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院長,我想從你這求點東西(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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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清聽後,陷入了沉思,口中呢喃道:“觀萬物→悟真意→凝道種。”
    二大爺重新點燃煙槍,緩緩道:“沒錯,所謂【觀萬物】,觀察的不光是花草樹木、山川河流這些自然萬象,更是要留意世間生靈的一舉一動、喜怒哀樂。”
    “就拿這浩渺府來說,”二大爺抬手指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
    “下麵人來人往,商賈小販的叫賣聲、武者的切磋吆喝聲交織在一起。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目標和軌跡,他們在這繁華都市裏的起起落落,也是萬物的一部分。”
    周清聽後,當即起身,看向下麵熱鬧的人群。
    以前,這些不過是生活裏再尋常不過的場景,他從未多加留意。
    可經二大爺這麽一番提點,此刻再瞧向周圍的一切,他心中陡然生出截然不同的感受。
    街道上,每個人都在為了各自的目標奔忙,忙忙碌碌,不曾停歇。
    可能為了錢,可能為了別人,也可能隻是單純地想活著。
    二大爺踱步走來,狠狠吸了一口煙,道:“你看出了什麽?”
    周清輕輕搖了搖頭,沒有作答。
    他的目光仍停留在人群之中,眉頭微微皺起,似在沉思。
    二大爺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這孩子沒有貿然回答,恰恰說明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模糊的方向,隻是因為還未完全看清,所以不敢隨意開口。
    “觀萬物,可不僅僅是站在這裏遠遠地看,而是要融入他們,去體會他們的喜怒哀樂,直至……成為他們。”
    “大爺我就點到為止,有些東西,終究還是需要靠你自己去悟。我給你一年時間,如果不行,就帶你去下一個地方!”
    二大爺悠悠開口。
    周清聽後,眼中滿是感激,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
    “去吧,一年後,我來接你,或者你自行回學院!”
    二大爺說著,用煙槍輕輕敲了敲周清的腦門,臉上滿是期許,隨後轉身離去。
    周清長舒一口氣,神識落在奇帖錄裏的兩張【頓悟帖】上,內心雖有衝動,卻並未貿然使用
    別忘了,他是四花聚頂,自從融合天道之氣後,天賦和悟性早已遠超常人。
    有時候,真不能過度依賴這些“外掛”,有些路,必須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地走。
    而後,他換上一身簡單樸素的衣服,就此下樓而去。
    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踏入街道,瞬間,嘈雜的人聲將他徹底淹沒。
    叫賣聲此起彼伏,談笑聲清脆爽朗,爭吵聲激烈刺耳……
    可這一刻,周清沒有覺得雜亂,反倒是將他們抽絲剝繭地分開,仔細地聆聽,用心地體會。
    原來,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獨特的命運軌跡。
    努力、坦然、幸福、坎坷、絕望、忐忑……
    恍惚間,他仿佛看到無數條命運的絲線在人群中穿梭、交織、纏繞。
    有的人被它的絲線緊緊束縛,早已注定了一生的軌跡;而有的人卻在拚命掙紮,想要掙脫它的枷鎖,逃出既定的牢籠。
    在觀察他人的同時,周清也開始審視自己。
    回顧自己的過往,收獲過的成長、做出過的選擇,他就像這些人群中的一朵小小浪花。
    平凡,但也不平凡!
    在一座屋頂上,二大爺靜靜地看著周清此刻的狀態,眼中的欣賞之色越發濃鬱。
    他輕輕敲了敲煙槍,微微一笑。
    “孺子可教也!”他低聲呢喃,隨後抬腳離開。
    “閑來無事,回淩雲府那邊湊湊熱鬧吧!”
    …………
    兩個月後,白玉太墟院內院的某個區域,一股磅礴的氣勢陡然衝天而起,而後向著四周擴散開來。
    在外護法的盧元芝察覺到這股氣勢,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意。
    緊接著,便看到鹿瑤瑤從閉關的地方緩緩走出,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看到盧師後,連忙快步上前,恭敬地行禮。
    盧元芝微微點頭,目光落在鹿瑤瑤身上,隨後有些意外地說道:“突破元嬰中期後,你的頭發……”
    鹿瑤瑤聞言,心中一疑惑,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的發絲,頓時愣住了。
    隻見她原本隱藏在黑發之下的一些銀色發絲,此刻竟然增多了許多,一眼看去極為明顯。
    “你所學的心法貌似很高級,是太清門的?”盧元芝好奇問道。
    鹿瑤瑤仍驚訝地看著自己發絲的變化,聽到問話後,連忙搖搖頭道:“不是,是一位前輩所贈與的。”
    盧元芝輕輕“哦”了一聲,沒有再過多詢問,清冷的臉龐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神情。
    “此番突破,比我預料中的還要快,或許用不了五十年,我就能助你化神!”盧元芝似乎很有信心。
    鹿瑤瑤聽後,心中一陣激動,當即感激地行禮:“多謝盧師!”
    ……
    “周師兄,周師兄——”
    當聽到外麵跟個小麻雀似的活潑呼喊,閆小虎無奈的抱著老母雞出來。
    原本還想抱怨幾句,可目光觸及鹿瑤瑤的瞬間,整個人頓時愣住。
    隻見鹿瑤瑤周身氣息靈動,隱隱帶給他一種壓迫感。
    閆小虎滿眼不敢置信,脫口而出:“你突破到元嬰中期了?”
    鹿瑤瑤開心地點點頭,回應道:“嗯,剛突破沒多久,閆師兄,周師兄呢?”
    “別叫我師兄,我還是以後叫你師姐吧,太打擊人了!”
    閆小虎一臉苦澀,自己金丹境後期的時候,鹿瑤瑤才剛被掌教師伯收為小六,連修行的門檻都還沒踏入。
    可現在呢,眼瞅著就這麽超過了自己。
    鹿瑤瑤聽後,急忙擺手,認真說道:“閆師兄,莫要開玩笑,您永遠是師妹最敬重的師兄。對了,周師兄呢?”
    閆小虎撓撓頭,這句話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呢?
    “他啊,被二大爺帶走了,這三個多月我也聯係不上他。”閆小虎隻好道。
    鹿瑤瑤一聽,二話不說,轉身就要走:“我去找二大爺!”
    閆小虎見狀,隻好提醒:“二大爺也不在!”
    鹿瑤瑤的腳步猛地頓住,臉上寫滿了失望。
    她還想著第一時間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老爹呢。
    “我找盧師去,她一定有辦法!”鹿瑤瑤再次轉身離去。
    ……
    浩渺府!
    三個月不見的周清,已然是一副小商販的模樣,原本白皙的皮膚被烈日曬得黝黑,透著幾分質樸感。
    “翁老,您要的大鱖魚,今早剛釣的,立馬就給您送來了,你瞅瞅,還活蹦亂跳著呢。”
    麻繩的另一端,係著一條肥碩的大鱖魚,以及三條草魚,正被周清背在蓑衣後。
    此刻他熟練地來到一間販賣雜貨的鋪子裏。
    鋪子不大,卻擺滿了琳琅滿目的物品,陳舊的貨架上,從家用的鍋碗瓢盆到各類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應有盡有。
    不過看起來生意並不好,許多架子上早已積滿了灰塵。
    此時鋪子的角落裏,擺放著一張略顯破舊的竹椅,一位老者正愜意地躺在上麵打盹。
    老者身材清瘦,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粗布麻衣,衣角處還打著幾個補丁,領口微微敞開,露出青筋凸起的脖頸。
    一頭稀疏的白發隨意地散落著,鬆弛的皮膚上布滿了老年斑。
    聽到周清的聲音,老者緩緩睜開眼睛,嘴角上揚,露出一口所剩不多的牙齒,笑嗬嗬地起身迎接。
    “周小子,你又來了,今天這魚不錯啊,還是你厲害,幾乎每次都是滿載而歸!”
    翁老雙手撐著竹椅的扶手,慢慢地直起身子,隨後輕輕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蹣跚著向周清走來。
    周清嘿嘿一笑,徑直穿過後堂,到了廚房,將大鱖魚放進木盆裏,又從水缸裏舀了些水。
    而後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出來,一臉得意道:“那可不,在釣魚這塊,還真沒人能比得上我,我給你放後廚了,熬湯比較好一些。”
    翁老感激地看著周清,說道:“謝謝你了,我給你取錢吧。”說著,就要往櫃台走去。
    周清連忙擺手,阻止道:“不用不用,您老還是趕緊坐著歇息吧,多一條魚對我而言,不過是順手的事。”
    說完後,就此小跑離開,因為他還要抓緊時間把剩餘的三條草魚送到酒樓那邊去。
    “這孩子,每次都不要錢,這是看我老頭子可憐啊!”翁老望著周清離去的背影,滿是感慨道。
    隨著他剛坐下,一道身影悄然走進鋪子。
    來者是一名美婦,身姿婀娜,氣質清冷。
    翁老淡淡地睜開眼,看向美婦,問道:“你今天怎麽過來了?”
    盧元芝神色恭敬,向翁老行了一禮,語氣中帶著些許猶豫:“院長,我想從你這求點東西。”
    ……
    從酒樓出來後,周清墊了墊手裏的五十文錢,一陣心滿意足,而後小心翼翼收進錢袋中。
    抬眸望向天空,隻見數道流光劃過,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周清則微微一笑,轉身走進旁邊的鋪子,精心挑選了一些糕點,而後朝著南小巷的方向走去。
    因為他就住在那裏!
    “翁老,恭喜今天開張了!”周清一踏入雜貨鋪的門,就看到兩位婦人提著剛購置的雜貨,有說有笑地往外走。
    翁雲岐聞聲抬起頭,臉上堆滿了笑容,顯得格外和藹:“今天借你的好運,賣了點錢,哎喲,聚福樓的糕點啊。”
    他的目光落在周清手中的糕點上,忍不住道。
    “嗯呐,知道你牙口不好,特意給您老買的,酥軟著呢!”
    周清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打開包裝,輕輕取出一塊糕點,遞到翁老麵前。
    翁雲岐接過糕點,有些不好意思的囁嚅著:“又讓你破費了,等小老兒百年之後,這間鋪子就給你留上。”
    “得,你要是這麽說,我以後可就真的不來了,說得我對你好,好像是圖你遺產似的。”
    周清佯裝生氣地說道,眼中卻閃爍著笑意。
    翁老聽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跟你開玩笑呢,你是看小老兒一個人行動不便,可憐我呢。”
    周清也拿起一塊糕點,輕輕咬了一口,感覺真心不錯。
    翁老看著周清,眼中滿是感慨:“今天賣魚的錢,又準備散出去?這浩渺府裏,像你這樣擁有善心的人,可不多見了。”
    周清微微頷首,道:“他們過的都不如意,我這不年輕嘛,能幫一點是一點,可惜今天運氣不太好。”
    說著,他無奈地指了指腰間被劃破的錢袋子,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翁老卻是笑道:“錢是剛才你進門時,被人偷的,你明明察覺了,卻沒理會。”
    周清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旋即笑道:“嗨,別看你一把年紀,眼神挺好啊。”
    翁老道:“我又沒有老眼昏花,別吃了,那些人找你來了。”
    周清轉過頭,便看到約莫七八個人到了鋪子門口。
    打頭的是個中年男子,身形瘦骨嶙峋,套著一件破破爛爛的單衣,上麵的破洞多得像蜂窩,露出裏麵滿是汙垢的皮膚。
    身旁是個女子,頭發油膩膩地黏成一團,一縷縷耷拉在臉頰兩側。
    還有兩個小孩躲在女子身後,怯生生地探出腦袋,兩行鼻涕掛在鼻尖,時不時吸溜一下。
    最後跟在後麵的還有幾個男子,個個衣衫襤褸,鞋子不是露著腳趾,就是後跟磨得稀爛。
    有的胡子拉碴,滿臉滄桑;有的眼神渙散,像是被生活抽去了精氣神。
    “清哥,今天沒買饅頭啊?”中年男子率先開口,聲音沙啞而又帶著幾分討好。
    其他人則眼巴巴地盯著桌子上的糕點,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貪婪地舔了舔幹裂的嘴唇。
    沒等周清回答,翁老指了指糕點,幾人當即一哄而入,你推我搡,爭先恐後地搶奪著糕點。
    搶到後便迫不及待地塞到嘴裏,大口咀嚼起來,全然不顧形象。
    一時間,一股酸腐、汗臭和塵土混合的濃烈氣味在雜貨鋪裏彌漫開來,熏得人幾欲作嘔。
    翁老看著他們狼吞虎咽的樣子,眉頭微微皺起,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與質問,道:“剛才周小哥的錢袋被偷時,你們應該都看到了,為什麽不提醒?”
    那個瘦骨嶙峋的中年男子聽到這話,嘴裏還塞著一大塊糕點,一邊說一邊往外噴著糕點渣:“不是俺們不提醒,主要那小偷我們惹不起。”
    站在一旁的女子也連忙附和,一邊用那髒兮兮的手抹了抹嘴角的殘渣,一邊尖聲說道:“是啊,他們在這一片兒橫行霸道慣了,要是我們多管閑事,他還不得找我們麻煩?”
    另外幾人也道:“別看他是一人,其實周圍放哨的至少五六個呢。”
    “我們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萬一被打傷,連個看病的錢都沒有,到時候等待的就隻有死了。”
    兩個小孩躲在女子身後,低著頭,不敢吭聲,見到女子遞過來糕點後,便如獲至寶,趕緊吃了起來。
    翁老看了周清一眼,眼中滿是心疼與無奈,隨後又將目光投向眾人,語重心長地說道:“可周小哥每次賣魚的錢,全都接濟你們了,那小偷看似偷了他的錢,實則是你們吃飯的錢啊。”
    幾人聽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露出些許羞愧之色。
    其中一人小聲嘟囔道:“那我們就少吃一頓,也比傷筋動骨強。”
    周清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意,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直至看著他們離開,他才輕輕苦笑一聲。
    那笑容裏,有無奈,有失落,更多的是對人性的思索。
    翁老道:“三個月來,你教會了他們什麽?又或者說,改變了什麽?”
    周清聞言,微微一怔。
    他倒是沒想到,翁老會問出這般頗具深意的話語。
    當下,他不動聲色地悄然運轉神識,再次小心翼翼地朝著翁老探查而去。
    當確定翁老真真切切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老年人後,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隨後,他緩緩轉過頭,目光投向重新回到街頭乞討的那幾人,陷入沉思。
    三個月的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在這浩渺府的市井之中,他傾盡全力,將自己完全融入到底層那些普通民眾的生活裏。
    期間,更是消耗掉了一張【頓悟帖】,不斷領悟二大爺所說的第一步觀萬物。
    如今,他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方向,並為此努力著。
    翁老則不緊不慢地,像是一位看透世間滄桑的智者,慢悠悠地開口說道:“老頭子我是過來人,有些東西看得很透徹,不得不說,你的想法很大膽。”
    周清轉過身,疑惑道:“哦,什麽想法?”
    翁老目光炯炯,直直地盯著周清,一字一句道:“你在嚐試著改變他們的命!”
    周清臉色頓時一變,很快又恢複正常,隨後一臉敬佩道:“還是您老眼尖啊。”
    翁老輕輕擺了擺手,笑道:“老頭子我現在就是個無用之人,整日在這一個地方一坐就是一整天,除了吃和睡,剩下的時間就是無聊地琢磨各種問題。”
    周清歎了一口氣,再次看向那幾人,帶著幾分疲憊與迷茫。
    “起初,我隻是單純地覺得他們生活困苦,需要幫助,所以每次賣魚得了錢,就想著給他們買點吃的,送點用的。我以為,這樣就能讓他們的日子好過一些。”
    周清頓了頓,自嘲地笑了笑,“可現在看來,我好像太天真了。”
    翁老沒有說話,而是自顧的給周清倒了一杯茶。
    “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錢被偷了,我卻裝作不知道,因為我也想順其自然改變那幾個小偷的命運。”
    “或許,他們有了這點錢,會金盆洗手,做點小生意,開啟新的生活。當然,這隻是另一條可能的命運軌跡了。”
    周清說道此處,看著那女人正指揮著兩個小孩,可憐兮兮地給幾名路過的修煉者下跪,伸手討要賞錢的模樣,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強烈的無力感。
    “長久的物質幫助,似乎並沒有改變他們的內心。”
    “他們依舊渾渾噩噩地生活著,沒有目標,沒有希望,甚至連最基本的善良與勇氣都漸漸喪失了。”
    “而且,還理所當然地覺得我就應該給他們吃食,仿佛這是我欠他們的。”
    翁老聽後,微微頷首,目光中透露出一絲讚許。
    “你能看到這些,說明你已經開始思考了。這世間的苦難,並非一朝一夕能夠消除,人性的弱點,也不是輕易就能改變。”
    “但你要知道,你的每一次付出,都不是毫無意義的。”
    周清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翁老,您的意思是……”
    “你看,這些人雖然今天沒有站出來提醒你,但他們的內心,真的就沒有一絲愧疚嗎?”
    翁老目光深邃,望向門外。
    “他們在麵對你的善良時,其實內心也在掙紮。或許,今天的事情,會成為他們心中的一根刺,讓他們在未來的某一天,突然想起,曾經有一個人,如此真誠地對待他們,而他們卻選擇了沉默。”
    周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翁老,您是說,改變需要時間?”
    “沒錯。”翁老肯定地說道,“你所做的一切,就像一顆種子,已經在他們的心中種下。也許現在還沒有發芽,但隻要有合適的土壤和雨露,終有一天,它會破土而出。”
    周清的眼神漸漸明亮起來,一陣感激:“翁叔,謝謝您。聽您這麽一說,我好像明白了一些。”
    翁老點了點頭,笑道:“更何況,就算他們不行,這不還有老頭子我嗎。”
    周清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頓時不好意思地一笑。
    翁老道:“說真的,搞不好按照原本的命運,我會在某一天孤獨終老,死後很多天才臭的被人發現。”
    “可現在小老人認識了您,而且每天還有魚有肉,活得也更有滋味、更長久一些。你瞅瞅,我的命運不是被你改變了嗎?”
    周清靜靜聽著,心中泛起層層漣漪。
    翁老繼續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所有的改變都不是一蹴而就,而是點滴匯聚,切不可著急。”
    周清聽後,恭敬一行禮,那是發自內心的敬重與感激。
    “明白了,那麽您明天想吃什麽魚?”周清抬起頭笑問道。
    翁老一笑道:“順其自然,一切看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