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入群鋒 端倪初現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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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匆匆回頭看了一眼後,趕忙便對雲淺淺說:”我去幫忙,你沒問題吧?先在這裏休息一會。“怕雲淺淺擔心,王景還特意多跟雲淺淺交代了幾句,就怕她多想。雲淺淺搖了搖頭,感覺自己已經隱約掌握了點技巧,能夠保持在水麵浮著,起碼不會再下沉,也沒什麽危險。但多的……要真是像王景那樣,自由地飄蕩在水裏,對於雲淺淺來說,還是十分勉強的。事態危急,雲淺淺也沒有托大,隻是向王景保證道。”你去吧,我沒事。“雲淺淺一臉急切的對王景囑咐道,”不過你也要小心啊,王景哥哥。““你先恢複好,再下去救人~”相較於其他人,王景畢竟是實打實的下了兩趟水,此刻體力也透支了不少。雲淺淺自然,擔心王景更多。王景也不是托大,熟悉了水以後,他在水裏自如十分。大動作雖然有點懸,但是基本的自保還是沒問題的。見雲淺淺這邊沒了問題,王景便先放下雲淺淺,朝著雲無雙那邊而去。王景這邊從水裏救出雲淺淺之後,那邊的小喬大喬,也在雲無雙和石磊、張曉飛的拉扯之下,從水裏被救出。她們比雲淺淺的情況來說,還是要好上不少。掉落的位置也比較好找,甚至比雲淺淺被救出的時間,還要早了不少。也好在,自保能力不強的幾個人,上一層坍塌之後,沒有像是他們一樣垂直下落,被拍到了水裏的最深處。她們所處的地方不深,但也和眾人掉落下來的位置有些遠,等到他們一通掙紮和尋找之後,幾個血量薄弱的妹妹,差不多隻剩下一口氣了。等到他們所有人匯集完畢之後,又是一陣鬧騰。水麵上,幾縷微弱的光線勉強穿透洞頂稀疏的裂縫,與下方深不見底的黑暗交織,形成一幅令人心悸的畫麵。這片水域的顏色因缺乏流動而顯得深邃,或許是墨綠,又或是暗藍,與周圍的岩石融為一體,難以分辨界限,由於長期缺乏新鮮空氣的流通,死水散發出一股沉悶而潮濕的氣息,混合著岩石的礦物味和歲月累積下的腐朽味道。“嘔!”終於集合在一起,先是幾個小姑娘再也忍不住了,隻要一想,剛才他們這些人,都是在這水裏掙紮,甚至,甚至……還喝下去了不少。這水,這水……誰知道水裏有什麽啊!太惡心了吧,現在來看,簡直是看一眼就會吐的程度,可偏偏,他們剛才還全部都陷入在了那水裏麵那麽久!簡直讓人崩潰!小喬先忍不住了,吐也不敢吐在水裏,隻能拚命地忍著惡心,不停地發出一陣陣幹嘔。兩個愛幹淨的姐妹花,此時看到了也不由輕聲驚呼了一聲,原本氣息奄奄的二人,此時突然注意到這一切,她們那雙明亮的眼睛瞬間睜大,看上去倒是像恢複了幾分活力一般。幾人靜止不動久了,等到那股刺鼻的氣味止不住的往鼻子裏鑽,這下不止是幾個愛幹淨的女生深受其害,連他們這些大老爺們也忍不住啊。“我靠!這TM什麽味道!像化糞池裏的酸水!”葛大亮捂住鼻子,差點給跪了。此刻他們也大概找到了這水深分布的規律,大概是越往中心位置越深,往兩邊走,水就較淺一些。此時,他們正幫著幾個剛救起來的女生,相攜著往邊上走。剛才危急時候沒注意,可此刻幾人一旦放下了重擔,就不由自主地開始注意到周遭環境的一切。這下,本來為數不多的精神,徹底被壓垮了。透過隱隱的光亮,幾人甚至能明顯的看到水麵上的各種植物漂浮物,蟲子的痕跡,甚至有的地方還隱隱漂浮著不知道什麽東西的屍體!那是一種混合了腐爛、黴變與礦物氣息的複雜味道,直往眾人鼻子裏鑽。“不行,小可姐姐我忍不住了。”小喬的臉色又是一陣慘白,本就虛弱的她,此時再聞到這股惡心的味道,更加搖搖欲墜。光聞到也就算了,還要聯想到自己在水裏呆了那麽久。隻是臭水,往肚子裏麵喝了不少就算了,甚至還和腐爛的,不知道什麽東西的屍體近距離接觸,那些東西就泡在水裏啊!太惡心了,簡直是想想就要窒息掛掉的程度,想克服也克服不了。“不行!忍住!”小可義正言辭地打斷了小喬的抱怨,“想想,都這環境了,你要再吐水裏,那不是更完了嗎?”“小可姐姐你夠了……”小喬忍不住抱怨,但腦子裏卻忍不住的,想了想那種小可說的可能。不管怎麽說,最終小可這套聯想方法還是有效的,小喬一忍再忍,最終還是忍住了。最終一言不發,隻是悶頭跟著幾人再往邊上走。四周的光線在此地被無情地吞噬,隻留下幾縷微弱的天光,勉強穿透洞頂的縫隙,灑在這片死寂而昏暗的空間裏。等眾人漸漸再次習慣了周圍的黑暗之後,這才勉強看清了周圍的環境。他們身處在……一個類似於高大的圓形山穀之中,周圍是一圈深不見底的黑色水域。王景在心裏不斷的分析著,他們一行人,經曆一番撲騰之後,現在身處於——類似於山穀外部,靠近邊緣的位置。能隱約看到靠近石壁邊緣,有一片類似於圓形弧度的岸崖。也正是基於此,他們才判斷,這整個岸崖的邊緣,都是這樣一圈凸起的岸崖,供眾人落腳。最後,呈現一個近乎於圓形般的水域,一圈圈地覆蓋,直到中心。此刻,眾人隻隱約知曉,他們身處的位置,應該就是幾人一直在尋找的下一層,但具體的構造,環境結構,包括為什麽這裏會出現如此多不流動的死水,眾人都是一頭霧水,還未曾搞明白。在水裏呆得太久,幾人的狀態都不怎麽好。尤其是還要時刻忍受,這水中的味道刺鼻,讓人簡直難以忍受。更誇張的,甚至直到現在,他們都不敢絕對保證,這麽深的水,裏麵有沒有什麽危險,會有什麽危險,都是未可知的。當務之急,還是得盡快先從水中出來。現在,能有一個看上去安全,能夠讓眾人暫時落腳的地方,就再好不過了。不用多說,隻是簡單的一個詢問,眾人就都統一了主意——先朝著水域淺的地方,洞穴邊緣的暗崖走去。打定主意後,幾人也便打算相攜著朝那處走去。總之,就是先落地,再商討其後的事宜。王景聽他們一人一語的說,這才恍然發現,他們幾個中會水的人不多,所以一會‘上岸’的過程,可能尤為的複雜。雲淺淺不用多說,讓王景有些驚訝的是,雲無雙竟然也水性不太好,剛剛是全靠著自身那厚重的血量,這才不至於危險。這也導致了,聽來聽去,王景這個半吊子,一時間竟然還成了隊裏的中間人物,身處重要位置,護送著幾個水性一般的人,一點點地朝著岸崖上挪動著。四周,隻有洞壁上不時滴落的水珠聲,以及遠處偶爾傳來的蝙蝠振翅的微弱聲響,打破了這片死水的沉寂。雲無雙即使水性一般,可架不住他血量、反應能力,都是隊裏的第一,所以依然首當其衝地走在最前麵。正如此刻,他的步伐穩健,眼神銳利,時刻盯著波蕩的水麵。即使在水裏,他的能力得到了限製,也依然是隊內實力最強的人物。眾人掉下來後沒遇到什麽危險,並不代表這片水域完全安全。這大片的水域包裹在一片黑暗的岩洞之中,看不到盡頭,水深得也可怕。誰也不敢保證,依照這副本的尿性,會不會有什麽突然的怪物跑出來。在水中觸不到底,被限製行動的眾人,在這種環境之下,遇到突發危險才是真正致命的,別說還手了,連跑都找不到地方。這也正是雲無雙最擔心的地方。最讓人感覺到無奈的,便是明明眾人能依稀預見到可能的危險,可再計劃,卻也根本無計可施。隻能寄希望於,如果真有什麽黑暗中未知的怪物跑出來的同時,他們已經到了岸崖上,起碼有一戰之力。他們一行人,互相依托著緩緩在水中向前行著。……在這片幽暗的水域中心,他們的身影在其上緩緩拉長,在那幽邃莫測、深不見底的水域中,越遊動,越仿佛置身於一片未知而神秘的世界,四周僅有微弱的光線穿透水層,斑駁地映照在他們緊繃而專注的臉龐上。走在隊伍靠後的是石板,他的水性一般,不怎麽好,之前也隻是接觸過幾次遊泳之後,後期便放棄了。但怎麽說,他的適應能力還是極強的。熟悉了在水中的感覺之後,他甚至能自己給自己加血。這讓他極為的有安全保障,即使在整個隊伍的後方,也不見慌張,緩緩地向前走。他覺得有些奇怪。‘張曉飛殿後、雲無雙打頭,或者特殊情況之下,二人的位置互相交換’,這一向是小隊的傳統,即使在二人已經鬧僵的當下,這也是所有人彼此默認的事實。張曉飛也沒有提出異議,即使後來鬧僵,也依然遵循著這一‘傳統’。張曉飛自認水性一般,但比起完全不會水的幾人,還是好上許多。所以,眾人也都還是默認,張曉飛殿後,走在隊伍的最後麵,同雲無雙一前一後,護衛著整個隊伍。是後方的石板,最先察覺到不對的。眾人都陷在水裏,即使看不清彼此的行動,但在水裏的動作做不了假。縱然都是水聲,可前後之前的波蕩、水波傳導、聲音走向,也存在明顯差異。更何況,石板本就是個謹慎異常的人。在感覺到異常的瞬間,石板就敢憑借他的下意識直接確認,他的身後……沒有人,走在最後方的張曉飛,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喪失了所有聲音。誠然,他們在行進過程之間隔著一段距離,此時張曉飛也可能隻是在休息,因此石板才無法感覺到他的動作,但石板就是下意識的感覺到不對。石板第一時間也沒有驚慌,甚至沒有驚動其它人,聽到身後沒了動靜,他沉默了一瞬,沒有絲毫猶豫,便直接轉頭朝著身後確認。而果然,正如他之前的感覺,此刻在他的身後,空無一人。隻有空蕩蕩的,一片看不到盡頭的水域,預兆著這突然發生的一切。通過身後毫無起伏的水麵,石板判斷,張曉飛應該不會是突然間沉到了水底,同樣以張曉飛個人的實力,即使遇到危險,也不應該一絲警報都沒有發出,就這麽驟然失蹤。之前隊伍發生的一切,石板隻是不參與,但不代表他不在場,不知情。根據之前張曉飛和眾人的矛盾,石板判斷,有可能是張曉飛——自己主動離隊的。隻有這種解釋,才說得通。也隻有以張曉飛的實力,要做到毫無動靜的自己離隊,才不會給石板一絲發現的可能。但無論如何,張曉飛沒有一絲預兆,突然失蹤,這是事實。石板沒有再猶豫,趕忙將自己的發現,告之了所有人。石板這消息一出,一時間隻見前方人影攢動,頓時,一聲急促而驚恐的呼喊聲從前方傳來,“不是吧?開玩笑的吧……”張曉飛的突然失蹤,直接帶來的後果便是一陣莫名的慌亂,打破了隊伍的平衡。前方的幾人紛紛停下腳步,回頭望向隊伍的最後,同時也下意識地朝著周圍搜尋。而事實正如石板所說的,張曉飛突然之間不見了蹤影,眾人在周身一陣尋找也未曾找到張曉飛的身影。最後麵,隻留下幾道被水流逐漸撫平的水痕。“難道真出什麽事了?”雲淺淺皺眉。張曉飛並不是一個完全任由情緒做主的人,說實話,他即使有時性格魯莽,但也不是做事完全不計後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