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為了誰 第171章 狄雲扯起的狼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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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那女孩子挺水靈,他們的身份就更好認了,雖然穿戴有些差異,但清一色的人手一輛破自行車,左臂上繡一個狼頭,北地荒原邊界通道上走過的人,不少人都碰到過。”
也有新加入進來的閑人,不甘人後,主動炫耀自己的信息。
“那姑娘,難道就沒人惦記過?”
終於有人憋不住了,畢竟在北嶺城裏,大部分女人都不過是交易的商品。
“實話告訴你,現在的郵差數量可不少,裏麵真有幾個水靈的,可你別忘了他們的老大是誰。那個叫狄雲的我真就在北地荒原碰到過,據他說雖然現在郵局裏的人大都是他發展的,但他不過是個副局長,真正的首領是誰,大夥都心裏有數,要不然你以為是個人,左臂上繡個狼頭、推個自行車,就能從北地荒原通道裏進進出出?”
一個滿是譏笑的聲音,一句話就像一盆冰水,兜頭澆在那些被精蟲衝昏腦袋的愣頭青心坎上。
“話也不能這麽說,那些郵差,不管男女老少,也都算是有血性的。遠的不知道,單就咱們北嶺城,讓別人送封信,幫忙打聽下親人死活的不在少數。別人也沒過多貪圖什麽,十封信一頓飯,百封信也是一頓飯。大家如果哪個願意隻為了一頓飽飯,就敢每天行走在北地荒原的,老頭第一個信服,挑大拇指誇一句‘好漢’”
先前的那位戴帽子老者,一句話把不少人要說的話憋進了肚子裏。
“我要是有‘惡狼’那種靠山,我也敢,反正也沒人敢招惹。”
但還是有愣頭青,不服氣,梗著脖子和老頭擰著勁兒。
“少放屁,老子沒聽說外麵行屍,也認識你是郵差,也知道你有‘惡狼’撐腰的。跟你說,老子就親眼看到一個郵差,當場被7、8個行屍撕成碎片的。奶奶的,有能耐老子明天就給你弄輛自行車,你去北地荒原也當回郵差試試……”
一個粗豪的聲音,從另一處篝火傳過來,火光下那張滿是刀疤的臉恐怖猙獰。
談話區域被男人的聲音給蓋住了,吹牛的小子們沒人接茬了,但凡吹牛最怕有狠人較真兒。
3分鍾過後,一堆堆篝火旁,三五成群的討論聲,先是嘰嘰喳喳,之後逐漸放大,最終再次匯集成了喧囂的海洋。
“老哥,你說怪不怪,這都7、8天了,我怎麽一直沒看到那個小姑娘和那個瘦子來北嶺城收送信件呢,大夥有誰碰到過他們進城嗎?”
被郵差救了命的老頭,顯然對所有的郵差們都有了好感,忍不住問道。
“是啊,我也納悶呢,不應該啊?”戴帽子的老者搖搖頭,回答道。
“我覺得,可能是出事兒了!”
一個鬼鬼祟祟的聲音,從人堆裏傳進來,但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出事兒?能出什麽事兒?”
篝火旁再次安靜下來。
“回北嶺城的路上,聽說齊三搶了一個女郵差,弄回去當壓寨夫人,搞不好那些郵差們正集合起來想辦法。”
那個聲音刻意壓低,但終究還是希望別人聽見。
“齊三?那個賭馬場騎師出身的齊三?領了一幫騎師帶著馬隊到處亂竄的家夥?”戴帽子的老者顯然有些詫異。
“北地荒原隻有一個齊三。”
另外有熟識的人肯定了老者的判斷。
“那個混蛋,敢搶郵差,早晚犯眾怒!大夥誰沒有個親朋好友,誰能沒封信送,大夥說對不對?”
有人義憤填膺,更多人紛紛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和同情。
“那個‘野狼’,叫呂布的,會出手吧?”
有好事的忍不住向周圍人征詢意見。
“不見得,沒聽剛才人說,也有郵差死在路上的。那個‘呂布’再厲害,他又不能分身千萬,那裏管的過來。”
接著就有人否定。
“說句不應該的話,我都懷疑那個狄雲和他發展來的這群人,究竟跟那個‘呂布’有沒有關係,搞不好那個神秘的家夥壓根兒就不知道還有這麽一群追隨者。”
有人小聲試探的說了一句。
“這事兒真有可能,唉…..大夥有誰聽說‘野狼’有為哪個郵差出過頭,或者解過困、援過手的嗎?”
先前的隴西漢子扯著嗓子四周問了一聲,結果一片鴉雀無聲。
“剛才那位老哥呢,你有聽那個狄雲說過嗎?”隴西漢子問戴帽子的老者。
“我隻聽那小子說過,先前的郵差曾救過他的山寨,但之後的事兒他沒說……”
戴帽子的老者邊說邊搖了搖頭,看樣子也是實話實說。
“看來,那個丫頭怕是凶多吉少!”
不知是誰接了一句,換來四周一陣陣的惋惜和無奈搖頭。
如今的世道,人們能做的,也不過是如此了,郵差不怕死那就要有死的覺悟。
“對了,大夥想沒想過,那些怪物,不管猴形怪還是雙頭怪,不是說都被核彈一窩端了嗎,怎麽現在又冒出來了?”
沒多久,有人提出了新的話題,篝火旁的人們再次興致勃勃起來。
“總得有些漏網之魚,大夥說是不是?”
……………
再一次的交頭接耳,再一次的爭先恐後,北嶺中心廣場繼續熱鬧非凡的聊侃起來。
兩個身影一前一後,從篝火處悄無聲息的閃出來,慢慢的躲進了一個漆黑胡同裏。
“你是什麽人,這可是北嶺城,我大哥可是傭兵俱樂部的人。”
一個牙齒上下顫抖的家夥,怯生生的向身後詢問,後背上套著消音器的槍口正頂在他的心髒背部。
說實話,在北嶺城裏殺個把人,不過是抬抬手的事兒,他不得不把自己的大哥先扛出來,畢竟傭兵俱樂部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剛才齊三搶人的事兒,你說的可是實話。”
“是……是實話……可不管我的事兒……”
“齊三在哪兒搶的人,現在駐紮在哪兒?”身後的聲音傳過來一陣刺骨的冰冷。
“難道…….難道….您是…….”
剛才還膽小如鼠的家夥,腦袋瓜子突然變得靈光起來,語氣中除了恐懼,竟多了一絲興奮。
“廢話少說,老實回話。”
後背上的槍口頂的更緊了些,嚇得前麵的人哆嗦一下。
“人是在公主嶺搶的。聽我大哥說,齊三可能現在去了六郎墳,那裏有他們的一個據點,但我也說不準,畢竟他們有馬……..”
嚇壞的家夥,把自己知道的全倒出來,好一陣囉嗦,但聲音卻越往後越小,因為他似乎感覺不到槍管傳來的冰冷了。
“您還在聽嗎?”
那家夥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幾分鍾後,身後一團漆黑、寂靜無聲,隻有遠處篝火處偶爾的爭論聲時有耳聞。
那身影慢慢的、輕輕的、小心的轉身,一回頭,隻看到遠處的篝火和一片虛無。
“我的媽呀!”
嚇出一身冷汗的家夥,噗通一聲坐在地上,還以為是殺人越貨,好在隻是打聽消息。
但他感覺,如果後麵齊三或者郵差出點啥消息,自己應該有了別人難以想象的經曆和談資。
那一夜,月黑風高,冰冷刺骨。
北地荒原那條高速路通道上,早已不見了昔日讓人感覺有些昏黃的路燈光亮,再次回歸大自然的一片漆黑。
北地荒原,不是它的位置在北方,也不是真就是什麽荒原。
相反,它屬於典型的南方地理,如果是站在某個山頂上一眼望去,也全是鋼筋水泥、殘垣斷壁、滿目瘡痍的高樓大廈,青苔遍染、白骨綿延,跟一望無際的荒原完全不搭邊。
但它就這樣被命名了,隻因為它囊括了先前羊城、莞城、深川絕大部分區域,昔日人口密集、燈紅酒綠的繁華都市,轉眼就成了巨大的死亡三角、人類禁區。
至今,還沒有人類真正深入到北地荒原的深處,所謂的人類強者們,也不過是硬著頭皮,沿著北地荒原邊沿的通道往來交通罷了。
畢竟那條通道,先前經過正規軍坦克部隊掃蕩、清道夫部隊以及現在的冒險者們無數次的沿途清理,也才有了今天的通行,但既便如此,能在北地荒原通道上走一遭的人類,在北嶺城裏,已經足以昂首挺胸、趾高氣昂了。
不過有一點,卻是所有路人都小心翼翼遵守的原則,那就是絕不在北地荒原挑燈夜行,這是北地荒原的禁忌。
畢竟,這條通道太靠近北地荒原,白天都時不時有三五成群的行屍被路人的鮮血芬芳吸引過來,更何況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而根據傳言,北地荒原深處的怪物們,在夜裏會在整個北地巡視它們的領地。
沒有人能在夜裏活著走出北地荒原,說實話,這條路上,暗夜中的任何一點亮光,都如同噴發的火山一樣炙熱和耀眼,路兩旁偶爾傳出的行屍磨牙聲,宣示著它們對活人的期盼和急切。
不過傳言終歸是傳言,因為沒有人在白天看到過那些怪物,或許看到過的已經永遠消失在了北地的淒風冷夜裏,但一般人是不會拿自己的小命去驗證傳言準確性的。
人們慢慢對北地荒原產生了暗夜恐懼症,正如北嶺城上一個職守的士兵,正把槍丟在城牆上,雙手掐住太陽穴,努力搓揉自己的眼睛。
他覺得自己正在做夢。
就在不遠處,一條光柱正急速的衝進北地的夜色裏,遠遠傳來的馬達轟鳴,聽起來竟似一輛摩托車。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起在城牆上,士兵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結果人立刻疼的呲牙咧嘴。
“見鬼了,難道沒睡好覺?”高大的士兵用力揉著自己的腮幫子,在冷風中自言自語。
再凝神看時,遠處已經重歸於夜的恐怖與黑暗。
夜風呼嘯,吹在手上有些微微刺痛。
隔著頭盔,易風還是能感到那種急速前衝帶起的風的鼓動,眼前的護目鏡上,映出的也是飛速晃過的道路、屍骨以及灰暗迥異的陰影。
摩托車的轟鳴聲在車前燈的引導下,奔湧向前。
不自覺間,易風依然成了第一個穿透北地荒原夜幕的人類,一個著急趕路的人。
易風有些無奈。
說實話,他從未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一句話,本來是為擺脫那個纏人的狄雲所說的一句戲言,竟然引出了一群追隨者,一群執著的郵差。
而更無奈的是,這群郵差跟在自己屁股後麵已經把郵路鋪進了北地荒原,自己卻一無所知。如果不是這次從墓島出來,要為那些遠洋船員們尋親送信,易風本不打算二進北嶺城的,畢竟他開始不過把郵差當成一個幌子,而自己在北地的一番作為,難免會造成一些影響。
隻不過他沒想到自己已經闖出了這麽響亮的名頭,儼然成了輿論的焦點。而狄雲則更幹脆,先斬後奏不對,那家夥根本就沒“奏”過,悄無聲息的給自己來這麽一個大驚喜。
易風甚至有些懷疑,狄雲這小子之前是不是搞傳銷的出身,要不然怎麽能在這人人苟延殘喘的亂世,竟然忽悠出一堆為了別人的一封家書就敢穿梭於北地絕境的人來。
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狄雲似乎老少通吃,如今愣是讓一個女孩被人搶去做了壓寨夫人,這怎是一個亂字了得。
齊三,易風早有耳聞,實際上就是個馬匪。
靠著幾十匹馬,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都是些燒殺搶掠的買賣。也就是欺負如今的政府軍到處滅火應接不暇,要擱在之前,早就被人民戰爭的海洋給無情專政了。
但也正是他的馬隊,跑到夠快,儼然成為北地一害的齊三這才能逍遙到今天,不過顯然已經有勢力盯上了這小子,要不然他的駐留地也不可能被一個傭兵俱樂部的下級係統所了解到。
現在易風擔心的卻是狄雲搞出什麽傻事兒,一想到那小子可能收攏一幫子愣頭青,說不定正準備騎著幾輛破自行車,舉著幾根鋼管就向著馬隊衝鋒,易風心裏就忍不住泛起一陣惡寒,也就顧不得連夜兼程的驚世駭俗了。
“阿歐”
一陣陣不知名怪獸的吼聲,不斷的從四周山巒處、建築群間傳來。這輛易風隨手“借”來的摩托車最大的優點就是油箱比較飽滿,其他的基本除了喇叭不響,別的零件全響。也難怪北地荒原的生物們為之癲狂。
畢竟在一片死寂的北地,這馬達的轟鳴聲,再加上蒼白的光柱,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一雙雙或紅、或藍、或蒼白、或晶瑩的眼睛,仿佛千萬隻彩色的螢火蟲,跳動著,追逐著易風的摩托車尾氣,翻山越嶺、呼朋喚友而來。
等距離靠近,尤其是衝著噪聲迎麵撲來的黑影們,更多的則是像被火焰炙烤的餓狼一樣,一觸及退,跌跌撞撞而去。
幾乎是瞬間,當摩托車逼近的一刻,那些高低不同的生物們,突然感覺到了食物鏈頂端存在的威懾力。那種感覺就仿佛正被雙頭怪挑選腦殼、吮吸腦漿的行屍們一樣。
於是,黑暗中,成群的黑影,乘興而來,狼狽而去。
當然,也有少數分外幽森的眼神,越行越近,最終不得不停留在某個位置,或是山坡,或是樓頂,向著遠處的轟鳴聲凝視良久,徘徊不前,或長或短的吼聲,此起彼伏。
像是在詢問,又像在試探。
直到最終失去了那道光束的蹤影。
如何讓自己呈現不同的屬性和威壓,易風已經算是收放自如了。
北地荒原的東側,大海的澎湃的浪湧聲,一陣陣拍打著岸邊的巨石。
黑黝黝的防波堤上,車輛殘骸遍布在整個區域,偶爾還有幾處被破開的,分不出是油箱炸裂還是先前裝甲集群轟擊的效果。
浪花,正突破那些缺口,一陣陣的飛濺上來,很長的一段沿海公路,幾乎泡在了卷上來的海水裏,不斷被衝刷著慘白的斑馬線和沉積的血跡。
一片斷崖,聳立在海邊,從斷崖上下來,經過一個坡度不大的草坪,就已經到了背靠陸地,麵向大海的小山丘。
夜幕裏,隻能看出山丘聳立的彤彤黑影。
小山丘就是六郎墳,一座古代的將軍陵墓。所以聞名於世,就是因為他的陵墓規模尤其是錯綜複雜的甬道格局。
據說陵墓布局,暗合古代的陣法,這既彰顯了墓主人的身份,也為後世留下了一個名勝之地。
根據內線透出來的情報,齊三一夥人今晚就龜縮在山腹中的陵墓裏。狄雲得到這個消息的一刻,當即肯定了消息的真實性,也有些賞識齊三的眼光。
也隻有這種背山靠海的所在,才能將馬匹的嘶鳴聲掩蓋在波濤洶湧的海浪聲中,也隻有海風才能將人拉馬尿的尿騷味道吹的幹幹淨淨。
畢竟在凶險異常的北地荒原裏,齊三賴以逃命的馬匹,一旦處理不好就會成為他招災惹禍的源頭,據說那些怪物們,鼻子比狗還好使,雖然不知道真假,但它們總能跟蹤到活人的所在。
狄雲在等待著,等待著不遠處墓道口將要亮起的燈光信號。
隻要手電筒的光開關三下,狄雲身後的夥伴們,就可以偷偷摸過去,把齊三等一群豬玀在睡夢中拿繩捆了。
伏在冰冷的石板上,足足4個小時,狄雲等待的就是那一刻。而時間也就顯得格外沉重與漫長起來。
“誰?”狄雲突然警覺的向後問了一句,身後有些輕聲的喧嘩。
說話間,狄雲輕輕的皺了皺眉頭,不自覺間,年輕人已經隱隱有了些領導的派頭,但他的心目中,總有一個墨綠色的背影,正引導自己前行,也正是因為離別時的囑托,成為他和同伴們奮鬥至今的原動力。
“阿雲,剛才感覺一陣風吹過去,就像有什麽東西從我們旁邊飄過去。”一個中年人的嗓音,幹澀,略帶沙啞。
“是,我似乎也感覺到了。”又一個聲音傳來,竟是個年輕的女子。
“海風?”狄雲心中一陣嘀咕,但這時候依然是箭在弦上,不容許草木皆兵的疑慮,那可是會動搖人心的。
“別大驚小怪的,做好準備。”狄雲傳下話去,雙眼緊盯著前麵應該是陵墓入口的所在。
盡管眼前依舊是一團的漆黑。
狄雲的計劃,基於齊三的一個手下。那個矮矮瘦瘦的原賽馬會騎士,是從金蓮自治區逃到大陸的,而狄雲曾幫他的妹妹送過信並剛好遇到了他。
於是這段機緣巧合,讓一封信給了瘦騎士一顆感恩的心,至少騎士本人是這麽說的,當時說這番話的時候,瘦個子男人,從馬背上跳下來,兩隻手把那封信和狄雲的手緊緊包裹在一起,隱隱有些熱淚盈眶的感覺。
所以,當狄雲獲悉自己的同伴被齊三劫了去,立刻就想法子去找瘦騎士,總算天隨人願,這才有了今晚的行動計劃。
而這一行動,事後受到了易風的強烈批評,用易風的話講,簡直是一場兒戲。
齊三,能活到今天,自然有他的能耐,至少代表他不太笨。在人命如同草芥的今天,很多人的良知早已泯滅,廉價的信任隻會意味著廉價的忠誠。
事實也證實了這一點,而易風用行動演繹了事實。
摩托車被易風放在了路邊一個隱蔽的地方,之後用足夠短的時間找到了狄雲一群人的所在,又用足夠長的時間,將狄雲這群人觀察了一番。
之後,易風隻能無奈的搖搖頭,一閃身從眾人身旁掠了過去,盡管易風有意留了些痕跡,但終究還是被狄雲他們忽略了。
對細微處的辨別與警覺,這也是正規軍與草根的區別之一。
易風高抬腳、輕落步,沒幾下就已經掠到了陵墓的大紅木門之前。這裏原本是個石門的,後來旅遊局改造,變成了今天的模樣。
當然易風不知道它的緣由,隻是感覺到了觸手一片油漆的濕冷。
易風平貼在冰冷大門一側,盡管夜色深沉,但他還是掃視了一遍周邊。天海一線間,暗夜沉沉,大海的磷光時隱時現。
海浪的拍打聲,輕易就掩蓋了自己的心跳聲,所處的山腳下,海風一吹一蕩,化作了一縷縷的旋風,從褲腳輕輕溜走。
易風仔細的檢查了一陣周邊,易風不喜歡走正門,尤其是唯一的門,那對於一個侵入者而言,絕不是最佳的選擇路徑。
果然,沒多久,易風手上有了金屬門的質感。根據易風的判斷,這座被開發的陵墓,果然開辟了新的消防通道。
“哢”一聲輕輕的響聲過後,易風用兩根鐵絲挑開了門鎖,一拉門身影輕輕的飄了進去。
感覺了一下背袋裏雙頭怪身上弄來的利爪,易風心裏踏實很多,特別是那些曾經嗜血的利爪,被易風證實比一般的匕首好用的多,更妙的是互相摩擦碰撞不會發出金屬似的惱人聲響,也才方便易風進行潛伏操作,既可以做匕首,也可以當飛刀丟出去,實乃殺人掠貨之良品。
至於之前從黑袍人手裏繳獲的鬼爪手套則留給了烏蘭做研究,這東西不能隨身帶,被己方誤會成黑袍人,或被敵方鎖定自己殺了黑袍人都不好,畢竟白色釣魚艇的恩怨未了。
貼著牆壁,易風走在消防通道上,從布局來看,消防通道有點類似於大型隧道兩側的維修輔道,寬不足兩米,頂上雖然黑漆漆一片,但應該是應急照明燈,隻是現在不亮了。
易風的所有感官都調動起來,直到大約50米之後,漆黑的通道盡頭出現了兩道光亮的縫隙,看似是兩扇門的門框,也隱隱有聲音穿了過來。
並不是所有人都睡著了。
那一刻,如果是狄雲跟在易風身後目睹這一幕,他一定會張大了嘴,心頭也會一片烏雲密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