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師的話，二大爺卻是不著痕跡看向周清。
    你這家夥好運的得到了五級陣法師傳承，其中所包含的靈印恐怕堪稱海量吧？
    搞不好這些靈印你都能直接進行修複。
    似乎察覺到了二大爺的注視，周清勉強一笑。
    玄青子前輩留給他的的確是很多一色到五色的法陣，包括各種稀有靈印。
    但每一枚想要感悟並且化為己用卻是異常艱難的。
    但不得不說，借助【頓悟帖】和【好運帖】，他的確臨摹成功了很多罕見靈印。
    林道塵道：“五級陣法師，那可是感悟出五萬種不同的靈印，想想都讓人向往……”
    可話還沒說完，剛才被林道塵所成功修複的那枚靈印，突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黯淡下來，隨後，竟哢嚓一聲直接碎裂。
    一時，整個核心區域的法陣都不由一顫，但好在隻是一枚符印的碎裂，整體而言並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法陣依舊在艱難地維持著運轉。
    林道塵猛然起身，臉上露出震驚和困惑。
    他迅速拿出蘇黎杉給的玉簡仔細查看，緊鎖眉頭，口中喃喃自語道：“不可能啊，我都是嚴格按照上麵記錄的進行修繕的。”
    與此同時，正在不遠處梳理紊亂線條和裂痕的蘇黎杉和伍天罡也察覺到了這一震動。
    但他們似乎並沒有感到驚訝，而是不著痕跡地輕輕對視了一眼，嘴角悄然露出一抹詭異的弧度，隨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各自忙碌起來。
    “師父，您和蘇大師都已經維修這四色法陣五年了，那個林大師也隻不過是剛剛晉升的三級陣師，如今讓他修複核心區域，這不妥妥將到手的功勞讓給他了嗎？”
    不遠處，正跟著自己師父伍天罡，打下手填補裂痕的房俊忍不住抱怨道。
    其他幾人也是紛紛點頭附和起來。
    “就是啊，師父，咱們這麽長時間的努力，難道就這麽被他輕易摘了果子？”
    一個瘦高個的弟子同樣滿臉不悅道。
    “一個在學院教書的導師，帶著兩個年輕的學員，哪點能跟我們相提並論？咱們在這法陣裏摸爬滾打五年，對這裏的每一處細節都了如指掌，他倒好，一來就接手最重要的活兒。”
    另一個圓臉的弟子也跟著抱怨，臉上寫滿了不服氣。
    伍天罡手中的動作頓了頓，皺了皺眉道：“都少說幾句吧。林大師既然能被王爺請來，自然有他的本事。修複法陣是為了守護我們這個國度，不是為了爭功勞。”
    房俊卻依舊心有不甘，小聲嘟囔道：“師父，我知道您說得對，可心裏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咽不下去也得咽，修複這七星縛妖陣，光靠我們可不行，多一個高手，就多一分把握，”伍天罡開口道。
    房俊咬了咬牙，還是忍不住說道：“師父，就算他有本事，可那兩個學員呢？一看就是初出茅廬，什麽都不懂，跟著瞎摻和，萬一出了岔子，連累整個法陣怎麽辦？”
    伍天罡下意識看向另一邊的蘇黎杉等人，嚴肅地說：“休得胡言！能被林大師帶在身邊，他們自然有過人之處。咱們得把眼界放寬些，別隻盯著眼前這點得失。”
    房俊等人頓時被師父訓得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而在另一邊，跟在蘇黎杉身邊的幾名弟子，同樣替自個師父打抱不平。
    “師父，您就是脾氣太好了，伍大師隻是建議了一下，您就把核心區域的修繕工作交給他了？”
    一個麵容清瘦的弟子率先開口道。
    “就是師父，您和伍大師可都是已經凝聚出四千多枚靈印的老牌陣法大師了，這林道塵作為晚輩也不懂得謙讓一下。”另一人跟著道。
    蘇黎杉卻是長歎一聲，隨後看向核心區域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喃喃自語：“是啊，都是老牌陣法師了，更不能出差錯了。”
    ……
    與此同時，林道塵有些害怕，在確定沒有引起其他連鎖反應後，這才暗舒一口氣。
    二大爺則湊上前來一陣仔細觀察，隨後開導道：“先生，應該沒什麽問題，這四色法陣具有自我修複功能，估計那個符印早就不行了，自行淘汰也正常。”
    林道塵沒有言語，卻是再度看向手中玉簡。
    整個四色法陣構造被拆解成多個碎片，他才能進行閱覽，出了剛才的差錯，他可得好好再研究研究核心部分的運行軌跡。
    周清則皺了皺眉，隨後直接進行了每日一鑒。
    【破損的法陣：這是一處四色法陣的中樞區域，事關整個法陣的運行，可惜時過境遷，如今破損得極為嚴重。】
    【尤其在蘇黎杉和伍天罡兩人錯誤的鼓搗下，現在更是千瘡百孔，為了自身名譽，可憐的林道塵被他們聯手推到了此處背鍋。】
    【善意提醒，若無法在十天內修補好最關鍵的十八個符印，整個法陣將徹底潰散。】
    看到這一幕，周清瞳孔猛然一縮，更不敢置信的看向遠處岔道內的那些身影。
    此刻隻覺頭皮發麻，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
    人，怎麽可以壞成這樣？
    就因為你們是成名已久的三級陣法師，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聲，竟然拿先生當作替罪羊？
    你們的名聲是名聲，先生的就不是了嗎？
    他對你們那麽敬重，可你把他當什麽了？
    一個可以隨意擺弄的棋子？
    一個在關鍵時刻能為你們擋住所有指責和罵名的擋箭牌？
    他那麽努力，用了一輩子才晉升的三級，本應意氣風發地對未來充滿希望的。
    可若這法陣真毀在他手裏，可想而知，他的餘生將在無盡的自責和悔恨中度過。
    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周清頓時滿腔的怒火，拳頭更是捏的嘎嘎作響。
    突然，一雙手輕輕拍在他的肩膀上，二大爺疑惑問道：“怎麽了？氣成這樣？”
    看著二大爺詢問的眼神，周清現在所能相信的也隻有他了。
    當即傳音告知。
    二大爺聽後，也是滿眼的不敢相信。
    “你確定？”二大爺問道。
    周清肯定的點了點頭。
    二大爺立馬皺眉看向麵前猶如海量的符文印記。
    對於接受過五級陣法大師傳承的周清，他沒有絲毫懷疑，而且這孩子從不說謊。
    加上今天第一次那兩人就將如此重要的區域交給先生，以及剛才詭異的一幕，容不得二大爺不多想。
    “這還真是個妥妥的陽謀啊，你這邊有什麽辦法嗎？”二大爺問道。
    周清能有什麽辦法，而且他連那十八枚關鍵印記是哪個都不知道。
    如果運氣好的話，看看明天能不能有點新的提示。
    就算有，他也無法保證林師能修複那十個印記，除非——
    周清眼睛不由一亮。
    他還有一張好運符，或許能試試。
    雖然他之前的打算是等再刷新出來一張【頓悟帖】，兩個buff疊加，好好感悟一下銘文級神通的。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而且先生那麽溫和的一個人，他怎麽能眼睜睜看著他在毀在這短短十天裏。
    但麵對二大爺的詢問，周清卻不敢過多保證，而是微微搖了搖頭，隨後意外地看向一臉平靜的他，道：“你就不憤怒？”
    二大爺道：“這有什麽可憤怒的，你要是跟我一樣，待過無數的宗門，見過太多的爾虞我詐，也會習以為常的。”
    周清沉默。
    “那現在怎麽辦，需要告訴先生實情嗎？”周清問道。
    二大爺笑道：“你覺得他會相信那兩個人麵獸心的，還是相信咱兩個嫩小夥？”
    蘇黎杉和伍天罡在聖武皇朝的陣法界成名已久，地位尊崇，林道塵一直對他們敬重有加，甚至視他們為前輩和榜樣。
    他寧願相信自己本事沒學到家，也不會懷疑他人。
    周清急切地說道：“那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先生再出錯吧？這裏很明顯被那兩人給搞得一團糟，若再按照他們留下的方式修下去，不僅白費力氣，而且還會加速陣法的潰散。”
    二大爺沉默了一會兒，道：“當然不能坐視不管，但也不能魯莽行事，得想個周全的辦法。”
    二大爺一邊說著，一邊悄然放出神識，觀察著蘇黎杉和伍天罡的動向。
    現在關鍵的問題是，林師已經在這裏動手修複了，而且還意外損壞了一枚靈印。
    就單單這一個，那兩人若是一口咬定就是這枚關鍵的靈印導致了整個陣法潰散，那還真沒法辯解。
    再加上林師那一貫敦厚善良的性子，很可能會稀裏糊塗地承認下來，背上這口黑鍋。
    到時候就是泥巴掉在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而且那兩人在此默默無聞地修繕了五年陣法，在眾人眼中，已然是勞苦功高、德高望重的前輩。
    而他們才剛來幾天，陣法就出了問題，換作是誰，都會更傾向於相信那兩人的說辭。
    就在兩人愁眉不展時，林道塵也放下了手中記錄著修複方法的玉簡，長舒一口氣，準備重新進行修補。
    見狀，周清和二大爺幾乎下意識地齊齊出手，想要阻止，但二大爺卻在即將碰到林師的肩膀時又飛快地縮回了手。
    “先生，別修了！”周清悄聲開口道。
    林道塵疑惑地轉過頭，目光中滿是不解，溫和地問道：“怎麽了？”
    周清一愣，不由看向二大爺。
    可二大爺卻同樣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看向他，眼神中還帶著一絲狡黠。
    這讓周清滿心無語。
    大爺啊，雖然問題是我發現的，可這不是功勞，而是燙手山芋啊，不至於這麽相讓吧？
    可麵對林師疑惑的目光，周清深吸一口氣，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
    隨後想了想道：“先生，您再修補也於事無補，此地是個陷阱。”
    “什麽意思？你說清楚點？”林道塵還是不解。
    周清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出一個能讓林道塵立刻信服的合理解釋。
    情急之下，隻好反問道：“先生，為什麽您剛來，明明對一切都不熟悉，那兩位大師卻把如此重要的區域交由你修補？”
    林道塵聽後，不禁輕笑一聲，道：“你想多了，兩位大師其實是對我照顧有加。”
    說著，他揚了揚手裏的玉簡，道：“別看此地是核心區域，但卻猶如那颶風的中心，看似凶險，實則反倒是最簡單和平靜的。”
    “外麵那些區域的損壞程度才是最繁瑣、最棘手的，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和時間。”
    周清卻輕輕搖了搖頭，而後道：“我敢打賭，您接下來隻要修補一枚符文，就會有一枚潰散，若是運氣不好，將會牽一發而動全身，致使整個法陣散掉。”
    見到周清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林道塵神色也漸漸凝重下來。
    “你怎麽知道？”林道塵反問。
    周清卻搖了搖頭，沒有直接回答。
    林道塵又轉頭看向二大爺，二大爺眼珠子一轉道：“他的元嬰增幅很特別，所以這次我站他那邊。”
    林道塵愕然，元嬰增幅再厲害，也牽扯不上四級法陣吧？
    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麽，道：“我知道你們是在擔心我，放輕鬆，此番我有把握！”
    說完後，他長舒一口氣，周身靈印再次浮現，開始了修補。
    這次，周清並沒有阻攔。
    二大爺也大概明白周清這麽做的目的，有些東西口頭是講不清楚的，隻有親身經曆，才能讓人徹底醒悟。
    就這樣，隨著時間推移，終於一枚符文再次由黯淡變得明亮起來。
    見此，林道塵終於是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看來剛才那一個的確是我大意了，沒有掌握好靈力的輸出節奏……”
    話還沒說完，這枚剛剛重獲新生的符文頓時劇烈顫抖起來，隨之直接炸裂。
    不光如此，它還將附近與之關聯的其他八枚符文都給帶動著堙滅，一時間，整個法陣再次劇烈搖晃起來。
    更伴隨著沉重的聲音響起，仿佛一頭垂死的巨獸在哀鳴。
    林道塵臉色一陣蒼白，身形踉蹌，連連後退，眼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不可能啊，這不可能啊，明明我是按照玉簡上的方法，小心翼翼地修複，沒有任何差錯啊。”
    好在局部的破壞隻是讓陣法顫抖了一會兒就停了下來，畢竟按照係統鑒定，十天後整個陣法才會崩潰。
    周清則上前一步，神色平靜道：“先生，學生再跟你打個賭，這裏的響動聲再大，兩位大師也不會過來看看，又或者說，你就算去請，他們也會借口自己脫不開身，你信嗎？”
    林道塵深深看了一眼周清，匆忙轉身就向著蘇黎杉和伍天罡兩人而去。
    二大爺卻向周清伸出一根大拇指，道：“高，與其相信別人所說的，不如自己去驗證，這可比苦口婆心解釋強得多。”
    周清則麵帶凝重地看著麵前的符文，他也是沒辦法的事。
    這可是修仙界啊，你不害人，可人會害你的啊。
    而他，已經吃了好幾次虧了。
    不久後，就看到林道塵失魂落魄的走了回來，兩人心中一緊，趕忙上前攙扶。
    此刻的林道塵眼神空洞而茫然，嘴裏不停喃喃著：“怎麽會這樣……他們怎麽能這樣對我……”
    他也是活了兩千餘年的人，經過周清的提點，以及剛才的幫忙請求，他又怎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隻是，隻是——
    昨天我們才把酒言歡，一見如故的啊，怎麽轉眼他們就能聯手算計自己呢。
    如此龐大的四色法陣，在邊境運轉了幾千年了，是無數皇朝士兵心中的精神支柱，是他們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的底氣所在。
    更是身後無數凡人城池的保護傘。
    而如今，一個晉升三級陣法師沒多久的他，被邀請來維護，然後……陣散了？
    林道塵就這麽看著麵前那些不斷遊走的符文，突然發笑起來，直至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放肆。
    “好一個德高望重的大師，好一個照顧有加，”林道塵眼眶漸漸泛紅，滿是憤怒、不甘與悲涼，咬牙切齒道。
    周清忍不住提議道：“要不，找王爺先說一下，最起碼提前做點準備？”
    林道塵轉過頭，憤怒道：“準備什麽？不用想我能被舉薦到這裏，他們定是出了力的，隻能說這都是命吧，偏偏在這個當口，我晉升成了三級陣法師。”
    周清聽後，也是長歎一聲，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隨後看向二大爺。
    二大爺同樣眉頭緊皺，努力在尋求解決辦法。
    “大爺，你們倆是熟人，我相信王爺定會相信你的！”周清傳音道。
    二大爺轉過頭，道：“相信當然是相信，可部署在邊境這邊的九大軍團，數以百萬的軍隊會相信嗎？”
    “等這些蠻荒級別的妖族從各個地方穿過城牆，四處燒殺搶奪時，那些凡人會相信嗎？”
    “就算是表麵相信，但你能管得了他們心中所想嗎？管得了將要被萬夫所指的先生所想嗎？”
    周清再次沉默。
    看來，隻能動用【好運帖】了。
    若還是不行，就隻能用最後的手段，找六號幫忙了。
    “先生，別灰心，有我們呢！”周清強打起精神安慰道。
    林道塵卻是茫然的看著眼前。
    這個地方，除了他們三個以外，不會再有人過來了。
    而整個陣法的崩潰，也將從這裏開始。
    “你們早早離開吧，我會跟王爺說，讓你們回學院幫我取點東西，”林道塵聲音沙啞，帶著幾分疲憊道。
    這兩個孩子還年輕，如今也算是繼承了他的衣缽，陣法一道不該背上這汙點。
    周清卻是微微一笑，就此跟著坐在一旁，道：“先生，我說過，會有辦法的。”
    二大爺同樣順勢坐下來，神色坦然道：“我相信周清，也相信先生，更何況，大不了最後我出馬就是。”
    林道塵看著不離不棄的兩人，眼淚頓時奪眶而出。
    隨後，三人就此沉默下來。
    ……
    許久之後，林道塵的目光在那些斑駁的法陣符文上緩緩掃過，神色突然變得平靜了起來，更帶著幾分釋然。
    “其實我也理解他們，這麽多年，聖武皇朝就隻有他們兩位三級陣法大師。”
    “他們就像兩顆種子，在這略顯貧瘠的陣法土壤裏艱難紮根、生長，撐起了整個皇朝的陣法脊梁。”
    “像我，還有無數的許多有心學習陣法禁製的人，都會閱覽他們編撰的書籍，若是有幸能拜訪他們，簡直就像是見到開山鼻祖一樣。”
    林道塵說道此處，聲音平和，卻又帶著一絲淡淡的苦澀。
    “如今整個四級修真國，最起碼有超過七成的一級陣法師，或者那幾位二級陣法師，都受他們影響頗深。”
    “他們的品德，地位、榮耀都不得有失，所以才會害怕失敗。”
    此時他的語氣中沒有怨恨，隻有深深的理解與無奈。
    “這鍋，我林道塵背了，希望他們以後能借助自身的影響力，為這個皇朝培養更多的陣法大師吧。”
    聖武皇朝建立至今，不過三千多年，無論是斬靈境還是陣法師，都太少了。
    作為新生的國都，需要一些領頭人帶領成長，同樣也需要有人做出犧牲。
    聽著林道塵的話，無論周清還是二大爺，這一刻心中都湧起一股深深的敬意。
    相比那兩人，這才是真正的大師！
    ……
    就這樣，剛過淩晨，周清便迫不及待地激活了【好運帖】，祈禱一番後，便再次進行了鑒定。
    【破損的法陣：這是一處四色法陣的中樞區域，如今早已搖搖欲墜，但沒人知道的事，如果能將位於東北方位的“震雷引靈紋”、東南方位的“巽風聚靈符”、正南方位的“離火融靈印”……等六個關鍵符文修複，便能初步穩定法陣的靈力流向。】
    【而在法陣內層的子午線上，鑲嵌著“陽炎耀靈紋”與“陰寒凝靈符”……另外，在卯酉線的關鍵節點，“破曉啟靈印”與“暮靄守靈咒”的修複也至關重要。】
    【至於法陣的核心三角區域，分別是“混沌孕靈紋”、“太極衍靈符”、“陰陽合靈印”，這三個符文相互呼應……】
    看著麵前的詳細介紹，周清雙眼一陣發亮，二話不說，趕緊取出一張宣紙，飛快的將所要修複的符文記錄下來。
    看著突然有所動作的周清，二大爺和林道塵疑惑的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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