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航確切的感受到，對方投來的熾熱目光，不由得沉吟了一聲並未開口。
    因為，他也並不知道。
    隨即，再度抿了口茶香之後，琢磨出了文案，這才緩緩出聲。
    “這種事情何須問我？”
    “想必你心中的懷疑，早已是答案了。”
    張一航略顯玩味的看著對方，嗤笑出聲。
    他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免不了心悸一下，完全就是以問答問，也不知道能不能忽悠住對方了。
    “是這樣的。
    “不愧是您，隻不過淩某想再跟張先生佐證一下而已。”
    淩雲端起了茶盞，抬手用茶蓋輕撥過浮在上邊的茶葉，隨即露出笑顏般感慨了兩句。
    隻是，在表麵謙虛跟恭維之下，他心底此時此刻麵對跟前這位與自己不相上下卻貌似年輕的男子，越發的忌憚起來。
    畢竟，這一次不過是順手推舟且並不顯眼的一次底線試探罷了。
    至於結果？
    可想而知。
    不僅被對方第一時間當場察覺，還連貫的以那種方式給予了自己一聲警告及敲打。
    就京城那邊氏族跟權貴的體量，敢真正對白家動粗的確不多。
    那些背後的站台人，即便用排除法，也能刊選出來。
    所以，問與不問都毫無意義。
    尚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就是了！
    ……
    “好了，今晚張某可不是來跟淩爺您敘舊的，是時候該開門見山了！”
    張一航眼瞅著對方死抓這那個話題不放，眸間閃過一縷異色，卻很快收斂了回去。
    但他也懶得再跟對方繼續打太極，繼而直接開口道。
    “不知張先生此行，所來何事？”
    吳爺自然也意識到了問題，緊接著正了正身子。
    “自然是先前，你我之間的約定了。”
    張一航抿了茶水續而淡漠道。
    話罷。
    他也不再去搭理淩雲的作何感想，緊接著便掏出了手機，將電話撥通了出去。
    隻是，在此之前，他瞥了眼眾多親朋好友以及各方勢力發來的信息並毫不避諱身旁人的存在，明目張膽的在其注視下回複了其內容。
    有京城的、有海外的、有魔都的、有天啟的等等，甚至還有名為‘龍國戰略南方分局’的組群，其內容各不一致，但隻是輕微的瞥了那被不提示的內容，都能讓旁人汗流浹背，仿若被蟒蛇纏繞般的窒息感。
    尤其是淩雲，隻快速的掃視了幾眼，從內容中依稀可見。
    其中最為讓他驚悚的莫不過於，那寥寥幾句‘京城的五姓七望準備入場，近段時間要引導官方去主動進行…’
    淩雲身形微顫，止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尼瑪是我這個層次可以看到的內容？
    折壽了！
    這張先生背後的組織，究竟是何等存在，竟連整個龍國都在其的棋盤之中，任意擺布？
    張一航撥通電話之後，便放到耳畔不做他想。
    其實，這一切都是他刻意為之的，追其根本的目的，不過是想震懾下淩雲而已。
    至於聊天上的那些好友跟信息列表，也就是自己利用係統暫時更改了數據，自導自演了這麽一出。
    讓對方相信，自己身後站台的組織，必然是龐然大物，且觸角遍及世界各地。
    而他張一航，不過是龍國一處南方分部的話事人而已。
    扯虎皮，拉大旗！
    至於到了對方這個層次，要想查詢自己明麵上的信息完全輕而易舉，可背地裏的陰暗，隻怕無跡可尋，因為根本就不存在。
    隻要查不到，就會越發覺得細思極恐，聰明人就是這樣，總愛多想自行腦補就是了。
    張一航很快就撥通了天啟百億柳家，柳如煙的電話號碼。
    他蹙眉呂偉思索片刻，隨即便摁下了免提鍵。
    [嘟——]
    [嘟——]
    [嘟——]
    安靜的室內，此刻清晰的通話提示音，在裏邊兩人的跟前接連響起。
    ……
    天啟，柳氏金融大廈。
    二十八層的高樓之巔，辦公室內。
    柳如煙將一份文件簽字蓋章之後，便停下了手頭的工作，指尖不斷叩擊著電腦的木質桌麵。
    看著眼前那份京城傳來的隱秘文檔，陷入了沉思。
    “今年，真是多事之秋呐！”她不由得感慨出聲。
    自數月前，他從張一航哪裏交易達成共識後，拿到了關於這場針對於馮家與自己的做局，很快就利用了其中的信息差，便將‘夢起礦業’跟‘武陵商行’的矛頭全部嫁接到了馮家的那些產業上，還順帶擅作主張調動了方家的資產進行反撲。
    雖幫對方狠狠的劈了馮家一斧子，但在後續的過程及表現中，她不僅反敗為勝還奪回了部分的金融市場，再度占領高峰。
    而如此舉措，自然也表現出了自己為馮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身姿，永遠的站在第一線捍衛其利益。
    隻不過，賬麵上的損失，也極其巨大，可以說傷筋動骨罷了。
    自然，在一切的範疇，柳如煙自信都還在自己計劃的掌控範圍之內。
    就在她還不斷思想連篇之際，放在桌麵上的手機赫然震動個不停。
    柳如煙看向哪個號碼，不由得瞳孔驟然收縮，緊接著便趕忙坐直了身子，待電話再度響起之後，抓起手機就放到了耳畔旁接聽了起來。
    很快，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裏。
    柳如煙便掛斷了通話，她那絕美的容顏之中滿是肅然，秀眉緊皺不已。
    “紅塵？”
    “那位張董事跟紅塵中的淩老爺子是何關係？”
    她神色微變，口中不斷的低聲喃喃自語。
    但事已至此，於事無補。
    柳如煙自己項來都是一個果敢的人，即便心中懷揣著些許算計與謀劃，可那畢竟是有恩於自己的存在，走上一遭又何妨？
    話落，她便拿起座機電話，朝下邊人吩咐了過去。
    “現在，給我備車。”
    自從上次，張一航指認了自己身旁的秘書、安保甚至是養女都被馮家人刻意安排或收買之後。
    柳如煙自那以後，就著手開始細致的調查起來，隨後深入得到的結果便是，與前者所言一般無二。
    至於司機以及其他暫且查不出啥問題，可已是驚弓之鳥的她卻早已不敢再用，隻能借著‘明升暗降’的由頭調離本部，以免引起馮家的猜疑。
    如此一來，自然將那些身懷異心之輩，全部給清洗一空，來了波大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