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29章 你懂個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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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琅玉在五樓的廂房裏坐著品茗。
    宋家護衛在樓裏盯著杜若。
    她沒出風客來的大門。
    就上上下下地轉悠。
    像極了來參觀的遊客。
    邊敬看了,隻歎二少爺好耐性。
    除了摸不著頭腦的夥計,沒人敢催杜若。
    等她再回去,已是一炷香之後了。
    “水……渴死我了……”
    古代沒有電梯。
    某人在五樓坐著無動於衷。
    而自己跑上跑下的,可不得渴死了嗎。
    還好現下是冬天。
    要是夏日炎炎的時候。
    宋琅玉說啥,杜若都不會去。
    “慢點。”
    他給人添茶。
    添一杯,她喝一杯。
    再添一杯,她再喝一杯。
    那迫不及待的樣子,讓宋琅玉覺得有趣。
    “慢點,沒人跟你搶這壺茶。”
    他怕杜若不小心燙著嗆著,借口更多。
    “我找著你說的人了!”
    她終於喘勻了氣,不再喝水。
    大漢坐在二樓角落的桌子。
    杜若早就發現了,隻是為了不讓人生疑,才故意在這棟樓裏跑上跑下的。
    宋琅玉不禁勾了勾唇。
    “你倒是聰明。”
    他隻是讓她去看,沒說把大漢找回來。
    杜若就真的去看這個人了。
    跟宋琅玉說的不太一樣。
    大漢沒穿外族服飾。
    但他的長相就很有異域特點。
    不修邊幅,濃眉大眼。
    要是放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這長相,高低得讓她扭頭多看兩眼。
    “你讓我去看這人是什麽意思啊?”
    杜若琢磨了一路,想了幾種可能。
    要麽,是鄰國來使微服來訪。
    要麽,是宋琅玉的異國朋友。
    要麽,是……路人?
    但她想歸想,都是瞎猜。
    “你在路上不是見到一些人嗎?”
    宋琅玉說的,是那些落魄的行人。
    當時杜若問他是不是乞丐。
    宋琅玉知道他們不是,卻沒告訴她真相,現下又繞到那個話題上去了。
    “他們是難民。”
    乞丐無瓦遮頭,食不果腹。
    難民也是。
    但他們跟他們還不一樣。
    乞丐對京城熟悉,會沿街乞討。
    難民是長途跋涉而來。
    人生地不熟。
    沒處落腳,也不知道誰會好心施舍口糧,見到路過的馬車碰碰運氣。
    萬一,遇到大善人。
    能解決一頓是一頓。
    “難民……打仗了?”
    杜若瞬間坐直了身子,還瞪圓眸子。
    看她這反應,宋琅玉不自覺蹙了眉頭。
    “不是。”
    杜若不是信誓旦旦說自己是著書人嗎。
    整個朝代都是她捏造出來的。
    打不打仗,杜若問他?
    宋琅玉暗自腹誹,沒說出口。
    他還不想在此刻打草驚蛇。
    “北邊冬季多雪災,有些村莊被雪埋了,村民們無處棲身,隻能逃難。”
    京城是塊福地。
    少雪,少雨,少天災。
    有些難民不遠千裏,跋山涉水也要過來,可不就把自己弄得滿身狼狽。
    就是她方才在街上看到的那些了。
    有老有少。
    饑腸轆轆的樣子。
    “哦,不是打仗就好。”
    杜若稍稍鬆了一口氣。
    她住在杜府裏,沒有手機、電腦、電視,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什麽消息都不通。
    宋琅玉說街上那些是難民。
    杜若條件反射,以為是打仗逃荒的難民。
    還好不是。
    不然,她這書又平白多了一個元素。
    宅鬥文爆改逃荒文。
    杜若可沒寫過。
    “二樓的大漢也是逃難過來的?”
    不對,那人穿戴不俗,與街上難民不同。
    他還有閑情逸致上酒樓消遣。
    大漢絕對不是難民。
    那宋琅玉在說什麽。
    這二者之間,有何關聯。
    她又擰了眉頭,做思考狀。
    “他……”
    那人五大三粗,身上的膘少說有幾十斤,怎麽看都不像是難民的樣子。
    所以,他是異域來使?
    宋琅玉看杜若欲言又止的樣。
    心中的疑惑加深。
    “他是鄰國來的。”
    雪災致難民無家可歸,四處逃竄。
    給各地官府都添了不少麻煩。
    京城是一國之都。
    若是此時有些鄰國的細作趁機混了進來,夾在流入的難民之中,圖謀不軌。
    後果將不堪設想。
    “……有道理。”
    杜若剛要放下去的心,又猛地提了起來。
    “不是,宋琅玉你幹政啊?”
    古代各國之間爭糧奪地,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宋琅玉。
    他這人設,關心這些作甚。
    “?”
    此刻,宋琅玉內心的疑惑達到頂峰。
    他再也忍不住不問了。
    “什麽叫幹政。”
    他爹是丞相。
    宋家全是忠臣。
    他宋琅玉知道這些不出奇吧。
    “近來街上難民不少,凡是個有心之人,稍加注意都能猜到這一點。”
    奇怪的人,分明是杜若。
    她說這是她的故事。
    可她一問三不知。
    這不是打臉嗎?
    “你不知道?”
    宋琅玉還是沒忍住,反問回去。
    杜若不自在地把視線挪開。
    “也不是不知道……”
    宋琅玉聽到這句,也坐直身子。
    “那你說說,鄰國有什麽動向。”
    這才是他想知道的事情。
    可杜若看起來更加不自在了。
    “我不是不知道,是壓根沒有……”
    在她的故事裏,太平盛世,風調雨順。
    近一二十年都不會有什麽戰爭。
    唯一可以算得上驚心動魄的。
    就隻有男女主的羈絆。
    相愛相殺,害慘了杜宋兩家的人。
    這是故事的主線。
    杜若越說越心虛,越說越小聲。
    果不其然。
    宋琅玉聽完都氣笑了。
    “你可真敢寫啊。”
    不管她這是編的,還是真有其事。
    他都覺得無語跟過分。
    “你眼裏除了兒女情長,還有什麽?”
    “國家大事你一點也不提?”
    杜若挨訓斥也不惱火。
    眼睛是亮了又亮。
    還差點問宋琅玉你怎麽知道。
    但是她話到嘴邊又忍住了。
    以往寫的書不火,原因就在這裏。
    人物沒有成長的弧光。
    群像戲寫得一團糟。
    立意得不到升華。
    所以,杜若入行幾年還是撲街一個。
    “我寫的言情話本,不寫情情愛愛寫甚,你又沒著過書,你懂個der!”
    她是撲街,但嘴硬啊。
    寫權謀,讀者不愛看。
    問就是寫過。
    撲得一塌糊塗。
    讀者留言,進來就是想看男女主甜蜜蜜,誰想看朝廷裏群臣擼袖子掐架。
    杜若是入行幾年,撲得夠夠了。
    跟讀者對著幹沒飯吃。
    然後,她就開始學著撒狗血了。
    主角相愛相殺,犧牲所有人,最後HE,這就是某些讀者愛看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