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前，兩人並行進入。
    江年咬了一口卷餅，餘光警向她。「你早上不在亭子那背書了？」
    「嗯，隻堅持到省聯考前。」周海菲點頭。
    「昂，這樣啊。」
    走了幾步，周海菲忍不住轉頭小聲道。
    「我能問你一點事嗎？」
    「可以啊，什麽事？」江年一臉好奇，見她猶豫，「你可以直接說的。」
    「你知道什麽時候放寒假嗎？」她道，「還有，宿舍最多能逗留幾天？」
    這倒是把江年問住了。
    周海菲見他許久未說話。以為他在思考。實際上江年，知道個錘子學校安排。
    但是，江年張口就是。
    「二十多號吧，可能過兩周就會說了。至於寢室能留幾天，我幫你問問。「
    男人不能說不行，不行也行。
    江年懂個軟的放假，但是他記得上一屆的高三，是在小年左右放的假。
    至於他為什麽記得那麽清楚，是因為上一年婷子約他出去，還帶了一個高三學姐。
    「好，謝謝。」
    周海菲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他，估計把江年想象成了什麽背景的人了。
    「。」江年抬頭，一副不必多言的模樣，「都是朋友，小事小事。」
    上樓後。
    江年進了教室，和黃芳打過招呼。尋思著什麽時候，找機會問問老劉。
    反正順手的事。
    不一會，王雨禾提前來教室了。但卻沒有看見陳芸芸，顯得有些奇怪。
    「你一個人怎麽來這麽早？」
    「起早了。」王雨禾有些扭捏。
    她昨天晚上聽見室友聊起了老鼠，由於太害怕了，晚上做夢就夢見了老鼠。
    淩晨三點就沒了睡意，早上悄摸洗漱離開宿舍。
    「哦，這樣。」江年繼續寫題。
    王雨禾站旁邊看了兩眼，教室裏沒什麽人。她也正好閑著，幹脆坐下看。
    「你幹嘛？」江年抬頭。
    「看你做題。」
    「這有什麽好看的？」江年感覺奇怪，隻能繼續寫題，「滑塊的.....受力分析....」
    「錯了。」王雨禾盯著看，冷不丁道，「你分析錯了，那個力的方向。」
    江年服了，麵上有點掛不住。
    「你.....」
    「不用謝，你怎麽還不改？」王雨禾盯著試卷，似乎在等著他改受力分析圖。
    「那我改了。」
    「好。」
    江年幾乎是磕磕絆絆把題目做完，見王雨禾還是沒走，不由停下筆問道。
    「你不用寫題嗎？」
    「寫完了。」
    「試卷呢？」
    「上課的時候全寫完了。」王雨禾略顯得意，「我寫試卷速度很快。」
    「上課怎麽寫？」
    「偷偷的。」
    江年聞言，實名表示羨慕。
    「真好啊，我要是有你這個基礎就好了，一上高三就能過得很滋潤。」
    「那你高三前在幹什麽？」
    江年繃不住了，「我......當然是正事，除了學習之外的事情都搞了。」
    「哦，好吧。」王雨禾起身離開了。
    沒多久。
    張檸枝背著包到了教室，隻和黃芳打招呼，因為某個人說了很過分的話。
    「哈嘍哈嘍，芳芳早啊。」
    「呢，早。」黃芳抬頭，神情也有些複雜，心道這兩人怎麽一個習慣。
    不過，她並無意見。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小組內的人，基本或是主動或是被動的，受到過富蘿莉的恩惠。
    江年問道，「哎，怎麽不和我打招呼？」
    「哼！」
    張檸枝拎著書包，準備相當強硬的從江年身上跨過去，然而事與願違。
    她錯誤估計了間距，跨到一半卡住了。
    江年正看題，下意識抬頭。直接對上了腦墊波，感覺後腦勺碰到了什麽軟軟的。
    「啊！」張檸枝低呼一聲，羞憤之下來了一股牛勁，硬生生擠了過去。
    一開始沒擠過去，被撇到一邊的書包也順勢跟上。
    「什麽鬼？」江年還在半懵逼狀態，側臉突然被書包撞了，「臥槽！！！」
    直接大殘。
    他意識到剛剛後腦碰到的軟軟的是什麽了，為了避免張檸枝像個年豬一樣生氣。
    直接先一步，順勢倒在桌麵上。
    「嘶哈～嘶哈！」
    果然，張檸枝原本氣鼓鼓的。
    但在她一不小心，用書包撞倒江年後。見他倒桌麵上，忽的慌了，連忙問道。
    「你沒事吧？」
    「沒逝，就是頭有點暈。」江年虛弱道，「不用管我，趴一會就死了。」
    「那就.....啊？」張檸枝懵了。
    趴一會死了是什麽鬼，這不是說明很嚴重嗎？
    「你哪裏不舒服啊？」
    「手有點不舒服，可能是頭疼導致的上肢血液不通暢。」江年虛弱道。
    「好像沒知覺了，軟硬都分不出來。」
    張檸枝：「
    在江年說出那句手不舒服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被這個撒謊精給騙了。
    每天上一當，當當不一樣。
    她咬了咬下唇，「別裝了，明明什麽事都沒有，你又騙我！大騙子！」
    江年聞言，頓時從桌麵上起身。順手在她大腿上捏了一下，就當醫藥費了。
    「這都被你發現了。」
    大課間，數學辦公室。
    江年帶著數學作業本，在門口晃悠了一下。見戚雪在，這才敲門走進去。
    「你怎麽來了？」戚雪看見他，感覺都有些不太自然，感覺沒法板著臉了。
    即使是一塊鐵板，也經不住這麽舔。
    當然，在江年那。他並不覺得這是獻殷勤，光有目的沒本事這才叫獻殷勤。
    總指望通過討好，在別人那達成自己的目的。
    他不一樣，尊師重道。
    關鍵是，他無論是整理收納、還是端茶倒水。比起高三學生，都領先一大截。
    這就是權威。
    所以，這叫對上關係管理。
    目的也簡單，戚雪長得漂亮。在數學教學方麵，又是妥妥的一大武將。
    江年覺得，就算沒有自己。也會有別的學生去騷擾戚雪，還不如自己上。
    什麽無恥？
    那能一樣嗎？
    「哦，昨天老師你布置的作業我寫完了。」江年拿出作業本，理由天衣無縫。
    「我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找您，所以幹脆找了個時間，自己先過來了。」
    確實，他是唯一的外班人。
    「哦哦，拿來給我看看吧。」戚雪接過作業本，見他站著，隨口說了一句。
    「別站著了，找座位坐吧。」
    辦公室外。
    一個男生手裏拿著作業本和紅筆，在走廊裏來回步，神情也有些糾結。
    他叫程子豪，是戚雪另一個班上的學生。
    由於戚雪上課向來利索，氣氛也是相當高壓，以至於他有點害怕戚大魔王。
    昨天，腦子也是瓦特了。
    竟然當著戚雪的麵，跑別的老師桌上借筆去了，直到從辦公室出來之後。
    經過同伴的點撥，他才意識到自己犯蠢了。
    「沒關係，戚姐不會在意的。」
    同伴雖是如此安慰，但程子豪亦是心中不安。他不害怕被針對，怕留下壞印象。
    哪個少男不懷春，戚雪這種大魔王類型，恰好完美契合了他的小受心理。
    他斟酌一晚上，還是決定試著挽回印象。深吸一口氣，口中喃喃自語。
    「別緊張別緊張，來都來了。」
    饒是如此，心中亦如塞了一塊大石頭。狠狠壓在那，感覺又悶又酸澀。
    班上人都去跑操了，他若是就此放棄。回教室後，那隻能下午再來了。
    但下午，戚雪沒課。
    最終，程子豪深吸一口氣。誌忘不安往數學辦公室走去，太緊張甚至同手同腳。
    正打算敲門，就聽見裏麵傳來戚雪的聲音。
    「別站著了，坐吧。」
    他懵了，心道自己還沒進辦公室啊。難道，也有班上人翹了跑操提前來了？
    一抬頭，看見了陌生男生站在戚雪辦公桌旁。
    「不用了，閑著也是閑著。」江年笑著說，「我幫老師整理一下吧。」
    戚雪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本意是無奈的笑，早知道他會來這麽一出了。
    臉皮厚了，確實是無敵。
    然而，明知道江年是在獻殷勤。戚雪依舊有點開心，畢竟這男生不套近乎。
    幹活就是幹活，不聊其他的。
    「你下次不用幫我整理了，我順手就能自己辦了。有時間的話，多做做題。」
    戚雪道，「你的成績我看過了，基礎不是很牢固，都是在一些中等題丟分。」
    聞言，江年有些異。
    「老師你看過我試卷了？」
    戚雪疑惑，「不能看嗎？」
    「不是，我是說.....謝謝老師。」江年笑嘻，心道順便謝謝老劉，人脈確實有點頂了。
    門口，程子豪聞言咽了一口唾沫。身體僵硬站在那，整個人都木住了。
    不是，這人誰啊？
    他認出了江年，記得他不是自己班上人。是一個老師昨天帶來，應該是插隊進來的。
    外班人也太沒禮貌了！
    他很少見戚雪笑，隻有偶爾在班上聽到笑話。戚雪才會淺淺的笑，然後接著上課。
    一個從不占用上課時間閑聊的老師，嚴肅到令人害怕的大魔王，竟然笑了。
    更重要的是，這人還是個獻殷勤的。
    程子豪道心有點破防了，喉嚨不自覺發出了一點點聲音，頓時引起了辦公室兩人的注意。
    戚雪抬頭看了一眼，見是自己班上的學生。
    「怎麽了？」
    「沒，我.....老師，我來問一下作業。」他哆哆嗦嗦道，心裏有些絕望。
    卑鄙的外班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