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為了誰 第153章 世上唯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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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桂山已經在一個小時前就消失在了易風視線裏。經過了昨日的暴雨傾盆,天空中仍然有不少雲朵像是正跟著易風的自行車一起流竄。
眼下的這條公路上,10個多月來經過了好幾撥士兵、巡守者、清道夫、幸存者的梳理,基本上沒有了大量行屍集結的壓力。
即便是有,它們也會自發的向如五桂山山寨那樣的人類居住點聚攏,而不會繼續站在這麽一條四不著邊的公路上享受日曬雨淋。
畢竟沒有了新的血食來源,這些家夥隻會被自然之力腐蝕、腐敗,最後分解,至於分解之後會不會把病毒積聚在土壤中,甚至會不會對生長出的植物產生毒害?也隻會是能活到那時候的人們所苦惱的事情了!
聽說趕到下一個聚居地要半天的路程,易風也就不多留意道路周邊了,就算是突然冒出來行屍,數量不多,易風也懶得搭理。
五桂山突然冒出來的灰皮猴子明顯加強了對行屍群的掌控,看似對方也在憋著壞積蓄力量。
但相較於昨天,易風的腦袋裏除了盤算著如何為墓島搞物資,如今又多了一件事兒,那就是狄雲和這身製服。
狄雲早上的所作所為,易風不得不考慮了下這小子萬一死活追隨自己的預案。
當然預案也確實生效了,狄雲被自己用建郵局的大工程給暫時圈在了五桂山山寨裏。畢竟他不能讓狄雲頭腦一熱就跟著自己這個西貝郵差去送死。
自己這身綠皮甚至包括臉皮,原本都是假的,是個幌子,假戲真做非自己所願,搞物資才是重點,一路上可能還要搞點暗殺、黑吃黑之類的秘密活動,綴個尾巴多有不便。
尤其一眼望去全是荒野、淪陷區,碰到變態的雙頭怪或黑袍人之類的,既沒有紅光匕首,又沒有防爆盾,一把手槍威力有限,易風自己都打算撒丫子就跑的時候,狄雲跑得了嗎?
但願那小子就三分鍾熱度,或許郵局的小竹樓還沒蓋好,他就放棄了,或者在羅雄等人的勸導下,這家夥放棄冒險的想法。
盡管易風一邊騎自行車一邊這麽寬慰自己,但卻不得不承認,心底裏竟然對有人來接手這份郵差工作的可能產生了些許期望。
狄雲的話對易風還是有觸動的,被行屍隔絕、拆散的淪陷區裏,似乎郵差這個角色,帶給幸存者的象征意義要遠大於工作本身。
所以,臨行前易風鬼使神差般與狄雲約定了他一路前行的路標暗號,也算是給了狄雲一點盼頭。
兩個向上的三角代表兔子耳朵,下麵一個向左或向右的三角是兔子嘴巴,指向易風前行的方向。兩個背靠背的括弧,中間一個箭頭,表示兵器“戟”,代表危險區域。
易風騎著自行車,沿著高速路一路向北,遠遠感應有大波行屍聚集就下高速拐去了通往沿海公路的輔道。扛起自行車快速從糾纏在一起的十幾輛報廢汽車殘骸處見縫插針、一掠而過。
竟然有很長一段沿海公路的路況很好,路邊有高樓也有別墅,越往北別墅越多,等接近一片低矮山丘時別墅才開始變得零零散散,易風也開始享受山海之間風的交換帶來的涼爽和鹹腥味。
當然,海風也帶來一些久違的不該有的聲音。
風中,隱約竟夾雜著一絲極其微弱、卻絕不該屬於這片廢墟的聲響——嬰兒的啼哭?但那哭聲短促而怪異,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壓低的、爭執的人聲。
自行車輕輕劃過路麵,易風逆風而行向著聲音來源處接近,淩厲的目光掃過前方一片建在山腰、看似死寂的豪華別墅區。
自行車輕輕停下,扛起來,悄無聲息地向聲音來源潛去,然後找了一處灌木叢把自行車放平。
“披甲獸幼體?”荒郊野嶺的,這是易風腦中蹦出的第一個念頭,如果是幼體,可能光點比較弱,易風感應不到。
聲音來自一棟背靠山崖、擁有寬闊庭院的別墅後院。透過鐵藝欄杆的縫隙,易風看到一男一女正鬼鬼祟祟地在一個新挖的土坑旁忙碌。
男人四十歲左右,戴著金絲眼鏡,穿著看似體麵卻沾滿泥汙的襯衫,臉上帶著一種焦慮又虛偽的神情。女孩很年輕,大概十七八歲,麵容姣好,但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又帶著一絲掙紮和恐懼,她懷裏似乎抱著一個用髒布包裹的小包裹,上下兩條布帶勒的死死的。
“快點!扔進去,埋深點!別把喪屍招來!”男人壓低聲音催促,語氣不耐煩。
女孩顫抖著,“我剛才可能把他勒死了。”
“死了更好!這是個怪物!是神降下的懲罰!”男人一把搶過包裹,就要往坑裏扔。
“舅舅!”女孩猛地抓住他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
“可是……神為什麽懲罰你,你不是說教義裏……羅得和他的女兒……孕育了新的族群……如果這是神諭,你就是羅得,為什麽孩子會是個一隻眼的怪物……”
“閉嘴!我羅得榮就是羅得。”男人努力壓低嗓音、厲聲打斷她,眼神左顧右盼,閃爍著恐慌和憤怒,“那是對虔誠者的恩賜!顯然……顯然是我們還不夠虔誠!不,不是我,是小曼不夠虔誠,她應該更主動的……”
“可豔玲…..她也是你逼的….”女孩像是在回憶什麽。
“放屁,沒有我,人類就滅絕了,我就是人類之父,你們就是人類之母。”羅得榮小聲嗬斥著,開始往坑裏著急忙火的填土。
他說這話時,明顯底氣不足,眼神掃過女孩因激動而起伏的胸脯,猛地甩開女孩的手。
女孩後退一步,離填埋坑遠了些,眼中充滿了懷疑和一絲清醒:
“你不是!你連經文都背不全!我上過教裏的網課,原神啟示我們末日審判一定來臨,但忠誠的教眾都會得到救贖,我們隻是最卑微的存在。你隻是想…..隻是想控製我們!滿足你的肮髒欲望!你用舅媽的錢買了這裏,用補課的名義騙我們來…..現在舅媽死了,你就…..”
“住口!她因為違抗我,才變成喪屍,經文早就注定的,她必須死,死法不同罷了。”羅得榮惱羞成怒,揚起手似乎要打她,但看看四周最終還是忍住,隻能惡狠狠地低吼。
女孩萬一崩潰哭鬧起來,他們可就暴露了。
“原神?!”易風頓時警覺起來,這個他知道,而且必須知道。
原神教,這個世界淪陷的最大黑手。
“沒有我,你們早就死在外麵了!是我給了你們避難所!是我在指引你們!別忘了,你現在也是我的人,我的女兒。埋了它,忘記這一切,我們還是‘神選之民’!”
他們的爭執斷斷續續,卻足以讓暗處的易風拚湊出令人發指的真相,一股冰冷的怒火在他胸中升騰。
忽然,易風感覺一絲悸動——來自別墅內部!一種熟悉的、冰冷的死亡氣息正在裏麵彌漫,而且不止一個,有行屍的微弱光點出現了,一個,又一個!
易風轉移了方位,溜到了那對男女視線盲區,趁兩個人正在埋屍、注意力分散,易風如同幽靈般翻過欄杆,無聲無息地貼近別墅後門。
門是高檔的防盜門,但似乎為了進出方便,並未完全鎖死。易風輕輕推開一條縫隙,對行屍的感應愈發清晰,而且是那種如野草般蓬勃萌發的氣息。
易風觀察了一下,閃身而入。
別墅內部裝修奢華,卻一片狼藉,沾滿血汙。易風循著感應,一步步走向別墅的廚房,然後發現了廚房裏嵌入式的高大冰箱被移開一邊,本該嵌入冰箱的位置後麵是一扇向內開的厚重隔音門,門上有密碼鎖,也有鎖孔,屬於複合鎖結構,但門虛掩著,顯然對方對周圍環境很自信。
易風持槍而入,猛地推開門!
裏麵竟然是個封閉的書房,足有40個平方,其中三麵牆全是書架,一麵牆則全是監控顯示屏。靠書架位置中央是一個寬大厚實的紅木老板桌,真皮座椅,電腦、空調、台燈,飲水機,茶具一應俱全。
易風掃了一眼書架,《古聖經》、“原神教”教義各類典籍、宣傳材料,甚至還包括農業種植、維修手冊、醫學指南、心理學書籍,也有小說、各種古籍典藏,以及教學用的課本教材。
顯示屏牆下方則放著棋牌類遊戲、遊戲機、吉他、甚至一個小型的跑步機。
這些還迷惑不了易風,他觀察了下牆上大大小小的顯示屏,一塊顯示屏上那對男女還在填坑埋土,一塊屏幕上正顯示易風抬頭看的畫麵。
馬上走到電腦旁邊,拿起鼠標輕點,選中自己抬頭的畫麵,放大、快速點選回放,然後就看到羅得榮過去在書房的畫麵,他從書架上向外拉了一本挺厚的書。
易風將監控畫麵切換回來,縮小,恢複原屏狀態,立刻走到羅得榮站立的相同位置,用力拉了一下那本《農田管理技術大全》。
書架牆上一個模塊化的書櫃向後方移動,形成一個通道,易風輕輕一推,書櫃向右敞開。
裏麵傳來令人牙酸的咀嚼聲和拖遝的腳步聲。
易風持槍進入,向裏麵看了看,
密室的景象宛如地獄。
燈光昏暗,依稀可見這是一個經過改造、空間極大的避難所。
然而,此刻這精心準備的避難所卻成了墳場。
四個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下一個在蹣跚遊蕩,三個正趴在易風腳下啃食著一具屍體,一具被開膛破肚的女性屍體。
她們都很年輕,腹部隆起,明顯懷有身孕,皮膚依然白皙,但眼睛渾濁,嘴角殘留著血沫和碎肉。
她們已經變成了行屍!
易風也注意到了書架門背後竟然也有一個密碼鎖和一個鎖孔。就在鎖具位置,十指留下的鮮紅血手印,從鎖具上方彎彎曲曲一直延伸到地板上。
顯然,最後感染的這個可憐人想要出去,可惜成了其他人的食糧。
密室裏的行屍們隻是抬頭看了易風一眼,呲了呲叼著肉絲、髒器的牙,繼續大快朵頤。
易風皺皺眉,退步出來,把那本書推回原位,書櫃也自動回歸原位,然後一貓腰,鑽到了紅木辦公桌的空隙裏,真皮座椅拉過來略微遮擋。
羅得榮和他的外甥女回來了。
倆人還在嘮嘮叨叨的爭辯著什麽,女孩走前麵,羅得榮走後麵,進來別墅,鎖好別墅的門,然後進了密室書房,又關上密室門。
“我要去找上師,上師一定活著。”進了密室,女子說話明顯大聲了些。
“這都快一年了,上師要來早就來了,你死心吧!”羅得榮漫不經心掃了一眼監控器,走到書架前隨手拉出那本書。
“快進去。”羅得榮催促道。
女孩不甘心的最後看一眼監控大屏幕,還是順從的進了書櫃通道,羅得榮緊隨其後,還嫌棄女孩走的慢推了一把。
“啊!有喪屍。”
預料中的反應,預料中呼喊。
通道中的羅得榮被推的仰麵摔倒,女孩則趴在羅得榮身上,一把抓住羅得榮衣領和頭發,弓起腰連竄帶蹦的跑回書房,老羅的臉上頓時多了一個帶泥帶血的腳印。
“快關門,快關門。”老羅感覺一雙濕漉漉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脖子,兩隻腳跟踩自行車一樣一邊用力踩踏踢踹,一邊驚恐的大喊。
“哢”書櫃偽裝的密室門奇跡般的關上了。
“咋了,咋了,裏麵咋了?”羅得榮從通道裏連滾帶爬撤出身來,驚魂未定、臉色慘白。
“都死了,都屍變了,全是喪屍!”
女孩癱坐在地上,兩隻手抖的跟雞爪子一樣,哭的撕心裂肺。
“小曼,肯定是小曼,她剛生了孩子。咱們出來的時候,她就暈過去了。我剛才第一眼就看到她了,她手裏拿著一個東西在啃,不,不是東西,是個嬰兒…..”
“放屁,哪來的嬰兒?她剛生的孩子,咱們才挖坑埋了。”羅得榮沒親眼看到裏麵的場景,冷靜了一點,開始懷疑會不會是女孩自己嚇自己。
“門口有具屍體,肚子是空的,對,一定是肚子裏的孩子被掏出來了,我的天啊!”女孩崩潰了。
羅得榮傻愣愣的癱坐在地上,一臉便秘的模樣。
短短的幾分鍾裏,恐懼、悔恨、懊惱、惋惜種種複雜的的情感在羅得榮掛著腳印的臉上一一閃過,最後抬頭看一眼監控屏幕牆,看一眼趴在地上哭的女孩,表情裏帶出一絲慶幸。
好歹還剩一個。
“好了,別哭了,你已經把她們關裏麵了,休息一下我們一個個引出收拾掉就好了。我剛才不是說嗎,我是人類之父,你是人類之母,一個亞當隻有一個夏娃,一切都是命裏注定的,都是原神的安排,你看都應驗了。”羅得榮腦筋轉到挺快,不當“羅得”了,該扮“亞當”了。
“我…我…...沒關門…..”女孩子嚎了一會兒,略微平靜了些。
“那門怎麽關的?難道真有原神?”羅得榮坐在地上抬頭看著眼前複位的書架嘀咕,竟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有信仰了。
“原神個屁,神在這兒呢,都別亂動,你倆就坐著聊。”
辦公桌後麵的真皮座椅上冒出一個人來,易風把帽子擱在紅木桌上,手槍點指著臥坐在地上的男女。
“誰?”一男一女眼珠子差點從眼眶裏掉出來,倆人條件反射般抱在一起。
“少打聽,你倆分開,女的過來一點。”易風向女孩子招招手。
女孩子先是搖搖頭,結果易風指了指書櫃密門,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女孩這才抽泣著、屁股貼著地麵一點點向易風挪過來,一副弱不禁風楚楚可憐模樣,慘白的臉上淚水流成了小溪,卻掩不住原本的青春靚麗,宛若梨花帶雨般惹人憐惜。
女孩仰著臉,淚眼朦朧的看著易風,一直挪到靠近真皮座椅的位置。
“啪!”易風忽然伸手在女孩腦袋上一拍,女孩立時軟癱在地上。
“現在你先說,你是誰,跟原神教的關係,跟裏麵幾個的來龍去脈。記住,問了你再問她,誰不老實,誰就進去清理喪屍,聽明白了嗎?羅得榮,你先講。”易風槍口對準羅得榮。
“你知道我?”羅得榮沒料到對方一口叫破自己的名字,再一看易風一身製服,第一反應這是政府派來的,壓根兒也沒往郵局方麵想。
“少廢話,我知道的多了,從姓名、籍貫、年齡、職業開始,快點。”易風眼神冰冷,如同看待一堆腐爛的垃圾。
“是,我叫羅得榮……”
在絕對的武力威脅和密室地獄的衝擊下,分開審訊讓兩個人心理防線快速崩潰,當羅得榮把自己知道的、易風問到的一一交待之後,易風一腳踢暈了他,然後喚醒了女孩接著問,最終易風得到了想知道的內容。
羅得榮,曾經的中學高級教師,利用職務和外表欺騙學生和家長,與其富有的妻子一起加入了名為“原神教”的邪教,並利用補課等名義,誘騙學生、發展邪教會員。
他們購置這棟靠山別墅,秘密挖掘山體,建造了這個設備齊全的避難所。
災難爆發後,他利用監控看到的外界慘狀,成功對因補課困在這裏的女孩們進行洗腦,自封為《古聖經》中大災難的幸存者“羅得”,以“延續人類火種”為名,行禽獸之事,包括他的女兒!他假借教義,實則為滿足自己畸形的占有欲和權力欲。
而他垂涎已久也是最早發展的邪教成員,他的外甥女,最初被迷惑,但在被侵犯後,因為年齡最大,心存疑慮又懂得多,一直在配合哄騙其它女孩,並努力避免自己懷孕。
當她看到小曼生下的畸形怪胎後,雖然堅定了自己的懷疑並生出了反抗逃脫之心,但對外界的恐懼還是讓她選擇了逆來順受,繼續配合羅得榮把這種禽獸關係維係下去。
這10幾個月下來,她本身已深陷泥潭無法自拔。
從他們斷斷續續的交代中,易風還得知,“原神教”勢力龐大,很多像羅得榮這樣的外圍富足信徒都建立了類似的秘密避難所,等待所謂“末日審判”和“神啟之日”。
羅得榮慢慢轉醒了,易風的表情始終冰冷。
他看著這個曾經道貌岸然、如今醜態百出的男人,看著這個精心建造卻充滿罪惡的巢穴,心中沒有任何憐憫。
輕輕在女孩腦後摸了一把,一根針從其腦後穴道裏拔了出來。
女孩晃晃腦袋,從趴伏痛哭的狀態慢慢抬頭,腦袋盯著易風的臉左右搖擺、左看右看。
“羅得榮,有謊話抓緊改,等下沒機會了。”易風看一眼眼前女孩,又看一眼後方不遠處的羅得榮。
“我對天發誓。”羅得榮左手捂著心髒,右手指天。
“所有的鑰匙包括密室的,拿給我。”之前所有的密碼都交待了,易風已經一一記下,鑰匙拿在手裏更保險一些。
羅得榮愣了一下,還是老實從褲子口袋裏把鑰匙掏出來,自己不給別人也會拿,畢竟這裏的一切女孩都熟。
從地上爬起來,弓著腰伸著手,拿著鑰匙慢慢向座椅靠過來。
易風左手點指一下紅木桌麵,羅得榮識趣的把一串鑰匙放在桌子上。
“啊!”一聲慘叫,羅得榮感覺大腿上火辣辣的疼,眼淚鼻涕奔湧而下,低頭一看,地上的女孩正雙手抱住自己的大腿,第一口咬爛了褲子,第二口撕下了一條腱子肉,鮮血奔湧而出。
羅得榮又驚又怕,呲牙咧嘴也發了狠。
“你這個賤貨,我殺了你。”一把扯住女孩的頭發,猛地往外一扯,結果女孩頭發被揪掉一縷,但也順帶借力又撕下來一條肉,大口咀嚼著。
“噗、噗”兩聲,羅得榮也是個狠人,兩隻手死命抱住女孩的頭往外推,咬牙切齒的用兩個大拇指直接插爆了女孩的兩隻眼球。
但女孩恍若未覺,條件反射一般猛先向後仰頭,然後身體向上一竄,一腦袋頂在羅得榮的下巴上,似乎是一種奇異的本能,腦袋一歪一口咬在羅得榮的脖子上。
“救我!”羅得榮瞪大雙眼,臉上的肌肉不停抖動著,祈求的目光死死盯著易風,伸出一隻手仿佛在向易風祈禱。
易風隨手從電腦上拔下存儲U盤,這東西是從辦公台的抽屜裏找到的,羅得榮交待裏麵原本存了些原神教的教學視頻,易風直接拿來拷貝了羅得榮和女孩剛才坦白交代的視頻。
U盤裝在口袋裏,鑰匙拿在手裏,把所有的顯示屏係統關掉,易風這才從皮椅上坐起身,伸手一拉那本書,書房的密道門打開。
裏麵的幾個行屍似乎感受到了新鮮血食的召喚,一個個晃晃悠悠從密道裏出來,參與了羅得榮的盛宴。
羅得榮眼珠子還在轉動,但更加絕望,因為被壓倒在地上、隻能看到天花板的他,眼前多了幾個年輕女孩慘白、猙獰、牙縫裏塞著肉絲的嘴臉,頭頂原本的光亮猛地黑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