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教會做出了抉擇

字數:11882   加入書籤

A+A-




    這是一間廳堂,周圍的高聳的石牆上鑲嵌著精美的聖像和壁畫。
    在大廳中央,則是一張長長的木質會議桌,周圍坐著身著黑袍的主教們,他們神色嚴肅,各自麵前擺放著厚重的聖經。
    陽光透過彩色玻璃窗灑下,五光十色的光斑在這大廳中舞動。
    包括安東尼主教在內的總計13名主教,都焦躁等待著。
    他們中的不少人,還在低聲交談著彼此的言語。
    今時不同往日,艾薩克的瘋狂行徑,不可能被掩蓋。
    底層的市民與農民們,或許一時半會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在場的這些主教們,一位位的都了解到“元老院”中所發生的事。
    如果說艾薩克是塞浦路斯的至上統治者,那麽他的統治柱石,除去最為堅固的軍隊外。
    便是“元老院”對他的服從,以及塞浦路斯教會的擁戴。
    如今“元老院”裏的那些貴族們,被艾薩克全部屠戮,又如何不叫他們這些主教們心驚膽戰,不去擔心唇亡齒寒呢?
    又如何不叫他們這些主教們,試圖給自己找到一條更安全的退路呢?
    統治是一門藝術,在大多數時候,任何一個具備一定體量的國家,都會隨著統治時間的延續,變得愈發複雜起來。
    由於塞浦路斯被艾薩克統治,目前僅僅三年,因此還停留在一個相當粗糙的磨合期。
    傳統的東帝國征稅體係被艾薩克廢止,分布全島的駐軍,成了他的爪牙,所謂的征稅變成徹頭徹尾的搶劫。
    但也不是說,在艾薩克的統治下,就徹底失去秩序。
    “元老院”象征著本地勢力對他的臣服,塞浦路斯教會,也依舊維持著正常的運轉,向這位“巴西琉斯”提供著近似於文官位置的服務。
    教會體係,對於後世的政黨、以及官僚科層製,都有著深遠的影響。
    或許在世俗層麵上,不同地區、不同國家,因為各種曆史糾葛的緣故,加上行政層級的混亂,土地的歸屬權容易亂成一團麻。
    但在教會體係中,其實就相對來說非常清晰了。
    以塞浦路斯教會為例,塞浦路斯大主教、或者說塞浦路斯牧首,其是塞浦路斯東正教教會的元首。
    在塞浦路斯教會之下,於12世紀這個時代,又有著14個教區或者說地方教會,這些地方教會的領導也就是主教。
    這14個教區將全島囊括,平均下來每個教區治下約為一萬人。
    在教區之下,又有堂區,也就是以教堂為中心,向周圍輻射教會的影響力,所謂的司鐸或者說神父、就有資格主持一所教堂。
    在各個堂區內,大致上有著千人規模的居民。
    如此一來,也就形成了:教會中央、地方教會、教會派出機構三層。
    同時,教會體係,也非單純的官僚科層製,是具備一定民主色彩的。
    司鐸群體圍繞著主教,組成了司祭團,彼此分擔不同的職務,是主教的合作者、助手和工具。
    而塞浦路斯主教們又組建出“神聖主教會議”,成為塞浦路斯最高教會權威機構,其任務是審查和解決與塞浦路斯教會有關的所有問題。
    並在理論上有資格選舉新任塞浦路斯大主教。
    如此出色的科層體製,兼具一定的集體決策能力,使得塞浦路斯教會,維持了長久而深遠的世俗影響力。
    以至於即便是到了20世紀,塞浦路斯教會依舊扛起了反殖民、反帝國主義、爭取民族解放的大旗。
    在後世曆史上,塞浦路斯大主教馬卡裏奧斯三世,便領導著塞浦路斯擺脫了英國的殖民統治。
    於1960年至1977年擔任塞浦路斯第一任總統,乃至於得到了“國父”的尊稱。
    【教會雖然設有出色的‘民主’選拔它的知識分子的機製,但是知識分子是當作個人而不是當作民眾團體的代表被選拔的。】
    ——《獄中劄記》安東尼奧·葛蘭西著
    不過、雖然在座的這些主教們,有資格從他們當中選出新任大主教。
    但在麵對艾薩克的兵鋒時,他們也隻能接受一位陌生人,成為塞浦路斯教會的首腦。
    當這間會議廳的大門被執事們推開,在一眾隨從簇擁下,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與在場的所有主教不同,甚至是與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主教不同。
    這個中年人在祭服下,穿著的是代表東帝國皇權的提爾紫長袍,手中持握著頂部有金色十字架的皇家權杖。
    這些具備濃厚東帝國皇室色彩的服飾,並非艾薩克僭越後的產物,而是塞浦路斯教會在5世紀,從東帝國皇帝芝諾手中取得的特權。
    是塞浦路斯教會,作為使徒巴拿巴所創,獨立於其他所有宗主教外的特權明證。
    可以說是光輝的、榮耀的、神聖而又古老的傳承。
    然而,如今那些過去的神聖之物,卻披在了一條僭主之狗的身上。
    塞浦路斯大主教索弗羅尼奧斯,來到了他的主教寶座上,在將權杖遞給身旁的執事後,立馬這雙手撐著桌子,俯視所有的主教。
    他大聲喊道。
    “現在!已經到最危急的關頭了!”
    “我們塞浦路斯教會,必須發揚我們的曆史地位,堅決有力的站在神聖的巴西琉斯一方!”
    “我們必須馬上行動!必須立刻將所有的叛匪、亂民、謀逆者,開除教籍!施以絕罰!”
    “對於那些亂民,我們要從重、從嚴!毫不留情!鐵拳出擊!”
    在中世紀,被絕罰對於平民來說,意味著非常嚴峻的後果,涉及個人的宗教生活以及社會地位。
    絕罰對於平民意味著失去與教會的聯係、承受社會的排斥、經曆信仰危機,以及為恢複關係而承擔的巨大的悔改壓力。
    雖然不具備明確的世俗壓迫,但這也是教會在表明自己的態度,逼迫那些未參與叛亂之人進行選邊站隊。
    索弗羅尼奧斯大主教講的激情四溢,但台下那些主教們卻沒有一個做出回應,表達出積極的支持。
    現如今,塞浦路斯局勢風雨飄渺,他們這些主教,難道還繼續在艾薩克那邊下注嗎?
    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開始認為艾薩克是一個瘋子,一個無可救藥的惡棍。
    也就索弗羅尼奧斯作為艾薩克的狗,與其一榮共榮一損俱損,隻能一條路走到死。
    聽著台上索弗羅尼奧斯的各種廢話,安東尼身後的一個年輕執事,湊到了安東尼的耳畔,低聲說了幾句。
    然後就看見安東尼主教重重的敲擊了幾下桌麵,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順帶打斷索弗羅尼奧斯的發言。
    “索弗羅尼奧斯,你還在冥頑不靈嗎?”
    一開口、就是王炸,安東尼對索弗羅尼奧斯直呼其名,所用的語氣、更是沒有絲毫尊敬之意。
    “你將艾薩克那尊偽帝當成什麽了?我主在地上的倒影?或者是一尊偶像?”
    “我記得,你曾對我們宣稱:神藉著人形降臨在我們中間了,說那個人形就是艾薩克。”
    發際線很危險的安東尼,在說完這句話後,不由的輕笑了兩聲。
    周圍的其他主教們,也都麵露譏嘲,甚至於還有主教,從桌上的聖經中,抽出了一本,憑著記憶快速翻到了第14卷。
    索弗羅尼奧斯麵色有些莫名,他想不明白,為什麽在場的這些主教會表露出這麽一個神情,畢竟他不學無術嘛……
    在場的這些主教,都是塞浦路斯島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他們對於這座島的曆史知曉甚多。
    那位翻書的主教,在找到了想要的經文後,便大聲朗誦了起來:
    “諸君,為什麽做這事呢?我們也是人,性情和你們一樣。我們傳福音給你們,是叫你們離棄這些虛妄,歸向那創造天、地、海,和其中萬物的永生神。”
    聽著那位同僚的聲音,安東尼再度繼續說起來:“我們崇敬天主,是為了遠離虛妄。”
    “對我們基督徒來說,應當隻服從真神天主,而不屈從於此世的任何偶像、任何凱撒,對於基督徒,凱撒隻是有權有勢的凱撒,而不是神聖的天國主君。”
    安東尼的發言,引來在場其他人的鼓掌,不少主教都開始叫好。
    就算索弗羅尼奧斯不學無術,但也能分辨出彼此的學識高低,能夠意識到如果他同安東尼進行辯論的話,自己必敗無疑。
    不過、還好,他早有準備。
    “奧拉夫!”
    伴隨著一聲大喊,會議廳外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並兼有大量鎖子甲碰撞的聲音。
    就與先前“元老院”中所發生的那樣,二十多名披著鎖子甲的精銳“瓦蘭吉”,從索弗羅尼奧斯身後的大門中魚貫而入。
    他們這些嗜血的蠻族,持握著盾牌與劍,在短短幾次呼吸裏,便控製住了全場。
    見到這一幕、不少主教,都麵露驚慌。
    看著這些人的失態,索弗羅尼奧斯心滿意足了。
    確實、他學識不行,甚至是不學無術,按照正常的教會晉升過程,他終其一生都不太可能成為一名主教。
    但他會舔啊!他是艾薩克忠誠的狗!
    不像在座的這些野狗們,一個個的連主人都沒有,一遇到這種要靠刀把子說話的時候,就無能為力。
    然而,就在那些主教們驚慌,準備求饒的時候。
    索弗羅尼奧斯有注意到安東尼的神色。
    安東尼的臉上似笑非笑,仿若有恃無恐。
    可、這怎麽會呢?
    當然會了,因為誰允許隻有索弗羅尼奧斯才能提前做準備?
    他安東尼,也一樣早就想好如何應對這一幕了,他可不想同塞浦路斯這座島上的本土使徒聖人巴拿巴一樣殉教。
    【猶太人因嫉妒而捉拿了正在傳講神的話語的巴拿巴,將他拖到會堂。】
    【他們在那裏將他捆綁,帶到城市的郊外。】
    【在用石頭將他砸死後,他們將他的屍體帶到附近的一片樹林,並將其焚燒。】
    【然而,跟隨巴拿巴事工的門徒約翰·馬可,在夜間偷偷找回了他的屍體,將其埋葬在一個洞穴中。】
    ——《巴拿巴行傳》第11章
    ——位於塞浦路斯上的巴拿巴墓
    “不要執迷不悟,索弗羅尼奧斯。”
    安東尼口中說出的話,在索弗羅尼奧斯聽來隻覺得莫名其妙。他身上披著華服、還從一旁的侍從手中接過了那把皇家權杖,在這間議會廳中,有著二十名披甲的“瓦蘭吉”。
    執迷不悟?
    誰在執迷不悟?
    他是艾薩克的親信,隻要他願意,那麽眼前的這些主教就能變作一具死屍。
    索弗羅尼奧斯成了這狹小空間中唯一的主宰。
    這就是權柄!
    “索弗羅尼奧斯,不要執迷不悟。”
    又一次,又一個人,說出了這聲勸告。
    隻不過,這一次不再是任何主教,而是安東尼身後那個穿著執事服飾的年輕人。
    他直麵著索弗羅尼奧斯,身上的樸素衣裝象征著他乃教會中最下層的人員。
    同紫袍大主教間,有著天然之別。
    “你這拜偶像的貪光者!有難了!坐寶座上的主,早已對我言語過,祂要將生命的泉水賜予哪些口渴的人!”
    “惟有膽怯的、可憎的、殺人的、淫亂的、行邪術的、拜偶像的,和一切說謊話的,他們就被拋在燒著硫磺的火湖裏。”
    “這是第二次的死!”
    在這狹小的房間裏,並非隻有那持握權柄的主,亦有要將生命泉水灑向人間的主。
    天國是生命之國,與此世壓迫人、置人於死地的暴君之國不相容。
    暴君是要吃人的偶像,它的祭司與仆役,要將生命變成祭品,以刀劍威懾其他人。
    索弗羅尼奧斯覺得莫名其妙,但就如他不同安東尼去辯論一般,他同樣不會與這個莫名其妙的家夥過多廢話。
    他毫不留情的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要將安東尼還有那個年輕人處死。
    同艾薩克不同,索弗羅尼奧斯還不打算殺死所有的主教,他所需要的僅僅是去殺雞儆猴,徹底控製住塞浦路斯教會,從而為之後的平叛進行準備。
    劍刃被抽出來了,然而安東尼還有那個年輕人,卻無動於衷。
    “如今的神父,已經不再殉難了,他們成了羅馬凱撒的幫凶,背叛了天國。”
    “唯有當鎮壓窮人的刀劍,也劈向神父的時候,才能表明教會的信仰並非為空。”
    “福音的種子,需要神父與窮人之血的澆灌,才能結為果實。”
    “但、現如今還不需要神父流血。”
    “今天,在這裏流血的隻會是罪人。”
    那個年輕人的話說完了,世界似乎寂靜了片刻,但又好似什麽都未發生。
    緊接著哐當一聲,一把劍從那個年輕人的手中落在地上。
    等等、劍?
    那個年輕人手中什麽時候多了一把劍?
    就樣式來說,那還是一把單手劍,是“瓦蘭吉”才常用的製式,為什麽會在他手上?
    那劍上似乎還沾染了血跡。
    索弗羅尼奧斯的思緒在這片刻裏閃過許多,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
    他覺得自己臉上被濺到了什麽溫潤的液體,一股難言的腥味,衝入鼻腔。
    緊接著這座議會廳中幾乎所有還活著的人,都大聲尖叫了起來!
    “啊!!”
    索弗羅尼奧斯轉過頭,看向液體濺來的方向。
    然後他就見到,自己身旁的那名“瓦蘭吉”正徒勞無功的試圖用手摁住自己的頸部動脈。
    不隻是他、確切說,伴隨著一陣盾牌與劍落地的哐當聲響。
    會議廳裏的所有“瓦蘭吉”,要麽發出了沉重嘶啞的呼吸、要麽跪在地上、躺在地上,掙紮著試圖堵住自己脖子上的傷口。
    可這都徒勞無功。
    索弗羅尼奧斯再度抬頭看向了那個年輕人,他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
    他隻清楚不知何時,這個年輕人手裏多了一把劍,那把劍上沾著血,並且所有的“瓦蘭吉”都讓切開了脖子。
    索弗羅尼奧斯踉蹌的倒退了幾步,恐慌、不可名狀、難以言喻……無法理解!
    這一切都超越了他的理智。
    下意識的,索弗羅尼奧斯問出了那個問題。
    “你、你是誰?”
    “我?我是耶路撒冷的聖者,我叫蓋裏斯。”
    在那些主教與執事們倉皇逃竄,議會廳裏交織著臨死前的慘叫呻吟、還有旁人尖叫的嘈雜聲中
    蓋裏斯一步一步向索弗羅尼奧斯靠近。
    “絕望吧、煎熬吧,除非你能現在懺悔。否則,你之靈魂注定墜入第八圈,那是欺詐者的深淵,你將永受苦難。”
    “在第一圓,你將與勾引者一道,被惡魔的鞭子驅使前行,鞭打的疼痛將伴隨你,正如你曾引他人墮落時那般無情。”
    “接著,你會落入第二圓,浸沒在惡臭的糞池中,如你生前用諂媚之言蒙蔽他人,如今你將在這汙穢中掙紮,無處可逃。”
    “在第三圓,貪汙聖職的罪人倒吊於烈火之上,掰反腦袋永遠看著背後,是你濫用神職的貪婪。”
    “第四圓的焦油池中,你將與賄賂者一同煎熬,被惡魔反複沉入滾燙的油海。”
    “偽證者的第五圓中,罪人被惡魔撕裂並在永不停息的戰爭中互相殘殺,因你在生前用謊言與虛假傷害他人。”
    “你將在第六圓,披著沉重的鉛袍,表麵光鮮,內裏沉重,正如你生前的偽善;每一步都令你痛苦不堪。”
    “第七圓,那是毒蛇和惡魔的啃咬,使你身體變形,因你偷盜窮人的財物做獻祭,痛苦無窮。”
    “惡劣的辯論者,將在第八圓裏受到火焰的包裹和燃燒,這是你生前用狡辯和言辭誤導他人。”
    “在第九圓,你將被惡魔切割撕裂,靈魂永遠在撕裂中煎熬。”
    “那地獄深淵無盡,你將永無解脫,每一分苦痛,皆是罪行的果報。”
    蓋裏斯的聲音很輕,但旁人卻又都印象深刻。
    這是一份宣告、是命定的結局。
    索弗羅尼奧斯揮舞起那根鍍金的權杖,試圖打向正在靠近的蓋裏斯。
    然而在這流血的廳堂裏,索弗羅尼奧斯的反抗顯得格外可笑。
    看起來勢大力沉的一擊,在砸中蓋裏斯的時候,卻沒有任何效果。
    所有的主教,都見到那權杖的揮舞從蓋裏斯身上穿過,未能造成任何的傷勢。
    蓋裏斯的右手掐住了索弗羅尼奧斯的脖頸,將之整個人舉起。
    緊接著,所有的活人們,都聽到了聲清脆的哢嚓。
    索弗羅尼奧斯的頸椎被掐斷了。
    蓋裏斯隨手將那具屍體丟到一旁,撿起那根華美的權杖,然後來到了大主教寶座前。
    “好、現如今艾薩克的爪牙已經被肅清了,我們可以談論一下塞浦路斯的未來了。”
    安東尼主教,沉默不言的來到蓋裏斯的身後,雖然他身上披著主教的黑袍,在蓋裏斯身旁的時候卻謙卑的與侍者無異。
    就如先前蓋裏斯站在他身後一般,現如今二人間的身份地位,似乎已經翻轉。
    哐,權柄敲地,將那些陷入驚恐的人驚醒。
    “所有人,都坐回去。”
    這是一間廳堂,周圍的高聳的石牆上鑲嵌著精美的聖像和壁畫。
    長長的木質會議桌依舊矗立中央。
    空氣中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起初眾多主教所等候的索弗羅尼奧斯,已經倒在一旁,死不瞑目的雙眼凝視著空洞的穹頂。
    罪人的鮮血染紅了這神聖與信仰的殿堂。
    ……
    塞浦路斯是一個島國,艾薩克是一介獨夫,他對這座島的統治,在他的軍事神話被撕扯掉的一瞬間,就已經搖搖欲墜了。
    不隻是農民、市民們反抗艾薩克,就連地主與貴族們也一樣反抗艾薩克。
    在原本的曆史上,於1191年的時候,獅心王理查僅僅是率軍登陸並占領了萊梅索斯,這裏的貴族們便拋棄了艾薩克。
    艾薩克對塞浦路斯的統治就像個破房子,輕輕踹上一腳就能轟然倒塌!
    從“元老院”密謀刺殺艾薩克那時起,他便已經被這座島所敵對了。
    縱然他將那些陰謀刺殺的元老全部屠殺,也不可能再換取任何塞浦路斯本土勢力的效忠。
    塞浦路斯解放陣線不再是唯一反抗艾薩克的組織,那些起義者們前仆後繼、風起雲湧,在這座島的四方到處都點燃反抗的火種。
    僅僅是半個月的時間,那些散落在外的雇傭兵們,便遭遇了數十次襲擊。
    各種暗箭傷人!
    在這個關頭,一支經由塞浦路斯教會集結的起義軍,在解放陣線的組織下,向艾薩克的宮殿開進。
    這一切的瘋狂,就要落幕了。
    在考慮換個封麵,讓露西過來當看板娘。
    二合一……非常感謝大家的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