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暴怒的古元(感謝‘螺旋槳爆炸鹹魚’大佬的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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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翼獨角獸於高空不斷盤旋,頃刻間便是再度突破了空間鎖的束縛,唯有陣陣長嘯不時傳來,席卷著攪動天穹之上的風雲。
    “這就是絕世強者的實力麽?”
    狂風席卷之下,蕭炎黑發飛揚,眼神中卻是多出了一絲複雜。
    如今的他太弱了。
    不論是那橫空而出的半聖,亦或是若若的父親,都已經遠遠超出了蕭炎對於實力所能想象到的極限。
    是,鬥聖很強,大陸之上人盡皆知。
    可真當見識到那屬於鬥聖實力的冰山一角後,概念變為現實,任誰也不能做到如最開始那般談笑風生,依舊做著因為年歲尚淺而潛力無限的幻夢。
    時至今日,蕭炎即使拚盡全力,也隻能勉強和剛剛接觸鬥技的紫妍打個平手,就連那被頃刻斬殺的翎泉,隻怕都遠非他所能抗衡的存在。
    這其中的差距,隻怕比之井中窺月,蜉蝣覬天都更加的巨大吧?
    “唉,還真是有夠打擊人的啊.”
    蕭炎苦笑了一聲,旋即低頭望向了那因緊攥而布滿印痕的手掌。
    他終於知道,為何若若一直不肯將過多的事宜提前透露給自己了,知道的越早,這份差距也就越大,極有可能將那份獨屬於少年的莽氣與心性.磨滅一空!
    “臭小子,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得知丫頭的背景麽?”
    手指上的古樸納戒閃爍起白光,繼而形成了那許久未曾出現的老者形象。
    他神色唏噓的望了一眼山澗中的風景,轉而扭過了頭,緩緩道:
    “如今得償所願,怎麽,害怕了不成?”
    “老師”
    蕭炎一愣,並未對藥老的出現感到太多意外,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如果僅有我一人闖蕩,那麽不論成功與否,我蕭炎都絕不會產生任何退縮的想法。”
    “我也想過去立下豪言壯語,可我發現自己現在真的說不出那樣的話了,不是害怕那些強到無法想象的人,也不是害怕將來不能做到與他們比肩,而是害怕在成長起來之前沒辦法保護好她。”
    經此一役,蕭炎先前因學院生活而愈發輕鬆的心,終於是再度變得緊繃了起來,以至於誕生出前所未有的危機與不安。
    他從不缺乏自信。
    可相比於那些絕世強者,卻是唯獨缺少了那份經年累月修行的時間。
    見此情景,藥老不禁喟然長歎,一時間竟也是不知該如何寬慰眼前的少年了。
    對方的這些話,又何嚐不是他心中所想?
    比起尚且年少的蕭炎,身為天境靈魂的藥老,對於先前那一場交鋒,實際上要看的更加透徹的多。
    整個空間的元素,鬥氣,乃至生靈,統統都被那位名為‘通玄’的老者盡數掌控,那是鬥尊永遠都無法觸及到的領域,能夠將一方小世界納為己用。
    而魂天帝的手段,則更是讓藥老都感覺到匪夷所思。
    僅僅隻是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卻仿佛口含天憲,頃刻間便剝奪了一位聖者全部的修為,將其打入塵埃。
    如此實力,當真無愧為當今大陸的至強者之一。
    隻是,藥老心中清楚,身為師長,不論麵對怎麽樣的情況,他都不能先於弟子露出悲觀的態度。
    這是他的責任。
    “臭小子,莫要再多慮了,眼下有什麽問題,便先去和丫頭說吧”
    藥老話音未落,那素來敏銳無比的靈魂力,卻是陡然間聽到了極遠處傳來的異動。
    “嗯?”
    眉頭猛然一皺,藥老急忙朝聲音來源的
    隻見,不知何時,那原本在眾人麵前維持著傲然形象的少女,竟是如同失去了全部的力量般,綿軟的跪坐在了地上。
    “丫頭!”
    “若若!”
    蕭炎大急,三千雷動爆發出陣陣雷弧,當即便朝著少女的方向急掠了過去。
    瞧見匆忙趕來的蕭炎與藥老,魂若若心中那道緊繃的弦終於隨之鬆緩了些許。
    她嘴唇翕動,似是要說些什麽,卻忽的發現陣陣無力感襲來,兩眼發黑,繼而失去平衡般的栽落而下。
    意識徹底消失前,少女模糊的感覺到,自己似乎倒進了一處溫暖堅毅的懷抱之中.
    中州,空間裂隙。
    作為其餘地域與中州大陸的交接之處,空間裂隙之中,往往夾雜著無數亂流風暴,極為凶險恐怖,稍有不慎,即便是鬥宗強者,都會有著殞命的風險。
    而究其緣由,這種空間風暴的形成,其實乃是因為兩方空間質量差距過大,方才誕生而出的特殊異相。
    那些在西北域中隨手便能崩山裂地的鬥皇鬥宗級人物,放在中州,甚至極有可能連一絲空間波瀾都難以掀動,彼此差距過大,自然也就會在交界處形成崩損了。
    可以說,正是由於得知了其餘地域的脆弱,八族之間,方才有了不允許五星鬥聖以上強者離開中州的規矩。
    畢竟,一旦此等強者動怒,即使將一方地域從鬥氣大陸中移除,隻怕都並非是件難以做到的事!
    屆時引得空間崩碎,所有生存在其他地域以及中州邊界之人,都會頃刻間喪命,再無任何生機可言。
    空間之中的凶險,由此也就可見一斑了。
    然而,就在這處極為凶險的地帶,一道白衣身影正緩步行走於裂隙間的夾縫之中,沒有絲毫的防護加身。
    他每邁出一步,空間都仿佛隨之扭曲,坍縮,三步踏出,赫然便已是跨越了中州的大半個版圖!
    此等境界,旁人即使有幸得見,隻怕也根本沒有資格觀望到這般無上偉力。
    “嗯?”
    似是意識到了什麽,儒生眼眸微凝,旋即望向了一處極為隱蔽的角落,忽的輕笑道:
    “老友,既然來了,又何須躲躲藏藏?”
    話音落下,頓時陷入了長久的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原本那沉寂而穩固的空間壁壘,驟然產生了陣陣異動。
    隻見,在先前儒生所望向的角落,一道人影不知何時已是出現在了其中。
    他負手而立,卻是仿佛超然於世外,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氣息存在,靈魂力,鬥氣,於此刻都如同失靈了一般,徹底喪失了探知能力。
    這般似在非在的意境,顯得極為矛盾詭異,令人止不住的通體生寒。
    “擅自離開中州,你的行為倒是越發放肆了啊”
    聽得儒生敘舊般的溫聲問候,那道人影卻並未選擇接話,身形閃爍間,已是赫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人影的身形逐漸浮現,繼而化為了一位年齡約莫在四十左右,樣貌普通的麻衣中年男子。
    臉色略帶冷意,男子目光凝視著眼前的白衣書生,緩緩的道出了對方的姓名,
    “魂天帝!”
    “這天地間,何時有我不該去的地方,又何時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魂天帝微笑反問,仿佛真的將對方視為多年的老友,態度溫和,不含一絲敵意。
    聽得對方此話,麻衣男子的麵色瞬間變得陰沉了幾分。
    擅自違背八族公約,乃是無可指摘的罪名,即使是五星以上的鬥聖人物,也必然會因此而遭到古族的重罰,沒有任何留情的可能。
    可偏偏,違規者卻是與他同為九星絕巔的魂天帝.
    即便他有心懲罰,隻怕對方也斷不會就此輕易認下了。
    “我還道你魂族何時又出了一位堪比完美九品血脈的少女,沒想到竟是你魂天帝的女兒.似你這般無情之人,竟也會選擇誕下後代?”
    麻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繼而輕聲道:“舍得派遣她前去蕭家,果然,你還在惦記著古玉吧?”
    “嗬嗬,以自己女兒為餌,前去釣一塊不知去向的蕭家古玉,比起本座,你倒是更應反省下自己了。”
    魂天帝失笑出聲,旋即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白衣的褶痕,不染纖塵,
    “若若會與蕭家扯上關係,本座也是有些意外,不過,她的事,本座向來不會管的太多。”
    “比起本座,你這般掩耳盜鈴之舉,隻怕才更是寒了‘他’的心啊古元。”
    略帶調侃的話語,悠悠的在空間之中響徹,明明不含任何貶低,卻仿佛蘊含了莫大的嘲諷,讓得被稱為‘古元’的男子,臉色微微一變。
    “這”
    饒是以他的定力,在此刻眼底都不禁閃過了一絲慚愧,顯然是被戳到了內心的軟肋。
    派遣薰兒前去尋求古玉,一直以來,都是古元心中過不去的坎。
    一方麵是族中的催促,另一方麵則是薰兒的自告奮勇,讓得他也無奈選擇了應下,從而違背了自己當初所立下的誓言。
    蕭玄。
    一個熟悉到有些陌生的名字,仿佛揮之不去的魔咒般,不斷的在古元的腦海中盤旋,惹得他心緒不寧,被迫以鬥氣強行進行了壓製。
    “魂天帝,你在以靈魂之法動搖我的心境?”
    感知到了些許不對,古元猛的抬頭,淡淡的注視著對方。
    聞言,儒生竟是攤了攤手,罕見的露出了幾分無辜之意,
    “同為帝境靈魂,若非你心境不堅,本座又如何能夠趁虛而入?”
    如此隨性而為的舉動,與先前儒生所展現的形象產生了極大的反差,看的古元都不禁麵龐抽搐,強行按捺住了幾欲噴發的怒火。
    “好,好!果然是本體所化,今日之事,我會如實向其他八族告知,希望到時候你還如這般肆意妄為吧。”
    連道兩個‘好’字,古元不怒反笑,當即便是直言不諱的道。
    “隨你。”
    魂天帝哈哈一笑,隨意的擺了擺手,便欲從空間裂隙之中離去。
    行至半途,他忽的像是想起些什麽,扭頭對著不遠處那仍是麵色陰沉的古元笑道:
    “對了,老友,同為父輩,本座還是要提醒一句,身為族長,可不能讓自家女兒輕易讓那些下人欺負才是”
    “先前若非本座女兒出手,你那許久未見的閨女,隻怕要被一群下人肆意欺淩了,如此場景,倘若‘她’泉下有知,或許會更恨你也說不定。”
    “.我的家事,就犯不著你來操心了。”
    聞言,古元的臉龐驟然一冷,漠然開口。
    就在他剛欲有所行為之時,那道白衣身影,卻猶如晴日白雪,瞬息消融一空,再無了任何蹤跡。
    見得對方消失,古元那雙抬起的手頓時頓住,停滯片刻後,隻得強行將一身實力收納入體,臉龐也變得有些難看。
    顯而易見,魂天帝先前所提及到的‘她’,就像是一把無情的利刃,狠狠的紮在了他的心髒.
    “該死!”
    難得的有些失態,古元狠狠的揮了揮袖子,轉而頭也不回的從空間裂縫中挪移而出。
    不過片刻的時間,他便是來到了一位白眉白須的老者身旁,定睛望去,赫然便是先前前去接薰兒回族的長老‘通玄’。
    看到麻衣男子的身影,通玄老眼一亮,頓時湊上前去,抱拳開口道:
    “族長大人,您可是見到那魂天帝了?”
    “嗯。”
    深吸了一口氣,古元勉強平靜的回複道,伸手揉了揉略顯脹痛的眉心,
    “經我試探,他的確並非本體,隻是一具分神所化而已,算不得違背規矩。”
    “什麽?不是本體?”
    聞言,通玄一愣,蒼老的麵龐之上頓時浮現了幾分失望。
    並非本體,也就說明先前那魂族族長所言不虛,修為的確沒有超過五星鬥聖的等級,自然也就沒法以八族條約來進行懲罰了。
    老者似是有所不甘,心緒飛轉片刻,頓時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抬手從納戒中取出了那身首異處的翎泉。
    他再度抱了抱拳,恭聲道:“族長大人,即便那魂天帝未曾違背規矩,可他的女兒,卻是實打實的殺了我族的一位統領,您看?”
    瞧見翎泉的屍體,古元眼底一寒,麵上卻是表現的出奇平靜,
    “.此事莫再提及,歸根結底,也是他對魂天帝之女動殺心在先,死了也怨不得他人。”
    “可是,族長大人,這翎泉的父親,在族中的地位可並不算低,他那邊.”
    “行了。”
    古元抬手製止了對方,沉穩而不容置疑的沉聲道:“把這東西丟出古界,拿去喂狗,誰若有不滿,就讓他親自來找我,明白了麽?”
    “是是!”
    感知著對方那無上的恐怖威壓,通玄驚恐萬分,當即便顫顫巍巍的跪在了地上,連同身為長老的傲骨都丟了個一幹二淨,一時噤若寒蟬。
    他還是頭一次意識到,這位向來溫和淡薄的族長大人,原來也會有如此鐵血手腕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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