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炎兒,莫要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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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先前在與鶩護法交戰之時,蕭炎其實就已經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身為鬥宗強者的雲山,尚且因為若若的算計而落得一個頃刻間被抽取靈魂的下場,甚至連一身的恐怖實力都未曾展現多少。
    按理說,作為雲嵐宗真正的幕後黑手,若若既然已是知曉了鶩護法的實力,就斷不會將自己落得那般狼狽的局麵,她向來不會做如此沒有把握的事
    除非,其中有著某種令她極度在意,甚至不惜冒極大風險都要去做的變數。
    而這個所謂的變數,自然便是被雲嵐宗所擄走的父親了。
    那是本該由蕭炎自己背負的苦難。
    一時間,蕭炎咂了咂嘴,竟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為好。
    論起感激之情,蕭炎早已是達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自然是無需贅述,所以他此刻更多的則是一抹慶幸,甚至是後怕——
    當初的他,真的差一點就要和若若翻臉了。
    如果不是理性的極度克製,以至於沒有真正釀成大錯,蕭炎真的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麽樣的態度去麵對她,即使並不知情,但傷害之舉一旦做了,那就是覆水難收,破鏡難圓,任憑如何彌補都無濟於事。
    “好在.算是克製住了啊。”
    長呼出一口濁氣,蕭炎麵露苦澀,暗自喃喃道。
    “這小子”
    看著蕭炎那不斷變化的臉色,蕭戰心頭一緊,對自己先前那越俎代庖般的講述感到有些後悔。
    看這架勢,若若姑娘分明是沒有將具體情況告訴自家炎兒啊!
    難不成.是因為她怕敗壞了自己在炎兒麵前的形象?
    是了,是了!當初在蕭家見到若若姑娘時看她表現的乖巧溫柔,一派大家族出身的得體形象,平日定是在炎兒麵前矜持的很,自然也就不願意被炎兒得知自己的粗暴之舉.
    想到這裏,蕭戰麵容一肅,連忙補救道:
    “咳咳,炎兒,若若姑娘當初雖是表現的粗暴了些,但那都是對外人,是敵人!你可莫要因為此事而對她心生芥蒂,明白沒有?”
    “啊?”
    回過神來的蕭炎呆愣了片刻,顯然未能聽明白蕭戰的用意。
    蕭戰眉頭一皺,敲了敲桌子:“爹在問你話,裝聾作啞做甚?聽明白沒有?”
    “聽聽明白了!”
    見自家老爹氣勢洶洶,蕭炎頓時將身子坐的板正,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應了下來。
    母親去世的早,蕭炎打小便是由蕭戰一把拉扯到大,可謂是既當爹,又當娘。
    正因如此,每當蕭戰表現出這般嚴肅的架勢之時,蕭炎都絲毫不敢和對方爭辯親爹說的話,不管對錯,那總得先表個態度不是?
    瞧得蕭炎的態度還算誠懇,蕭戰這才麵容稍緩,道:
    “你也莫要擔心,若若姑娘當時雖是表現的與昔日的溫柔大方判若兩人,但她對為父的態度,卻是相當的敬重,連同那一身受到的暗傷也被盡數治愈了。”
    溫柔大方
    聽到這話,蕭炎忍不住回想起了魂若若平日的一言一行,露出了無比微妙的表情——
    難怪自家老爹反複在自己麵前澄清若若的舉動,原來是那妖女曾經那偽裝形象太過深入人心了啊!
    “嗬嗬.放心吧爹,若若的行事作風向來有些古怪,孩兒對此自是沒有任何異議。”
    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蕭炎無奈道。
    “古怪?為父怎麽絲毫不覺得古怪?你這臭小子當真是根木頭,你見過誰會用古怪形容人家姑娘的?”
    蕭戰瞪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的道:“她擔心此類事情再次發生,便讓為父暫居於此,一連往返照顧了我小半月的時間,這才放心離去這樣好的姑娘,你能遇上便已是萬幸,竟然還說人家壞話?”
    “我”
    聞言,蕭炎瞠目結舌,他可真沒在說若若壞話啊,實事求是在老爹麵前也不行嗎?
    這是何等的冤屈.
    蕭炎很想問一句到底誰才是親生的,但想了想,最終也隻是認命般的悲憤一歎,頭大如鬥的看著眼前的蕭戰。
    “父親教訓的是,若若她溫柔善良,大方得體,自然不能用古怪來形容,是孩兒用詞不當了。”
    “傻小子”
    瞧見蕭炎那不情不願的樣子,蕭戰也沒了訓斥的念頭,反倒是搖了搖頭,輕歎道:
    “爹問你,對若若那丫頭,你可曾動過心?”
    “這裏無非咱們爺倆二人,沒什麽可藏著掖著的,爹希望.你能實事求是的回答。”
    聽得蕭戰突兀的問詢,蕭炎心頭一抖,再無了先前那般玩鬧的態度,神色也變得認真無比,
    “爹,此事先前大哥二哥也曾問過,我蕭炎這輩子,非她不可。”
    “好,有擔當,不愧是我蕭戰的種!”
    蕭戰讚賞的笑了起來,神色間卻是透出了一絲極淡的懷念,似是心有所感,
    “說來慚愧,你娘死的早,生下你後沒過多久就離我而去了,蕭家的福她沒享多少,倒是在我當上族長之初,根基尚且不穩的時候,跟著我吃了不少的苦.”
    “爹沒什麽本事,當時你爺爺突然去世,族中內憂外患之下也就忽略了對她的照顧,以至於現在雖是自詡一生不再娶親納妾,也仍然難以填補這心裏的懊悔溝壑。”
    說到這裏,蕭戰眼底閃過悲傷,卻隨著杯中茶水一飲而盡,隻餘下慈愛與鼓勵的笑容,
    “所以啊,炎兒,世間最珍貴的,不是得不到的和已經失去的”
    “而是現在能把握的。”
    院中鳥鳴飛叫,驚起清泉魚躍,風聲嫋嫋,將蕭戰的話包裹著帶向了遠方,飄得很遠很遠。
    蕭炎並不是一個擅長表達的人,但他的心思卻相當的細膩,他知道實現這一切的路還長,甚至難到了令他難以想象的程度,但他還是願意為此去奮鬥努力。
    說起來,他真的已經很久很久沒看到父親的笑容了,父親無恙,老師無礙,讓他深切的感覺到自己正在被嗬護與關懷所包圍,同時也教會了他
    什麽是愛與責任。
    良久的沉默後,蕭炎深吸了口氣,忽然笑的燦爛,
    “爹,下次回來,我會帶她來見你的,一定!”
    父愛都很內斂,所以沒有寫很激烈的情感爆發,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