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旺達眼睜睜看著頭頂魔法能量的匯聚與演變。

    這一刻，她感覺到兩人靈魂之間產生了一種獨特的鏈接，獨特到五感和力量都可以共享。

    布魯斯則是齜牙咧嘴，還有點不太適應混沌魔法的力量。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旺達忍不住問。

    這種力量不受控製的感覺，讓她想起了過去那些晚上，讓布魯斯做噩夢失敗的經曆。

    “我們在拯救整個城市。”

    布魯斯努力在掌控新獲得的力量，“想要打敗轉生蝙蝠，隻能這樣做了。”

    他很想一次性說清楚自己的計劃，但旺達大概聽不懂。

    隻能邊行動邊解釋了。

    ……

    紐約，巨大的貓頭鷹翱翔在城市上方。

    它投下的陰影將市中心籠罩，轉生蝙蝠抬頭看著這一幕，臉上無悲無喜。

    “故弄玄虛的大場麵，並不能掩蓋你的心虛與懦弱。

    “你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

    轉生蝙蝠說罷，背後的塵埃再次開始盤卷，在塵埃雲團之中，一個黑色巨物撲飛而出。

    那是一隻巨大的蝙蝠，身上布滿了縫合線的痕跡，像是由無數屍塊拚接而成，麵目可憎。

    它與貓頭鷹圖騰衝撞在一起，刹那間爆發出驚人的衝擊力，氣浪一陣接一陣向外擴散，一旁拍攝的史蒂夫都有些站立不穩。

    傳送到外麵的畫麵也開始出現閃爍不定。

    “羅傑斯，你沒事吧？”驚奇隊長卡蘿爾確認著史蒂夫的安危。

    “沒事，隻是風有點大。”

    史蒂夫努力對抗著撲麵而來的氣浪，手裏緊緊控住攝像機，讓鏡頭保持穩定。

    “那就好。”

    卡蘿爾看著畫麵中的兩個巨物，紐約的高樓大廈此刻存在的意義，仿佛隻是為了襯托他們的龐大。

    人類站在地麵仰望著它們，會發自內心感到自己的渺小。

    弗瑞的感覺尤其強烈，從九十年代開始，他就一直擔心地球遭受來自宇宙的威脅，而現在，超出常理的現象，讓他感覺末日也不過如此了。

    “弗瑞，放輕鬆。”

    卡蘿爾感受到了弗瑞的情緒，輕聲安撫說道。

    “我怎麽放輕鬆？”弗瑞反問，“人類麵對這種力量，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那不是真實的世界。”

    卡蘿爾一語點中了關鍵，“那是被構建出來的虛擬世界，除非魔力外泄到整個地球，否則都還可以控製！”

    “什麽意思？”弗瑞一時有些懵了。

    “你看到包裹著紐約的球形防護罩了嗎？”

    “當然。”

    隻要抬起頭，就能看到那個巨大的緋紅圓球，包裹著整個紐約。

    “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個維度盒子。”

    卡蘿爾說，“隻要這個防護罩還沒有被打破，裏麵發生的一切就不會影響到外界。”

    “那防護罩什麽時候會破？”弗瑞追問。

    “不好說，但我想，至少要等這兩隻圖騰巨獸決出個勝負吧。”

    卡蘿爾再次將目光投向屏幕，專心看著貓頭鷹與蝙蝠的戰鬥。

    現在的情況其實並不難理解。

    如果蝙蝠贏了，它構建出來的虛擬世界就會成為現實，紐約將徹底毀滅，世界也在劫難逃。

    但如果貓頭鷹贏了，那就一切無事發生，虛擬還是虛擬，現實還是現實。

    隻不過，現在問題是——

    貓頭鷹能贏嗎？

    ……

    轉生蝙蝠伸出手，操縱著他模擬出來的蝙蝠圖騰。

    然而，對麵的貓頭鷹，終究是結合了無數魔神力量形成的圖騰，其強大程度不是一個虛構的蝙蝠能夠抵抗的。

    “真麻煩。”

    轉生蝙蝠搖了搖頭，心念一轉，天空中的巨大蝙蝠忽然原地爆開，化作無數隻小蝙蝠，烏烏泱泱，遮天蔽日。

    那些小蝙蝠並不理會巨大的貓頭鷹，而是向著四麵八方飛去。

    也正是在這時，卡蘿爾觀察到了驚人的畫麵。

    原本包裹著紐約的防護罩，開始向外擴張，越來越多的地方被包裹了進去。

    “是那些蝙蝠！”

    卡蘿爾立刻明白了原因，“它們在推動虛擬世界的邊界！”

    任由它們繼續擴張下去，整個世界遲早淪陷。

    不僅如此，吞噬的現實世界越多，轉生蝙蝠也就越強。

    可卡蘿爾看到了這一切，卻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行動，一切的關鍵，還是落在了貓頭鷹圖騰的身上。

    它會怎麽做呢？

    ……

    “全體都有！”

    卡圖姆的心靈殿堂，布魯斯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個哨子，叼在嘴上吹個不停。

    而此時站在他麵前的，是組成了無數方陣的小貓頭鷹們，布魯斯不知道有多少，但保守估計也得有個上萬。

    那些小貓頭鷹全副武裝，頭戴鋼盔，手中端著小小的機關槍，滿臉堅毅，準備殺敵。

    一隻胸口掛滿了勳章的貓頭鷹走出方針，來到布魯斯麵前。

    它伸出翅膀，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布魯斯長官，一切準備就緒！”

    “叫我將軍！”布魯斯指正道。

    “是！長官！”勳章貓頭鷹精神飽滿說道，“請下命令吧！”

    “好！”

    布魯斯挺胸立正，大聲說道“行動開始！”

    ……

    “咕咕！”

    貓頭鷹圖騰發出了一聲覆蓋整座城市的鳴叫。

    這聲音驚動了漫天的小蝙蝠，連轉生蝙蝠都有所觸動，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他敏銳感覺到，有什麽大的要來了。

    果然，就在下一刻，貓頭鷹圖騰的胸膛處，忽然出現了一個空洞，緊接著，無數小貓頭鷹從空洞中跳了出來。

    他們精神昂揚，頭戴鋼盔，喊著千奇百怪的口號，密密麻麻落了下來。

    當小貓頭鷹落到半空時，身後便接二連三打開降落傘。

    一瞬間，紐約的半空像是開滿了無數的蒲公英。

    那隻胸前戴滿勳章的貓頭鷹，被布魯斯任命為了隊長，他此時一臉嚴肅，從半空中觀察著紐約的地形。

    此時，一隻小貓頭鷹操縱著降落傘，靠近了過來。

    “隊長！我有一個問題！”小貓頭鷹報告道。

    “說！”貓頭鷹隊長言簡意賅道。

    “我有點想不通。”小貓頭鷹說道，“我們不是鳥類嗎？為什麽還要用降落傘？”

    直接飛下去不好嗎？

    這個愚蠢的問題差點將貓頭鷹隊長逗笑了。

    “因為你是步兵！”

    它說，“你在天上飛來飛去，還有步兵的樣子嗎？”

    “原來如此！”小貓頭鷹的疑惑瞬間被解開了。

    不愧是隊長，這份睿智完全是其他貓頭鷹企及不到的。

    降落傘慢慢落到了地上。

    小貓頭鷹們立刻整好隊形，在嚴密的指揮下，舉著機關槍，向天空中那些亂飛的蝙蝠發起了衝鋒。

    因為腿太短，在衝鋒過程中，總有些小貓頭鷹會不小心來個平地摔。

    但他們很快就能爬起來，立刻跟上大部隊。

    “兄弟們，殺蝙蝠呀！”

    “衝鴨！”

    他們喊著響亮的口號，舉起機槍，對著天空掃射。

    噠噠噠噠——

    密集的子彈如暴雨梨花，天空中的蝙蝠陸陸續續中彈，然後掉落下來。

    而另一邊，貓頭鷹圖騰還在不斷加派兵力，地麵上的貓頭鷹越來越多，隱隱快要趕上蝙蝠的數量。

    轉生蝙蝠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這就是布魯斯對付自己的手段？

    開什麽玩笑！

    他猛然一揮手臂，混沌魔力打出，掃倒了一片貓頭鷹。

    “哎呀！”

    一隻小貓頭鷹頭部朝下，倒栽到地麵上。

    好在有鋼盔的保護，才沒有受傷。

    它很快爬了起來，憤憤不平看著轉生蝙蝠。

    “該死的家夥！”它小聲嘀咕道，“看我用機槍爆你的頭！”

    說罷他舉槍瞄準，以野獸的心境，毫不猶豫開槍，射向轉生蝙蝠的腦袋。

    此時此刻，轉生蝙蝠大腦還沒意識到危險，身體卻不自覺動了起來，猛然伸手向前一抓，抓住了飛來的子彈。

    等他看清楚手裏抓住的是什麽後，轉生蝙蝠的雙眼都忍不住瞪大了。

    “你！”

    他轉過頭去，看向對他開槍的小貓頭鷹。

    他有一種被狠狠羞辱的感覺。

    這隻貓頭鷹到底是哪來的膽子，敢對他開槍！

    “哎呀，沒打中！”

    小貓頭鷹一臉懊惱，自己瞄得挺準的呀？為什麽沒打中？

    至於轉生蝙蝠眼神的警告，它則是完全沒放在心上。

    不就是瞪人嘛，他也會。

    轉生蝙蝠手指已經開始積蓄魔法能量，隻待發射而出，將那隻小貓頭鷹射個洞穿，以消他心頭之恨。

    然而，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爆響。

    轉生蝙蝠不明所以，轉過身去，然後又是一聲爆響。

    這時，他才覺得胸口處有些刺痛。

    低下頭，一大灘鮮紅色在胸口擴散。

    我中彈了？

    轉生蝙蝠首先產生了這樣的想法，然後很快意識到不對。

    不可能！他是絕對幸運的，不可能隨便被人擊中。

    可眼前的一切又確實是事實，那攤鮮紅色該怎麽解釋？

    轉生蝙蝠鼻子動了動，聞到了從胸口處傳來的一陣甜香味。

    他頓時醒悟了過來。

    你奶奶的，番茄醬！

    “誰開的槍！”

    轉生蝙蝠破口大罵，但不需要回應，他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在對麵的一個貓頭鷹方陣中，一隻小貓頭鷹興高采烈，正在上躥下跳。

    “我打中了！我打中了！”

    它高興說道，“隻要不用殺傷性武器，他的幸運機製就不會觸發！”

    “蠢貨！”

    方陣的貓頭鷹小隊長怒罵，“如果不用殺傷性武器，擊中了又有什麽意義？”

    然後，就在這一刻，轉生蝙蝠忽然感覺遍體生寒。

    一個極為可怕的念頭在他腦中升起。

    “這些家夥在嚐試針對我的幸運？”

    轉生蝙蝠放眼看去，街頭巷尾已經全是貓頭鷹士兵，它們有些正在對付天上的蝙蝠，舉槍亂射。

    但有些，卻用不懷好意的眼神，死死盯著轉生蝙蝠本人。

    似乎就在等他漏出破綻，然後一擁而上。

    轉生蝙蝠忽然明白了布魯斯在打什麽算盤。

    難怪他會召喚出這麽多小貓頭鷹。

    隻要樣本夠多，那再小的概率，也會被放大無數倍。

    這就像猴子和打字機理論——

    如果無數多的猴子在無數多的打字機上隨機的打字，並持續無限久的時間，那麽在某個時候，它們必然會打出莎士比亞的全部著作。

    同樣的道理，如果無數隻貓頭鷹都想著殺死轉生蝙蝠。

    那麽隻要他們不斷嚐試，總有一個會鑽到概率的漏洞，試驗成功。

    畢竟，小概率事件大概率發生。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

    轉生蝙蝠抬起頭，看向天空中那隻巨大的貓頭鷹，他知道，布魯斯就在裏麵。

    “你想用無限龐大的樣本，來找到那個極度渺茫的可能對嗎？”

    轉生蝙蝠慢慢冷靜了下來。

    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向布魯斯證明一件事。

    不可能！

    轉生蝙蝠背後的塵埃雲開始飄動，他要衝進蝙蝠圖騰，與布魯斯決一死戰！

    然而，地上的貓頭鷹們，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他想要飛起來！”

    有一隻小貓頭鷹忽然大喊。

    很快，所有的貓頭鷹都得到了提醒，他們烏泱泱一片向轉生蝙蝠湧來，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轉生蝙蝠猛然皺眉，塵埃如同子彈射向那群貓頭鷹。

    有的小貓頭鷹運氣不好，正麵中彈，撲通一聲就摔在了地上。

    “不要管我，兄弟們衝！”

    中槍的小貓頭鷹們倒在地上，卻依然號召著戰友衝鋒。

    說完這句話後，它們兩眼一翻，舌頭一吐，再也沒了動靜。

    心靈殿堂裏，旺達看到這一幕，心痛得捂住了眼睛。

    “它們死了嗎？”旺達帶著哭腔問道。

    布魯斯不知道怎麽解釋，這些貓頭鷹本來就是守護神咒和混沌魔法創造出來的元素生物，根本不存在生死的概念。

    與其糾結這些，不如去看看遠處的轉生蝙蝠吧。

    這家夥現在的狀況可不太好。

    轉生蝙蝠現在一陣陣泛著惡心，感覺渾身都有貓頭鷹在爬。

    不，不是感覺，是真的就有！

    小貓頭鷹們已經將他死死壓在了身下，其中一隻還爬上了他的頭頂，用機關槍頂著了轉生蝙蝠的頭。

    “不許動！你是我的首功！”

    小貓頭鷹大聲嗬斥道，“我要用你的頭，去換墨西哥牛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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