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此刻，閆小虎強裝鎮定開口問道。
    老者對閆小虎的話置若罔聞，隻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恥笑。
    轉頭看向一側，悠悠說道：“杜奎，你沒跟老夫開玩笑吧？既然已經下了毒，憑你一人就能解決，何必再花費三塊極品靈石，請我出手？”
    此話一出，兩人瞬間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緊接著，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袍的身影，從陣法一側緩緩走出。
    隨著對方緩緩摘下頭套，一張熟悉的麵龐暴露在兩人眼前。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金陽峰首席大師兄——杜奎。
    此刻的他的眼神冷漠，不帶一絲溫度，與平日裏的溫和友善簡直判若兩人。
    “杜、杜師兄——”
    兩人皆是難以置信地開口。
    “為、為什麽？”周清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沙啞，目光死死地盯著杜奎，還是無法相信。
    那個曾經在他危難之際伸出援手，在他臨行前還為他踐行的杜師兄，如今就這麽站在了他的對立麵，想要對兩人下殺手。
    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不明白，更想不通。
    回過神來的閆小虎睚眥欲裂，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周身散發著濃烈的殺意與憤怒。
    他同樣也想不到，一直以來以師兄相稱的杜奎，竟會如此處心積慮地設下陷阱，與化神境老者勾結，將他們逼入這生死絕境，甚至還卑鄙地給老四下毒！
    杜奎靜靜地看著兩人，眼中滿是痛苦和愧疚。
    隨後，他看向老者解釋道：“您不了解，我這位師弟曾接連斬殺過兩位已初步領悟了意境雛形的元嬰圓滿，所以我不得不防。”
    老者聽後，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原本漫不經心的神色變得認真起來。
    重新打量了一番周清，似乎沒想到這個元嬰後期的年輕人竟有如此驚人的戰績。
    “那你也是夠謹慎的，先下毒，又以陣法困住，還花費如此重金請老夫過來。罷了，我這就動手，完事後還要去靈骷山呢！”
    老者說罷，便抬手匯聚靈力，準備出手。
    就在這時，杜奎卻突然伸手將其攔住。
    “幹什麽？後悔了？”老者眉頭緊皺，眼中滿是疑惑與不悅。
    杜奎輕輕搖了搖頭，道：“我想親自動手，拜托前輩幫我兜個底就行。”
    老者聽後，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神色，再次皺了皺眉，調侃道：“你們東域人行事作風還真是奇怪，看樣子這不是仇殺就是情殺啊，我懂，我懂！”
    老者似乎聯想到了什麽，發出一聲猥瑣的笑聲，而後退後幾步，站在一旁，準備看杜奎如何動手。
    杜奎對著老者感謝行禮，隨後身形一轉，手中猛然出現了一把藍色長劍，劍身修長，寒光閃爍，直指周清和閆小虎。
    閆小虎見狀，雙手緊緊握住了手中的大刀，雙眼通紅，幾乎要噴出火來，趕緊將周清牢牢護在身後。
    “杜奎，你這個叛徒！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閆小虎怒吼道。
    杜奎看著兩人，尤其將目光深深地落在周清身上，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與掙紮，哽咽道：“兩位師弟，真的對不起，我也不想，我真的不想的。”
    “有人，脅迫你？還是發生了什麽事？”周清強忍著身體的劇痛，艱難地站起身，目光直直地盯著杜奎，質問道。
    他還心存一絲僥幸，希望杜師兄隻是受人脅迫，並非自願如此。
    或許，他們可以借此幫上什麽忙。
    杜奎緩緩搖了搖頭，兩行濁淚順著臉頰而下。
    “沒有，可為什麽你要殺了司馬妖姬，這明明不關你的事啊。”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埋怨。
    閆小虎聽後，心中的怒火更盛，胸膛劇烈起伏，大聲吼道：“咋了，老四替羅雪師姐報仇還錯了？把你從頹廢中拉出來也錯了？”
    杜奎雙眼通紅，眼眶中閃爍著淚光，情緒激動地喊道：“沒錯，你們都沒錯，可我也沒錯，錯的是這個世間，大道無情，我也隻是想走得更遠一些！”
    杜奎聲音中帶著一絲瘋狂，仿佛被某種執念所控製，喊完這句話，他周身氣息陡然一變，一股壓抑而絕望的意境氣息瘋狂向四周擴散開來。
    瞬間，兩人便被籠罩其中，仿佛置身於一個黑暗無邊的世界。
    看不到任何人，但那股絕望和悔恨的情緒如毒霧般彌漫開來，讓周清和閆小虎幾乎窒息。
    甚至兩人這一刻產生濃鬱的厭世情緒，恨不得直接拔刀自殘。
    痛苦、愧疚、難受和悔恨，種種悲觀的情緒交織，夾雜在這愈發濃稠的黑暗中，要將兩人吞噬。
    閆小虎渾身哆嗦著，痛哭流涕，仿佛被萬蟻噬心，曾經被他埋在心底的一些過往不斷在被放大。
    仿佛一把把尖銳的刀，一下又一下地割著他的心。
    他緩緩將大刀對準自己，想徹底結束這一切，也解脫自己，可眼中卻閃過劇烈的掙紮。
    可就在下一刻，周清卻自身後出現，一把抓住大刀，隨著一股靈力的湧入，閆小虎這才清醒了些許。
    回想起剛才，隻感覺一陣後怕。
    而周清則看著前方在黑暗中扭曲的杜奎身影，沉默了起來。
    緩緩閉上雙眼，似乎在真切感受著什麽。
    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所以，在靈骷山，你不是沒有能力救下羅雪師姐，而是……故意的！”
    此話一出，整個黑暗的痛苦情緒再度翻倍，一旁的閆小虎則滿眼不可思議。
    久久後，黑暗中杜奎的聲音緩緩響起：“我以這無盡的痛苦為引，方才踏入的沉淪意境，你覺得如何？”
    周清聽後，微微點了點頭，臉上神色複雜難辨，但眼眸中卻閃過一絲冷意。
    緩緩開口道：“夠狠，所以，在我殺了司馬妖姬後，將你從頹廢中拉出來，其實已經是破壞了你所領悟的意境。”
    杜奎聽聞此言，周身的黑暗頓時劇烈地波動起來。
    無數黑色的氣流相互交織、碰撞，發出低沉的轟鳴，但僅僅片刻，這股波動又迅速平息，一切恢複如初。
    杜奎的聲音從黑暗深處傳來，帶著幾分壓抑許久的情緒，顯得有些沙啞。
    “我發誓，之前我從未想過這點，因為她不光是我的師妹，更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對雪兒好，為了她，我不惜一切代價，甚至好幾次都差點殞命。”
    “可是，自從察覺到師尊不對勁後，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什麽，隻有變得更強，才有資格去守護，才有能力去反抗。”
    杜奎的聲音微微發顫，在黑暗中回蕩，那壓抑許久的情緒再也無法抑製。
    周清和閆小虎頓時臉色一變。
    是了，作為親近之人，高玹師伯被人頂替，他又何嚐察覺不到。
    原來從那時，他一直所堅守的信念就已經開始了崩塌。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高玹，我的師尊，竟然是蒼炎道宮的臥底！”
    杜奎的聲音，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再次幽幽響起。
    “一邊是將我引入修行之路的師尊，一邊是我自幼長大、視若生命的宗門，你讓我如何抉擇？”
    杜奎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痛苦與糾結。
    那是一種被命運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無奈。
    忠誠還是背叛？
    親情還是大義？
    他在雙方之間不停地苦苦掙紮。
    周清愕然。
    他還以為杜奎發現了高玹師伯被奪舍的事。
    “所以，我要化神，我要變得更強！”杜奎突然仰頭嘶吼，帶著無盡的掙紮與不甘。
    “當我決定在將來某一天犧牲雪兒的那一刻，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我是真的愛著雪兒啊，愛到最後，連我自己都分不清，什麽是真心，什麽是假意。”
    說著說著，杜奎的情緒徹底失控，他又哭又笑，那笑聲中滿是悲涼，哭聲裏盡是絕望，整個人似乎已徹底陷入了癲狂之態。
    “在靈骷山，雪兒為了能讓我逃脫，不惜燃燒本源，使用禁忌秘術拚死攔住司馬妖姬。”
    “我一步三回顧，每邁出一步，都像是有千萬根鋼針在狠狠地刺著我的心。那一刻，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痛苦的決定！”
    杜奎繼續說著，聲音已然帶著濃濃的哽咽。
    周清聽到這裏，滿臉的憤怒與鄙夷：“我真替羅師姐感到悲哀，她要是還活著，知道真相後，真不知道會不會後悔自己的犧牲。”
    此時的周清聲音微微顫抖，那是被杜奎的所作所為氣得渾身發抖。
    隻覺得羅雪師姐的付出是這般地不值當，這份真摯的感情，竟被杜奎如此踐踏。
    杜奎沉默了片刻，緩緩道：“可能吧，可這世間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那語氣裏，雖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卻更多的是一種執迷不悟的固執。
    “惡心！”總算聽明白一切的閆小虎，雙眼瞪得滾圓，狠狠啐了一口，大聲怒罵道。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什麽叫披著羊皮的狼了。
    一直以來，他都將杜奎視為尊敬的師兄，卻沒想到，對方竟是如此虛偽和殘忍。
    杜奎卻仿若未聞，繼續說道：“我不想殺你們，你們是我的師弟，可我的意境還差一些，隻要補足完，就能一步跨過化神境。”
    這一刻，他的聲音裏，沒有了之前的癲狂與痛苦，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平靜，平靜得讓人害怕。
    “我原本的計劃是在沉淪和痛苦中慢慢領悟，突破後親手去找司馬妖姬報仇。可你擅自打開了這個閉環，這是你自己種下的因，那就該承擔這份果。”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而決絕。
    “當我親手了結了你們，恩將仇報後，我會更痛苦、絕望、迷茫，直至……突破。”
    杜奎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瘋狂的執念，為了突破境界，他已經徹底喪失了理智。
    兩人聽後，隻感覺汗毛倒立，曾經那個重情重義的杜奎，如今卻變得如此陌生和可怕。
    這一刻，周清似乎明白了臨行前，杜奎說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他自己的話了。
    原來，那時的他就已經在為今天的背叛做好了鋪墊。
    “兩位師弟，一路走好！”
    杜奎說完，黑暗中猛然出現了一道道帶著濃鬱絕望氣息的扭曲身影。
    這些身影張牙舞爪，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向著兩人瘋狂地殺了過來。
    閆小虎大驚失色，急切地喊道：“老四，我拖住，你趕緊跑！”
    說完，隨著元嬰增幅，他的氣息猛然提升到了元嬰中期，而後揮舞著手中的大刀，義無反顧地衝了上去。
    周清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看著閆小虎的背影，手中突然多了一張帖子。
    “這個世界，到底不是我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
    藺瑾，淩雲府南域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宗——赤炎宗的老祖，本就有著化神境初期修為！
    蒼嵐山一戰，使得東域無數宗門就此元氣大傷、日漸衰弱。
    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他跟其他人一樣，當然要來趁機撈一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東域聲名赫赫的五大宗門，底蘊深厚，自己絕不敢輕易招惹。
    但像自家赤炎宗這樣的小門小派，在這混亂局勢下，卻成為了最合適的“獵物”。
    在那段時間裏，他憑借著自己的手段和實力，四處掠奪資源，可謂是賺得盆滿缽滿。
    可來的人太多，有些是他也招惹不起的，甚至某些宗門的護宗大陣極為難搞。
    直至某一天，一個年輕人突然找上門，並且開門見山地表示，要請他這樣的外域人員去殺一個人，並且給出的賞金極為誘人——三塊極品靈石。
    那時，他的第一反應便是直接出手殺掉這個年輕人，將那三塊極品靈石據為己有。
    反正現在東域局勢混亂，多死一個人也不會有人在意。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殺機，這個年輕人拿出了太清門核心弟子的令牌。
    思忖再三後，他不得不放下殺意，若是貿然對其核心弟子下手，無疑是給自己招來天大的麻煩。
    最終，他答應了這個年輕人的交易。
    按照約定，到時候對方會通知他行動。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等，就是將近兩年的時間。
    直至一個月前，藺瑾再次接到杜奎的消息。
    尤其了解到此次任務竟是一場同門之間的自相殘殺時，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興趣。
    而且若用影像石偷偷留影下來，說不定往後能源源不斷地以此為威脅，獲取更多的資源。
    想到此處，他調整了一下肩頭隱藏得極為巧妙的影像石，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而後緩緩取出一塊被作為定金的極品靈石，放在眼前仔細端詳，隨後冷哼一聲。
    “到底是小娃娃，也太看不起化神境的前半生了，老夫這輩子吃的鹽比你走的路都要多，多虧留了一個心眼。”藺瑾自言自語。
    沾染在這上麵的毒素非比尋常，短時間根本不會發作，一般化神境還真發現不了。
    “這小子，倒是個心狠手辣之人。”讓人幫忙辦了事，還要讓人閉嘴，做事謹慎，考慮周全，一旦化神，倒是前途無量。
    收了靈石後，藺瑾再度看向下方的黑色霧團，可突然間，一聲震耳欲聾的鳴叫聲劃破長空。
    隨之，一頭巨大的金翅大鵬竟從那意境之霧中猛地衝出。
    這頭大鵬周身環繞著金色的火焰，散發出令人心悸的熾熱氣息。
    雙翅展開，每一根羽毛都如同一柄鋒利的長劍，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
    羽尖上流轉著神秘的符文，那是歲月與力量交織的痕跡。
    一雙巨大的眼眸，仿若兩輪燃燒的烈日，銳利的盯著他。
    這讓藺瑾臉色大變，直接呆愣在原地。
    為何下方，會突然出現一頭血脈如此高貴的金翅大鵬來？
    難道是靈骷山隕落的那位斬靈境妖皇？
    很快，他就注意到金翅大鵬鋒利的爪子下，緊緊抓著那個圓臉小眼的元嬰境初期青年，隨著猛然一甩，竟直接將他丟出了陣法外。
    而下方，濃厚的黑霧散去，杜奎全身是血的趴在地上，眼中滿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你不是中毒了嗎？這又是什麽神通？”杜奎驚恐地喊道。
    周清淡淡地將目光從藺瑾身上挪開，而後看向杜奎。
    別忘了，自己可是登堂入室的一級陣法師，這小小的陣法根本困不住他。
    一眼看去，盡是破綻。
    而他當初利用【頓悟帖】，可是將【帝煌經】徹底修煉至大成。
    威力驚人，完全可與化神境強者一戰。
    周清冰冷的注視著杜奎，隨後再次仰天長鳴，宛若滾滾驚雷炸響。
    而後雙翅一振，帶起一陣狂風，如同一股金色的洪流，向著杜奎猛撲過去。
    “五顆極品靈石！”杜奎著急的對著藺瑾大喊一聲，手中長劍一橫，調動全身靈力，趕緊進行阻擋。
    藺瑾這才如夢初醒，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的金翅大鵬，眼眸深處先是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緊接著，一抹貪婪之色迅速燃起。
    “這竟然是一門幻化神通！如此驚世駭俗的寶術，若是歸了我……”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吞咽著口水，滿眼都是難以抑製的興奮。
    下一刻，他的眼中驟然迸射出碧綠的幽光，隨著往前踏出一步，一股濃鬱的綠色霧氣瞬間從他腳底升騰而起，彌漫向整個大陣。
    霧氣中，隱隱有無數毒蛇刺耳嘶鳴，尖銳而淒厲，讓人毛骨悚然。
    緊接著，密密麻麻的毒蛇從中遊走而出，它們三角形的頭顱高高揚起，一雙雙冰冷的蛇眼緊緊盯著周清，隨時準備發動致命一擊。
    “如此寶術，落在你這小輩手中，簡直是暴殄天物，今日，它就歸我了！”
    藺瑾狂笑著，喊完後，隨著雙手快速結印，墨綠色的霧氣愈發濃鬱，竟引得周圍的天地靈力為之震蕩。
    而毒蛇的數量也呈幾何倍數增長，下一刻竟生出翅膀，密密麻麻地朝著金翅大鵬撲去。
    這便是他的毒之意境！
    當年為了突破化神境，他不惜以身犯險，在那暗無天日的毒窟中閉關三百餘載，曆經無數次生死考驗。
    差點將自身化成一縷毒煙，才換來這來之不易的意境。
    咻咻咻！
    周清所化金翅大鵬靈活的躲開杜奎的一道道劍氣，當見到藺瑾攜帶無數毒蛇衝殺過來，不由冷哼一聲。
    杜奎雖心機深沉，但自身實力畢竟有限，尤其那半生不熟的意境在自己遠超同階的強大精神力麵前，根本不足畏懼。
    而這個外域化神境，才是此次的關鍵。
    而且他要速戰速決，畢竟跟真正的化神境相比，自身所儲存的靈力終究有限，遠遠比不上對方。
    加上如今東域人員混雜，各方勢力暗流湧動，萬一被他人漁翁得利，那可就麻煩了。
    “好辣條！”周清仰天大笑，雙翅一振，掀起一股強勁的金色颶風，直接迎向那鋪天蓋地的毒蛇。
    刹那間，颶風所到之處，毒蛇紛紛被卷入其中，被絞成碎片。
    墨綠色的血液在空中飛濺，散發出刺鼻的氣味。
    而杜奎也是立馬飛身而上，做了那麽多準備，到頭來還是發生了意外。
    如今他已沒有了退路，隻能拚盡全力，與藺瑾合力拿下周清。
    而周清一個急速旋轉，雙翅猛然向他拍了下去，速度之快，讓人來不及反應。
    “鐺”的一聲巨響，仿佛洪鍾鳴響。
    杜奎直接被這股巨力震得倒飛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地摔在地上。
    手中的長劍也差點脫手，虎口被震裂，鮮血順著劍柄不斷流下。
    他滿是震驚的看著周清那一身的金色翎羽。
    好強的防禦力！
    此刻近身而來的藺瑾並沒有給周清繼續攻擊杜奎的機會，雙手快速結印間，一條巨大的九頭蛇憑空而出。
    九個頭顱同時張開血盆大口，噴射出一道道墨綠色的毒液柱，帶著刺鼻的氣味，向著金翅大鵬呼嘯而去。
    周清極速閃躲，雙翅揮動，掀起陣陣狂風，將部分毒液吹向杜奎。
    一時之間，杜奎連連後退，被嗆得咳嗽不止，滿臉痛苦，根本不敢近身上前。
    修仙之路，哪有這麽多美好，蹉跎一生，所求的不外乎一個“利”字。
    人生如棋，落子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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