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小慈想把破碎的記憶拚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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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鶴也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看著眾人的各種發言和議論,最終這些家夥們居然槍起了火來,他就知道,指望不上他們了。
於是他自己便開始了思考,過了好一會兒,那些人終於也吵鬧的累了,西門鶴看了蒙將軍一眼道:“上麵還沒有任何指示嗎?”
蒙將軍起身抱拳道:“沒有。大將軍。”
西門鶴點了點頭,抬手示意他坐,轉向眾人大聲道:“命令!”
所有的人立即都筆直的坐正了,整座大帳內沒有了一點聲音。
西門鶴巡視了一遍嚴肅道:“第一第二第三戰鬥大隊,分為三組,每天一個組負責攻擊大陣,要求穩重為主安全為主,攻擊要有聲勢,但是成果不要特別強求,明白了?”
三個將軍起身抱拳大聲道:“明白。”
但是其中那個大漢卻又道:“大將軍,俺有點迷糊,為啥不一起攻擊,那樣聲勢不是更大,效果不是更好?隻起用於三個大隊,還又分成了三個戰鬥小組,這樣總是有一點糊弄事的意思呢。”
西門鶴聽了一瞪眼大聲道:“牛向前,你是誰,我是誰?”
這牛向前嚇了一大跳忙道:“您是大將軍,俺是您的下屬偏將。”
西門鶴哼了一聲道:“我命令你執行,有問題嗎?”
年向前道:“沒有問題。”
西門鶴道:“滾!”
牛向前忙抱拳行禮大聲道:“遵命!”轉身向外快速走去。
後麵那個白將軍笑道:“牛瘋子,大將軍是讓你滾的,你怎麽能走,你這是違抗軍令,知道什麽後果嗎?”
他的話引起了一眾人的笑聲,讓這有些緊張的大帳內的空氣,有了些放鬆。
三個大隊長走了,之後西門鶴繼續下著軍令,布置著自己的針對此時事件的種種應對措施,主打就是一個不溫不火,或者表麵看似有點火,其實卻是有點冷,而且,人人都有事做,但是,卻又不要求出什麽成績,其實就是一種正而八經的磨洋工的方式。
現在上麵的態度還不明確,他們不作為肯定是不行的,可是,如果投入過大,將來出了問題這責任問題也不好承擔,因此,當下還是以謹慎為主, 既要在做事,又要不出事,這可是在體製內工作的一個重要的生存法則。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於是,軍營有序的運轉了起來,三個戰鬥大隊,每個戰鬥大隊有三百多人,其中戰鬥員都是元嬰中後期的修為,而戰鬥隊長都是元嬰大圓滿的水平,而大隊長卻都是化神初或中期的水平了。
一百多的元嬰,加一個化神,如果是在東域的話,已經是一個超級大宗門的配置了,而這三個戰鬥大隊,根本上也就可以平推整個東域了,當然,如果真的遇到了一個返虛那就是另一會兒事了。
三個戰鬥大隊的人數好像也就是地球上的一個團級單位,但是,如果說是戰鬥力,這一千多人隨便去一個,就可以平推整個地球了,因此,他們的戰鬥力還是非常強大的。
因此,即便是第天隻出一個戰鬥大隊去做聲勢攻擊,也是很有效果的,隻是這神識陣法卻不似平常普通的陣法,普通的陣法總會有一個固定的邊界,從而形成一個結界,這樣的話,攻擊也就有了目標,而攻擊的效果也會直接呈現出來。
可是,作為一種從來沒有見過的神識陣法,他們的攻擊卻有點不知道如何攻擊,直接攻擊那些黑霧,攻擊進去之後,那些黑霧也就是跟著攻擊衝擊波翻騰一陣子,之後就會再次平靜下來,如此,攻擊效果根本就看不出來,這為之後的攻擊也沒有辦法提供什麽借鑒和參考,所以,三個大隊攻擊了三天,西門鶴的臉就越來越黑了。
沒有效果是個什麽意思?他不明白,不過,這樣的攻擊還是得持續的,而攻擊的結果也已經再一次上報了,可就是沒有任何的回報,他想罵人,可是,卻又無人可罵。
他其實也有了解,現在整個上層的注意力都在遠方的主戰場上,那裏戰鬥的非常激烈,雙方都在增兵,規模也越來越大,因為抽調的部隊越來越多,很多地方已經出現了防衛空洞,於是,所謂的後方,已經又有很多叛亂者死灰複燃了,這並不是一個好的勢頭。
西門鶴最終歎了一口氣道:“就這麽混著吧。”
於是,他漸漸的把這種不疼不癢的作戰給長期化了,而下麵的人也已經程式化了,反正就是做個樣子而已,那陣法連頂級陣法師都被困在裏麵了,他們又能有什麽辦法嗎?
什麽,攻進去?你去吧,以前進去的人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這黑色的霧氣,非常的神秘詭異,隻是看著就會讓人產生一種恐懼感,誰愛去誰去,反正我們就是執行命令就好。
小慈感覺暈暈糊糊的,不斷的向前流淌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都已經沒有了時間觀念了,終於流著流著,她便重新聚集了起來,又變回了原來的自己,隻是四周都是黑暗,她什麽也看不到。
“這是什麽地方?地獄嗎?”她好奇的問著。
“這裏是我的場域,你還好嗎?”一個聲音響起。
小慈忽然安靜了,她聽到這個聲音感覺非常的熟悉,隻是卻想不起是誰了,可是,她又很想知道這個聲音是誰,因為這對她非常的重要,於是小慈陷入到了思考之中。
而在她思考的過程中,她的身體卻繼續向前行走著,漸漸的黑暗裏開始有光亮照出,而那些黑色的氣體或者液體,竟然成了固體,並組成了一個個建築空間,她走著,感覺自己走在一條長廊裏,兩邊有很多房間,房間裏關著很多人,那些人透過一些欄杆驚慌的望向她,她並不認識這些人,可是,這些人卻似乎認識她,並且還很怕她。
小慈有些想不通,不過,她還是繼續向前行走著,也不知道走過了多少這樣的房間,終於走到了一座廣場上,這廣場也不是很大,不過,也有數十間房間大,廣場上是用黑色的地塊鋪著地麵,廣場中樹立著十一根黑色的柱子。
小慈走近了一些才注意到,每一個柱子上竟然還捆著一個人,她再走近了些,看到這些人竟然有些麵熟,隻是卻想不起他們到底是誰了。
但是,這些人竟然也很怕她,看到她仿佛看到了鬼似的,有些人還會發出尖叫,有些人則在顫抖,還有的竟然尿了褲子。
小慈不懂,也不知道這都是因為什麽,便好奇的問道:“這是哪裏啊,你們為什麽被綁在這裏?你們看到我為什麽害怕?”
沒有人回答她,不是沒有人張口,隻是他們張口的時候小慈發現,這些人居然都已經沒有了舌頭,她尖叫了一聲,開始慌張的四下裏張望。
“小慈,你真的不認識他們了嗎?”那個熟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小慈驚恐道:“不,我不認識他們,他們好可怕,你是誰?我一定認識你,可是,我就是想不起來了,你能告訴我嗎?”
沉默了一會兒,那聲音又響起:“忘了也好,那就忘了吧。”
忽然一陣風吹起,那被捆在柱子上的人開始驚恐的叫喊了起來,但是卻又發不出聲來。
這風其實並不大,小慈覺得就是輕微的風,也就是可以吹動了頭發和衣衫,然而,那些被捆著的人卻顯得非常的痛苦,她有些不明白為什麽。
然而,過了一會兒,她卻瞪大了眼睛,因為,那些人在這樣的輕風之下,竟然漸漸的被吹散了。
開始吹散的是身上的衣服,之後就是頭發,再之後就是皮膚,最後隻剩下了骨骼。
小慈一下子被嚇得坐到了地上,這樣的景象真的太嚇人了,太嚇人了。
這時那熟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小慈啊,這些都是曾經傷害過你的人,他們或者有輕有重,但是,我覺得他們都應該付出應有的代價,讓他們隨風而散吧,這樣的人沒有資格存在這個世界上,你說是不是?”
小慈已經捂住了耳朵低下了頭什麽也不敢看,而就在她這樣做時,那些骨架也被吹散了,那十一根黑色的柱子也隨之被吹散了,整個廣場上都平坦的再也沒有了任何。
那熟悉的聲音又道:“一切都過去了,小慈,忘了吧,忘了也挺好的。”
之後許久沒有聲音,小慈捂著耳朵低著頭好一段時間,感覺風也停了,四周也沒有任何的動靜,漸漸的她抬起頭來,偷偷的觀察,結果什麽都沒有看到。
那些柱子沒有了,柱上捆綁的人也沒有了,這廣場平坦而平靜,雖然一個人也沒有,可是,卻很是溫馨的樣子。
她於是放開了手,站直了身體,又開始四下裏張望,也沒有看到什麽,就又開始走了起來。
在這廣場裏轉了好多圈,之後她就出了這廣場繼續向前走,走著走著,忽然黑色的建築都消失了,麵前出現了一座的建築,她一愣感覺這座建築很熟悉,可是卻又有些想不起來。
於是她繼續向裏走,這裏已經是一座廚房吧,她看到了很多的炊具,她呆呆的看著,感覺自己好像想起了一些什麽,隻是頭好痛,她就又不敢想了。
於是她繼續向前走,轉過兩道彎,她來到了一扇門前,很熟練的推開了門,邁步進去就看到一個一身潔白的男子正盤坐在房間的正中。
小慈望著他漸漸的陷入到了回憶中,頭很痛,心卻更痛,痛到她都流出了眼淚,可是,卻無法停止這種回憶。
很多的畫麵以碎片的方式在她的大腦裏旋轉著飛舞著,她試圖把它們拚接起來,形成一個完整的畫麵,可是,太難了,這些碎片都非常的鋒利和尖銳,一不小心就會被割傷和刺破,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是,又非常希望把它們都拚湊起來。
於是,她就這樣的嚐試著,手被割破了,手指被刺傷了,疼痛直穿心底,讓她無法承受,可她還是不想放棄,她太想把這些碎片拚接起來了,她想看到那些碎片被拚接好的那張圖裏到底畫的是什麽,她想知道。
小慈就這樣靜靜的站著,好一陣子之後,她突然吐出了一口血,臉色蒼白,於是她便麵對著那個男人也盤坐了下來,她需要恢複恢複之後還想繼續去完成那些碎片的拚接。
聖女感覺自己身體上的封禁都被解除了,她本想立即運行功法,逃離出這寒泉,但是,忽然她感覺自己的身體竟然開始了融化,她嚇了一跳,開始掙紮,但是掙紮無效,於是,就隻能驚恐的感受著自己一點點的全身都融化成了液體又化成了氣體。
聖女驚恐極了,她從來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就是做夢都沒有夢到過。
隻是,變成了氣體的她卻依然有著全部的感覺,也沒有任何的疼痛,這種蔓延著流淌的感覺還很新奇很好玩的樣子。
如此的過了一段時間,她就漸漸的習慣了,習慣了之後也就不害怕了,於是,她就盡情的流淌了起來,一種自由自在的感覺讓她的心情非常的興奮。
隻是流淌了一陣子之後,她又低沉了起來,即便是再自由,如果隻有自己一個人,那這自由又有什麽用處呢?
忽然她想起了林羽,如果能和他在一起就好了,如果兩個人可以自由自在的在一起,那不管是變成了一汪水還是一縷風都是無所謂的。
想到了林羽她又傷感了起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自己連累了他,現在應該有很多人在圍著他進行研究吧。
想到了研究,她又想到了這裏流淌而來的黑色氣體,是不是他已經死了?所以,這些神識才會潰散泄漏了出來,一想到林羽有可能已經身死道消了,她便悲痛了起來。
她感覺自己已經哭出了聲流出了淚,可是,現在的她卻是一種氣體狀態,根本就沒有聲音和淚水。
她隻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被攪碎的那種感覺,疼痛可以感受到,但是,卻無法表達出來,她就更加的難受了,於是便想流淌到林羽身邊去,如果能流淌到身邊,哪怕是和他一起死了,她也是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