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沒事別給我打視頻，花不少錢呢，都是你孫女掏。”薛睿說道。
    “那還不是你掏？”老太太不以為然。
    “你打你的，我又不接。”薛睿嘿嘿一笑。
    他覺得老太太想查他的崗。
    ……
    劉老頭聚精會神的盯著棋盤，看林若曦自己和自己下棋。
    結果，林若曦隻是挪動了幾步棋，美眸微微一皺：“這次我輸了。”
    劉老頭一臉懵逼，心說這次輸哪兒了？
    隻走了兩步啊，他還沒看明白。
    一開始的時候林若曦還會按照正常的棋局走，他坐在一旁看的那是驚心動魄，一個人居然能操縱兩邊的棋盤，自己和自己下的有來有回……
    到後來好像是這丫頭累了，在腦子裏自己和自己下，他壓根不知道過程，很好奇林若曦是輸在哪兒了。
    他自己也試了一下自己和自己對弈，難度不是一般的高，這相當於和自己的思路對抗，想控製哪邊贏就控製哪邊贏，導致下出來的局和初學者一樣。
    而林若曦真的能憑空製造出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
    他現在是真佩服，他認識圈子裏很多棋手，有那麽寥寥幾人可以做到，但一局棋往往也要下上數個小時，每一步都需要思忖許久……
    自我對弈需要極強的邏輯思維能力，還有全局觀念。
    林若曦可以在短時間內開一局，再把自己的棋局推翻……
    難怪沒人陪林若曦下棋，這姑娘的棋藝還這麽高超。
    自我對弈可以快速的找到自己的不足，不斷的突破提升，隻有極少數天才可以做到。
    “姑娘，你收徒弟不？”劉老頭笑著說道。
    林若曦沒有經過係統性訓練，隻是自我摸索就達到了職業棋手的境界，他平時和臭棋簍子下棋太多，越下越菜，以後碰到協會老朋友的時候怕是得被吊起來打……
    道無先後，達者為先，他現在拜個師不吃虧。
    “唔，師父？”
    林若曦歪著腦袋看向薛睿，漂亮的杏眼兒一閃一閃的，好像在說：要不要收呀？
    薛睿捋著不存在的長須，望著夕陽歎了口氣：“也罷，收下吧。”
    劉老頭眼角一抽：“你小子連我八歲的孫女都下不過，裝什麽大尾巴狼？”
    這小子太能裝了，居然擺出一副祖師爺的樣子。
    不就是走了狗屎運，找到個聰明聽話的女朋友嗎？
    “我不信，你把你孫女喊過來，我和她下一局。”薛睿大大咧咧道。
    “還想用電腦人機欺負小女孩？真不要臉！”劉老頭沒好氣道。
    ……
    “別吵了，別吵了……”林若曦腦袋在兩邊不斷轉動，一臉慌張的樣子。
    “你們兩個不般配。”劉老頭說完上下打量了一眼薛睿，心說這小子怎麽看都配不上這姑娘。
    林若曦看著薛睿的身影，語氣堅定道：“唔，我會努力追上他的。”
    小丫頭覺得劉老頭說的對，她眼中的薛睿永遠是那麽完美。
    她做不到的事情薛睿可以做到，薛睿來了以後，她變了很多很多。
    她不知道以前自己能活成什麽樣子，從來不敢照鏡子。
    但現在，她每天洗完臉都會認真檢查有沒有洗幹淨，還可以看一看鏡子裏的自己。
    她想變成薛睿喜歡的樣子。
    劉老頭打了個激靈，什麽玩意兒？
    薛睿站在一旁，對林若曦笑道：“咱倆來一局？”
    “嗯。”林若曦笑著點頭，她想和薛睿一起玩。
    劉老頭挪了個位置，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觀戰，心說這兩人水平差太多了，能玩出什麽花樣？
    木質棋子的聲音不斷敲打在石桌上，薛睿打出了一副一往無前的氣勢。
    “等等等等，你的炮為什麽能跨越兩個棋子打過去？”劉老頭糾正道，把薛睿的棋子擺回了原位。
    “唔，薛睿說這叫高射炮，可以無視前麵兩個棋子。”林若曦認真解釋道，又把薛睿的棋子放了回去。
    劉老頭：“那他這個馬呢？怎麽能直著走？”
    “馬兒都是直著跑的呀，這很合理的。”
    “哎哎哎？他用你的士吃你的將！”劉老頭指著棋盤說道。
    “唔，這是薛睿安排的間諜。”
    “這也合理？”
    薛睿點頭道：“很合理。”
    薛睿手裏握著一大把棋子，拍的“劈裏啪啦”直響。
    小丫頭真好玩，他完全可以不遵守遊戲規則。
    “哈哈哈。”劉老頭被這兩人逗笑了，年輕小情侶真有意思。
    劉老頭爽朗的笑聲引來許多人的圍觀，心說今天怎麽這麽熱鬧。
    薛睿和周圍幾個大爺聊了一會，帶著林若曦回小區去了。
    路上的時候林若曦忍不住好奇：“你怎麽總是和老人吵架呀？”
    老師說要尊老愛幼，薛睿好像從來不尊重老人。
    薛睿笑道：“你覺得他們真的討厭我的話，還會跟我說話嗎？”
    小丫頭愣了一下，微微搖頭。
    “老人要的是陪伴，不是表麵上假模假樣的尊重，重要選擇上尊重就可以了。”薛睿認真說道。
    男人至死是少年，那些老頭聚一塊不也是吹牛逼麽，聊年輕時候的意氣風發，再吹到國際大事，說起來也沒個正經內容……
    老太太聚一起聊的是別人家的家長裏短，也不見得高級到哪裏去……
    他和林若曦的到來，給養老院裏帶去了很多生機，而不是學校安排的探望任務，學生們恭恭敬敬的，老人們也和學生們也搭不上幾句話，因為代溝實在是太大了，除了問學習好不好，好像沒別的能聊的。
    偏偏小孩子又很反感問學習……
    而他呢？他這種沒正行的，老人聊起來沒有一點負擔，想說什麽都可以。
    “唔，小熊忘了拿。”林若曦走進小區的時候突然說道。
    薛睿擺擺手：“我故意留在那的，你沒看老太太房間空空蕩蕩的麽，多個玩偶顯得溫馨。”
    林若曦打開手機搜索“為什麽喜歡公仔玩偶”，她看到好多女孩都喜歡公仔玩偶，可是她不喜歡，也不知道別人為什麽喜歡。
    薛睿聯想到薛瑤，還有顧慕雪……
    “玩偶可以當做發泄情緒的對象，也可以抱著睡覺。”薛睿說完看了林若曦一眼：“你睡覺的時候喜歡抱東西嗎？”
    他在小丫頭這裏蹭吃蹭喝了這麽長時間，好像從來沒見過小丫頭睡覺的樣子，每次都是他先睡著的。
    他幻想了一下，小丫頭睡著的時候是不是一副可可愛愛的樣子？
    畢竟醒著的時候都這麽呆萌，睡著了哪還了得？
    林若曦弱弱說道：“我抱著你的枕頭睡。”
    薛睿眉頭一挑，這都什麽？沒聽過啊？
    兩人緩步慢行在小區裏，準備上樓的時候，發現有道士在隔壁樓做法，手裏鈴鐺搖的叮當作響，周圍還有不少大爺大媽圍觀，也惹得小丫頭駐足觀看。
    “就這棟樓，十幾年前死過一個女人，好像是和家裏人吵架跳下來了，是不是她啊？”一個婦人壓著嗓音說道。
    “小點聲，當心讓她聽見。”挎著菜籃子的老太太說道。
    薛睿一臉無語，這兩人嗓子壓得很低，但是他站兩米外都聽見了。
    “有道士在沒關係吧。”女人小聲說道。
    “天擦黑的時候最忌諱亂說話。”
    薛睿上前問道：“大娘，這怎麽了？”
    他不信這個，就是覺得挺邪乎的。
    “你是不知道，有養狗的一路過那個拐角，狗就嚇得不敢往裏麵走，怎麽拖都拖不進去，還一直衝著牆根那裏亂叫……”女人壓著嗓子說道。
    薛睿一本正經的聽著，時不時的點頭附和。
    “狗能看見人看不見的髒東西。”薛睿點點頭。
    老太太一臉驚訝：“小夥子你還懂這個？”
    “我家有隻土狗，讓土狗來看看。”薛睿說道，他打算把大黃牽過來遛一遛。
    “土狗好啊，土狗通靈性。”老太太說道。
    小丫頭聽到這裏的時候，眼角不自覺的揚起，大黃是薛睿家的嗎？
    那她呢？
    她也是薛睿從村子裏帶出來的呀……
    “我去牽大黃。”林若曦說道。
    薛睿走到那棟樓靠牆的角落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麽異常。
    “小夥子你先起開。”穿著道袍的男人說道。
    “快起開。”有人揮手示意。
    薛睿眉頭一跳，心說這人還他媽留著八字胡，怪像一回事的。
    主要是周圍的人盲目的信這個道士。
    很快，小丫頭牽著粉色項圈的大黃走下樓，往眾人說的角落走了過去。
    然而，事實和眾人說的一樣，大黃剛靠近那個地方的時候，突然叫了起來，身子不斷的往後退，眼中滿是恐懼。
    “臥槽？”薛睿被震驚到了。
    道士皺著眉頭，他也弄不清楚怎麽回事，但要一直有人在這裏做實驗的話，他怎麽和主家收錢？
    “快把狗牽走，影響我做法。”道士催促道。
    小丫頭急忙抱起大黃，就在抱起大黃的一瞬間，大黃又舔著舌頭不叫了。
    “這裏……有可能是漏電了。”林若曦走到薛睿旁邊小聲說道。
    “嗯？”薛睿眼睛微微瞪大，他剛剛都考慮賣房子了。
    你告訴我漏電了?
    林若曦又走上樓拿了一支電筆下來，放在地麵的一瞬間，紅燈開始不斷閃爍……
    眾人看著電筆不斷閃爍，頓時明白了什麽。
    人穿著鞋子感受不到地麵的漏電，狗子都是光著腳在路上走的，踩到漏電區域可不被電的跳起來？
    道士一臉黑線，他剛剛可是給居民說了一大堆道理，製造焦慮……
    “咳咳，我們回家吃飯了。”薛睿急忙拉著林若曦上樓，心說這他媽放到走近科學不得拍十集？
    “物業是幹什麽吃的？漏電找道士？還不如人家小姑娘。”有人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