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巴巴托斯的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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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發現,卡圖姆的提議,竟然與自己之前的想法不謀而合。
他本就想外出遊曆,環遊世界。
卡圖姆隻不過是將這個範圍變大了而已。
可自己真的能相信一個惡魔的建議嗎?
布魯斯決定孤注一擲,不再多想。
一方麵,他確實被卡圖姆展示的畫麵嚇到了。
另一方麵,正如貓頭鷹所說,他作為惡魔之王,殺死自己輕而易舉,沒必要弄這些小把戲。
對方確實是在履行契約。
事實上,這就是卡圖姆前期裝腔作勢,讓布魯斯先入為主的好處。
沒有人會覺得惡魔之王有時間陪一個小孩玩。
隻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阿爾弗雷德不會同意的。”
布魯斯想到了自己稱職的管家,從某種意義上講,他現在是自己的監護人。
“如果你擔心這個,咱們不去也可以。”
卡圖姆倒是幹脆,“反正我的壽命無限,在你身上浪費幾十年也無傷大雅。”
“那不行!”
布魯斯立刻權衡清楚利弊,繼續猶豫下去,吃虧的反而是自己。
他考慮片刻,做出了決定。
“我可以偷偷離開,不跟阿爾弗雷德講!”小布魯斯捏拳道,“但我會給他留封信,告訴他不用擔心!”
這想法屬實是有些天真了。
阿爾弗雷德絕不會因為布魯斯留下了一封信,而少擔心半點。
他一定會滿世界瘋狂找布魯斯。
“說到寄信,我倒是想起來了。”
卡圖姆這時才說道,“我可以在這裏設定一個時空錨點,讓你每天都能往家裏寫信。”
“嗯?可以嗎?”布魯斯眼前一亮,“我可以在信中跟阿福講我的真實經曆?”
卡圖姆聳聳肩:“隨便你,我無所謂。”
解決了最大的困擾,布魯斯立刻從床上滑了下來,穿上拖鞋,噔噔噔跑到了書桌邊。
他從筆記本上撕下一頁,拿起鋼筆一筆一劃寫起了信。
卡圖姆落在了他的頭頂之上。
十歲的布魯斯沒什麽文采可言,但把事情交代的很清楚。
整封信的大意是:“再見了阿福,今晚我就要遠航,別為我擔心,我有勇敢和智慧的槳。”
卡圖姆在頭頂提醒道:“把你的貓頭鷹教父也寫上去。”
布魯斯翻了個白眼,然後另起一行,寫了關於卡圖姆的事。
隻說他遇見了一隻神奇的貓頭鷹,沒提什麽教父。
卡圖姆也沒在這種細節上計較。
等到信寫完,卡圖姆抖了抖身體,一根羽毛隨之掉了下來。
“滴一滴血上去,像你喚醒我時那樣。”
布魯斯擠開手心剛結痂的傷疤,將一滴血滴在了羽毛上。
血液很快滲透,與羽毛融為一體,消失不見。
“很好,這樣錨點也完成了,伱留言給你的管家,這就是你們以後交流的媒介。”
布魯斯照做了。
等到最後落款完畢,也標誌著旅途即將開始。
布魯斯換上了他最喜歡的一身衣服,然後還想打包一點行李時,被卡圖姆製止。
“沒必要這麽麻煩,該有的東西自然會有。”
卡圖姆落到了布魯斯肩膀上。
“準備好了嗎?我們出發了!”
這時,布魯斯才想起來,自己還沒交代韋恩集團的股份怎麽辦。
“等一下……”
“晚了——”
一個虛幻的洞口在布魯斯腳下打開,他整個人失重墜落。
“不管還有什麽事,相信你的管家吧——”
卡圖姆說完,他也一頭紮進了洞口之中。
隨著洞口關閉,一人一鳥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
他們歸來的日子,將是很久很久以後。
……
諸天時空隧道,光影交錯,變幻莫測,宛如一幅流動的抽象畫。
布魯斯整個人懸浮在空中,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托舉。
卡圖姆張大翅膀,飛在他的頭頂。
突然間,一陣陣詭異的聲響自後方襲來,如同荒野的回聲,越來越近,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布魯斯剛想回頭看,卡圖姆就做出了提醒:“我建議你別回頭。”
“那是什麽聲音?”
布魯斯真的不回頭了,但卻抑製不住自己的好奇。
“你本來想殺的那家夥,黑暗宇宙之主,巴巴托斯。”
卡圖姆平淡說道,“你是他計劃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現在我把你帶走,他當然急著追上來。”
“什麽意思!?”
卡圖姆短短的一句,卻包含了無數信息。
布魯斯的小腦袋一時之間完全不能理解。
“沒什麽,別多想,時空隧道是我的主場,他追不上我,你坐穩了!”
忽然,卡圖姆翅膀一展,利爪抓住布魯斯的肩膀,帶著他猛然偏向,撞進一個世界之中。
而身後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憤怒吼聲。
在即將進入一個全新的世界之時,布魯斯驚鴻一瞥,見到了背後生物的全貌。
一瞬間,他的心髒仿佛都停了。
巴巴托斯,黑暗宇宙的主宰,以一種幾乎超越現實的形式出現在布魯斯的眼前。
他的身形被一件巨大的黑色鬥篷所包裹,鬥篷下似乎隱藏著一個扭曲而恐怖的人形。
鬥篷的邊緣延伸出寬闊的翅膀,它們在虛空中展開,遮蔽了所有的光線,仿佛要將整個宇宙都納入其陰影之下。
巴巴托斯被鬥篷遮蔽的雙眼,透露出無盡的憤怒與邪念,他伸長幹枯的利爪,想要將布魯斯拉回屬於他的宇宙。
然而這隻是徒勞。
在穿梭諸天隧道時,卡圖姆就是無敵的存在,他的旅程不會被任何外力所幹擾。
巴巴托斯隻能眼睜睜看著布魯斯離開,進入一個不屬於DC的宇宙。
“吼——”
巴巴托斯無能狂怒,而布魯斯在恍惚之間,卻仿佛看到在巴巴托斯鬥篷的黑暗中,顯露出一座城市的剪影。
那是哥譚。
黑暗不斷向哥譚匯聚,到這時,布魯斯才明白卡圖姆之前為什麽要對自己說,哥譚是一切邪惡的交匯之處。
他忽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自己父母的死亡,也許並不是簡單的意外。
然而他已經沒有時間思考了,巨大的失重和抽離感,打斷了布魯斯的思緒。
他的身體和意識都被卷入了一場劇烈的轉變之中,布魯斯感覺自己像是在一場風暴中不斷旋轉。
他不斷下墜,終於完全進入了全新的世界。
……
1991年,英國,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