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深藍?加點!(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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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兩章的黝黑2號和1號搞顛倒了,黝黑1號是現在這個,2號是玩螞蟻的傻子,已糾正,謝謝書友提醒。
    正文:
    鏗!
    噌噌噌。
    眨眼畢至,搗錐的拳頭撞碎一片骨頭茬子,卻不是假麵,而是咫尺之間,在對方肩膀上生長出的一片白骨荊棘。
    像一片茂密的護城林,將遠處射來的弩箭,層層疊疊的擋在了樹幹上。
    黝黑1號的雙拳最終抵至馮睦臉畔1厘米的位置,就恰好也是他胸膛急停在那圈肋骨前的距離。
    一個不寸進,一個不得寸進。
    寸進之間,便是生死之距。
    黝黑1號腳踝被擒住,雙拳被卡住,僅剩一條腿單著,再難起威脅。
    他黝黑的臉色憋的發紅,兩顆眼珠子瞪大,死死盯著眼前露出的真容,不可置信道:“是你?”
    電光火石間,馮睦完成了加點,敏捷瞬間從2.2暴漲至4.2,將近又翻了一倍。
    骨頭似乎都變輕盈了,隻瞬息間,臉上的假麵便脫落,肩膀上的骨荊棘便同步瘋漲。
    [塑胚(白)]操控的骨化形態,隻能同時局部出現在兩個部位,原本不同部位的切換,是有點空隙的,或者稱為施法前搖。
    但暴漲的敏捷拉短了這個瞬間。
    當然依舊存在空隙,但這個轉瞬的空隙,已然不是黝黑1號能捕捉到的了。
    在黝黑1號眼裏,後者脫落的假麵和瘋漲的白骨荊棘,完全就是零秒無延遲的同步切換。
    他近距離死死瞪著那才見過不久的麵孔,瞳孔急劇的收縮,他怎麽也沒想到,陰森的骨麵下麵竟然藏著的是這張臉。
    這不是那個焚化廠新來的焚屍工嗎?
    我們還想通過他來釣他身後覬覦黑核的跛腳怪人來著,怎麽可能是他?
    馮睦眼中褪去凶狠,臉色恢複平靜,似又回到那次初見時,略有點緊張和木訥的麵孔,語氣卻異常的平靜:“沒錯,是我。”
    黝黑1號聽到這斬釘截鐵的答案,臉色好一陣陰晴變幻。
    他似乎是想明白自己幾人是被騙了個團團轉,但這想明白的背後,浮出的是更多想不明白的疑惑和恐懼。
    你隻是區區一個焚屍工啊?
    跛腳怪人是你虛構出來的嗎?
    你發現黑核的秘密了?
    你可以自由操控厄屍化,你也是教裏的人,可是,這項研究不是還停留在理論階段嗎,怎麽可能?
    你到底是誰?
    馮睦可不理會黝黑1號複雜的心理活動,他不由分說第一時間便用指鉤,割斷了對方剩餘的兩根手筋和最後一根腳筋。
    隻斷掉四肢,還給敵人留了一肢,誰也不能說馮睦不夠仁慈。
    看著後者四肢其斷,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馮睦終於收斂了外凸的骨頭,回歸了人類的樣子。
    他現在可以放心的跟對方展開一場“老友重逢”的對話了。
    拆字危樓外,隔了段距離,一輛熄燈等待的汽車裏。
    馬威正襟危坐,雙手依舊搭在方向盤上,手心裏都攥著汗,時不時地扭頭往車窗外看去。
    馬斌就很鎮定,他篤定最後能從樓裏走出來的必然是[假麵]。
    盡管[假麵]前期1打3的戰績摻了水分,盡管[假麵]一再強調自己也是智囊型的成員,盡管馬斌從未親眼目睹過[假麵]的真正實力。
    而且,[假麵]的性格還極為惡劣,但也正因為這些,馬斌反倒對[假麵]充滿了必勝的信心。
    這是一個集陰險狡詐卑鄙於一身的惡徒,現在成為了自己的[上線],就令他有種他也不想承認的安全感。
    “出來了。”馬威第一時間下車,去拉開後備箱。
    馬斌坐在副駕沒動,漠然的瞥了眼後視鏡,重新係好了安全帶。
    馮睦像提小雞崽一樣,單手把黝黑1號扔了進去。
    原本還算寬敞的後備箱,頓時變得擁擠起來。
    懷裏抱著腦袋的鄭老大平躺著,四肢被廢掉的黝黑1號,被凹成怪異的造型,蜷縮在對麵,漆黑的臉蛋恰好落在鄭老大胯下。
    三目相視,誰都不說話。
    馬威掃了一眼,趕忙合上後備箱,又提前一步去拉開後車門,鞍前馬後像極是死忠的馬仔。
    車子啟動,去往下一個地點。
    …….
    抵達下一個地點。
    馬威在地上刨坑,馬斌麵無表情的站在一旁,手裏始終把玩那顆眼珠子,黝黑1號被從後備箱裏抬了出來,就癱在地上,側著腦袋。
    泥土被刨開,挖出了一二三,三個手提箱。
    當前兩個被挖出來時,馬斌眼角微微抽搐了下,當第三個手提箱被挖出來時,黝黑1號瞪大了眼珠子,已經等死的臉上露出了強烈的情緒波動。
    馮睦拍掉手提箱上的泥土,打開最後一個手提箱,露出裏麵排列整齊的大黑核。
    黝黑1號心中最後一絲殘存的幻想也被掐死,他死死盯住馮睦,牙豁子都在打顫:“箱子為什麽會在你這裏?”
    馮睦半蹲下身子,取出一顆大黑核,又取出一個小黑核,把兩者都擺在黝黑1號的腦袋前。
    馬威還在繼續刨坑,等會兒還得用這個坑埋屍,這活兒他很熟練。
    一邊刨坑,他一邊悄悄用餘光偷瞄旁邊。
    漆黑的夜,癱在地上的激動的腦袋,迎麵擺放的散發著幽幽光澤的黑核,以及那張永遠沒有情緒波瀾的陰森假麵。
    像一幅畫麵,邪惡而優雅,陰森卻強大,印入進馬威的眼中,成為他往後餘生午夜夢回的夢魘。
    又像一顆種子,顫栗而亢奮,恐懼卻神往,種入了馬威的靈魂,成為他內心深處悄悄萌芽的渴望。
    [假麵]輕輕摩挲著黑核,帶著金屬質感的聲音冷酷而優雅,聲音中沒有一絲的逼迫,和地上那顆青筋暴凸低吼的臉形成鮮明對比。
    就好像一個冷靜的醫生在安撫寬慰他暴躁的精神病朋友。
    他說:“不要著急,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恰好我也有些問題,我們可以一個問題交換一個問題。”
    “放心,我這個人最講公平和道理,我不逼迫你,今夜還很漫長,你可以慢慢考慮。”
    “考慮好了,就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這些大黑核是怎麽加工出來的?”
    “馬威,不要分心,好好挖坑,挖深一點,不要讓我們的朋友住進去以後覺得擁擠。”
    黝黑1號舌根發僵,堵在喉嚨的不甘、憤怒、焦慮、急躁,卻都在[假麵]不疾不徐的腔調裏,無力而頹喪的都咽入回肚子裏。
    他回答:“不要把我和別人埋在一起,我習慣一個人睡覺。”
    風中回蕩著[假麵]溫和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