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也算司空見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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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贏昭已然穿戴整齊,臉上掛著疲倦卻又滿足的微笑,那神情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極致的歡愉。
    女人也已整理好衣物,如一隻溫順的小貓般偎依在贏昭的懷裏,眼神中透著幾分迷離與慵懶。
    青鸞和黑鳳對於此類場景早已司空見慣,黑鳳恭敬地拱手問。
    “少爺,劉季著急著要回去,這兒想必也沒他什麽事兒了,是否可以讓他們走了?”
    關於此事,贏昭其實早有盤算,他大度地揮了揮手。
    “好,我向來言出必行,既然那老者的損失已然得到賠償,這女人又如此用心地伺候於我,我著實沒有理由再將劉季滯留在此了,讓他回去吧。”
    女人聽聞,激動得瞬間跪倒在地。
    “多謝公子不殺之恩,妾身回去定會對其嚴加管教,保證日後絕不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黑鳳看著她,語氣平靜地說。
    “劉季就在外麵候著,你出去自能看到。”
    女人隻是微微點頭,輕聲說了句“謝謝”,便起身快步離開了這裏,在她踏出大門的那一刻,甚至都未曾回頭看贏昭一眼。
    看著女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外,贏昭的心裏莫名升起了一種淡淡的惆悵。
    作為大秦的太子,他的身邊從不缺女人,環肥燕瘦,各色皆有。
    然而,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卻實在是太過特別,特別到讓他在這短暫的分別時刻,心中竟泛起了絲絲漣漪。
    黑鳳留意到贏昭出神的模樣,輕輕咳嗽了一聲。
    “少爺,我們出宮已經兩三天了,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贏昭緩緩回過神來,臉色一沉。
    “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既然碰上了這個叫劉季的小混混,若不將此事處理得幹淨利落,又怎能這樣輕易一走了之?”
    黑鳳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青鸞。
    青鸞也是一臉的疑惑,忍不住試探著問。
    “少爺,劉季該賠的都已經賠了,回頭我把三兩銀子並兩吊銅錢給了那老者,這裏的事情就算圓滿結束了,您還有什麽放心不下,非得要繼續處理的?”
    贏昭神秘地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我猜這個劉季經此一遭,定然不會悔改。我想跟著他去其家中瞧瞧,看看究竟是怎樣的環境造就了他這般的品性。你們不用跟著,就在這裏等著便是。”
    青鸞和黑鳳聞言,臉上均是一驚,齊聲說。
    “少爺,安全為重啊!若是讓劉家的人知曉您在跟蹤,再加上劉季在此處吃了不少苦頭,您跟上去恐怕會遭遇危險。”
    贏昭擺了擺手。
    “劉季和那個女人顯然已猜到我並非尋常之人,即便他們發現我在跟蹤,非但不敢為難於我,反而定會對我客客氣氣的。”
    黑鳳和青鸞細細一想,確是這個道理。
    劉季雖尚不明確贏昭的真實身份,但從種種跡象也能猜出贏昭絕對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既然贏昭不許她們跟隨,她們便隻好在芒碭山耐心等候。
    贏昭簡單地收拾了一番,便悄然跟了出去。
    為了避免被發現,他刻意與劉季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步步小心,唯恐引起任何不必要的麻煩。
    贏昭自然並非擔憂劉季與那女人發覺他的蹤跡後會引發何種爭執。
    實則,他所顧慮的是,一旦劉季和女人察覺到了他,勢必會揣度出他的意圖。
    倘若如此,他們故意帶著他繞圈子,那要尋覓到劉季的家,怕是要耗費諸多心力與時間。
    身為大秦的太子,他大可以運用其他更為省力便捷的法子去探聽劉季的家宅所在。
    然而,如此一來,便會缺失諸多的趣味與挑戰。
    所幸的是,劉季和那女人全程都未曾察覺到身後尾隨的贏昭。
    贏昭得以順遂地跟隨劉季步入其家門。
    當他抵達劉季家中之際,尚未踏入屋內,便聽聞屋內傳出一位老人嘶啞著嗓音的怒斥。
    “劉季,你這不成器的小兔崽子!成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閑,你怎還有顏麵存活於世?為何就不能學學你的兄長,瞧瞧人家辛勤耕耘所置辦的田產?”
    劉季滿不在乎地翻了翻白眼,嗤之以鼻道。
    “您就等著瞧吧,終有一日,我的田產定會比二哥的更為廣袤。”
    老頭兒氣得渾身顫抖,伸出手指著他,暴跳如雷地吼道。
    “你這混賬東西!我與你說過多少回了,唯有勤勞方可致富。你整日遊手好閑,四處花天酒地,甚至與那曹寡婦糾纏不清。你這般行徑若能掙得下田產,這天底下就無人會認真種田了!”
    劉季顯然對老頭兒對曹娥的稱呼極為不滿。
    “什麽寡婦?人家是有正兒八經的名諱的,叫曹娥!我且跟您說,我早就厭棄了如今的婆娘,我要休了她,將曹娥迎娶進門。”
    老頭兒本就被氣得不輕,此刻聽聞這番言語,更是驚得目瞪口呆,全然未曾料到劉季竟能吐出如此荒誕之語。
    “你莫不是腦袋被驢給踢壞了?你現今的婆娘何等賢惠,勤儉持家,容貌亦是出眾,哪一點比不上那曹娥?你放著這般安穩的好日子不過,為何偏要休妻?”
    劉季不緊不慢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道出。
    老頭兒顯然未曾想到,為救劉季,曹娥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那女人始終在一旁默不作聲,聽到此處,終究是按捺不住。
    “曹娥能為你做的,我也同樣做到了。你為何對曹娥仍舊念念不忘?”
    不提此事倒也罷了,一經提起,劉季更是怒不可遏。
    “你這賤婦,你有何顏麵說出這番話?曹娥乃是見我即將被打死,迫於無奈才做出那等事,而那男人向你提出同樣要求之時,你甚至連片刻的考慮都不曾有!”
    女人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帶著哭腔喊道。
    “劉季,你怎能如此冤枉我?我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救你!”
    劉季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說道:“救我?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了,好另尋新歡!”
    女人渾身顫抖,指著劉季罵。
    “你這沒良心的東西,我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你卻如此汙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