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貿然？"寧鳳冷笑一聲，聲音陡然提高，"林大人，你可知道我們南詔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她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自從先聖飛升，大齊就一直覬覦我南詔疆土。如今天賜良機，難道還要坐失良機不成？"

    "聖女所言極是！"兵部尚書站了出來，"大齊內部動蕩，正是我們出兵的最好時機！"

    林尚書卻搖頭道："老臣聽聞大齊皇後重病，皇帝親赴極北尋藥。若此時出兵，豈不是......"

    "豈不是什麽？"寧鳳打斷他，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難道林大人是在心疼大齊皇帝？還是說......"她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你對南詔的忠心，已經不及對大齊的同情了？"

    此言一出，林尚書臉色大變："老臣不敢！"

    "不敢？"寧鳳緩步走下祭台，鳳袍拖曳在地，發出沙沙的聲響，"本宮記得，林大人的幼子，似乎在太初國做過十年質子吧？"

    林尚書頓時跪倒在地，額頭冒出冷汗："請聖女明察，老臣對南詔一片赤誠......"

    "夠了。"寧鳳突然揮手，"本宮知道林大人是為南詔著想。但......"她的聲音陡然轉冷，"背叛就是背叛，容不得半點辯解。來人！"

    "聖女饒命！"林尚書撲倒在地。

    就在侍衛準備上前時，大祭司突然開口："今日是聖女加冕大典，還請聖女大發慈悲。"

    寧鳳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林尚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在大祭司的麵子上，暫且饒你一命。但從今日起，你不必再來早朝了。"

    "多謝聖女開恩！"林尚書連連磕頭。

    寧鳳重新回到祭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滿殿的臣子："還有誰，對出兵一事有異議嗎？"

    殿中鴉雀無聲。

    "很好。"寧鳳滿意地點點頭，"傳本宮令旨：即日起，調集邊境十萬大軍，準備收複失地！"她的目光掃過大齊使者慘白的臉色，眼中閃過一絲快意，"讓我們，好好會會這位新帝和他的皇後......"

    祭祀大典結束後，寧鳳剛回到聖女寢宮，貼身侍女小翠就匆匆入內："聖女，前任預備聖女寧清韻求見。"

    寧鳳正在卸下沉重的鳳冠，聞言手上動作一頓，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讓她進來。"

    須臾，一個身著素白紗裙的女子緩步走入。她麵容清麗，舉止優雅，但眼神中卻透著不屈的傲氣。正是南詔曆代最年輕的預備聖女，寧清韻。

    "寧鳳。"寧清韻開口便直呼其名，絲毫沒有臣服之意，"或者說，我該叫你蕭琬凝？"

    殿內的空氣瞬間凝固。小翠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大膽！"寧鳳厲聲喝道，"你竟敢直呼聖女名諱！"

    寧清韻卻毫不畏懼："聖女？"她冷笑一聲，"一個從大齊混入南詔的細作，也配稱聖女？"

    "你！"寧鳳眼中殺意湧動，"看來這些年的軟禁沒有讓你學會收斂。"

    "我隻是在等。"寧清韻直視寧鳳的眼睛，"等你露出馬腳的那一天。寧鳳，你以為你隱藏得很好嗎？可你知不知道，南詔的子民早就發現你身上沒有聖女的印記！"

    寧鳳突然笑了："印記？你是說這個嗎？"她撩起袖子，露出手腕上一道神秘的花紋，"寧清韻，你太天真了。這些年，我不僅得到了聖女的印記，更得到了整個南詔的信任。而你，不過是個被囚禁的廢人罷了。"

    "你......"寧清韻臉色大變，"你怎麽會有聖女印記？"

    "因為我就是真正的聖女。"寧鳳緩步走向寧清韻，"而你，不過是個意外罷了。一個本該在十年前就該消失的意外。"

    "不可能！"寧清韻後退一步，"十年前的祭祀大典，明明是我......"

    "是你親眼看見我從大齊來到南詔？"寧鳳冷笑，"還是說，你親眼看見我殺了真正的蕭琬凝？寧清韻，你什麽都不知道。"

    寧清韻突然明白了什麽，臉色煞白："你是說......"

    "不錯。"寧鳳的聲音帶著幾分得意，"我從一開始就在南詔。蕭琬凝不過是我布下的一個局。而你，正好可以幫我演完這最後一幕。"

    "你想幹什麽？"

    "讓所有人都知道，"寧鳳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前任預備聖女因為嫉妒生恨，意圖行刺新任聖女，最終畏罪自盡。"

    "你休想！"寧清韻突然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今日我就要戳穿你的真麵目！"

    "來人！"寧鳳冷喝一聲。

    殿外頓時衝進數名侍衛。而寧清韻的匕首，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寧鳳，你別逼我！"

    寧鳳卻絲毫不為所動："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我？"她緩步上前，"你死了，對我反而更有利。"

    寧清韻咬牙看著寧鳳，忽然笑了："你說得對，我死了對你確實更有利。但是......"她的目光越過寧鳳，看向殿外，"是嗎？新任聖女才坐上聖女寶座，我這個前預備聖女就死在聖女府，你難道不怕天下人唾棄你嗎？"

    寧鳳聞言不屑一笑："天下人的唾棄？"她緩步走到寧清韻麵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你以為我會在乎這些？"

    "你..."寧清韻被她眼中的狠戾驚到。

    "在南詔，"寧鳳鬆開手，轉身走向窗邊，"聖女就是天。隻要我還是聖女，就沒人敢對我指手畫腳。"她突然轉身，"況且，你覺得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嗎？"

    話音未落，寧清韻忽覺手腕一麻，匕首應聲落地。"你...你在茶水裏下毒？"

    "不錯，"寧鳳輕笑，"你說得對，死在聖女府確實不太好看。但如果是在自己房裏服毒自盡，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真是個瘋子，"寧清韻踉蹌後退，"就不怕...被人發現真相？"

    寧鳳睥睨著她："真相？在絕對的權力麵前，真相算什麽？"她轉向小翠，"送寧小姐回去，好好''照顧''她。"

    看著寧清韻被帶走，寧鳳眺望遠方："南詔很快就會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聖女。"（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