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張一航挑了挑眉，注意到身旁淩雲飄忽過來的視線，當即淡然的撇了一眼屏幕上的號碼，便開啟了靜音揣回兜裏。
    “接著奏樂接著舞！”
    他心下暗歎一聲，便不再搭理。
    現在都到了緊要關頭，他可沒時間去鳥曾家那邊。
    隨即，張一航目光對上了一個妙齡的少女，對方一頭秀麗的長發，眼角處有著一滴淚痕，精致的長相讓她的容顏在一顰一笑之間格外的唯美，好似他前世的哪一位白月光，讓他沒忍住多看了一眼。
    “這是燕月，我紅塵琴棋書畫六藝精通且或八國語言的才女，若是張先生喜歡，今後她便跟您吧。”
    淩雲看似百無聊賴的更張一航瞎扯淡，但餘光自始至終都在注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僅僅隻是對方忍不住多瞧了一眼，他自然也盡收眼底，當即熱切的將自家姑娘直接送人。
    “張先生放心，淩某這兒未出閣的女孩都是處子，且一等一的好姑娘。”
    “淩老心意我收了，好意恕我婉拒。”
    “做我們這一行，最忌諱就是情誼。”
    張一航心髒驟跳，當即搖了搖頭直接拒絕。
    古往今來就有著那揚州瘦馬一事，也正如【位麵情報】上紅塵培養的那般，如今一見果然不俗。
    要不是他身為反派，且與這方位麵對立，如履薄冰，指不定還真想養幾個載歌載舞，紙醉金迷呢！
    人無完人，張一航並未自詡為正人君子，也壞得不夠徹底，隻能說各種參半吧。
    他從書穿到現在，整日都為了集團、係統任務、修行而奔波，生理上也壓抑了很久。
    要不是自製力強，早就夜夜笙歌了！
    “張先生…”
    “既然不遠接納淩某的好意，那某也不跟您拐彎抹角了。”
    “先前，你在那副【呐喊】畫作之前，道了聲‘們’。”
    “淩某對先生還是一知半解，不妨您跟某說道說道！”
    淩雲吐了口煙氣，很快便收回了欣賞舞蹈的目光，轉而看向張一航，笑容滿麵的開口問詢道。
    “淩老想必已經調查過我了，也知道我誰是張氏集團的董事，但在天啟這邊的人脈並不多，靠的都是比旁人多知道一些消息，從而做起掮客而已。”
    張一航說著，也點燃了根華子。
    他同樣將自己投放在那群舞女的目光收回，而後回眸迎向淩雲的視線，笑著開口。
    “雲市的呂家，那位潛龍在淵的老爺子，想必他的關係網你也是知道的吧？我不過是幫了他一小忙罷了，至於他們呂氏的家室，我可沒有摻和。
    “而江城那邊，無非就是偶然所得幾顆藥物，恰好救治了曾老爺子，順便打了個‘槍五代’罷了，被人看上。”
    “至於修羅殿那邊，我也正好有點人脈混跡於內，便順手招攬對方過來搭把手而已。”
    “京城白家那邊，也是因為偶然價值互換，才通了關係。”
    “京城白家、天啟眾氏、魔都呂以及江城曾王等。”
    “隻要知道其中的關係，從而將這些事宜逐一打通化解，確實易如反掌。”
    淩雲溢著笑顏，他眸間閃過幾縷微光，便三言兩語就把那些事兒簡而有力般道訴出來，好似將這一樁樁事兒的主要綱領都給看了個透徹一般無二。
    實際上，聽君一席話，勝似聽君一席話。
    其中的關鍵內務，事情的細致並未道言，隻是簡單的道了個結果，至於過程一字不提。
    “張先生的背後，應當有著一個極其龐大的情報組織，或者是一方勢力，由此被人選中來當‘掮客’的，淩某猜得可否？”
    淩雲侃侃而談，這般道。
    “厲害！”
    “相差不遠！”
    “淩老眼光當真還是一如既往般毒辣！”
    張一航淡然一笑般為其鼓掌，隨即讚歎道。
    但淩雲迎向張一航那雙略顯失望的眼眸，頓感背脊一涼。
    “該不會是我判斷錯了？”
    他雖心下駭然，但這些情報已是他這段時間以來，能調查到的所有，從而逐一推演出來的。
    然而，想必於對方，張一航也是同樣心下一沉。
    雖然淩雲說得牛頭不對馬嘴，但大體上的結果是一樣的，就好似管中竊豹一般，再到方才的接觸。
    他已經知道，不管是天啟還是魔都，早就有不少人盯上了自己，隻是礙於底細並未摸清，這才遲疑沒有動手而已。
    ‘猥瑣發育就真的這麽難嗎？’
    張一航暗自歎了口氣，很是我無奈的收斂了笑意，並坐直了身子。
    “明人不說暗話，既然淩老已經料到，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
    淩雲瞧見對方這般態度，同樣將手中的煙頭泯滅，露出了正色。
    “淩老。”
    張一航忽然的喚了聲。
    “老弟想替‘柳如煙’跟您這邊討要一個人情。”
    說著，他話語一頓，逐步加重了後續的語氣，“一個京城淩家那邊，您那一位貴人的————人情！”
    轟！
    伴隨著張一航逐字逐句的道盡，一股磅礴的殺意瞬間充裕在整個廳內。
    仿若無形的風暴，席卷了整個內室，原本還歌舞升平的少女們更是被嚇得臉色蒼白，一個個跌坐在地不敢吱聲。
    頓時全場寂靜，鴉雀無聲。
    眾人雖不知張一航跟淩雲說了什麽，但光是對方那副慈眉善目的表情收斂，轉而頭一次露出了有些猙獰的神情，再配上那副殺意淩然的眸子，攝人心扉！
    蕭殺、恐懼，充裕在整個殿內持續良久。
    舞女跟管家與女仆們，大氣都不敢喘的低下腦袋，誰不知那兩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究竟說了什麽。
    但誰也不敢在這時候去打破這份詭異的氛圍，或觸其黴頭，隻能躲在一旁瑟瑟發抖。
    ……
    深秋的晚夜。
    紅塵之中此間燈火通明，透過那燈紅酒綠的照射，將整個宮殿的繁榮昌盛、醉生夢死、紙醉金迷給盡數表露得淋漓盡致。
    十層，頂端的閣樓之上，好似能君臨整個南城蔑視眾生的高度，在那豔麗的帷幕之後，眾多舞姬搖曳生舞之間。
    淩雲在的耳畔，自打聽見‘淩家’二字的一刹那，原本和而可親的笑顏宛若冰雪般迅速退散，當即一股高居雲端的上位者的氣魄。淩駕於天啟人脈圈子萬萬人之上的懾人氣場，毫無保留般散發出來，並朝張一航洶湧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