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樞密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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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息量好大,狄瑩腦袋升起了縷縷白煙,CPU快燒壞了。
    紋身,契丹文字,大腿內側……
    狄瑩將他的臉扳轉一百八十度,然後認真地看著他。
    “大腿內側?契丹文字?”
    趙孝騫也認真地點頭:“是的。”
    “官人,妾身記得你剛說,你和她是清清白白的……”
    “沒錯,清清白白。”
    “那她的大腿內側……”
    “內側也是清清白白,特別白。”趙孝騫忍不住誇讚道。
    狄瑩氣壞了,立馬撲了過去,嗷嗚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住口!痛!”趙孝騫齜牙。
    “叫你胡說八道!叫你糟蹋別的女子!叫你騙我!”
    “什麽話!什麽話這是!我和她真的很清白,娘子若不信,我拿我爹發誓……”
    狄瑩才不信他,仍狠狠咬了他好幾口才息怒。
    氣衝衝地坐了回去,狄瑩還剜了他好幾眼。
    “嫋嫋現在人呢?”狄瑩又問道。
    “被關進皇城司了。”
    狄瑩沉默片刻,露出不忍之色:“官人……要殺她?”
    “隻要她乖乖配合,幫皇城司把遼國眼線連根拔起,她就有活路。”
    狄瑩歎道:“她也是個苦命的女子,一生不由己,官人還是善待她吧,也算為咱一家積德了。”
    趙孝騫笑了:“我也不想殺她,娘子放心,隻要她配合,不作死,她就不會死。事後我會給她一筆錢,給她一個改名換姓的戶籍,讓她從此隱姓埋名過完此生。”
    狄瑩欣然笑道:“妾身沒看錯人,官人果然是個好人。”
    趙孝騫摸了摸鼻子,被自己親生的老婆發好人卡,這感覺……
    良久,狄瑩突然一咬牙,道:“要不……官人把她納為妾室吧,反正咱家也不缺這一個了。”
    趙孝騫愕然:“娘子這麽大方的嗎?”
    狄瑩白了他一眼:“便宜占完了,官人總要給人家一個交代吧?難不成還真打算讓她隱姓埋名,與官人一生不得相見?”
    趙孝騫不解地道:“我真是這麽想的,有什麽不對?”
    “官人可以風流,但不可薄幸啊。”
    “我倒是想對她負責,但她可不是這麽打算的,從頭到尾人家就沒對我動過心,現在更是一臉的苦大仇深,哪有心情談兒女私情?在她心裏,脫胎換骨的平靜生活,比男人更重要。”
    狄瑩想想也是,任誰處在嫋嫋如今的心境,恐怕都不會有心思談論兒女私情。
    趙孝騫打了個嗬欠,看著窗外一抹魚肚白,歎道:“居然忙了一個通宵,誰說我是鹹魚來著?我這分明是鞠躬盡瘁,為國猝死啊……”
    狄瑩也看出了趙孝騫的疲憊,急忙道:“官人快躺下睡吧,以後莫要熬到這麽晚了,天大的事都沒有官人的身子重要。”
    …………
    這一覺睡得久,如果不是狄瑩叫醒他,趙孝騫恐怕會睡到晚上。
    下午時分,狄瑩不得不搖醒了他。
    宮裏來人,官家召趙孝騫覲見。
    趙孝騫一點也不意外。
    昨晚發生那麽大的事,趙煦若不過問,心未免太大了。
    狄瑩侍候他穿戴官服後,趙孝騫匆匆出了門。
    正招呼陳守備馬車,趙孝騫一腳跨出王府側門,迎麵見到王府的賬房先生。
    看見這貨趙孝騫氣不打一處來,三十多萬兩啊,活爹就這麽水靈靈地從你手裏支出去了,你都不攔著點兒?
    賬房先生見到趙孝騫後,急忙避道恭敬行禮。
    趙孝騫卻不跟他客氣,當即蹲身,一記淩厲的掃堂腿,將賬房先生掃了個四腳朝天。
    賬房先生倒在地上,一臉驚愕不解地看著他。
    趙孝騫指了指他:“別問,問就是看你不順眼,特麽的比我還敗家。”
    時間來不及了,不然今日必須好好跟這貨聊聊人生。
    趙孝騫冷哼一聲,匆忙出門上了馬車。
    這次趙煦召見他的地方竟不是福寧殿,而是樞密院。
    趙孝騫不知何故,但還是跟著領路的宦官進了樞密院。
    樞密院內很熱鬧,趙煦穿著黃袍,笑吟吟地坐在上首,下首坐著曾布,許將等樞密院的幾位大佬。
    許將的旁邊空著一張椅子,顯然是為趙孝騫留的。
    實至名歸的樞密院第三把交椅。
    趙孝騫進殿後,先朝趙煦行禮。
    趙煦笑嗬嗬地揮了揮手,指著趙孝騫對曾布道:“正主兒來矣,朕實在沒想到,子安這不聲不響的,昨夜竟又幹了一件大事,哈哈,痛快得很!”
    曾布捋須微笑看著趙孝騫,道:“趙郡公不愧是深得官家信任的股肱之臣,能被官家如此器重,果真是有幾分真本事的,昨夜皇城司布局,拿獲汴京城的遼國眼線密探,趙郡公功莫大焉。”
    趙孝騫急忙道:“下官誤打誤撞,運氣好而已,再說緝賊拿間,本就是皇城司分內之事,下官不敢言功。”
    趙煦笑道:“子安莫謙虛了,昨夜遼國的眼線密探被你一鍋端了,朕的汴京城肅清了這些見不得人的鼠輩,從此無憂矣。”
    “官家,臣不得不潑一盆冷水……”趙孝騫苦笑道:“敵國的眼線密探是除不盡的。”
    “這一批被抓了,遼國很快會再派一批潛伏在汴京城,隻是皇城司昨夜將他們整個情報網破壞殆盡,遼國若要重建情報網,需要一定的時日。”
    一旁的曾布點頭:“是這個理兒,但總歸是件好事,也好教遼人看看,我大宋的臣子還是有本事的,如此隱秘的情報網都被拔除,遼人再派密探眼線,恐怕也要費一番思量權衡了。”
    趙煦目光閃動,眼中笑意愈深:“朕聽說,昨夜拔除遼國的情報網,全因一位花魁娘子而起?”
    趙孝騫急忙道:“是,正因她刻意接近臣,臣起了疑心,後來慢慢證實了她的身份,才不聲不響地布下了昨夜的局……”
    “這位姑娘也是逼不得已,她甚至比大宋更恨遼人,臣已答應她,隻要配合皇城司交代遼國的情報網名單,臣願放她一條生路。”
    趙煦哈哈笑道:“原來子安也是憐香惜玉的風流公子呀,不錯不錯,朕允了,此女既是被逼,朕若還究其罪,豈非不仁?恕了也罷。”
    趙孝騫鬆了口氣。
    這件事本來也不能瞞趙煦,最好得到趙煦的親口允諾,不然趙孝騫私縱敵國女間諜,將來傳出去,不大不小也是被人拿捏的把柄。
    現在趙煦親口赦了嫋嫋的罪,趙孝騫可以正大光明地給嫋嫋落個戶籍,讓她平靜度過此生。
    今日趙煦召趙孝騫進宮,除了過問遼國間諜的事,還有一件正事。
    “數日前,皇城司接報,遼國兵馬調動異常,遣騎萬人南下赴真定府,後來小股遼騎襲邊,殺我邊民,擄掠女子和財物。”
    “澶淵之盟後,兩國休戰多年,遼騎襲邊實不多見,今日朕召樞密院諸公商議,我大宋當如何應對?”
    “是令邊軍抗擊,還是遣使質問斡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