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哪兒都是蛀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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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二十年前,自己在殿試上,麵見當時的皇帝趙佶的場麵。
當時他意氣風發,想要報效朝廷,為國為君分憂。
結果他一個殿試第十八名的人,卻硬生生在翰林院待命了兩年,才輪到了第一個官職。
還是被派去當兩浙東路亭遠府的一個八品縣令。
結果殿試排名在他後麵的那些人個個已經做了六品官,在京城、開封等地任職,有些人直接在六部效命。
知道自己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經過多方打聽,他才知道是因為自己在會試的時候,拒絕了當時旁邊一個考生的串通。
而那個考生,是當時太師潼貫的小外孫。
得罪了這麽大的人物,他的仕途也就了受到巨大影響。
好在,後來他在勾欄中借酒消愁,卻遇到了一位貴人,然後,他向這位大官賣了自己。
自那之後,他便被調任戶部衙門,從六品官開始做起,然後一步步升了上來。
最終成為了都察院都禦史,成了朝廷二品大員。
過往煙雲一幕幕眼前劃過,高在林的雙眼模糊了。
臨死前他有沒有讓他妻兒最後一麵。
“王八蛋,這些混賬!”費衝大怒著,用手拍打著牢房的木柵欄。
在費衝旁邊的就是牢頭葛倫鎮。
“啪!”
費衝直接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
“你瀆職!他死了你也別想活。是誰給他下的毒?他是怎麽中毒的?”費衝大聲斥責地說道。
牢房裏的事情是他管理。結果卻出現了死人的事情。
死的還是一個如此重要的一個犯人!
“卑職有罪,但罪不至死啊,刑部衙門自有律令,該如何處置,不是大人一張嘴說了就能算的!”
趙羨笪一腳踹了過去。
那牢頭葛倫鎮向後跌倒了去。
“狗東西,膽敢這樣跟尚書大人說話!放肆至極!”趙羨笪憤怒地說道。
踢了一腳還不解氣,上去又踢了一腳,葛倫鎮臉上出現一道鞋印。
這下他再也不敢說話了。
“大人,看來這衙門裏麵,該好好清理一下了,哪兒都是蛀蟲!”趙羨笪說道。
費衝看著高在林的死相,對手下人吩咐道:“把他收斂了,屍身送回家裏。”
說完,費衝又從懷中掏出了五兩銀子,“他家被抄沒了,估計現在也沒錢安葬,這些銀子一並送去。”
那手下雙手接過了銀子。
趙羨笪在一旁也從懷中取出了十兩銀子遞給了那手下。
“畢竟,這高在林是聽了我們的勸說而死,我們答應他的沒做好。”費衝歎了一口氣,向著牢房外走去。
一邊向外走去,一邊說道:“即刻罷去葛倫鎮牢頭之職,押入大牢,聽候審訊!”
那牢頭這個時候才表現的慌張不已,大聲對著外麵喊道:“大人,我冤枉呀!”
皇宮之中。
馬上就要過年了。
趙構的心情倒甚是輕鬆。
魏蓉陪在他身邊,牽手在禦花園中踱步。
不時朝著池子中扔一些魚食。
魚兒歡呼雀躍,競相搶食。
“陛下,是不是該給晟兒派到宮外去,倒讓他有個自己的宅院住著方便一些。老是在宮裏麵,多拘謹呀!”
這是王淵對她的請求,他這個做母親的,又怎麽能夠不滿足兒子的心願呢?
趙構點了點頭,“好,過了正月,就讓他們兩個都到宮外麵去住吧。省的在宮裏麵,住著不安生。”
趙構這裏麵說的是兩個人,那其中也就包括了趙羨笪。
趙羨笪一定想不到,自己平白無故就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其實他也一直想要離開皇宮去外麵居住,但是趙構一直沒有這個命令,他也不敢開口請求。這次倒是沾了他二弟的光了。
“到時候,朕賜他們一人一座宅院。”
“聖上愛子心切,我代晟兒謝過聖上。”
“嗯,朕乏了,去仁明宮吧!”
趙構對自己的這兩個兒子不太滿意,他現在著急要再生幾個。
建康城外。
在官道之上,正有一匹快馬飛馳。
馬上之人,乃是驛差,其懷中揣著一副六百裏加急信件。
這是從平城的使團發回來的。
需要盡快送到臨安城,送到皇宮,送到趙構手上。
徐府。
天氣冷了。
徐川正在煮著一個火鍋,涮羊肉吃。
旁邊樓崔雲蘭、樓小丫陪著吃。
雖然一個出身大戶人家,一個出身貧苦農夫之家,但吃相是一樣的狼狽,大口吞咽,嘴巴上都是汁水。
擦拭的手帕都用掉了好幾個。
兩斤肉下肚,徐川感覺渾身暖洋洋的。
吃過飯之後,徐川便帶著婁小丫向著鳳凰山而來。
今天晚上要跟王淵見麵商議事情。
到了山腳下還是這處老地方。
人卻多了兩個。
一個是費衝,一個是李子靖。
將四輛馬車腳靠在一起。圍成一個四方形,四人就坐在馬車轎上,掀開了轎子小窗簾說話。
徐川是最後來的了,其他三人早到了一步。
見到徐川,費衝、李子靖拱手施禮,“見過徐大人。”
“見過費大人,李大人!你們是尚書大人啊,我隻是一個翰林院學士,你們不要稱我大人。差著品級呢!”徐川笑道。
“徐大人德高望重啊。”李子靖說道。
王淵:“行了,行了,說正事兒。徐大人,是否出了什麽大事?”
徐川:“原先在平城被控製起來的使團,現在已經被放了出來,並且送出了加急信件,此時此刻,正在朝臨安而來。金人很可能又要提出議和了。”
此言一出,幾人紛紛震驚。
王淵:“金人已經出爾反爾一次,這次隻怕又是什麽緩兵之計,把我們的使團放了,隻怕就是為了讓使團送回議和的消息來。”
“金人這是緩兵之計吧,想要用議和來讓朝廷將邊軍的防備撤回來!到時候好讓他們出其不意。一有準備打,我們無準備。”
費衝和李子靖也點了點頭。
二人雖然不是帶兵打仗的人,但是對這件事情也有自己的猜測,大體和王淵是一樣的。
“大人所言極是,驚人之前種種舉動,已經說明了其必是要南下入侵我大宋的!”
“不然也不會給秦檜狗賊送那樣的一封信件!”
費衝說道。
李子靖:“徐大人,這消息是從哪兒來的?”
王淵立刻製止:“成亭,此話不當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