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親密,被捉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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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麥穗似乎對紅旗路這一條街非常熟悉,經過比對四家飯店後,三人最終選了一家夫妻店。
    麥穗介紹說:“這家店最有特色的是野味,尤其是臘兔子和臘野雞,味道超好。”
    沒得說哇,李恒立馬把臘兔子和臘野雞這倆菜都點了。
    宋妤要了韭菜河蝦。
    看有三個葷菜了,麥穗要了一個素菜,清炒萵筍絲。
    等到老板娘把菜名記好,李恒抬頭問:“你們店裏還有什麽特色菜沒?”
    老板娘說:“魚吃不吃?”
    李恒問:“什麽魚?怎麽個吃法?”
    老板娘說:“黃骨魚,幹鍋。”
    重生回來有大半年了,還沒吃過黃骨魚,愛吃魚的李恒一聽就忍不住暗暗咽口水,頓時根據兩女的吃辣口味。
    吩咐道:“來一份,中辣。”
    老板娘走後,宋妤問:“5個菜,我們三吃得完不?”
    其實剛才宋妤想攔著的,可畢竟男人在外邊愛臉麵,她才沒出口。
    之所以她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麥穗今天說請客,自然不好意思說菜多了。
    但以她對李恒的了解,等會肯定又要偷偷摸摸把賬結了的。
    說來說去,宋妤還是替李恒著想,想為他省幾個子。
    麥穗摸摸口袋,笑笑說:“今天我帶足了錢,不用擔心,正好我也想吃魚。”
    接著她不等兩人開口,轉移換題問:“有好菜,我們是喝酒還是喝汽水?”
    聞言,宋妤看向李恒,李恒同時看向宋妤。
    兩人相視一笑,李恒說:“喝汽水吧,待會天就要黑了,安全些。”
    三人各自要了一瓶汽水,一邊聊天一邊等菜。
    什麽都聊,家裏的,小時候的,友誼到了三人這個程度自然沒有任何顧忌,氣氛十分融洽。
    宋妤其實並不是土生土長的邵市人,她爸爸是洞庭湖旁邊的,媽媽來自益陽桃江,都說桃江自古出大美人,她媽媽真真是應了這句話,生得十分漂亮。夫妻倆是大學同學,夫唱婦隨,一同來了邵市師專工作。
    麥穗說了小學跟孫曼寧認識的過程。說小時候身子比較瘦弱,經常有同學欺負她,這時候是孫曼寧站了出來,幫她跟人打架,保護她。
    聊到家庭情況之際,兩女對李恒爸媽的媒人非常感興趣,也就是當初為李建國買火車票去隔壁贛省的朋友。
    麥穗問:“那位阿姨是不是很喜歡你爸?”
    李恒猶豫一下,點頭,悄然說:“差不多。我曾偷偷看了我媽寫給趙阿姨的信,裏麵在訴苦:趙菁,你可把我害苦了,好好的一大小姐如今成了田裏的莊稼人,累到變形了,早知道你自己嫁給他好了。
    後麵趙阿姨回信說:我都特意等了好些年,想等你們離婚,結果你們夫妻恩愛,現在還怪我咯?”
    兩女聽得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宋妤問:“趙阿姨後麵嫁了沒?”
    李恒頷首:“嫁了,28歲那年隨一位幹部去了西北。”
    麥穗驚訝:“這麽遠?”
    李恒道:“她特意把自己遠嫁了的。”
    有些話,聰明的兩女一聽就懂。
    為什麽遠嫁?
    當然是忘不掉對李建國的那份感情啊,就隻能選擇用距離來疏遠。
    宋妤問:“如今和你家還有聯係嗎?”
    李恒回答:“有的吧,初中時候我經常拿信回家,高中來了邵市,我老媽每隔幾月就收到一封來自大西北的信,不過.”
    麥穗問:“不過怎麽了?”
    李恒回憶:“趙阿姨命不太好,這次月假回家,聽我媽說了一嘴,那幹部好像快不行了。”
    說起幹部這事,有些複雜和離奇。
    李恒前世遇到過趙阿姨的女兒,因為家庭淵源的緣故,兩人後來成了朋友。
    一次喝酒閑聊之時,趙阿姨女兒抱怨:媽媽對床事要求很高,爸爸經常熬中藥滿足她,沒挺過50就走了。
    好吧,就是俗稱的馬上風。前陣子幹部在趙阿姨身上突然發病,雖然沒有當場嗝屁,但也差不太多,如今臥病在床。
    聊著聊著,菜上來了,再聊著聊著,飯吃完了。
    中間李恒借故去了一趟廁所,把賬結清。
    麥穗彷佛猜到了他的心思,要去搶著付款,結果卻被宋妤在桌子底下拉住了手。
    宋妤看著包廂門口說:“這幾年下來,你還不了解他嗎,讓他去吧。”
    麥穗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宋妤微笑著安慰道:“我們又不是一次性朋友,來日方長。”
    麥穗這才釋然,爾後又鬼使神差來一句:“宋妤,直覺告訴我,盡早接受他,不然會被人搶走的。”
    宋妤愣了下,默然。
    麥穗附耳問:“你想到了誰?”
    宋妤想到了陳子衿,想到子衿口中的那個世紀大情敵:肖涵。
    她搖搖頭,“我對處對象還沒有心理準備,也過不了”
    麥穗接話問:“過不了什麽?是過不了他和陳子衿戀愛過這關嗎?”
    宋妤盯著手中的筷子,良久開口:“我看到他們在小樹林接過吻,他、他”
    “他”後麵什麽,宋妤麵皮薄說不出口。
    無非就是李恒的手伸到陳子衿衣服裏麵去了,那現場熱吻和撫摸的畫麵,對她的三觀造成了很大衝擊。
    至今回想起,都好似曆曆在目,清晰可見,甩不掉。
    這年代的女生對待感情是非常認真的,也是非常純粹的,婚姻價值觀更是簡單到讓後人羨慕。
    想象一下李恒和陳子衿接吻的情景,麥穗一時也接受不了,呐呐地噎住當場。
    但她最後還是勸說:“李恒並非凡夫俗子,你應該特事特辦。”
    “特事特辦”四個字眼讓宋妤會心一笑,拿起汽水說:“來,就剩最後一點了,別浪費,我們喝完。”
    “幹杯!”
    麥穗同樣拿起汽水,瓶子碰了碰,一口喝完。
    吃完飯,走出飯店時,麥穗說:“李恒,今天讓你破費了,下次可不許跟我搶了啊。”
    李恒痛快答應:“好,不搶。”
    沿街路過四五家門店,照相館到了。
    在門口三人互相看看,很有默契地走了進去。
    “你好,拍照嗎?”
    “對。”
    “拍什麽照?單人證件照?還是.?”
    李恒打斷道:“合照。”
    “請跟我來。”
    隻見女攝影師推開裏麵的小屋門,然後把兩角落的地燈打開,調整一番相機後,望向三人。
    這時,站兩女身後的李恒從兜裏無聲無息掏出一張大團結,舉過頭頂剛好讓攝影師看到,然後悄咪咪指了指宋妤。
    見女攝影心領神會地笑了下,李恒快速把錢收好,說:“我們三先合照,等會我和宋妤照。”
    聽到他要和自己單獨合影,宋妤並沒有太意外,早就知曉他就是衝著這張合影來的。
    三人合照,麥穗很有眼力見地站宋妤左手邊,讓宋妤站中間。
    “好,看著鏡頭,麵部表情不錯,保持。”
    女攝影師說著,突然“哢嚓”一聲,合影完成。
    “不要動,我再拍一張。”
    哢嚓一聲,第二張合影完成。
    麥穗主動退到門旁,“你們來吧。”
    好友離去,宋妤忽地有些緊張,靜靜地望了他兩眼後,目光看向前方。
    “哎,怎麽回事,身子有點僵硬,放鬆,放鬆,呼吸口氣,把肩膀放下來。”
    見鏡頭裏麵的兩人沒剛才有感覺,女攝影師試圖用經驗引導他們。
    “誒,還是不行,你們倆長得這麽好,上鏡還沒現實舒服,自然一些。”
    又教導了兩遍,見還沒達到理想的效果時,女攝影師突然把頭從相機後麵伸出來:
    “你們倆是情侶吧?如果是的話,別站那麽遠,站近點,最好肩膀挨著。”
    說著,女攝影師還衝李恒叨逼一句:“用手半摟著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等得就是這一刻,攝影師話音剛落,不給宋妤反應時間,李恒右手已經閃電般探出,輕輕半攬住了宋妤的腰。
    麥穗嘴巴張了張,隨後掩嘴笑。
    宋妤目光下垂,掃眼某人不規矩又規矩的手,定了定神,再次看向鏡頭。
    “看吧,我沒說錯,你們這樣親密互動很有感覺,早就應該這樣了。”女攝影不遺餘力地為自己的眼光稱讚。
    李恒很滿足。
    對於宋妤這個意義特別的女人,他不爭一朝一夕,也不爭一城一池,高中階段能有這樣一張照片收尾,已無憾。
    這錢,花得巨他娘的值!
    一張親密合照過後,李恒見好就收,點到為止,把位置騰出來給麥穗:“機會難得,你們也來一張合照。”
    “好。”
    宋妤和麥穗的合照就快多了,壓根沒那麽多戲,剛站穩,稍微指點下,就“哢嚓”一聲結束了。
    拍完照,走出小屋,走在最後的李恒悄摸把10元錢塞女攝影師手裏。
    “要多久才能有照片?”宋妤問。
    攝影師登記完信息,說:“你們3天後來取。”
    宋妤和麥穗商量一番。
    麥穗說:“我離得近,也更方便,到時候我來拿照片吧。”
    女攝影師點了點頭,“都可以。”
    回去的半道上,東南邊突然刮來一片黑黝黝的烏雲,下雨了。
    老天爺跟鬧著玩兒似的,雨好大。
    李恒隻帶了錢,沒帶書包。
    宋妤同樣也是。
    倒是麥穗從書包中掏出一把傘,快速塞李恒手裏說:“這麽好的機會,你們正好雨中漫步,我先走了。”
    說罷,不等兩人反應過來,抱著成人之美心思的麥穗,毅然決然地衝進了大雨中。
    “喂!麥穗!喂!麥穗!你和宋妤打傘。”
    麥穗沒聽李恒的喊聲,跑得更快了,沒一會兒,就在小路拐角處消失不見。
    兩人麵麵相覷一陣,李恒皺眉道:“這麽大的雨,她一身好像已經淋濕了。”
    宋妤抬頭望眼天空,擔憂地說:“我們快跟上,前麵有一段路沒路燈,經常有搶劫的,別讓她出事。”
    “嗯。”
    說走就走,兩人幾乎是一路跑著追過去的。
    追過小路,追過拐角處,追過黑燈區,直到繞過邵市師專,能遠遠在大馬路上見著麥穗的身影時,兩人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就這麽一會功夫,麥穗起碼已經跑出400米了。
    李恒心生感慨:“腿長就是有優勢啊,跑得比兔子還快,都可以參加奧運會了。”
    宋妤168,麥穗差不了多少,兩女都有一雙修長筆直的腿。
    宋妤莞爾一笑,說:“我聽曼寧講過,麥穗她初中時拿過200米比賽第一名。”
    “難怪。”
    李恒嘀咕一句,然後眼睛驟然一凝,慌忙拉著宋妤到了旁邊一桂花樹下躲起來。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宋妤看到了自己父母,正打一黑傘,從一中方向回來。
    她安靜說:“應該是去學校接我了。”
    李恒讚同,關心問:“那你今晚要回去報個到麽?”
    好不容易有單獨相處的空間,氣氛也到了,本來他是不想宋妤這麽快走的,不然剛才也不會本能地拉著她躲到桂花樹下了。
    可他前生做過父母啊,能明白為人父母的苦心,所以才有此良心發現的一問。
    宋妤沉思片刻說:“等會你到前麵樹下等我吧,我回家拿點東西就來,今晚我住學校。”
    盡管前麵已經沒太多危險路段,但她還是記掛麥穗,得回寢室見著了真人才放心。
    “嗯,好。”
    另一邊。
    傘下的江悅憋著口氣說:“我好像看到了妤寶,她躲桂花樹背後去了。”
    宋適把傘沿往前低一點,囑咐道:“別往那邊張望,馬上要高考了,別這時候生是非。”
    江悅心裏有些不舒服,“那麽親密,你看清了那男生的長相沒有?”
    自己當珍珠一樣養了18年的寶貝,如今和一男生共打一把傘,甚至連家都不回了,宋適心裏更不舒服,但他還是克製住了;
    “對方反應很快,我剛看過去,他就把傘往下壓了,沒看清。”
    其實這是視覺偏差導致的。
    因為兩口子心疼女兒,也熟悉女兒,所以第一時間關注的自然而然也是女兒,哪怕沒看清女兒樣貌,但也可以根據身形和衣服一眼就能辨認出。
    而李恒,等夫妻倆反應過來把視線投向他時,已經用傘擋住了臉。
    “難道假裝視而不見?”江悅問。
    宋適聽出了妻子的怨氣,歎口氣說:“那能怎麽辦,現在去拆穿嗎,還是等高考完再說吧。”
    高考是大事,身為大學音樂老師的江悅自然眼見不會那麽短,鬱悶地跟著丈夫拐彎上台階,隨後進了自家院子。
    不過她並不那麽甘心,一進院子,把院門關上就又偷偷來到了葡萄藤蔓下,貓著身子,視線透過小縫隙往下麵大路瞧。
    宋適有點無奈,“不要看了,看清了晚上會睡不好。”
    江悅說:“我已經睡不好了。”
    “來了來了!”
    “什麽來了?”
    “快進屋,女兒回來了。”
    “那男生你看清長相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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