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皇帝懷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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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檜一聽這話,原本壓抑已久的情緒,瞬間爆發開來。
    “徐川!徐川!他好大的膽子!”
    此時在秦檜看來,徐川如今他還敢登門,那這可就是**裸的挑釁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當即吩咐左右道:
    “稍後你們看我眼色行事,這徐川,我定要他來得去不得!”
    左右一聽,神情瞬間緊張了起來。
    因為他們實在害怕,秦檜此時被仇恨衝破了頭腦。
    要知道徐川此時可是皇帝一起來的。
    如果貿然動手,這和謀反又有什麽區別呢?
    所以左右在聽到秦檜的話後,趕忙勸阻道:
    “主人,此事我們還是該三思而後行,實在莽撞不得啊!”
    “這徐川既然敢來,必然有所防備。”
    “就算動手,也不能當著皇上的麵對手啊!”
    秦檜麵色陰沉,他也知道旁人說得是對的。
    可奈何,麵對喪子之痛,他現在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去。
    所以他沒有再多說什麽,在眾人的攙扶下。
    秦檜緩緩來到前廳。
    此時皇上等候已久,秦檜見狀,叩頭揖拜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構上前一步,將秦檜扶起。
    以此彰顯自己對麵前這位老臣的憐惜和照顧。
    “秦愛卿,快快免禮!快快免禮!”
    “朕知你如今麵臨喪子之痛,故此前來吊唁。”
    “還望愛卿以國家為重,切實保重身體才是。”
    秦檜此時的注意力並沒有停留在趙構的身上。
    他敷衍答道:“老臣謝過聖上!”
    而後,秦檜雙目死死地盯著站在趙構身後的徐川道:
    “聖上,臣有一事,不得不奏!”
    趙構對於秦檜的反應,似乎並不感到如何意外。
    他站直身子,語氣平緩道:
    “秦愛卿,今日朕能親自至此,一是為了吊唁令公子。”
    “二來也是想著做一個人和事佬,消除一下你和徐狀元之間的素怨和矛盾。”
    秦檜一聽這話,當即愣了原地。
    最後他更是伸手指著徐川的鼻子道: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皇上,您切莫要受了此人的蒙騙才是!”
    “他就是殺害我兒的凶手之一,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今日若不是皇上在此,我恨不得剝其皮,拆其骨,食其肉!”
    秦檜惡狠狠地說道。
    他的聲音不小。
    此時前來吊唁的文武百官,可都是聽見了他的話。
    一時間,人議論紛紛。
    坊間都傳言是狀元徐川鬥殺了秦檜之子。
    不過由此事並沒有切實的實證,所以眾人也難以分辨其中真偽。
    可此時,這件事情經由秦檜親自佐證。
    那其中真偽,也自然是顯而易見了。
    趙構聽完秦檜的話後。
    一時間連連歎氣道:
    “唉,秦愛卿,朕知你如今麵臨喪子之痛,痛徹心扉。”
    “可此事倒也並不是徐川所為。”
    “那日罪首林升自行招供。”
    “這臨安城的百姓不也都聽見了嗎?”
    “所以這件事情和徐川又有什麽關係呢?”
    “徐川害怕秦相責怪,所以這幾日一直惴惴不安。”
    “他更是找到了朕,讓朕來做這個和事佬。”
    “丞相,這點麵子,你還能不給朕嗎?”
    秦檜一聽,咬牙切齒道:
    “皇上,林升和徐川,兩人本就是摯友。”
    “而與我兒有仇的是徐川,不是林升。”
    “所以不用想也能知道,林升定然是替徐川頂罪的!”
    “皇上,這徐川罪大惡極,他若不死,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恨!”
    趙構聽完,眉頭微皺道:
    “丞相,這幾日,徐川一直身處樞密院處理公務。”
    “朕觀其儀度,全無一個罪犯的模樣。”
    “丞相若是想要朕為你做主,大可拿出證據來。”
    “如果有證據,朕自然不會偏癱。”
    “可若無實證,丞相也不要再去攀扯才是。”
    “切莫要因此壞了臣子之中的和氣。”
    秦檜聽完趙構這番話後。
    整個人瞬間愣在了原地。
    因為他實在想不通。
    皇上為什麽會這麽袒護徐川,他們二人難不成是做了什麽交易和承諾?
    秦檜強行使得自己冷靜了下來。
    而後看著徐川問道:“我兒死之時,你是否在崔家繡樓?”
    徐川點了點頭道:
    “回丞相的話,令公子死之時,我確實在崔家繡樓。”
    秦檜聽完,當即冷笑出聲道:
    “哈哈哈哈,好好好!你居然還敢承認!”
    “那我再問你,我兒子死的時候,你在做什麽?我兒子又是怎麽死的?!”
    此時這靈堂之中。
    念經超度的聲音綿綿不絕。
    但在那空靈而又寂寥的誦經聲音之下。
    隱藏的則是秦檜滿滿的殺意。
    兒子殞命,殺人凶手,竟然還敢囂張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這一點,也恐怕任誰都是無法接受的。
    再者秦檜在官場上縱橫一生。
    為達目的,他什麽事情都做過。
    殺人放火,更是不在話下。
    可如今麵對眼前的徐川,他卻是有了一種無力感。
    因為他永遠不知道,這徐川下一刻,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麵對秦檜的責問。
    徐川緩緩開口道:“秦相,且聽在下把事情緣由詳細說給你聽。”
    秦檜冷眼看著徐川。
    也不作答。
    徐川則徑直道:
    “那日崔家繡樓招親,我騎馬遊街而過。”
    “繡球將我砸中。”
    “上得樓去,我同崔家之女崔玉蘭一見傾心。”
    “再加上在下並無婚配。”
    “所以當即有意結為兩姓之好。”
    “可誰料,就在此時,令公子竟然帶著人馬,強行闖上樓來。”
    “他見崔家小姐生得貌美,便想強行將人帶走。”
    “無奈,我隻能出手製止。”
    見徐川將自己描繪成了一個受害人的模樣後。
    秦檜幾乎要氣得昏厥了過去。
    但他還是強忍怒火道:
    “你承認是自己動手殺了我兒?”
    徐川搖了搖頭。
    “我是動手不假,貴公子的人馬,對我懷有殺意。”
    “無奈,為了自保,我隻能出手將其格殺。”
    “至於貴公子,我並沒有準備要他的命。”
    “而他的死,也純屬隻是意外。”
    秦檜雙目死死地盯著徐川。
    “我兒身中數刀,你倒給我說說看,是什麽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