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當堂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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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誌沉思了一下,對著正在吃飯的四十餘人說道,“臨時有事,都快點吃,吃完辦事。”
    話音一落,四十餘人立刻甩開了膀子狼吞虎咽,一張張八仙桌上跟打起了仗似的。
    徐良親這個時候也招來了掌櫃的。
    “結賬。”
    “幾位大人,一共是十六兩八錢,因為今天大人特意照顧小店生意,打個折,收大人十五兩銀子。”
    徐良親從懷中取出銀子,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估計有個十七八兩,遞給了掌櫃的。
    掌櫃的額收起銀子,立刻在小秤上開始秤銀子份量。
    碎銀沒有個準確的重量,多出來的,要退給食客。
    “大人,多了,十八兩銀子,在下還得再退您三兩。”
    徐良親擺了擺手,“不必了不必了。”
    李大誌站起身來,朝著四十餘人問道,“吃飽了沒有?”
    “吃飽了!”
    四十餘人異口同聲,說話聲音極大,場麵也是有些壯觀。
    李大誌下令,“走,辦事。”
    說完,朝著刑部趕去。
    刑部公堂上。
    此時居然陷入了沉默。
    坐在上位的秦檜這時皺著眉頭,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都禦史高在林打了一個哈欠。
    刑部尚書馬晨材則直撓頭。
    台下,嶽飛和徐川依然是挺拔站立。
    王淵在一旁坐著。
    不知道從哪裏搞了一張椅子。
    另一旁,大理寺毛崇峰則站著,手中拿著王之桓的供詞看了又看。
    少頃,毛崇峰對著秦檜道,“丞相,現在已經問詢了嶽飛和徐川二人事發那幾日以來的行蹤,也沒有什麽可問的了,不如,把這供詞的主人,罪犯王之桓招來,細細審問一番。”
    “也好讓王之桓在這裏與嶽飛、徐川當麵對質!”
    秦檜想了想,如果要在落日之前結案的話,自己必須拿出一個合理的審訊結果報給官家。
    可眼下又沒證據能夠給這二人頂罪。
    按照官家的暗示,日落之時,就要將這二人放了。
    得找一個差不多的理由,既不能讓刑部、都察院擔責任,更不能讓自己擔責任。
    那就隻好,讓這個王之桓擔責任了!
    把這個王之桓打成做偽證的,就這樣結案吧!
    “毛大人所言極是,來人,帶罪犯王之桓!”
    等了一會兒,王之桓被人押了上來。
    王之桓被人按倒在地上。
    王淵看到王之桓,心中一緊。
    他和王之桓有表親關係的人,隻有幾個心腹、徐川、嶽飛知道。
    有朝一日若是這層關係被人發現,他將會立刻被抓。
    “王之桓,本官現在手裏有你的供詞,你說,你是聽從了嶽飛和徐川的指使,帶人截殺了金國使團。”
    “如今,嶽飛和徐川就在這裏,你要跟他們當麵對質!”
    “你把你如何收到兩人密信的事情如何說來!”
    尚書馬晨材厲聲問道。
    王之桓被嚇了一跳,然後立馬哭了起來。
    “大人啊,在下是被冤枉的!”
    “在下根本沒有殺過什麽金國使團!至於什麽嶽飛和徐川,在下根本不認識這些人!”
    都禦史高在林驚堂木一拍,“胡說!明明你有供詞在這裏,已經簽字畫押,現在卻說不是你幹的,你是要翻供嗎!”
    “諸位大人,這供詞是牢房裏有人逼著在下說的!那人說,在下要是不這麽說,就要把在下打死在牢裏!還要把在家老婆孩子都抓起來打死!”
    刑部尚書馬晨材站起來怒道,“放肆!王之桓,你膽敢在公堂上狡辯,還汙蔑牢中小吏!來人,大刑伺候!”
    王之桓哭喊著,“冤枉啊,在下是冤枉的!”
    一旁的王淵看得心疼。
    雖然說翻供的事情也在計劃和安排之內,但是,王淵感覺還是心疼。
    另一旁,徐川則站出來說,“諸位大人,如今此人已然翻供!那這份狀告在下謀反的供詞就是汙蔑!在下要求,將審訊此人的刑房官吏叫來!”
    “秦大人!在下認為,此人所言為實,定是刑房中有人想要陷害、汙蔑於我,然後逼迫這王之桓說出了假供詞!”
    “秦大人,在下要求,將那刑房負責審訊的官吏叫來!當麵對質,問個清楚!或許,這個指使刑房官吏的幕後之人,就是截殺金國使團的真凶!”
    “在下附議!”徐川補充道。
    刑部尚書馬晨材右眼皮跳了一下。
    媽的,照你們這一說,老子倒成了截殺金國使團的幕後真凶了!
    “動刑!此罪犯膽敢當堂翻供,必須大型伺候!看他還敢說假話!”
    已經有班吏走上前來,將木夾子套在了王之桓的手指間,用力一拉,一陣慘叫聲響起。
    “啊!”
    王之桓感覺鑽心的疼。
    夾了一遍之後,幾個班房小吏抬頭看了看高坐太師椅的尚書大人。
    “再夾!”
    如此反複了五次之後,王之桓的一雙手已經血肉模糊。
    “王之桓,本官再問你!你是怎麽接到了嶽飛、徐川的密信,將金國使團截殺的!”
    王之桓因為疼痛,額頭直冒汗。
    “諸位大人,我根本不認識什麽嶽飛、徐川,更沒有殺害……”
    都禦史高在林聽到王之桓又是翻供的話,將一個簽子扔了下去,“打!打他三十大板,看他還嘴硬不嘴硬!”
    公堂上很快響起了啪啪啪的聲音。
    一根根厚重的木板打在王之桓的背上,很快便打出了血跡。
    大理寺卿毛崇峰見狀,連忙道,“秦大人,不能這麽打!這樣會把人打死的!如今這供詞的真假沒有弄清楚,若是人死了,更是無從對症啊!”
    秦檜白了毛崇峰一眼,對著堂下冷冷說了一句,“停手。”
    饒是沒有三十板子,隻是十板下去之後,王之桓背上血跡已經和衣服黏在了一塊兒。
    王之桓艱難地爬起來,跪倒在地上,張口道,“在下真的是被冤枉……”
    尚書馬晨材見王之桓說的還是翻供的話,扭頭看向了秦檜。
    秦檜想了想。
    這個王之桓對自己還有重用,日後重啟此案,就是要用王之桓做證。
    那王之桓就不能死。
    那今天這事,總得找個背鍋的人。
    想到這裏,秦檜說道,“傳審訊王之桓的刑房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