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養不熟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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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來滿眼心疼的跪在床邊,幫蕭然搓手。
    “少爺莫要動怒,回頭東來替少爺打回去,為少爺出氣!”
    “還是東來最好!”
    蕭然又看向康福。
    “康伯,你找我有啥事?”
    康福這才想起來。
    “是老爺叫您過去呢!”
    “糟老頭子找我作甚!不去!”
    蕭然不耐煩地翻了個身,打算睡覺。
    康福無奈地搖搖頭。
    自從夫人病逝,這對父子的關係就變得極差,形同水火,一言不合就會吵架。
    他是看著蕭然長大的,知道蕭然骨子裏是個好孩子,隻是他們父子倆缺少溝通罷了。
    他希望他們父子能恢複成當年父慈子孝的和氣模樣!
    他耐心勸說。
    “少爺,老爺畢竟是您父親,您這樣說他是不是不妥啊?”
    蕭然知道康福是為了他好,又把身子轉了過來。
    “下次不說了便是!”
    “這才是我的好少爺,少爺有沒有被打壞啊?哪裏不舒服?小的命人把大夫叫來,給您看看?”
    蕭然看著康福呆愣片刻。
    若是康伯是他爹該多好。
    “我沒啥事,就是摔了一跤,不用找大夫,我爹在哪?”
    “在書房!”
    “走!”
    康福立刻帶路。
    東來不放心,攙扶著蕭然一同前往。
    來到書房,康福上前通報。
    “老爺,少爺來了。”
    蕭文昌看到走到近處的蕭然沉下臉來。
    “你不學無術,吃喝嫖賭敗壞名聲也就算了,如今還學會了偷錢,我怎麽生出了你這麽個沒用的東西!”
    蕭然沒想到蕭文昌這麽快就知道他剛才發生的事,他漆黑的眸子微眯,警惕地反問。
    “你派人跟蹤我!”
    “蕭大公子,你也太抬舉你自己了,我可沒功夫安排人跟蹤你,是你做的好事,早就傳遍了長明縣,如今你又出名了,誰都知道,我蕭文昌養了個廢物,養了個不入流,又自輕自賤的下賤東西!”
    蕭然梗著脖子,不甘示弱。
    “我之所以會這樣,還不都是拜你所賜!”
    “我生你養你,給你錦衣玉食的生活,還養出錯了對嗎?”
    “可你讓我成了沒娘的孩子!”
    孟如煙早亡,也是蕭文昌心中的一個痛。
    他渾濁的眸子不停地顫抖著,怒視著蕭然。
    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緊張感,也把康福和東來嚇壞了。
    這對父子從來沒吵過這麽凶。
    東來想說點什麽,嘴笨,又不知道說點什麽,急得直跺腳。
    康福試探性的開口。
    “老爺,少爺……”
    他的話還沒說完,蕭文昌和蕭然異口同聲地說道:“閉嘴!”
    主子發話,康福也不敢再多言,乖乖地後退幾步。
    但看著父子倆吵得這麽凶,心中屬實難受。
    蕭文昌指著蕭然怒吼。
    “你沒資格提起你娘!她若還活著,知道你是這副德行,也會被你活活氣死!”
    “你才沒有資格提我娘!我娘是被你害死的!你就是殺人凶手!”
    “混賬東西,你胡說什麽混賬話呢!難道我希望你娘早早離我而去嗎?她身子弱,我能有什麽辦法!”
    蕭然最討厭這種不負責任的說辭,漆黑的眸底充滿恨意。
    “我娘瞎了眼,當年不顧家裏反對,毅然決然與你私奔至此,還扶持你一路把生意做大,攢下這偌大的家業,最後你卻輕飄飄的一句“你也沒有辦法”就打發了?打發了她的一生!”
    他滿是不甘地仰頭對著天上大喊。
    由於太過用力,脖子上的血管鼓起,好像下一秒就要從皮膚下迸射出來。
    “娘!兒子為您感到不值啊!您當初為何那麽傻,病重中,還要幫他解決生意上的困難!累到吐血!而您到死都沒見到他最後一麵!”
    回想起當年沒能見到愛妻最後一麵的情景,蕭文昌的心仿佛被尖銳的錐子猛刺心髒,疼痛無比。
    若不是當初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他親自去解決,他怎會離家,怎會獨留愛妻一人與病魔對抗。
    更不曾想,那一次的離家,成了和愛妻的永別。
    他不知道懊悔了多少次,自責多少次,抽打自己多少次,可那又如何呢!
    愛妻死了,永遠地離開他了,不會再回來了。
    這個殘酷的事實,他必須接受。
    與其自怨自艾,鬱鬱寡歡,不如精心把他們一起打拚建造起來的生意做好,也算是對愛妻的一種思念。
    而他的所作所為卻不被兒子理解,他的內心何止是憤怒那麽簡單啊。
    他咬牙低聲道。
    “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沒有讓你娘插手生意上的事,甚至我都不知道她偷偷的做了那麽多!”
    對於這個理由,蕭然早就聽膩了。
    “你害死了我娘,還不承認,你不是男人,不配當我爹,更不配提起我娘!”
    “你……”
    蕭文昌一股火上來,頓時感覺心跳停了幾拍。
    他捂著胸口,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傾倒。
    還好裏屋的戴芝出來及時,攙扶住了蕭文昌,沒有讓他摔倒。
    康福見狀也趕忙上前幫忙,幫忙把蕭文昌扶到椅子上坐下。
    戴芝沒想到父子倆會吵得這麽凶,強壓著火氣對蕭然道。
    “不管怎麽樣,你也不能這般氣你爹啊,他若有個三長兩短,咱們這個家該怎麽辦?”
    蕭然見蕭文昌險些被他氣暈,情緒變得有些複雜,剛想上前詢問,見到戴芝出來,又冰冷地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們家之所以變得家不像家,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
    “你沒資格訓斥我,更沒資格插手我們家的事!”
    蕭文昌胳膊支撐著桌子,低頭大口呼吸,感覺緩過來一些,略帶虛弱的怒罵。
    “你個混賬東西,怎麽跟你母親說話呢!”
    “她一個妾室,也配做我的母親,我呸!我成為今天的模樣,也有她一份“功勞”,說不定她在中間做了多少陷害我的手段呢!”
    戴芝立刻喊冤。
    “然兒,你母親與我有恩,我又怎會陷害於你,你這是從哪道聽途說來的啊!”
    蕭文昌有氣無力地罵道:“你母親一心惦記著你,從不計較你的不敬,你就這般說她!你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