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啟明倒是熱情得很，主動跟我攀談著中平置業的發展問題。
    我則是答的有點心不在焉，可能是我本身對他這人沒多少好感。
    不一會兒，齊桓帶人端著飲料酒水過來，也坐到了我們旁邊。
    他正想給我們倒酒，卻見秦有木擋住杯子，搖頭道：“齊總，今天我不想喝酒。”
    “那喝雪碧，還是花生牛奶？”
    “......都不想喝。”
    公司采購的飲料，恰巧都是秦有木討厭的飲料。
    我看著她，正想找機會搭話，宋啟明突然起身說道：“有木，那我去給你買點喝的。”
    他說著沒給秦有木拒絕的機會，拿著車鑰匙快步離開。
    “有需要隨時喊我。”
    齊桓訕訕一笑，眼看其他幾位同行老板還要招呼，他也沒有在我們這桌久留了。
    待他走後，隻剩我與秦有木獨處。
    一時間，氛圍有些靜悄悄。
    我看向了她，她也正巧對我投來視線。
    我們在沉默中對視，秦有木突然噗嗤一笑，吐糟道：“你搞什麽啊，不說話？”
    “我以為......”
    我摸摸鼻子，以為是小柔，又或者宋啟明的緣故，讓秦有木故意冷落我。
    我們在一起總是會覺得輕鬆，氛圍打破後，我們似乎又像以前一樣。
    秦有木玩起了手機，隨口問道：“春節你跟小柔去了燕京，玩的還開心嗎？”
    “不算開心，發生了一些事情。”
    “騙誰呢，朋友圈都發出來了。”
    秦有木纖細手指滑動屏幕，點開一張朋友圈照片放到我的麵前。
    照片內，我們靠在一起，背後是通惠河對麵燃放的漫天煙花。
    配文是‘往後餘生皆是你’
    “往後餘生皆是你~真肉麻。”
    秦有木掐著嗓子，露出古怪的表情。
    可能是沒談過戀愛的緣故，她真的覺得有點肉麻。
    “這個是......”
    我不禁啞然，不知怎麽解釋。
    秦有木關掉手機，撐著腦袋看著我，感慨道：“哎，某人是幸福了，我還在這裏煩得很呢。”
    “......有木，你跟宋啟明發展的怎麽樣？”
    秦有木與他一起並肩過來，看起來似乎關係很好。
    “別提他了，無趣。”
    “淩哥，你對中平置業到底怎麽看？”
    秦有木擺擺手，拿出一包嬌子，抽出一根點燃。
    她的姿色似乎嫻熟不少，靠在公司的塑料椅吞雲吐霧。
    我看著她，欲言又止，歎道：“有木，你學壞了。”
    “沒你壞。”
    秦有木不以為然，抽出一根煙遞給我。
    “細煙我不抽。”我苦笑一聲，接著說道：“公司發展這方麵，現在一切都還是未知數，要到開盤預售才能知道結果吧？”
    “誰說的？施工期間就可以開始推廣了，樓盤先不說，得把咱們公司的名氣炒起來呀？”
    “淩哥，你可得上點心，我可不想自己的幾個億打水漂。”
    秦有木撇撇嘴，把香煙放在桌上。
    “那肯定，應該下半年或者明年就能開盤，到時候我跟齊桓去處理這些事情吧。”
    中平置業還沒有專業的運營團隊，到時候可能得我們自己商討對策。
    秦有木雖然入股，但她很少為中平置業操心，最近幾部戲拍完，她去蘇蘇影業的次數也減少了。
    想到這裏，我的心情突然有一些複雜。
    我能感覺得到，我與秦有木似乎在漸行漸遠。
    以前的我們，就算稱不上同生共死，也是很好的朋友，如今更多的是工作把我們聯係在一起。
    說完這些，我們之間又有一些沉寂。
    我看了眼門外，宋啟明還沒回來，不知是去哪兒買飲料了。
    “哎。”
    這時候，秦有木突自長歎一聲。
    她掐滅煙頭，又點燃了一根，眼神說不出什麽情緒。
    “少抽點煙。”
    “那你先戒煙，以身作則才行。”
    我看著她，這才發現她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勁。
    但我們剛不還聊的挺好嗎？
    “淩哥，我發現我們也變得好無趣。”
    “為什麽這麽說？”
    秦有木沒有回答我，眼神有些渙散。
    “淩哥，你說，要不我當你的情人怎麽樣？”
    “......你說什麽？”
    我一愣，轉頭看向秦有木。
    “怎麽，你這大男人，還會嫌女人少不成？”
    秦有木似乎不像在開玩笑，但她也沒喝酒才對。
    “有木......”
    “我覺得小柔這種性格，說不定都沒勇氣介意呢？”
    聽到這句話，我不由自主皺起了眉頭。
    秦有木不知道怎麽了，像是喝醉酒在發泄情緒。
    秦有木笑了，看著我道：“可惜小柔沒過來，不然我真想找她商量一下。”
    “一三五你給我，二四六你給她，周末......”
    “有木，差不多夠了啊，這裏是公司，注意影響......”
    “你才夠了！”
    秦有木一拍桌子，眼眶泛紅，聲音嘶啞。
    我看著她，有點懵，也有點無措。
    我不明白，自己今天究竟做錯什麽。
    秦有木低著頭，似乎在控製自己的情緒。
    “你看我們現在像什麽？”
    “我不說話，你是不是就再也不會理我了？”
    朋友不像朋友，曖昧不像曖昧。
    秦有木覺得自己像一個笑話，這種相處方式還不如不要見麵。
    一年以來，積壓在她內心的情緒，一天比一天更重。
    徐淩是重生了，但他同樣不屬於自己。
    兩人像是一條無限相近，卻又永不相交的漸近線。
    徐淩總像是沒事人一樣，搬出一些可笑的慚愧，似乎就對她再沒半點感覺。
    得知蘇小柔在意自己後，秦有木更是開始不知如何麵對徐淩。
    秦有木抬頭看著我，顫聲道：“告訴我，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麽？”
    “我......”
    我有些愣神，手足無措。
    這一刻，我像是一個懦夫。
    明明張著嘴巴，卻又說不出任何回答。
    秦有木低著頭，不再多言。
    她扔掉快燙到手指的煙頭，起身往門外走去。
    也在這時，宋啟明拿著兩瓶橙汁匆匆回來。
    “有木，你，你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