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這不是你們能胡作非為的地方!【日萬第二天,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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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衛紅這是拿第一了嗎?”
“啥是世界紀錄啊?”
電視前。
驪萍注視著趙衛紅臉上的笑容,激動的熱淚盈眶。
她不懂什麽是世界紀錄,也不明白解說員剛剛的話,究竟意味著什麽。
但她知道,自己的兒子,現在笑的非常開心。
這就夠了。
“這小子,小時候也沒見他這麽能跑嘞!”
美滋滋的砸吧了一口煙袋,趙建國一臉驕傲的看著電視上的兒子,正欲開口。
誰料電視裏接下來放出的畫麵,卻是讓老兩口當場愣在了原地!
隻見上一秒還在揮舞著國旗,不斷奔跑著的趙衛紅,忽然猛地停下了腳步,用一種老兩口從未見過的眼神,注視著身前突然出現的一抹倩影。
那眼神是激動,是意外,更多的則是不加任何掩飾的喜悅與幸福。
而那抹身著白裙的倩影,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仿佛整個場館的喧囂都與她無關,眼中隻剩下身披國旗的趙衛紅。
沒有一丁點猶豫。
趙衛紅快步走下賽場,將突然出現的林靜疏狠狠攬在了懷裏!
少年郎一手緊握國旗,一手緊緊抱住自己的心上人。
正是此生得意時!
此刻。
導播員暫時放棄了對其他賽場的直播。
無數個鏡頭牢牢對準了這對正緊緊相擁著的戀人,將這一刻的溫馨定格成了永恒的畫麵!
“可以看到,趙衛紅的戀人也來到了現場。”
“而他的戀人,也是一位軍人。”
“為了備戰軍運會,他們兩個已經有將近一年的時間沒有見過麵了。”
“感謝兩位軍人對祖國和人民做出的犧牲與貢獻,也祝願他們兩個能夠攜手並進,在人生之路與軍旅之路上,長長久久,幸福美滿的走下去!”
“讓我們回到其他比賽的現場.”
電視上的畫麵陡然一變,開始對正在進行的鉛球比賽繼續直播。
趙建國兩口子呆呆的坐在電視機前,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他爹.”
“衛紅.談朋友了?”
在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麽後,驪萍這個當媽的當場就急眼了!
“這臭小子,這麽大的事也不跟家裏說一聲!”
“也不說把人家姑娘領回來,給咱倆看看!”
“要不是上電視了,咱倆還不知道啥時候能知道這事呢!”
全天下的父母,都有一種奇怪的心理。
兒女成年之前,那真是嚴防死守,生怕自家的白菜被人拱了,也不管自家的白菜,在別人眼裏可能隻是“歪瓜裂棗.”
可成年之後,卻又巴不得兒女趕緊結婚,就像是再晚上幾天,自家孩子就要打一輩子光棍了似的。
驪萍當然也不例外,在家裏有事沒事,就得念叨一句“衛紅咋還沒個對象呢”
要不是怕兒子分心,影響到他的前途,驪萍恨不得一天一個電話,催著趙衛紅趕緊找個對象!
誰料趙衛紅是個“悶聲幹大事”的主,不聲不響的就把終身大事給解決了,驪萍和趙建國還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呢!
念及於此,眼角還帶著淚痕的驪萍立馬露出了十分嚴肅的模樣,對著趙建國不容辯駁的命令道!
“趕緊給衛紅打個電話,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聞言,趙建國二話不說,直接抓起了身旁剛裝不久的座機,顯然也對這事在乎的很!
然而老兩口注定要失望了。
趙衛紅還沒走下賽場呢,咋可能會接電話?
趙建國一連打了十幾個電話,可回應他的隻有電話裏“嘟嘟”的忙音,與“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的提示音,氣的驪萍當場就放出了狠話!
“這小子今年要是不把人家姑娘帶回來,那他以後就別回這個家了!”
“啊qiu~!”
見趙衛紅好端端的突然打了個噴嚏,林靜疏立馬滿臉關切的問道。
“乖乖,你咋個咯,是不是著涼咯?”
可能是由於許久未見的緣故,也可能被眼下的氣氛所影響。
趙衛紅忽然大膽了許多,想也沒想的便直接回道。
“你男人壯的跟頭牛似的,咋可能會著涼!”
此言一出,林靜疏立馬瞪大了雙眼,通紅的臉頰在身上白裙的襯托下顯得愈發嬌豔。
她很想說“乖乖,你學壞咯”,也很想瞪趙衛紅一眼,送給他一句“流氓!”
可她又很喜歡眼下這種氛圍,更喜歡趙衛紅這種直來直去的愛意。
最終,林靜疏隻好將頭深深的埋進了趙衛紅懷裏,不敢讓趙衛紅看到自己此刻的眼神,同時還用力咬了趙衛紅一口。
“嘶!”
遭到突然“襲擊”的趙衛紅猛地倒吸一口涼氣,麵上卻還是得裝出一副笑眯眯的模樣,生怕讓附近的人察覺到異樣。
直覺告訴趙衛紅。
他胸口上肯定多出了一排牙印。
準沒錯!
“誒!衛紅這是怎麽回事?”
“咋看著臉色不太對勁呢?”
見趙衛紅的表情有些異樣,王和平還以為是趙衛紅剛剛超越極限的發揮,傷到了身體,立馬就想上前問個究竟。
然而和林靜疏結伴而來的晏文淵,卻是立馬攔住了他。
“放心吧,衛紅沒事。”
一聽這話,王和平頓時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晏文淵,心說衛紅臉蛋都漲紅了。
咋就沒事了呢?
見王和平還是一臉懵逼的樣子,晏文淵隻好無奈的搖了搖頭,望著趙衛紅二人所在的方向,很是深沉的開口道。
“年輕人的事你不懂。”
王和平:“.”
與此同時,“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趙衛紅,也和笑眯眯的晏文淵對上了視線。
看著許久不見的校長,趙衛紅心裏猛地一緊!
雖然從各種角度看上去,林靜疏似乎都僅僅是把頭埋在了趙衛紅懷裏,似乎沒什麽不正常的。
可看著晏文淵一臉曖昧的笑容趙衛紅覺得這位一直都在暗暗撮合自己和林靜疏的校長,一定察覺到了些許異樣!
“靜疏.要不咱先歇會?還有不少人看著咱倆呢。”
“等沒人了,我再給你慢慢”
“咬”字還沒出口,趙衛紅就感覺自己胸前的一小塊肉,被狠狠地“擠壓”了一下,差點痛呼出聲。
林靜疏看著一副弱不經風的模樣,可這嘴上的力氣卻是一點都不小。
“乖乖,你就是學壞咯!”
林靜疏臉上的紅潤從小巧的耳垂一路蔓延到了脖子根,還白了趙衛紅一眼。
少女的嬌羞與嫵媚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仿佛世界上一切美好的詞語,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林靜疏。
都說軍裝是男人最好的“醫美。”
可用到女性身上,這句話可就行不通了。
少女與白裙,仿佛是造物主精心設計的搭配,趙衛紅仔細打量之下,隻覺得自己身前的林靜疏仿佛變了個人似的,渾身上下那種青澀懵懂,同時充滿了青春的活力與甜美的氣質,端的是令趙衛紅心動神馳,一時竟看的癡了。
要是換了旁人,用這種直勾勾的,滿是侵略意味的目光看著林靜疏,那就是妥妥的“性騷擾。”
可對方要是自己的心上人,那可就不一樣了。
趙衛紅的目光非但沒有讓林靜疏感到不適,反而還因為自己精心的裝扮,得到了心上人的欣賞與認可,而很是喜悅。
誰知趙衛紅看起來就是沒完沒了,也不吭聲,就憨憨的瞧著林靜疏傻笑。
到最後,林靜疏實在是不好意思了,立馬低下頭去,嘴上則是有些氣鼓鼓的說道。
“剛剛還講這裏人多。”
“結果自己又瞧個沒完”
聞言,趙衛紅嘿嘿一笑,也不搭話,而是主動牽起了少女的小手,一邊朝著王和平與晏文淵所在的位置走去,一邊開口道。
“現在也不是假期時間,你怎麽和校長一起來了?”
“想你咯。”
聽著林靜疏簡單而又質樸的回答,趙衛紅心頭一暖,正要開口,林靜疏卻是往下繼續說道。
“本來我也沒想著過來。”
“我曉得,你在忙正事,不想讓你因為我分心。”
“可校長找到了我,問我想不想來看你比賽。”
“還說你要是看到我在,一定會開心。”
“所以我就來咯.”
說到這,林靜疏歪著腦袋,對著趙衛紅一臉認真的問道。
“乖乖,你現在開心嗎。”
霎時間。
趙衛紅感覺自己上輩子一定拯救了全世界,並且還不止一次。
所以今生才能遇到這麽好的姑娘!
“剛剛跑過終點的時候,我心裏其實是有些遺憾的。”
一聽這話,林靜疏立馬露出了有些驚訝的表情。
“為啥子?”
“因為我知道,你和我在意的那些人,一定能夠看到剛剛的畫麵。”
“可也僅僅是看到,而不能抵達現場,跟我一起分享這份喜悅。”
“這也算是我軍旅生涯中的高光時刻了,並且還是在全國人民麵前露臉。”
“結果身邊卻連一個陪著我的人都沒有,當然會覺得有些遺憾。”
“還好。”
“你出現了。”
說到這,趙衛紅似乎想起了什麽,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十分緊張!
“咱爸咱媽剛剛一定看電視呢!肯定也看到你了!”
“估計這會正給我打電話呢!”
念及於此,趙衛紅忽然有些頭疼。
兩世為人,這還是趙衛紅第一次談戀愛。
毫無經驗的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和父母提起這件事。
加上趙衛紅自打和林靜疏確認關係後,趙衛紅就一直很忙,也就沒有把他和林靜疏在一起的事,告訴家裏的二老。
一想到自己未來要帶著林靜疏回家,並且還要去林靜疏家裏拜訪,並且這事還提前“漏了.”
在旁人眼中仿佛無所不能的“活爹”,這時也感到有些頭疼.
而林靜疏也是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而她突然加快了的呼吸,暴露她此刻的心情就和趙衛紅一樣。
非常緊張。
而這時,看了半天戲的晏文淵,也主動走到了趙衛紅身前。
“軍運會第一天,你小子就搞出了這麽大動靜!”
“一鳴驚人呐!”
“軍事,理論,政治,你小子真是一個都沒落下!”
說著,晏文淵又有些幽怨的看了趙衛紅一眼,語氣裏甚至還帶上了幾分“醋意。”
“這次就算了,直播的時間都過去了。”
“等你下次破紀錄,又或者是拿金牌了,務必提咱們學校一嘴!”
“你現在可是在咱們科大的人,這事得讓全世界都知道!”
好家夥。
聽晏文淵話裏這意思,拿金牌和破紀錄這種事,對於趙衛紅來說仿佛是家常便飯,隨隨便便就能實現!
也不知道是他低估了這兩件事情的分量,還是因為他清楚趙衛紅的實力,所以才會表現的這麽自信。
對於晏文淵的請求,趙衛紅並沒有感到意外,自然也是連連應下。
盡管在科大的時間,還不滿兩年。
並且不久之後,趙衛紅就要奔赴常陸指,進行另一個學位的研習。
可在科大學習的這段時間,絕對是趙衛紅的“飛速進步期。”
晏文淵這位盡職盡責的校長,將原本身為“戰鬥員”的趙衛紅,一步步的朝著合格“指揮員”的方向培養。
要不是晏文淵的賞識,趙衛紅或許也能取得現在的成就,但時間上絕對會多花費很多。
誰能有晏文淵這樣的魄力,讓一個剛入學的大一學員擔任教員,甚至還參與到了教材的編修工作中?
雖然完成這些工作,靠的都是趙衛紅自己的本事。
可要沒有晏文淵提供的機會,趙衛紅的本事想要派上用場,指不定是什麽時候的事了。
眼下晏文淵想要借趙衛紅的嘴,“宣傳”一下科大。
趙衛紅怎麽可能拒絕?
然而趙衛紅不知道的是。
晏文淵之所以會有這個請求,並非是為了讓趙衛紅這位形象大使,宣傳科大。
而是想要讓“趙衛紅”這個名字,牢牢的和科大捆綁在一起!
如此一來,趙衛紅就算去了常陸指,在外人看來也依舊是科大的人!
不得不說。
在算計謝國良這方麵,晏文淵當真稱得上一句“老奸巨猾。”
一輩子攢下的這點心眼子,全用在自己老戰友身上了!
“校長,這些都是小事。”
“真是麻煩您了,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帶著靜疏來看我比賽。”
聞言,晏文淵很是豪爽的揮了揮手,眼神中忽然露出了一抹狡黠的味道。
“誰說我們是特意來看你比賽的?”
“這次過來,我們是為了和空軍雷達學院商議一下研究成果的落地,還有後續合作研究項目的事情。”
“過來看你比賽,隻是順路而已,可沒有耽誤正事。”
看著晏文淵意味深長的眼神。
趙衛紅當兵之後第一次,有些違心的點了點頭.
“校長說得對”
倆人又寒暄了幾句後,趙衛紅便被等候許久的王和平拽到了一邊。
“衛紅,怎麽樣?身上有沒有試著哪裏不舒服?”
“等一會尿檢結束了,你小子跟我走,做一個全身檢查,不準拒絕!”
“可不能因為今天這個大喜事,影響到後麵的比賽!”
王和平的語氣裏,滿是關切與擔心。
說句實在話。
王和平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作為一名搞了一輩子體育的教練,王和平可太清楚趙衛紅這個成績,有多麽的.誇張了。
對比趙衛紅集訓時的最好表現,他這次破紀錄的成績足足提高了近半分鍾!
多少人苦練了整個青春,想要在極限成績上進步個一兩秒都是千難萬難,甚至還會出現“越練越慢”的情況。
無數選手都是因為這種“練而無功”的絕望,選擇退役,告別了自己揮灑過無數汗水的賽場。
可到了趙衛紅這,他的進步幅度已經不再是幾秒的問題了,而是以分鍾計!
雖然趙衛紅的表現,可以用他是“大賽型選手”來解釋。
但王和平琢磨了一下,還是覺得說不通!
大賽型選手,王和平也不是沒見過。
可也沒誰能像趙衛紅似的,直接就奔著世界紀錄去了啊?
思來想去之下,王和平隻能認定,這是趙衛紅靠著透支身體換來的成績。
趁著現在還早,真有啥問題趕緊治療,不至於落下病根。
可王和平當真是想多了。
趙衛紅不光身體沒啥問題,並且精神還特別好,甚至還想再來一趟五公裏!
不過,趙衛紅也清楚,王和平是為了自己好,所以也就沒有拒絕王和平的要求,而是笑著應下了。
見趙衛紅表現的如此配合,王和平頓時鬆了口氣,隨即又壓低聲音,對著趙衛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咳衛紅啊.”
“盡管說這話有點不太合適,但我還是要說。”
“你後麵還有項目,得保持狀態。”
“有些事吧.等到比賽了結束了,再”
“咳你懂吧?”
趙衛紅:“.”
趙衛紅是第一次談戀愛,這不假。
但他也是個成年人,男女之間那點事,他還是知道的。
看著王和平帶著三分尷尬,三分認真,還有三分曖昧的表情。
趙衛紅當即明白了他指的是什麽,立馬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再說了,趙衛紅是那樣“猴急”的人嗎?
這是在質疑趙衛紅的人格!
趙衛紅正要開口,向王和平解釋自己不是這樣的人。
他眼角的餘光,便瞥到了魏副首長的貼身參謀,正麵帶笑容,腳步匆匆的朝著趙衛紅走來。
“衛紅。”
“恭喜你!”
“首長讓我給你帶句話,說你真是給他漲臉了!”
聞言,趙衛紅趕緊立正站好,語氣恭敬的表示道。
“不敢當!”
“盡力而為而已。”
“首長,魏副首長還說別的什麽了嗎?”
對於這位魏副首長的貼身參謀,趙衛紅的稱呼,始終都是首長,並且態度一直都很恭敬。
這位參謀跟著魏副首長的時間,估計比趙衛紅的歲數都大,很多時候更是能直接代表魏副首長,趙衛紅當然得拿出該有的態度。
可對於這個趙衛紅使用了很久的稱呼,這位參謀此刻卻是表現的有些不喜。
“別叫我首長了,多見外啊。”
“你要是不嫌棄,今後沒有工作的時候,你就叫我一聲王叔。”
“我這也算是占你便宜了。”
“是!王叔!”
趙衛紅從諫如流,立馬就改變了自己的稱呼。
而掛著大校軍銜的王參謀,臉上的笑容頓時更盛,說話時的語氣也愈發親切起來。
“首長確實還有額外的吩咐。”
“等會尿檢的時候,鷹醬那邊可能會折騰出來一點幺蛾子。”
“不過不要怕,這是咱們的地盤,輪不到他們撒野!”
“但你自己一定要注意,謹言慎行,不要被人抓了把柄。”
王和平與王參謀,都不約而同的提到了“尿檢”的事情。
這讓已經經曆過一次體檢的趙衛紅,頓時露出了有些疑惑的表情。
“王叔,比賽開始前我不就已經經曆過一次檢查了嗎?”
“這怎麽又要尿檢?”
聞言,王參謀給了王和平一個眼神,示意他來解答趙衛紅的疑惑。
“衛紅,是這麽回事。”
“正常情況下,選手隻需要在每輪比賽前經曆一次隨機抽檢,看看有沒有使用違規藥物。”
“而拿到了冠軍,或者是打破了世界記錄的選手,賽後必須要重新經曆一次檢查。”
“你現在就屬於是後一種情況。”
“也隻有通過了檢查後,你的成績才會被正式確定為新的世界紀錄。”
聽罷王和平娓娓道來的解釋,趙衛紅心頭的疑雲這才消散,隨即湧起了一股深深的慶幸。
幸好。
這次軍運會,是在炎國本土舉辦的,旁人做不得手腳。
要是趙衛紅跑了國外,以鷹醬的無恥程度,肯定是要做一番文章的。
雖然趙衛紅可以通過不斷地比賽,來證明自己的成績。
但好端端的,誰又想自己變成需要一死以證清白的“六子”呢?
“我可以肯定,炎國這個選手一定使用了違禁藥物!”
“十二分二十九秒,這根本就不是黃種人能達到的成績!”
“在軍運會第一天就發生了這麽惡劣的作弊事件,我對於炎國能否辦好這屆軍運會,以及接下來的比賽能否做到最基本的公平,深表懷疑!”
聽著遠處傳來的宛若潑婦罵街一般的熟悉聲音。
趙衛紅眯起眼睛,看向了正朝著自己走來的龐大隊伍。
這支隊伍的成分很雜。
領頭的是賽事組的工作人員,除了領頭的一位是典型的炎國麵孔,剩下的兩位都是外國人。
而他們身後還跟著喋喋不休的安德森,以及被她叫來的一大堆記者!
當趙衛紅跑過終點的時候。
最絕望的不是賽前說要給趙衛紅上一課的萊希,也不是趙衛紅的對手。
而是坐在觀眾席上的安德森!
按照正常情況,炎國這屆軍運會在國外的轉播,並不會很多。
畢竟,無視也是一種阻撓炎國發出聲音的有效手段。
然而為了彌補安德森犯下的錯誤,她背後的議長動用自己的人脈,找來了無數媒體,並且還都是知名媒體!
在這幫記者的幫助下,這場軍運會幾乎被轉播到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安德森和議長,本想借此找到能夠抹黑炎國的汙點。
誰曾想,卻是讓趙衛紅打破記錄的壯舉,傳遍了整個世界!
此刻,外網已經炸鍋了。
論互聯網的發展程度,國外無疑要比現在的炎國發達很多。
這也就導致他們消息傳播的速度很快,哪怕是對體育不感興趣的普通人,都知道了一位來自炎國的選手,在軍運會上,打破了五公裏世界紀錄的消息。
汙點沒找到,反倒是讓炎國在國際上露了一次大臉。
這不就是典型的“偷雞不成蝕把米”麽?
但實事求是的講,這事並不是安德森的責任。
畢竟媒體又不是她找來的。
可安德森實在是太了解那位議長的風格了。
如果她不想辦法補救,那麽到最後,自己肯定會成為“替罪羊!”
清楚這一點的安德森,在比賽結束後立馬找到了賽事組,要求立刻對趙衛紅進行興奮劑檢查。
她並不是為了得到真相,而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雖然她很清楚。
炎國人不可能在這種場合,使用興奮劑。
但這不重要。
把黑的說的成白的,錯的說成對的。
這事無論是安德森,還是她背後的鷹醬。
都很熟悉。
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看著麵前神情自若的趙衛紅。
在心裏,安德森早已為這場尚未開始的檢查,判定了她認為正確的結局!
“乖乖.”
林靜疏這時忽然用力攥緊了趙衛紅的手,掂起腳,用一種趙衛紅從未聽過的語氣開口道。
“我好想抽對麵這個瘋婆子一個耳光!”
非常意外的看了看表情嚴肅,猶如一隻發怒的小刺蝟似的林靜疏。
趙衛紅笑著,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這件事,交給自己處理就好。
“趙衛紅同誌!”
“恭喜你剛剛代表咱們國家,創下的佳績!”
“根據賽事規定,接下來需要耽誤你一點時間,對你單獨進行一次興奮劑檢查。”
“麻煩你配合我們的工作,跟我們走一趟。”
說話之人,是負責帶隊的炎國賽事組成員。
由於身旁有著很多鏡頭的緣故,這位工作人員不好對趙衛紅表現的太過熱情,而是使用了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這是應該的。”
“辛苦各位了,因為我給你們增添了額外的工作。”
瞥了一眼正對準自己,密密麻麻的鏡頭。
趙衛紅立馬擠出了滿臉的笑意,主動看向了一旁的安德森。
“安德森女士,我們又見麵了。”
趙衛紅忽然換上了一口流利的英文。
很明顯。
他這番話,並不是僅僅是對著安德森說的。
更是對著鏡頭之後,那些正在觀看直播的外國普通百姓,還有正關注著此事的鷹醬官員說的。
“雖然我知道,因為你到我方集訓隊的參觀,事後傳出了一些你的國家要放棄本屆軍運會的流言。”
“但這不應該是你對一個牢記炎國與鷹醬之間友誼的年輕人,進行汙蔑與中傷的借口。”
“更何況,像你這樣.優雅的女士,不應該說出剛剛那些跟Z族歧視,沒有任何區別的言論。”
“對此,我很遺憾。”
“你毀了你在我心中的印象,也失去了炎國.不,是我的友誼。”
說罷,趙衛紅根本不給安德森開口的機會,便對著負責帶隊的炎國工作人員笑著點了點頭。
“咱們走吧。”
這支因趙衛紅而來的龐大隊伍,一眨眼的功夫,便又因為趙衛紅的緣故而急匆匆的離開,徒留安德森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神情恍惚。
他剛剛.說了些什麽?
我和他的友誼?
安德森琢磨了好半天,也沒想出來自己和趙衛紅究竟有啥友誼。
而趙衛紅主動提到了鷹醬想要退賽的事,更是讓安德森無比緊張!
幸好。
趙衛紅用“流言”的說法,輕描淡寫的將這件事一帶而過,並沒有圍繞著大做文章,不然安德森還真不知道應該如何收場。
畢竟這可是她和議長為了攫取政治籌碼,越過Z統私底下搞出來的幺蛾子。
事情要是鬧大了,別說她,就連她背後的議長都不一定有好果子吃!
用力的搖了搖頭,安德森將那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通通驅逐出腦海,轉而試圖跟上已經漸行漸遠的隊伍。
然而安德森剛剛才露出這種傾向,一旁等候許久,兩位身著便裝的武警戰士,立馬彬彬有禮的將她攔在了原地。
“女士,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見趙衛紅已經走到了內場的門口,即將進去開始檢查。
安德森心裏一急,立馬拿出了平日裏飛揚跋扈的模樣,十分蠻橫的命令道!
“讓開!”
“我要去向世界揭露你們作弊的真相!”
麵對安德森這番荒唐透頂的言論,領頭的武警戰士也沒有生氣,而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這恐怕不行。”
“內場區域,隻有參賽選手和工作人員才能入內。”
“而你,隻是一位普通的觀眾。”
“您離開觀眾席已經很長時間,麻煩你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不然的話,我將會以擾亂賽場秩序的名義,將你驅逐出場館。”
此言一出,安德森立刻瞪大了眼睛,歇斯底裏的大喊著“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怎麽敢把我攔在這裏”之類愚蠢而又可笑的言論。
隻能說,安德森的威風,耍錯了地方。
別說是她。
就是她身後的那位議長,也別想在現在的炎國麵前耍橫!
兩位武警戰士忠實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不讓已經抓狂的安德森靠近內場一步。
可能是喊的累了,也可能是因為觀眾席上,注意到她的人,愈來愈多了。
安德森終於停下了自己的叫囂,正想撂下幾句狠話,表達一下自己的憤怒,便感受到腰間傳來了一陣震動。
非常忐忑的摸出電話。
屏幕上顯示的,正是那個安德森非常恐懼的名字。
安德森剛把電話放到了耳邊,便聽到了議長那飽含怒火的聲音!
“安德森,你真是太棒了!”
“讓全世界親眼目睹我們的選手,輸給了炎國人!”
“我現在是不是應該恭喜你,收獲到了炎國的友誼?”
一聽這話,安德森周身頓時泛起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急忙開口道。
“對不起我.我可以解釋.”
“解釋?”
電話那頭的議長,發出了一聲輕蔑的冷笑,陰惻惻的開口道。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現在,我為什麽看不到你在哪裏?”
“我被炎國的安保攔在了外麵.”
“嗬。”
又是一聲輕蔑的冷笑。
議長似乎還想說點什麽,卻突然止住了,隨即更是換上了一副相對溫和的語氣。
“好了,就這樣吧。”
“我承認,派你到炎國是一個失敗的決定,你不適合和炎國人打交道。”
“還是回來做你比較熟悉的事情吧。”
出乎安德森的意料。
這位一向以狠辣著稱的議長,在簡單幾句嗬斥後,居然“輕拿輕放”,就這樣將這件事,一筆帶過。
可安德森心裏,現在隻剩下了劫後餘生的喜悅,根本來不及細想,便感激涕零的開口道。
“感謝.感謝您的仁慈!”
“今後我一定會彌補我的錯誤!”
電話裏,忽然陷入了一陣沉默。
直到片刻過後,電話裏才再次響起了議長那摻雜著無奈與震驚的聲音。
“就這樣吧。”
次日。
在趙衛紅第二輪的預選賽結束後,檢查結果終於出來了。
結果顯而易見。
沒了胡攪蠻纏的安德森,剩下的一群記者就算想要搞事,也根本沒有那個能力。
賽事組直接發布聲明,宣布趙衛紅的成績有效,同時也宣布從今天起,田徑五公裏項目誕生了新的世界紀錄!
消息一出,世界為之嘩然!
哪怕檢查結果就擺在眼前,很多對炎國抱有偏見的人,依舊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但所有的質疑聲,都隨著不容辯駁的檢查報告,而煙消雲散。
沒人覺得炎國在檢查過程中,弄虛作假了。
負責檢查的,又不是隻有炎國人,其中更是有著一位地地道道的鷹醬本地人。
就連他都捏著鼻子,認可了趙衛紅成績的真實性。
那些還在堅持趙衛紅和炎國作弊了的聲音,便顯得格外可笑。
如果沒有議長昨日的“寬赦。”
作為將這件事,弄出了這麽大影響的第一責任人。
安德森肯定會在膽戰心驚中,度過接下來的每一天。
然而議長難得的仁慈,卻是徹底打消了她的顧慮。
此刻,安德森正在宿舍裏收拾行李,準備乘坐明天的飛機返回鷹醬。
雖然這次的炎國之行,很不圓滿,回去之後肯定會對安德森的仕途造成影響。
但安德森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
她現在隻想抓緊離開炎國,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和趙衛紅打交道!
“咚咚咚。”
聽著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安德森有些意外的打開了房門。
來者正是議長派給安德森的保鏢。
就和凱爾一樣。
這位保鏢,也是一位身經百戰的傳奇軍人。
在鷹醬,一位榮譽等身的軍人,退役之後的最好歸宿,並非是榮歸故裏,而是加入私人開辦的安保公司。
除了沒有戰略武器,很多安保公司的裝備甚至比常規的鷹醬軍隊還要精良,並且由於其中的成員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其戰鬥力更是遠超鷹醬的普通部隊。
毫不誇張的講。
這些安保公司,就相當於他們背後政客的“私兵。”
而這位保鏢,也經常會為議長,幹一些見不得人的私活。
見安德森居然在收拾行李,身材壯碩的保鏢忽然露出了一個有些奇怪的表情。
“你不會覺得你真的能回去吧?”
“什什麽?”
安德森的身體忽然開始止不住的顫抖,下身的衣服更是逐漸濕潤起來,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議長交代給你的任務,是搞砸這場炎國精心準備的軍運會。”
“很明顯,你並沒有完成這個任務。”
“不過.你還有完成這個任務機會。”
“我想想看。”
說著,保鏢便在屋裏四處打量,最終看向了一根裸露在外的電線。
“因為設備缺陷,而導致的觸電事故,讓我們的議員遺憾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你覺得怎麽樣?”
“其他方法都太痛苦了,你不會喜歡的。”
“放心,你不會有多少痛苦,也不要試圖掙紮。”
“那樣做的話,你的家人,會非常難辦的。”
麵對生與死的威脅,安德森很想逃跑,很想求救。
可保鏢赤裸裸的威脅,卻是讓充滿恐懼的安德森發不出一點聲音,最終更是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正當保鏢那象征著死亡的大手,即將觸碰到安德森的時候。
緊閉著的房門,忽然被人重重踹開!
沒有任何猶豫,趙衛紅幹脆利落的製服了無論是身材還是身高,都要遠強於自己的保鏢,厲聲喝道!
“我沒興趣參與你們那些肮髒的算計,更沒興趣牽扯進你們的內鬥。”
“但我要告訴你。”
“這裏,不是你們能胡作非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