再多想，便邁步而進。
    很快，在一樓的會客廳便被一位衣著得體，長相秀麗的女孩迎了上來，她麵帶職業性的微笑，先是朝張一航禮儀躬身，隨後問道。
    “先生可有預約？”
    聲音溫文而婉，好似小家碧玉般讓人有一股莫名的親切感。
    茶館的候客廳雖在一樓，但多數是提供給客人休息的場所，顧名思義還有按摩搓背甚至足浴等服務。
    至於真要商談要事，自然會去包廂麵談。
    “主人家大抵到了吧，就在‘福如東海’吧。”張一航略感興趣的掃視了眼四周古典的裝飾後，隨口道。
    福如東海是包廂名，意有所指。
    “請問，您是張先生嗎？”
    “對。”
    “好的，您跟我來，裏邊請！”
    在迎賓小妹的一路引導下，張一航乘坐電梯直至五樓方才停靠。
    在抵達了雲市之後，呂老爺子便回撥了一通短暫的電話，告知了他見麵的地點以及包廂的名號，並問詢了自己的姓氏。
    裝修精致偏向古典古風，且隱秘隔音性很好，各種明繪字畫層出不窮，給人一種參觀博物館的感覺。
    而‘福如東海’的保險門前，此刻正站立著兩位虎背熊腰的壯漢，其身姿挺拔、孔武有力、神情莊嚴，一看就是退伍老兵。
    當迎賓小姐帶張一航接近時，兩人齊刷刷的扭過頭來，眼冒寒光銳利無比，好似審視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老爺早已恭候多時，裏邊請。”
    迎賓小姐推開房門，躬身對張一航做了請一個手勢。
    人是迎賓小姐親自送上來的，必然經過了安檢設施，那兩保鏢自然沒有上前阻攔的道理。
    “嗯。”
    張一航對著那迎賓小姐頷了頷首，再度邁步而進。
    包廂很是寬闊，好似一間會議室，能容納不下數十人的大小，足足七八十平左右。
    包廂的中間是一片空地，而在其兩旁分別是一張茶台，木質沙發以及數張座椅。
    數副字畫懸掛各處，各種名貴古玩也整齊劃一的擺列在展覽櫃上，任人觀賞把玩。
    而此刻，正有一位年近六十卻衣著簡衣素裝的老年翁，在煮水燒茶，場麵一度祥和至極。
    他身材一般，並不高大，還很是消瘦，卻給人一股病懨懨的感覺，再配上滿頭白發跟從不修建的胡須，很是頹廢。
    而就這種看似市井鄉村隨處可見的老年人，或許在年少時也曾鮮衣怒馬過。
    可能是在結婚生子之後便逐漸走樣了，或是不注重修身養性，又或是被現實逐漸磨平了菱角而歸於平庸、粗野，最後淪為眾人而無為一生。
    這，便是他給人看到的第一印象，用凡夫俗子來稱呼，再好不過。
    沒誰會覺得，這麽一個平平無奇的老者，會是一個有權有勢之輩。
    可現實卻是，他不僅有權有勢，還是雲市三家之首，呂家幕後實際的掌權人。
    而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這位老者粗狂的右臂上，有著一道很是明顯的疤痕，從脖頸一處延伸到手腕。
    痕跡明顯，甚至明顯到可以依稀看懂數道縫合過的跡象，隻不過礙於穿著打扮遮掩得很好罷了。
    根據【位麵情報】上的資訊情報，張一航直到這是一條由數年前某場連環車禍所造成遺留下來的。
    就在在張一航踏入包廂的那一刻起，老翁頭也同樣抬起頭來，視線掃門口。
    他眼眸微抬，當看到張一航第一眼之時不由得眉頭微皺。
    張一航卻是不以為然的拉了張座椅，便旁若無人般坐下。
    老翁頭愣住的原因，氣勢很簡單。
    先前電話之時，他就聽出了張一航的聲色很是年輕，但漁區卻也很是沉穩有力，好似某世家大族的公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