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真是聽著就令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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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家能阻止玄陽公主,但不敢違抗太後懿旨,終於是不情不願的開門把人放進去了。
    陸家蕭黎沒來過,原身倒是來過幾次,都不是什麽好記憶。
    一路往陸衍之的住處走去,陳娉婷看起來比她這個妻子還熟悉。
    蕭黎四周掃了一眼,陸家這裏裏外外守了不少人,顯然是害怕陸衍之再次被害。
    其實這些守衛大可不必,畢竟她沒有傻到跑來陸家殺人。
    兩人快要走到陸衍之住處的時候,陸母和陸家大嫂帶著人過來了。
    陸母看著就很憔悴,臉色蒼白虛弱,顯然這幾天擔驚受怕讓她煎熬壞了。
    陸母看到蕭黎,那厭惡和恨意是根本掩飾不住,也不想掩飾,所以根本不搭理她,隻跟陳娉婷說話。
    “多謝太後關心,多謝縣主前來探望,不過衍之現在身體很是虛弱,不宜見人,縣主心意到了就行。”
    陳娉婷眼神不斷的看向那扇門,不斷絞動的手帕顯示她內心的焦急,但在心上人的母親麵前她又不想失了禮數,一直按耐著。
    “陸伯母,我也不想打擾陸公子,但姑姑有令,我一定要親自看一眼才能向姑姑交差,陸伯母通融通融。”
    陳娉婷態度堅持,不看到人不罷休,陸母也沒辦法,最終隻能把人帶進去,讓她隔著屏風看一眼。
    前麵兩人進去了,一直沒吭聲的蕭黎才抬步跟上,突然一隻手攔到她麵前。
    是陸家大少夫人高嵐。
    高嵐麵色不善“公主想必也不關心二弟,就不必進去看了吧。”
    蕭黎抬手,迅速敲下。
    高嵐痛得瞬間縮回手臂“你怎麽打人啊?”
    蕭黎睨著她“我沒打你臉都是對你客氣了,陸衍之是陸家人,也是本公主的駙馬,陸少夫人別管太寬了。”
    蕭黎一把將她甩開,大步走了進去。
    先進去的陳娉婷站在屏風處,用帕子捂著嘴,似乎掉眼淚了。
    蕭黎“”
    這人怪不得能跟女主柳雪茵成為朋友,這特麽一樣的路數啊!
    都是腦子有坑的,要男人不要腦子。
    蕭黎走過去,陸母抬手就要阻止,紅月立刻上前攔住,她直接越過屏風走了進去。
    看到陸衍之果然還活著,怎麽說呢,她心裏不太得勁兒。
    這要是活了,下次想辦法殺他就得費點兒勁了。
    陸衍之受傷在背後,現在是趴在床上的姿勢,後背上了藥,但沒有纏繃帶,而是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紗布。
    藥水從紗布滲透出來,看著也不嚇人啊,不知道陳娉婷哭什麽。
    陸衍之是在昏睡中,臉色慘白如紙,連唇都沒有一丁點兒血色,看著確實有點兒可憐。
    陸母走過來,壓抑著怒火低聲道“公主也看到了,請出去吧,讓他好好養傷。”
    蕭黎倒是沒堅持,反正她就看一眼確定他死活就行了。
    陸母不滿蕭黎闖進來,就連陳娉婷也恨恨瞪她一眼。
    蕭黎實在不想搭理這個沒三觀的戀愛惱。
    出了門,陸母就迫不及待的趕人,陳娉婷還要詢問什麽,蕭黎倒是走得很爽快,陸家人不歡迎她,她也不想在這兒待。
    才走出一個轉角,對麵兩個年輕的男子並肩走來。
    蕭黎認得那一襲灰色衣衫的男人是陸家大少爺陸承之,旁邊那人一襲白衣,頭帶竹簪,容貌不俗,腰間掛了葫蘆和短笛,有一種瀟灑隨性的氣質。
    兩人邊走邊聊,直到看到蕭黎這才打住。
    “見過公主。”
    縱使不滿,可陸承之還是行禮了。
    蕭黎目光落在旁邊那人身上,等待驗證猜測“這位是?”
    陸承之介紹“這是神醫傳人岑岸岑大夫。”
    岑岸帶著溫潤的笑意,拱手“草民岑岸,見過公主。”
    蕭黎臉上浮現一抹假笑“岑大夫免禮,駙馬的傷多虧有你,本公主要向你道謝才是。”
    可不是要道謝麽。
    要不是他,陸衍之早死了!!
    真是太‘感謝’他了。
    岑岸感覺到一絲殺氣,再看蕭黎的表情,這不應該吧?
    “公主客氣了,草民隻是略盡綿薄之力,是駙馬福澤深厚。”
    蕭黎“確實有福氣。”
    不然也不可能活下來。
    “那駙馬的傷要多久才能好呢?”
    岑岸道“駙馬現在傷勢已經穩定了,草民用了最好的藥,不出十日傷口定能愈合,公主不必太擔心。”
    真是聽著就令人心寒。
    “那就麻煩岑大夫了。”
    蕭黎離開,都沒等陳娉婷,主要是她心裏難受啊,要是陳娉婷再蹦躂,說不定她真會忍不住揍人。
    ---
    蕭黎回府,越想越氣,憤怒的情緒不斷上湧,很快整個人都被怒火填滿。
    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不對勁,被困在玄陽公主身體裏被迫看著那一切發生卻無能為力的時候,她差點兒就把自己逼瘋在裏麵了。
    一是氣自己巴掌扇不出去,二是自己被困這個鬼地方無法掙脫。
    現在她終於能掌控了,隻要殺了那些人,她也許就能離開這個鬼世界了。
    可差一點,隻差一點陸衍之就死了。
    排山倒海的情緒朝她撲來,憤怒、不甘、痛苦、掙紮、窒息
    不過頃刻間,她就感覺到了自己快到崩潰的邊緣,她要瘋。
    這不是她的情緒,可她控製不了,像是發作的毒ying。
    “酒!”
    “給我拿最烈的酒來!”
    紅月被嚇到了,想關心她,但被蕭黎一個眼神定住,快速跑去拿酒。
    很快一壇子酒拿來,紅月要給她倒,蕭黎直接扒開蓋子,直接往嘴裏倒。
    烈酒穿喉,辛辣無比。
    蕭黎狠狠的灌了兩大口,壓不下那股瘋狂,但兩種難受對衝一下,讓她稍微能緩一緩。
    她看了眼不遠處的三層高樓,不讓人跟著,自己拿著酒壇子上去了。
    終於上到三樓,隨便找個地方坐下,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有些軟綿無力。
    這身子明顯酒量不行。
    不過也好,要是能醉過去,倒也是好事。
    她狠狠的又灌了好幾口酒,放任身子癱倒在榻上。
    身體沒力了,連拿起酒壇都有些吃力,可人卻偏生很清醒。
    那種困獸無力掙紮的絕望感將她籠罩,像是被塑料罩子裹住頭一般令人窒息。
    她難受,喝酒救不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