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主是審判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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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傑、是亞美尼亞人,信著東正教,說著亞美尼亞語,用著亞美尼亞文字,其有著38個字母。
    雷納德、是法國人,信著天主教,說著法語、拉丁語,使用拉丁字母,有著26個字母。
    亞曆山德羅斯,希臘人與突厥人的混血,信著東正教,說著希臘語和突厥語,但他不識字。
    安條克是一個民族大熔爐,在這裏能找到:亞美尼亞人、希臘人、敘利亞人、阿拉伯人、諾曼人、猶太人、突厥人……
    這些人樣貌不同,語言不通,文字不一樣,文化習俗也天差地遠。
    但他們就是站在這裏,彼此對望,揮舞著刀劍,預備去撕扯他人的血肉。
    區分他們的,並非民族、也非宗教,更非階級,而隻是各為其主。
    他們是烏合之眾?
    對,就是烏合之眾。
    這些烏合之眾,集結在這殘陽下,如提線木偶,麻木無知,聽著上級的上級,說著莫名其妙,難以聽懂的命令機械服從。
    他們有自己的思想嗎?
    當然是有的,但卻隻能局限在自己小小的世界中,不能逾越半步。
    國家是貴族的玩物,國家大事不過是貴族的家事。
    又如何能輪到羅傑這樣的人來評價呢?
    隨著幾聲號響,按照早就約定好的命令,羅傑緊緊握住自己的長槍,開始同軍陣一同推進。
    在他的視野裏,數百米外,敵方,也是如自己這邊一樣,擺出了數個盾牆一樣的步兵陣,朝著自己這邊緩緩推進。
    羅傑略微安心了點。
    他知道自己這邊是烏合之眾,好在對方似乎也是同他一樣的烏合之眾。
    打著散亂的貴族旗幟,淩亂的分布著大大小小不同的軍陣。
    除去簡單的號聲,能下達命令外,並無更多的精妙可言。
    對方也是同自己這樣,被從田地裏拉出來的農民嗎?對方也有自己的家庭嗎?
    他們又為何會踏上戰場,拿著長矛持握盾牌……
    就和自己一樣,是因為領主的家事,而被迫踏上本與自己無幹的戰場,就為了決定未來誰來征稅?
    每前進一步,羅傑就覺得自己呼吸為之急促一分,當兩軍走到相隔一箭之地的時候,對方突然就停下了步伐。
    羅傑有些不解,這是發生了什麽但他所在的步兵陣還是要繼續前進的。
    因為這個距離弓弩還是不足以造成高效的殺傷。
    隻是,在羅傑這邊的步兵軍陣,繼續推進的時候,他就感覺到對方的步兵陣變得有些散亂,緊接著幾輛馬車被推了出來。
    這些馬車沒有馬匹拖拽,純純的就是人力,然後橫在了對方的軍陣前。
    由於太遠,羅傑也沒太看清那些馬車上到底裝著什麽,就看見一群人圍繞著馬車進行操作。
    在他所聽不到的位置上,有一些人用法語狂聲大吼著。
    “裝藥!5盎司!”
    “目標!西南方步兵集群!”
    “距離!一百步!”
    “仰角!密位140!”
    “點火!放!”
    羅傑看不清的地方,有引信被點燃,那些硝浸過的紙條,將火星送入炮膛。
    緊接著是栗色火藥,陡然燃燒。
    在接連幾聲的沉悶聲響中,鐵球被射出。
    羅傑站在一百米外的陣地上,緊握著手中的長槍。
    他的耳中尚未聽到那一聲炮響,眼前的視線卻已被一抹迅速放大的黑點所吸引。
    鐵球從遠處呼嘯而來,由一個微不可見的點瞬間轉變為一個可怖球體。
    他甚至來不及反應,隻覺得眼前的景象突然模糊了片刻,那鐵球從他身旁擦肩而過,帶著風中燒灼的硝煙味道。
    接著是身邊一聲可怕的沉悶聲響,整個世界的聲音,都被這一瞬的衝擊所吞噬。
    羅傑僵在原地,心髒劇烈跳動,耳邊隻剩下一片嗡嗡的耳鳴。
    或許是因為天主聽到了他上戰場前的祈禱,他並沒有死。
    可那位救了他命,卻至今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小隊長,就在他身旁炸開了。
    血霧彌漫,濃稠的血液,伴隨著破碎的骨肉四散開來,熱乎乎地灑在了羅傑的半邊身體上。
    他低頭看去,隻見那些碎片順著自己的衣襟,緩緩滴落到地麵,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血腥的氣息伴隨著恐懼,一股腦地衝入他鼻腔,深深滲進他的肺。
    羅傑的眼眶不知為何濕潤了起來,他的喉嚨裏似乎被什麽堵住了,發不出任何聲音,淚水卻不自覺地從眼中滑落。
    當他從恐懼中回到現實的時候,那些慘烈的吼叫聲、士兵們的慘叫聲與戰馬的嘶鳴聲,所有的聲音如潮水般湧回。
    當戰場中,彌漫起硫磺氣味的時候,便愈發的有類地獄。
    ……
    康拉德觀察著火炮打擊的效果,這種新式武器的出現,即便是他也為之震驚。
    在一百步左右的齊射,竟然能造成那麽突出的殺傷?!
    確實,這一輪齊射,雖然說隻有4門炮,總計隻殺了不過十個人。
    可這種血肉淋漓的場麵,是戰場上從未出現過的。
    雷納德的軍陣,在這樣的轟擊下,甚至都開始動搖了起來。
    畢竟,對方隻是烏合之眾。
    “裝藥!5盎司!”
    “目標!西南方步兵集群!”
    “距離!八十步!”
    “仰角!密位100!”
    “點火!放!”
    那邊裝載著輕炮的馬車,又是一輪洪亮的口令傳來,將4發鐵球,射入雷納德的步兵軍陣中。
    與先前一樣,死的人,其實依舊不多。
    但這樣的淩厲攻擊,卻打亂了對方的陣腳。
    原先準備好的弓弩對射,都因為火炮的原因變得散亂起來。
    對於那些承受炮擊的士兵們而言,他們就是在與地獄中一般無二。
    在缺乏約束的情況下,尚未交戰,雷納德的步兵軍陣裏,就有人開始潰逃,而更多的人開始懇求來自上帝的憐憫。
    在這種情況下,康拉德開始集結所有的騎兵,並替自己戴上桶盔。
    屬於他的戰爭要開始了。
    在他的身旁,三連的連長,也在檢查著部隊,與羅傑不同,與那些被博希蒙德強行征召帶入戰場的征召兵不同。
    他們這些來自外約旦的士兵,每一位都清楚自己因何出現在此地。
    連隊裏的帕拉丁,反複向他們宣講,告訴他們要為何而戰。
    戰鬥不隻是為了消滅對手,更不是為了戰利品。
    他們是為了抵達一個新的家園,是為了到達和平。
    他們之所以穿上軍裝,是為了卸下軍裝,拿起武器是為了放下武器。
    如果他們想要自己的家鄉,能夠長治久安,平安長樂,不必去繳納各種超過五成的高額賦稅。
    那他們就需要去建立一個更大的秩序,一個能夠聯合起來,對抗封建主的聯盟。
    他們需要去製服雷納德,要將這頭野獸關進籠子。
    他們過去的生活裏,不少人就因為家裏交不上那沉重的人頭稅,被活活打死,然後掛在了村口。
    阿爾哈迪鎮,更是被“屠夫”去十一抽殺。
    或許,當初的那些“包稅人”與“屠夫”,都已經被誅殺,可雷納德依舊在這個世上逍遙自在。
    他們來到這裏,就是懷抱著樸素的情懷,要叫人血債血償。
    ……
    安條克是丘陵與平原交織的地形,有著許多的山道。
    伴隨著噠噠、噠噠……馬蹄鐵敲擊道路的聲音,整整上百的騎士,穿行在道路上。
    現如今蓋裏斯與雷納德之間主力的兵團,都在不遠處的戰場上,進行著你死我活的搏鬥。
    但雷納德卻並沒有出現在那裏。
    他依托著自己對戰場地形的熟悉,在衡量了雙方的兵力對比之後,果斷選擇帶著自己的騎士支隊進行迂回。
    說白了,用騎士正麵衝擊步兵,是無謀之舉。
    而且現在蓋裏斯一方的所有機動部隊,都投入了戰場,縱然還有一些預備隊,卻也不足以抵禦他的側擊。
    因此,雷納德感覺自己抓住了機會,一次足以擊潰蓋裏斯一方全軍,扭轉戰場頹勢,反敗為勝的機會。
    說實話,戰場上的大局,是他有些所料不及的。
    因為蓋裏斯一方的軍隊,居然在數量更少的情況下,展現出了更強的堅韌,反倒是他集結的那些步兵,呈現出潰敗的態勢。
    這種情況下,他的騎士們穿行在安條克的山路中,直到他們被來者擋住去路,才放慢腳步。
    殘陽如血,沉沉地掛在天邊,空氣凝滯,戰場的殘煙在餘暉中飄蕩。。
    在這輪紅日的映照下,雷納德的去路被一道人影擋住,那是一個他略感熟悉的身影。
    蓋裏斯站在那裏,他的身後,是硝煙彌漫、屍橫遍野的戰場,數千人在那裏流血奮戰。
    而他的麵前,則是雷納德和他麾下的百餘名騎士,披堅執銳,氣勢洶洶。
    蓋裏斯沒有穿盔甲,僅僅穿著一身簡樸的衣衫,手中握著一把長矛,腰間插著佩劍,背後背著幾支短矛。
    他的形象在這些重甲騎士麵前顯得格外單薄,但他的眼中毫無畏懼,甚至透出一絲決絕。
    他平靜地開口說道:
    “你們的衣服沾滿了無辜窮人的血,你們並沒有抓到他們進屋偷竊。”
    他的話語並不響亮,但在殘陽的映照下,卻異常清晰,仿佛每一個字都透著寒意,直入人心。
    雷納德覺得這一幕,有些可笑。
    雷納德望著眼前的蓋裏斯,心中升起一股荒謬的感覺。
    這情景,竟讓他覺得好笑。
    控製商路,劫掠商隊,勒索貧弱的農民,這些都是他一直以來的行徑,過去如此,未來也必將如此。
    而如今,竟然有一個人站在他的麵前,向他指責這些罪行,仿佛自己是什麽正義的審判者。
    若他身後有著千軍萬馬,那麽他說出的話語,便當是金口玉言,無人能當麵違抗。
    可這蛐蛐一人,亦敢狂吠?
    “你,去把那人除掉。”
    雷納德對身旁的一名騎士吩咐道。
    那名騎士沉默地整理了下身上的武器,策馬而出。
    他的馬匹披著厚重罩袍,自己全身著甲,左手盾牌,右手持劍,背上插著一根長矛。
    騎士覺得自己有必要給蓋裏斯一些教訓,讓這個不自量力的人明白,在他們麵前應該保持謙卑而非傲慢。
    馬蹄驟響,塵土飛揚,騎士策馬朝西衝去。
    他沒有將蓋裏斯放在眼裏,隻是隨意舉起長劍,準備在靠近的瞬間輕輕揮下,將這個仿佛被嚇傻了一般站在原地的人輕易解決掉。
    雖然騎士的動作很微小,但身下戰馬所帶來的速度,賦予那揮砍以無與倫比的威勢。
    然而,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發生了。
    在騎士長劍即將砍中那人的瞬間,蓋裏斯閃了閃,出現在他原本的位置外兩步。
    戰馬依舊在狂奔,但騎士卻從馬上栽了下來,仰麵倒地,胸口處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傷口,一截鋒利的矛尖刺穿了他的胸甲。
    蓋裏斯不僅躲過了騎士的衝鋒,還在電光火石之間以長矛反擊,精準地刺穿了對方的胸膛。
    “雖然這樣,你們還說,‘我們是無辜的,耶和華不再向我們發怒。’看啊,我必審判你們,因為你們拒不認罪。”
    清冷的聲音,再度傳來。
    這一次,騎士們的神情變得凝重,難以置信在他們的眼中逐漸顯現出來。
    一些騎士握劍的手不自覺地顫抖,目光中透出不可置信與驚慌。
    而他,也從身後抽出一根短矛,看向了雷納德身旁的另一位騎士。
    他慢慢舉起短矛,肌肉如岩石般繃緊,手臂上的青筋隨著力量的聚集而凸顯。
    他屏息凝神,世界仿佛在這一刻都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心跳的節奏與呼吸的起伏。
    突然間,力量迸發,短矛破空而出,伴隨著一聲尖銳的嘶鳴。空氣在瞬間被撕裂,短矛在夕陽的映照下劃出一道血紅的直線。
    音爆聲緊隨其後,如同雷霆般震撼天地。
    群山跪服,因這確切乃神罰。
    短矛精準地命中了目標,那名騎士仿佛被雷霆擊中,瞬間爆裂開來,血肉、骨骼和內髒的碎片四散飛濺,灑滿了雷納德的半邊身子。
    讓這個六十多歲的老將認知崩壞了。
    這、不可能是人所能做到的!
    “我必因邪惡懲罰世界,因罪孽懲罰惡人;我必使驕傲人的狂妄止息,使強暴人的狂傲降為卑。”
    清冷的聲音,是蓋裏斯的宣告。
    做出這麽一次投擲後,他的右手、也有些顫顫巍巍了。
    利用時間節拍的層次不齊,將一次普通的投擲,轉為十倍的速度增幅,這對於蓋裏斯而言,足以讓一根投矛突破音速。
    但、相對的,其所產生的反作用力,也都需要蓋裏斯自己承受。
    普通人類的身體不可能承受這種力量,即使是一位超凡的運動員,也會被這股反作用力推倒或者嚴重受傷。
    但對於蓋裏斯而言,僅僅是手略微有些脫力,有點感到不適。
    殘陽半落,在這餘暉裏,蓋裏斯猶如一座雕像立在大地上,他獨自一人攔住了騎士們的去路,孤獨而決絕,背負著對惡人的審判。
    那些騎士們瞠目結舌,驚駭的神情在他們的臉上蔓延開來。
    有人喃喃低語,是在祈求耶和華的庇護,更多的人則忍不住後退,彼此對視間盡是無措與驚恐。
    他們感受到了一種無法抗衡的力量,這力量的源頭並非凡人,而是某種超自然的存在。
    那些關於神罰與審判的故事,如今活生生地呈現在他們麵前。
    他們看著蓋裏斯,像是在看一位天使,任何企圖反抗的念頭都在這一刻消散殆盡。
    恐懼和絕望如潮水般湧來,讓他們無法呼吸。
    雷納德身後的騎士們逐漸失去了鬥誌,他們的手不再堅定,眼中的恐懼愈發濃烈。
    這不是普通的戰爭,而是凡人與神的較量,他們清楚的知道,凡人無力與神相爭。
    沒有人再敢上前,沒有人再敢與之對抗,所有人隻能呆立原地,感受到一種深深的無力與畏懼。
    【因為主是審判的神,凡等候祂的都是有福的。】
    ……
    安條克是黎凡特土地的最北端,外約旦則是黎凡特的最南。
    在這兩年的時間裏,一處又一處的火種,被蓋裏斯灑向大地。
    但要說哪裏的火焰燒的最旺,毋庸置疑隻會是外約旦。
    在這片蓋裏斯親自深耕一年多的土地上,不少地方已經與兩年前截然不同了。
    就拿斯卡爾村來說,這個遠離了雷納德兩年的河穀村莊,已是煥然一新。
    哪怕是在八月的時節裏,也洋溢著生機。
    在5月的春收之後,這片土地上,又將迎來一次秋收。
    微風拂過,整片高粱地如同波浪起伏,穗頭隨風搖曳。
    因為河穀水渠的緣故,這片穀地平原,已經可以終年耕種了。
    而斯卡爾村,也是四圃輪作製的試驗田。
    在中世紀歐洲的早期,農田的主要耕種方式是二圃製,即將土地分為兩部分,一部分耕種,另一部分休耕。
    從8世紀開始,三圃製逐漸取代了二圃製。
    三圃製將土地分為三部分:
    秋播地:種植冬小麥或黑麥等秋季播種的作物
    春播地:種植大麥、燕麥或豆類等春季播種的作物。
    休耕地:讓土地休息,以恢複地力。
    每年,這三塊土地輪換用途,形成一個三年的循環周期。這種製度提高了土地的利用率,從原來的二分之一增加到三分之二,顯著提升了農業產出。
    然而,由於豆類作物需要夏季降雨才能成功,地中海地區的三圃製運作不如北部地區更有成效。
    斯卡爾村位於亞嫩河穀,因修建了蓄水池和水渠,使得當地具備了擺脫二圃製的水源基礎。
    隻不過蓋裏斯並沒有循序漸進,而是提出過建議,直接從二圃製跳到四圃輪作製。
    首先,將上千畝農田劃分為四個部分:第一塊種植小麥,第二塊種植蘿卜或高粱,第三塊種植大麥,第四塊種植苜蓿和黑麥。
    這些作物的選擇均非常適應外約旦的氣候條件。
    高粱不必多提,苜蓿則是一種適應性廣泛的多年生豆科牧草,耐旱不耐澇,喜光,適合生長在沙壤土或輕壤土中。
    最適宜苜蓿生長的溫度約為25℃,種植要求年積溫大於等於10℃的總量達到2800℃,年降水量不超過400毫米,全年無霜期至少120天。
    可以說,這些條件在外約旦都得到了很好的滿足。
    在這些作物中,蘿卜主要用於喂牲畜,苜蓿和黑麥同樣也是飼料作物。
    因此,幾乎有一半的土地用於種植與主糧無關的作物。
    這種耕作方式表麵上提供的主糧不多,但通過將大量土地養分轉化為蛋白質,為周圍的民兵提供充足的肉食。
    而作為豆科植物,苜蓿還具備固氮作用,能改善土壤肥力。
    四圃輪作是在三圃製的基礎上,利用休耕期種植三葉草、苜蓿、蘿卜和麻類等作物。
    雖然蘿卜、苜蓿和三葉草等作物無法直接作為人類的主糧,但它們在休耕期內可以快速恢複地力,同時提供額外的蛋白質產出。
    盡管四圃輪作提高了土地利用率,但並未顯著增加農田的總產出,其真正的優勢在於減少了勞動力需求的同時,提供了更多樣化的農產品,包括大量的肉類供給。
    假設種植1000畝小麥需要100名勞動力,且有一半田地處於休耕狀態,畝產為100磅,那麽總共可以收獲5萬磅小麥。
    而如果改為四圃輪作,因不同作物的農忙期不同,加上大量土地用於放牧而非農耕。
    隻需50人就能管理這1000畝土地,最終收獲2.5萬磅小麥、約2萬磅其他作物的產出以及每年3000磅的牛羊豬肉。
    可以直觀地看到,1000畝土地純種小麥能收獲5萬磅主糧,而四圃輪作則能得到4.5萬磅左右的主糧以及3000磅肉類。
    然而,純種小麥的方式需要大約100名農民的勞作,加上外界的收割隊,同時一年中存在大量農閑時間,導致勞動力的嚴重浪費。
    而采用四圃輪作,僅需50人忙碌大半年時間,就能獲得4.5萬磅主糧和3000磅肉類。
    從單個農民的年產出來說,近乎是翻了一倍。
    而那些大量的肉類產出,將會奠定外約旦民眾,強而有力的體魄基礎。
    畢竟,吃草的,又如何同吃肉的較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