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爾家，布魯斯正在吃早飯。

    自從被神盾局選中之後，幾個孩子基本處於半放養狀態，霍爾夫婦不再管他們，隻是負責日常生活。

    對此，皮特羅最為開心，他在學校除了對學習不感興趣，對其他什麽活動都興致勃勃。

    而旺達為了管教這個弟弟，基本是和他形影不離。

    再鑒於旺達和布魯斯之前的絕交宣言，現在的布魯斯，又回到了當初形單影隻的狀態。

    不過這種說法也有些不嚴謹。

    至少他還有卡圖姆。

    ……

    “來，醃黃瓜三明治，嚐嚐！”

    卡圖姆飛上餐桌，頭上頂著個盤子，他低頭把盤子放下，裏麵裝著兩個三明治。

    布魯斯拿起一個，發現卡圖姆隻是看著，沒有動嘴的想法。

    “你不吃嗎？”他問。

    “不吃，我不餓。”卡圖姆搖頭，“父母一般都會把好吃的留給孩子，不是嗎？”

    “以前沒見你這樣。”

    布魯斯心想，上個星期他就和卡圖姆一起吃過三明治，那天卡圖姆吃了七個。

    算了，不管他。

    布魯斯咬了一口手中的三明治，咀嚼幾下後，麵無表情將其放在了桌上。

    “口味有點奇怪，醃黃瓜酸得有點發苦。”

    他問卡圖姆，“上個星期的味道就很好，你為什麽不繼續在那家店買？”

    “你需要檢查一下你的味覺了。”卡圖姆說道，“這就是上個星期的三明治。”

    聽到這話，布魯斯心中的疑惑全部解開。

    你奶奶的。

    難怪你不吃。

    不過還好，他自己也留了個心眼，沒有咽下去。

    “呸——”

    布魯斯將嘴裏的東西吐到垃圾桶裏，然後吧唧了幾下嘴巴，苦味還是很濃鬱。

    “你——”

    “好了，說點正事。”

    卡圖姆立刻轉移話題。

    他先將剩下的三明治扔到垃圾桶裏，它們已經完成了最後的使命。

    “最近托尼·斯塔克有點動靜。”

    貓頭鷹說，“他好像一直在嚐試各種方法，試圖回到圖騰空間，再見我一麵。”

    “他有可能做到嗎？”

    “沒可能。”

    卡圖姆搖頭，“而且斯塔克那人似乎鐵了心，要用科學的方法來實現魔法的效果。”

    “說不定還真有可能讓他試出來。”布魯斯隨口說道。

    “那祝他成功。”

    卡圖姆說，“說到這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斯塔克集團的成果，事實上，他已經開始製作鋼鐵俠機甲，這不正是更新地獄蝙蝠裝甲的好機會？”

    “好主意，但我有個問題。”

    布魯斯說，“我要以什麽身份去呢？你自己也說過，鋼鐵俠戰衣的製作工藝，是托尼·斯塔克的秘密。”

    “別擔心，我早就幫你想好了！”

    卡圖姆興高采烈說道。

    聽到這番回答，布魯斯心中忽然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你要做什麽？”

    “放心，不會痛的！”

    卡圖姆絲毫沒有給布魯斯反應的時間，他伸出翅膀指著蝙蝠仔，布魯斯聽到了砰的一聲。

    他下意識閉上了眼睛，等到再睜開時，他的視角已經變了。

    卡圖姆依然站在桌上，站在他麵前，可此時此刻，布魯斯看著他時，卻需要仰視。

    “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卡圖姆裝模作樣抹著眼淚，看起來就像是見到孩子長大了的老媽。

    “布魯斯，你終於和我一樣了！”

    和你一樣？

    布魯斯腦中驚覺，他低下頭，看向自己的雙手。

    已經沒有什麽雙手了。

    他看到的，是一雙翅膀，靈活無比，和卡圖姆的翅膀一樣。

    “你把我變成了什麽！？”

    布魯斯大叫一聲，翅膀下意識一拍，然後整個人，或者說整隻鳥，便直接飛了起來。

    他飛向洗手間，看向洗漱台的鏡子。

    鏡子中，已經沒有什麽英俊瀟灑的少年布魯斯·韋恩，隻有一隻小貓頭鷹，看起來和卡圖姆一模一樣——至少和他還很瘦的時候一樣。

    這時，卡圖姆緊跟著飛了過來，他看著鏡子，有點疑惑。

    “真奇怪。”

    他說，“你變成貓頭鷹之後，看上去怎麽這麽小？至少比我小了兩號。”

    “也許是你太胖了？”布魯斯恨恨說道。

    “我一點也不胖，是你太瘦了。”

    卡圖姆拍了拍布魯斯的肩膀，“以後多吃點飯吧！不要挑食，加油長身體！”

    ……

    布魯斯不是沒想過自己會變成動物，他有在做阿尼馬格斯的訓練。

    但他發誓，自己從沒想過變成一隻貓頭鷹。

    又醜又難看。

    要變也應該變成蝙蝠。

    “好了，別老別扭了，你現在很帥啊！”

    卡圖姆居高臨下，搓著布魯斯現在的耳羽簇，就像他以前搓布魯斯頭發一樣。

    “能成為一隻高貴的貓頭鷹，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這福氣你自己留著吧。”

    布魯斯撥開了卡圖姆的翅膀，飛到了客廳的另一邊。

    自從變成貓頭鷹之後，他就無師自通，學會了飛行。

    “我沒騙你，真的很帥，我是按照我的模樣給你變的，怎麽可能不帥呢？”

    卡圖姆又跟著飛了過去，“不信你問哈雷，她也覺得你很帥！”

    “嗷嗚！”

    很久沒露麵的小天彗龍，從卡圖姆胸前的小皮袋中探出了頭。

    她用力點頭，讚同著卡圖姆的觀點。

    自從來到漫威世界，哈雷失去神速力後，她就把自己關在了小皮袋裏麵，不願意出去。

    但現在為了鼓勵布魯斯，她居然願意從小皮袋裏探出腦袋。

    衝著這份行為，蝙蝠仔就得給她個麵子。

    “這是最後一次了！”

    布魯斯咬牙切齒說道，“下次你再不經過我同意把我變成貓頭鷹，我就反過來把你變成蝙蝠！”

    “沒問題！”

    卡圖姆咧嘴一笑，將翅膀捏成拳頭，遞到了布魯斯麵前。

    蝙蝠仔心不甘情不願，也伸出拳頭，和卡圖姆碰了碰。

    這次吵架就算過去了。

    “事實上，我得提醒你一點。”

    在這時，卡圖姆又賤兮兮說道，“你的變形術還沒學到家，想把我變成別的動物，基本不太可能。”

    “你等著看就行了。”布魯斯沒興趣繼續和卡圖姆在這個話題爭辯。

    事實上，他正在想一個很奇怪的念頭。

    變形術可以把別人變成動物，而且難度不算高。

    布魯斯把《哈利·波特》係列書給弗瑞時，自己也看了一遍。

    至少在書裏，就有過瘋眼漢穆迪將馬爾福變成白鼬，海格讓哈利的表哥達力長出豬尾巴等操作。

    鄧布利多也說過，確實很多教授都可以輕鬆把別人變成動物。

    但是——

    布魯斯心想，阿尼馬格斯，不也是一種變動物的魔法嗎？為什麽難度卻這麽高呢？

    想要訓練，還得調製魔藥，還得收集月光，還得在暴風雨中練習，這個過程可能要持續好幾個月。

    明明隻要揮動魔杖，指著自己，念一句變形咒的咒語就可以解決。

    可大家都不這麽做。

    為什麽呢？

    布魯斯想不通其中緣由。

    他隻是隱隱覺得，阿尼馬格斯的訓練過程，不像是什麽正經的魔法訓練，反而像是在舉行什麽特殊儀式。

    越是想到這裏，布魯斯的好奇心愈發濃烈。

    如果真的對自己使用變形術會怎麽樣？

    改天得找個機會，忽悠卡圖姆做個實驗。

    “你在想什麽？”

    忽然，卡圖姆打斷了布魯斯的思考，他一臉狐疑看著蝙蝠仔。

    “我感覺你沒想什麽好事。”

    “我沒有。”布魯斯辯解道。

    “你有。”卡圖姆說，“你剛才在笑。”

    “我隻是剛才發現，變成貓頭鷹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布魯斯轉移話題道，“好了，說回斯塔克吧，咱們要怎麽去見他？”

    “很簡單，今晚斯塔克會舉行一個神秘小集會，咱們直接飛過去就行了。”

    卡圖姆說道，“我們出現在他麵前，你當我的翻譯，把我的話轉述給他。”

    “這怎麽轉述？”布魯斯疑惑問道，“我變成貓頭鷹之後，也不能說人話啊。”

    “你有戴安娜的力量，怎麽就不能說人話了？”

    卡圖姆搖著頭，有些陰陽怪氣說道，“你這個人啊，真是滿腦子隻想著自己。”

    ……

    天色漸晚。

    紐約作為世界上最大的不夜城，從來沒有休息的說法。

    而在此時，托尼·斯塔克舉辦的聚會，也才剛剛開始。

    作為托尼私人秘書的小辣椒，對於托尼現在做的事情，至始至終，都不是很認可。

    “托尼，你跟我說句實話。”

    在進入聚會前，小辣椒將托尼拉到角落，認真問道——

    “你在中東到底發生了什麽？對你造成了這麽大的影響！”

    小辣椒看著不斷進入聚會場地的那些客人，臉上的厭惡完全不加掩飾。

    那些都不是什麽正經人。

    有的人身披一件繡滿奇怪符號的黑色長袍，寬大的兜帽半遮著臉；有的人則穿著色彩斑斕但圖案雜亂無章的寬鬆衣服，脖子上掛滿了各種水晶、骨頭之類的掛件，每走一步就叮當作響。

    他們自稱擁有魔力，但小辣椒可以保證，這都是一群江湖騙子，一群神棍。

    對於小辣椒的質問，托尼什麽也不好說，他隻能隻能不斷重複一句話。

    “我之後會跟你解釋，你相信我，我沒瘋！”

    說罷，他推開那扇虛掩的門，走了進去。

    一股混合著熏香和陳舊紙張氣息的空氣撲麵而來。

    聚會的房間裏燈光昏暗，搖曳的燭光在牆壁上投下詭譎的影子。

    托尼的那些客人圍坐在一張巨大的圓桌旁，桌上擺滿了稀奇古怪的東西——

    塔羅牌被隨意地散放著，幾張古老的羊皮紙卷半攤開，上麵畫著看不懂的星象圖，還有幾個水晶球，在燭光下仿佛藏著無盡的秘密。

    其中一個人正揮舞著手中的魔杖，口中念念有詞，像是在施展某種神秘的法術，周圍的人都一臉肅穆地看著他，似乎這個儀式很不同尋常。

    看到這個場景，托尼的太陽穴忍不住嗡嗡直跳。

    “佩珀說的沒錯。”

    他心想，“我可能真的是瘋了。”

    這些人都是騙子，托尼怎麽會看不出來。

    有人說過，托尼·斯塔克是當今世界最聰明、最有魅力、也是最理性的億萬富豪。

    後來經過布魯斯查證，說這句話的是托尼本人。

    “我就知道這背後有貓膩！”布魯斯後來說，“如果這句話描述的不是我，那它將沒有任何意義！”

    托尼永遠隻能去競爭第二聰明。

    回到現在，不管怎樣，托尼·斯塔克都不會真正被一群神棍騙到。

    他隻是在想，也許自己不斷去接觸這些人，萬一哪天就碰到一個真的了呢？

    瞎鋼鐵俠也總有遇上死貓頭鷹的時候吧？

    “先讓我來考考你們。”

    托尼看著那群沉浸式表演的神棍，心中想道，“看你們知不知道貓頭鷹在魔法界代表著什麽！”

    答對了有獎勵，答錯了有懲罰。

    托尼懷著這樣的心思，加入到了這場集會之中。

    ……

    兩個小時後，托尼揉著額頭，疲憊走出了房間。

    “我浪費了我人生重要的兩個小時。”

    他心中歎氣道，“都嚐試過那麽多次了，難道這種方法真的行不通？”

    托尼正想著，然後就看到小辣椒站在自己麵前，好像一直在等著自己。

    她渾身正顫抖不已，表情驚魂未定，看著托尼的眼神中，甚至帶上了絲絲的恐懼。

    這是前所未有的情況！托尼人都傻了。

    佩珀從來隻會對自己失望，怎麽會對自己恐懼呢？！

    “佩珀，怎麽了！”

    托尼趕緊上前，扶住小辣椒的肩膀，溫柔問道，“發生了什麽？不要害怕，我在這裏！”

    “我知道你找這些神棍在做些什麽了……”

    小辣椒聲音中帶著哭腔，“你是不是惹到了不幹淨的東西？現在它們都追到家裏來了！”

    “什麽？”托尼有些沒聽懂。

    “貓頭鷹！”

    小辣椒尖聲說道，“有兩隻貓頭鷹在工作室等你，其中一隻還會說人話！”

    她不斷撓著自己胳膊，好像也被髒東西纏上了。

    聽到這句話，托尼瞳孔瞬間收縮。

    來了！

    他找了那麽久的貓頭鷹，現在自己找上門來了！

    “別擔心，我去處理，我去處理！”

    托尼先讓小辣椒去休息，然後自己跌跌撞撞，向著工作室跑去。

    隔著老遠，他就看到工作室內燈火通明。

    打開門後，托尼先是看到了一張椅背，然後椅子轉了過來。

    一隻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貓頭鷹，正坐在他的辦公椅上，翅膀之間夾著一根小小的雪茄。

    還有一隻小一號的貓頭鷹，站在扶手上，表情很不耐煩，像是有誰欠了他的錢。

    當穿西裝的貓頭鷹看到托尼的那一刻，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托尼知道鳥類的臉部做不出像人一樣的表情。

    但他可以發誓，這隻貓頭鷹就是在笑。

    不僅在笑，緊接著他還看到貓頭鷹張嘴說道——

    “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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