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為了誰 第151章 名不虛傳的“呂布”
字數:11019 加入書籤
易風要走,一個小男孩稚嫩而急迫的聲音從木牆後麵傳出來,因為小家夥個頭太矮,回頭觀望的易風隻聞其聲未見其人。
站在旁邊的羅雄一彎腰,把小家夥舉了起來。
易風都愣了一下,換在過去雅琪小丫頭這運氣都可以去買彩票了。
塗鴉的信被放在了再次垂落下來的竹籃裏,被羅雄扯了上去。
木牆上的人們好奇的探過腦袋,想看一看兩個小家夥究竟發生了什麽。
“是雅琪的信,是雅琪給我的信!我認識她的字。”被羅雄抱住的小男孩興奮的揮舞著紙張,旁邊的人伸脖子一瞅,某個酒店的信箋紙上有幾個類似人口手、上中下的字,中間夾雜著有圈有勾,有太陽有雲朵,還有小鬼頭的簡筆畫。
一男一女兩個牽著手的小屁孩,似乎為了說明,兩個四不像的小屁孩還向下各拉出了一個箭頭。
男孩下麵的箭頭指向一個圓滾滾南瓜,女孩下麵箭頭標注兩個歪歪扭扭的字母“YQ”
圖畫下麵還按了一個紅色的小指印,旁邊歪歪扭扭的標注了一個日期228.10.4,也就是昨天。
“開寨門!”羅雄的目光在那個小手印和日期上固定了5秒鍾,隨後大手一揮。
說出去的話,一個吐沫一顆釘。
“好唻!”木牆一群人大聲應和,有人從裏麵用絞盤向上提繩子,木製圍牆上其中一塊牆體慢慢向上移動,下方削成一排尖錐插在土裏的部分逐漸脫離了地麵,如同猛獸呲著牙張開了嘴。
“我有防身的匕首和手槍,不礙事吧?”易風高聲喊了一嗓子。
羅雄明顯一愣,略一猶豫,看看四周的人和槍,又看看頂端已經向上高出圍牆正抬起的寨門,這才道:“不礙事。”
烈日暴曬下的易風長出一口氣,希望能碰到自己要找的東西。
之後有幾個人提著砍刀、木矛從寨門缺口處出來。
被簇擁著走進山寨的易風推著自行車進了寨子,寨門緩緩落下,看上去又是一條完整的木牆。
易風環顧四周,木牆內部竟還有一道矮石牆,石牆上平鋪木料,上麵站著一圈守木牆的人,石牆每隔五六米,就有一個白漆畫成的大圈,圈裏麵按順序標著數字。
一排排木石混搭的木屋圍成一道道圓弧形,抬頭望上看,能看到一個寬闊的山洞,山洞也有門戶,此刻敞開著。
易風推著自行車在眾人矚目中,被引導至最外層的一間小木屋納涼,或者稱之為涼亭也不為過,屬於在建工程。
“你從哪兒來?”
“你們有幾個人?”
“你見過一個左邊眼睛有拳頭大胎記的女孩子嗎?”
“路上行屍多不多?”
“有沒有遇到怪物?”
沒想到這種世道還會遇到郵差的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不停,以至於易風都插不上話。
直到一陣響雷轟隆隆落在頭頂的山尖上,這才帶來了難得的寂靜,易風抬頭望天,暗自慶幸。
“大家別吵吵,估計暴雨要來了,這位郵差兄弟一時半刻也走不了,一個個來。”羅雄已經從圍牆上下來。
易風是不是騙子已經不重要了,他確實在替人送信傳訊,即便是小孩子間的塗鴉也真當一回事兒來幹,那就可以了,之前送外賣送快遞的也沒見有人查戶口查工作證的。
何況,這家夥還有槍,這樣的獨行俠也算是個人物。
“我是這裏的負責人,羅雄。兄弟貴姓?”羅雄問到。
“免貴姓‘呂’,呂布。”易風道。
“好名字。”
當然是好名字,懂點古籍文學的耳熟能詳,這還是受了路上遇到的“劉關張”啟發。
“可以給我送一封信嗎?”人群裏一個男子聲音問。
“可以,你最好現在去寫。”易風回答。
“你有信紙嗎?”一個女孩聲音問。
“沒有。大夥注意了,缺紙的人可以把自己的姓名、地址還有對方的姓名地址羅列到同一張紙上,盡量長話短說,我也可以代捎口信。”
易風靠著自行車,舉起右手大聲道,自己這郵差身份越來越真實了。
“外省能送到嗎?”一個男子的聲音飽含希望。
“可以,隻要我一路上餓不死,也沒被行屍吃掉。”易風的人皮麵具上呈現出一張自然的笑臉。
“口渴了吧,給你拿杯水?”一個上年紀的老頭問。
“謝謝,您告訴我在哪兒取水,我帶了壺自己裝,在寨門外我就聽到水流聲了。”
“好,跟我來。”老頭見羅雄點頭,在前麵帶路。
易風停好自行車,跟著老頭去山寨內引來溪水的取水處。
“寫信的去寫信,其他人收拾收拾,要下雨了。”羅雄的大嗓門一喊,周圍聚攏的人群慢慢散開了。有的去收晾曬的衣服,有的去找紙筆,有的找雨衣鬥笠應付站崗放哨。
暴風雨前的悶熱被狂風撕碎,鉛灰色的雲層低垂,仿佛要壓垮五桂山的山脊。
豆大的雨點子開始一顆一顆穿透茂密的林木,敲打在幹渴的土地上,先是一兩點,之後是連成片,最後隨著一陣冷風襲過,鋪天蓋地瓢潑而下,頓時天昏地暗。
看著沿著山腰排水渠向下奔流的濁黃山流,易風慶幸自己沒有被突如其來的暴雨給蓋在野外,也才想起來竟然缺少一件雨衣,包裏自帶的那張塑料布如今隻能先照顧郵包和信件。
這就是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吧!
10分鍾後,山寨逐漸靜了下來,易風一個人站在亭子裏,四周幾座木屋門口幾個持槍守衛若近若離的站著,時而盯一眼易風,時而看一眼正忙碌的同伴。
風雨聲愈發密集,易風不得不把自行車向左邊挪了挪,右邊風把雨吹了進來。
易風臉上的神色慢慢由淡然轉為狐疑,又從狐疑變成凝重。就在這可視度大概10米的漫天風雨裏,密密麻麻的小光點正以非同尋常的速度向著山寨靠攏來。
“你們羅村長呢?”易風已經看清了這個山寨的大體情況,向著雨中大聲喊了一句。
“去北麵木牆上巡查去了,有個站崗的小子也說要寫信。”正對著易風的一個持槍男子隔著影影綽綽的雨簾回應道。
二話不說,易風把挎包塞進郵包裏,從背後抽出工兵鏟,迎著暴風雨就衝了出去。
“敵襲!”易風一聲大吼,四周端起槍的幾個男子頓時一驚,一個距離最近的年輕人愣了愣,追著易風就衝進了雨幕中,其他人看了一下易風兩個奔去了北牆,也衝進了雨幕裏。
“嘀…….嘀……”山寨代表行屍預警的警報聲也已經響起來。
昏天黑地、漫天飛舞的暴風雨中,5米高的木圍牆上,一根根被削尖了頭的竹杆、樹矛,尖頭衝下,對準了木牆下的空地。這些竹竿和樹矛,有長有短,更有不少因為不夠長而特意兩根捆在一起。
長期的生存壓力讓五桂山這種拓荒點的人們早已形成了近乎本能的反應。沒有過多的慌亂,隻有一種被逼到絕境的狠厲。身材不夠高的小孩子們鑽山洞,其他人則抓起各種武器,如同溪流匯海般衝向木牆防線。
五桂山山寨的男女老少在木牆上一字排開,冒著漫天飛舞的暴雨,緊緊握著手裏的長矛,盯著麵前10米外的區域。
他們的視線範圍目前也隻能達到10米。
“嗷…..嗷…..”瘋狂的暴雨中,木牆上的人隻能隱約聽到山路上傳來的成群行屍嘶啞呼叫聲。
“滾石球。”有人招呼道。
大概是山寨裏有石匠,木牆上有十幾處用三根粗樹幹做成的槽子,裏麵放著一排直徑半米的石球。
槽子兩邊有人一起用力滾,大石球轟隆一聲就從木牆上砸落下,然後發出“噗噗”幾聲低沉的撞擊音,之後就沿著山路骨碌碌滾下去,風雨中也看不到滾了多遠,幹掉多少行屍。
這都是山寨守衛們熟悉的套路,但風雨中渾然不知北麵也有蹣跚的腳步聲、尖銳的嘶吼,以及幾種格外沉重、迅捷的恐怖氣息,正從北方密林中悄悄湧來!
山寨北麵也就是背麵是個長著低矮灌木的陡坡,如果說南麵的羊腸小道坡度有30°,北麵足有70°。灌木叢延綿向北與其它小山首尾相連,坡頂上全是巨石,也就無處安插木牆,所以砍光了灌木借著山石直接壘了一道2米高的石牆。
當然2米高是從牆外麵犬牙交錯的那片巨石向上看,因為地勢原因,牆內地勢高,人站在牆內剛好可以從牆上探出頭來。
五桂山立寨一來,主要是南麵有路通暢,又可能因為木牆和地勢高的原因,招惹路過的行屍一波波的過來湊熱鬧。人們已經習慣了行屍走大路,不會傻嗬嗬的爬山林陡坡。
當然了,大家從灣仔基地等途徑也知道一些灰皮猴子等變異體的狡猾凶殘,所以北部山寨一直在巡邏防守,但自巡守者小隊從基地被放出來四處打秋風後,五桂山山寨從無到有暫時沒遇到過變異體突襲,也就沒那麽警惕。
易風急匆匆往北寨牆上跑,北寨牆上卻正有人向南寨門處支援,羅雄眼見易風拎著工兵鏟對向衝過來,立刻就要舉槍。
“灰皮猴子,北麵。”易風眼見對方要誤會,直接講重點。
羅雄嚇的一個激靈,確認易風手裏沒拿槍,易風身後還跟著三個持槍的弟兄,急忙刹住腳步。
“真的?”羅雄任由易風從身旁如風一般掠過,身體蕩起的水珠飛濺在自己身上。
“北麵近,南麵遠,先幹北麵。”
“北麵牆的人都回來,長矛準備。呂兄弟,哪兒呢?在哪兒呢?”羅雄昔日是見識過灰皮猴子的,知道這東西的厲害。
“來了。”易風顧不上答話,左手抓住石牆內一個男孩雙手握著的長矛,三隻手把矛尖向上一挑,一個灰色的身影剛好從牆後一塊巨石上向石牆縱身跳躍,胸腹位置直接戳在了矛尖上。
半空中的灰皮猴子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低頭看插進自己的腹部的長棍。
“哢嚓”脖頸折斷,被易風的工兵鏟一鏟子給砍斷,腦袋骨碌碌滾在地上,把追在身後的羅雄嚇得向旁邊跳了一步。
“聽我的,所有長矛,石牆30號圈上方45度角舉起,長短槍30號圈牆頭集體瞄準。”易風瞬間就理解了白漆畫圈標數字的用途。
“都聽呂布的。”羅雄能幹到村長,自然是個有腦子的。此話一出反而讓易風嘴角抽了一下,還是有點不習慣自己的代號。
話音剛落,雨幕中有一個灰色腦袋從30號圈石牆上方探出頭來。
“啪…啪…啪”一陣亂槍就把灰腦袋給打了下去,手心裏全是汗的山寨守衛也不知道對方是死了還是藏了。
雨幕、石牆。
石牆裏麵的人不探頭,石牆外麵的灰皮猴子不衝上來,雙方就誰也看不到誰。
“死了2隻,還有2隻,分一半長矛和槍到28號圈。”易風吩咐道。
30號圈左邊的一半人一言不發,立刻一窩蜂似的在風雨中快速移動。
“29號圈咋辦?”羅雄的槍口也跟著向28號位置移動,一句話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
“歸咱倆。”易風道。
“啊!”羅雄趕緊調轉槍口對準29號圈的牆頭。
“誰敢去28號圈牆頭探個頭,然後立馬蹲下。”易風感應了一下南方的情況,皺了下眉頭,雨水把工兵鏟上的血汙已經快衝刷幹淨了。
“我去。”一個年輕男子聲音從易風身旁傳來,正是剛才第一時間跟著易風奔跑的人。
“狄雲,好樣的。”羅雄稱讚一聲。
叫狄雲的家夥,真就端著槍弓著腰跑到了畫著28號圈的石牆下麵。雨水砸在石牆上,混著石牆上的泥沙又濺在狄雲的頭頂上。
更多的雨點砸在挺著長矛或端著槍瞄準的山寨守衛頭上、臉上、眼睛了,大家卻一動也不敢動,眼睛看不清了就全靠用力多眨巴幾次眼睛。
狄雲一咬牙一抿嘴,慢慢直腰起身,“呼”一下舉起槍、探腦袋向牆外看了一眼,放了一槍,然後立刻急蹲。
“嗖”一聲風響,狄雲感覺腦袋上麵的雨小了,猛抬頭,牆頭蹲了個大黑影。
狄雲這家夥反應很快,直接一個烏龜曬蛋,背著地,四肢朝天,兩腿蜷曲向上頗有些兔子蹬鷹的架勢,雙手緊握步槍,槍口朝上對著黑影就是一梭子彈。
當然其他人也沒閑著,神經都快繃斷了。
立刻長矛猛戳,子彈橫掃。
跳上牆頭的灰皮猴子同樣受風雨幹擾,還沒看清形勢都被揍懵了,尤其是貼著牆根兒從下巴底下偷襲的子彈。
最後被長矛一推,屍體順著陡坡就滾不見了。
“大家可以扒牆頭了,正常警戒。”易風沿著圍牆快步向南奔跑。
“還有一隻呢?”羅雄急忙追問到。
“我正追著,它在貼著圍牆往南跑。”易風的應答聲被風雨吹得飄飄蕩蕩。
“啊!快,狄雲、蒜頭跟我走。”羅雄再次試圖跟隨易風的腳步,同時還招呼之前綴著易風的兩個小子。
一直以來羅雄打行屍打的很有章法,自從易風斬首了第一隻灰皮猴子,羅雄就把眼前的郵差“呂布”認定為了專業人士。
亂世要想活的久,必須尊重此類專業人士並努力學習成為專業人士。
寨門所在的位置,木牆上的人們時不時回頭看看,北方的槍聲讓眾人心裏發毛,羅雄也去了北邊圍牆,那裏過去多次行屍襲擾一直是風平浪靜的。
滾了幾輪石球,聽聲音效果很好;地麵的守衛通過木牆下方位置預留的射擊孔已經用長矛戳了幾輪,也放了幾輪槍,靠近木牆的行屍已經放倒了不少,但風雨中影影綽綽,敵人的援兵肯定還有不少。
沒有一窩蜂上來大概是一路坡道再加上雨天路滑不好走,尤其是山寨裏的排水渠向坡道改道排水後,估計這些走路腳下沒根的家夥跟玩漂流差不多。
而就在他們看不透的雨幕中,距離木牆大約100米的所在,上山的那條羊腸小道上。
就在山道最窄的地方,大概2米多寬的小路,一側是一塊離地2米高的巨大岩石從山體突出來,另一側則是一麵陡峭的岩壁,岩壁下方10米開始全是一片荊棘布滿、雜草叢生的灌木叢。
如果有無人機沿灌木叢拍攝,就會看到灌木叢裏已經被砸出了一條狗洞一樣繼續向下的隧道,再往下去就能看到人工整修開鑿的滑道痕跡。山上自然排下的洪水和一部分山寨排水渠改道後的水流在此匯流向下奔湧而去,直達一處眾多山洪匯集的小河灘,河灘裏像桌球一樣躺著從山寨裏滾下來的石球。
山道旁那塊2米高的岩石上,一個身影像巨猿一樣迎著風雨蹲坐在巨石上,手中抓著一根樹矛,身後的巨石上橫著幾根被削尖的竹竿、樹矛。
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從雨幕中慢慢露出了醜惡的嘴臉,早就該下地獄的家夥卻沿著山路蔓延上來。
“噗”樹矛向前一戳,爛了大半截的家夥就從山路的另一側滾了下去,摔落在灌木叢裏。
但這時候,一個烏黑的大手一把伸過來,抓住了樹矛的前端,一個膀大腰圓的大個子行屍伸右手直接抓住了矛尖,原本死灰的眼眸中竟然有了些神采。
這個碩大無比的行屍竟然抓著矛尖,還衝岩石上的身影張開嘴,示威性的露出一嘴血紅的牙齒。
“唔”大家夥嘴裏嗚咽著,抓著樹矛的粗大臂膀卻開始發力,以至於站在巨石上的身影腳下微微一滑,差點像拔河一樣被扯下來。
“吼”巨石上的身影小聲怒吼一聲,突然手一鬆,正洋洋自得的大個子行屍向後倒退幾步,抓著樹矛從山道另一側的岩壁上仰摔下去,瞬間消失在了雨幕裏。
而巨石上的身影則頭也不回,隨手從身後抓起一根新的長矛,很有一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就在下方的山路上,一個灰色身影正急速的衝上來。這本來沒什麽,但問題是山路上還擠滿了密密麻麻的行屍群。
隻見那個灰色身影仿佛正在地底穿行的鼬鼠一般,一頭就紮進了山路上彎曲延綿的行屍隊列裏。
隨後就見本就擁塞的行屍隊列仿佛被耕地的拖拉機犁過一樣,又像正排著隊從跳台上往下跳水的企鵝,一個個擺出各種不同的姿勢,或躺或臥、或橫或豎,紛紛跌落進山路旁邊深淺不一的窪地或山穀裏。
又一波攻山的行屍群被突如其來的灰色身影意外推下了山崖。
巨石上的高大身影抬頭遠眺了一下,透過雨幕感應到了同伴的氣息,很快兩個身影在巨石上集合了。
而雨幕的可見度也擴展了一些,從巨石上向上能隱約看到木牆,向下開始看到彎曲的山路了。
易風躲在巨石不遠處一棵茂密的樹冠裏隔著雨幕看的目瞪口呆。
灰皮猴子和行屍群內訌了?
前後冒出來的五隻灰皮猴子是來五桂山劫寨的還是找行屍群奪權的?
眼瞅著北邊溜過來的那隻灰皮猴子一番嘰嘰喳喳拿了一根樹矛又原路溜走了,巨石上的大個灰皮猴子抓著剩下的樹矛站直身子向著屍群怒吼了幾聲,隨即一躍而下跳進了屍群裏,砸倒了一圈行屍。
然後,行屍群跟著這巨大的身影在風雨中掉頭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傾盆的暴雨下了15分鍾還沒有停息的意思。
“呂大哥,你剛才去哪兒了?”易風再次出現的時候,正四處找人的狄雲抹一把臉上的雨水。
老羅幾個知道易風跑到南麵來了,風大雨大跟著跟著一晃眼人不見了。
“出去看了看,灰皮猴子跑了!”易風已經感應到溜回北麵的那隻灰皮猴子也在逐漸遠離山寨,北邊的行屍反應也在消散。
“你這是出去又回來了?”羅雄也已經湊了過來,上下打量著易風,又瞅一眼自己5米高的木牆。
“雨太大了,看不遠,我出去探了探情況,灰皮猴子跑了。”易風也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發現雅克布爺爺給的人皮麵具質量很好,沒有一點脫落的跡象。
下午快天黑的時候,雨勢才漸漸變小到稀稀拉拉的程度。
易風跟大家一樣淋成了落湯雞,自然就走不了了,尤其作為一名合格的郵差必須愛惜自己的郵袋。
山洞裏點起了篝火,一群老少爺們圍著篝火烘烤衣服,有的幹脆光著屁股還在繼續寫信,女人們則三五一群呆在一座座小木屋裏也在烤衣服。
易風也有單間的待遇,也給了一座小木屋。
蒙著雨布的自行車推進小木屋裏,一小堆篝火燃起來,隻穿一條大短褲,光著膀子,露出上身和大腿上一片片圓斑的易風正端著自己的軍用飯盒,對著飯盒裏的麵條狼吞虎咽。
五桂山給了一小包密封良好的袋裝麵條,隻是過期兩個月了。最令人驚喜的是還有一枚真空包裝的袋裝鹹鴨蛋,這種雙黃蛋易風過去就喜歡吃,即便過期10天也是喜滋滋,正因為過期了也不用給蓉蓉留了,烏蘭不讓蓉蓉吃過期食品。
托在手裏掙紮良久,易風還是把鹹鴨蛋放進了自己的軍用挎包裏。
隨手把裏麵一包方便麵拿出來,撕開個小口子,兩根手指頭從裏麵夾出鹽包撕開個更小的口子,倒了一半調料到煮麵的軍用飯盒裏,然後重新放回去,方便麵撕開的口子拿小繩子紮緊再放進挎包裏。
能省一點是一點,能省一頓是一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