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第一權臣也喜歡“強娶”(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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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夏桃疑惑眨眼:“我一問,他就說了啊。”
    許是她臉上的神情太過無辜而直白,予慈笑著點點頭,算是結束了話題。
    接下來的時日,意料之中的,鏡衍連著三天都沒有回府邸,反而在前院兒送來了幾百個小男孩。
    每每初晨,練武聲便能傳來,像地震了一樣。
    就很離譜。
    根據夏桃那位“問了就說”的朋友提供的消息。
    鏡衍因為皇上最近急召頻繁,無法回來,便重新留宿在了京城內的府邸。
    回來時間不定,所以安排了一群武生替他的位置,似乎還怕一個兩個的不夠,直接送來了好幾百個。
    予慈垂眸把玩著手中的暖爐子,嘴角的笑意似有若無。
    真是,
    做個春夢而已,給他嚇成那樣。
    她渾身都是紅痕咬痕的,三天都沒消。
    特別是脖子上那一大片的吻跡,遮也難遮,她都沒說什麽呢。
    居然還找一群專門習武的小男孩替他撐著府內的陽氣……
    予慈笑了,氣笑的。
    要不是黑化值一夜之間從87掉到了66,她還真以為他不喜歡呢。
    &nmm……
    他到底在躲什麽。
    還是因為滅門之仇而排斥她麽。
    彼時,外麵傳來敲門聲,夏桃去查看,回來的時候手中果然又多了一封紙信。
    “是鏡大人的。” 非凡
    夏桃瞟了一眼少女的神色,在默許下打開了信封開始念道:
    “事務繁忙,新元之前暫時……”
    “記得按時吃藥,餐食不可過於葷腥……”
    “要買什麽,隻管列單子給府內暗衛,不必擔心銀兩……”
    嗯,也就最後一句看著順眼。
    叮囑的口吻,兜兜轉轉都在說他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但一定會回來。
    予慈淡笑著,攬緊了身上的鬥篷,又開始拿著手中的荷包繡了起來。
    也是實在無聊,她才開始拿起針線搞這些小東西。
    彼時,矮桌上,另一封紙信靜躺。
    字跡鋒銳,署名——
    [宋央]
    ——
    二月初旬,京城的風雪漸漸薄淡,有了回暖開春的跡象。
    予慈得了大夫們的醫囑,也開始在屋外活動。
    廊內陰影處,白衣纖細的人影懶懶倚靠在美人榻上,神色淡淡。
    按照原著劇情,明日除夕,鏡衍會以錦衛的身份陪著新皇男主前往京城郊外的甘佛寺內拜香祈福,沐浴更衣,齋戒三日,以求上天護佑來年順遂。
    此次祈福本就是大張旗鼓的從皇宮金鑾遊行到寺內,基本上所有的北國百姓都會知道。
    也正因為如此,想要取皇帝或鏡衍性命的人也開始蠢蠢欲動。
    比如……予文。
    一個昔日舊皇嫡係一脈的忠誠擁護者,自然瞧不上半道而來、出身肮髒的庶出易清野。
    當然,更瞧不上貧苦出身、舉目無親的鏡衍。
    祈福一行,鏡衍在寺內就腰斬了無數刺客,後來也牽連京城諸多高官抄家斬首。
    可以說甘佛寺護佑平安幸福的千萬條紅綢帶裏,澆灌的都是淋漓的鮮血。
    錦衛的狠烈殘暴再次傳遍,一眾史官不敢記錄,一幹百姓閉門不出,生怕下一秒悄無聲息的腦袋落地。
    一時間,百官上諫,民聲怨道,全都劍指鏡衍。
    這在原著中發生蔓延,鏡衍雖從沒有在意,卻也是後期他徹底黑化後與男主反目成仇的助推劑之一,予慈不打算放任。
    他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錯。
    明明連根拔起的,並非全都是隻恨他的人。
    思緒逐漸回神,予慈淡淡看著廊外池塘裏遊動的魚兒。
    “桃桃。”
    清淺聲緩緩,一旁的少女走了過來,“姑娘?”
    “我有些困了……”
    予慈掩下哈欠,淡淡道——
    “回去吧。”
    ……
    “把脈?”
    階梯處,黑衣修長的男人挑眉邪笑,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自己聽見了什麽。
    他倚靠在大樹上,雙手抱臂看著麵前垂眸看著紙信的白衣男子。
    “幾十個人,把出個陰盛陽虛、借陽補陰的脈?”
    半晌,不明意味的輕笑一聲:“什麽庸醫,居然哄得我們堂堂錦衛統領鏡衍鏡大人都信了,老老實實搬去人家隔壁住著。”
    聞言,一旁白衣溫和的鏡衍淡淡垂眸不語,慢條斯理將紙信收回袖間,手中的佛珠轉動,嘴角的笑意依舊極淡。
    儼然一副翩翩君子輕描淡寫之意。
    “不過,”易清野挑眉,“怎麽就住了一個晚上?”
    頂著那道戲虐試探的目光,鏡衍不動聲色的轉動著佛珠,淡聲:“為了替某人鋪路。”
    易某人:“……”
    此次祈福,確實準備了許久。
    不論是明暗錦衛、座駕遊行,還是各種繁瑣的禮製事宜,小一個月來,幾乎都是由鏡衍負責統籌。
    連帶著原本該明天才到寺廟的他,也被安排著提前偷偷進入了寺內安住。
    而明日該遊行的新皇,隻是個替身而已。
    易清野捏了捏鼻梁,負手而立:
    “替我鋪路,嗬……”
    他忽的挑眉:“你膝蓋疼嗎?”
    一頓,又幽幽瞥了眼某人紗布纏繞的額頭,“你不疼嗎?”
    鏡衍無動於衷。
    “你每日都關心著她的身子和行動軌跡,她卻不知道,有用嗎。”
    嗤笑一聲,“……宋央,快到京城了。”
    身旁的人影沒有動靜,易清野笑睨他,突然轉移了話題:“聽說甘佛寺內有一姻緣樹,若是虔心將所求之人的名字寫於紅綢掛上去,便能連理續緣……”
    “所求,所得,所念,所成。”
    易清野緩緩碾磨著最後幾字,不屑輕笑:“不過是糊弄傻子的把戲,比不得官場的權謀遠慮來的暢快。”
    說著,他拍了拍身旁靜默的人影。
    “過幾日的京城,肯定熱鬧。”
    皇城翻湧,各方勢力蠢蠢欲動,誰都想扳倒他,卻誰都動不了他。
    真是……愛死了這些徒勞掙紮的螻蟻,易清野半掩著眸,笑的晦暗莫測。
    淡淡聽著身旁男子的輕笑,鏡衍斂眸,沒有言語。
    無言間,隻留佛珠轉響的清脆聲。
    ……
    予慈抵達甘佛寺大門時已是深夜。
    看著階梯之上靜候許久的老和尚,予慈上前行禮:“靜虛方丈。”
    對麵,約莫七八十歲的老者慈眉善目,雙手合十朝著籠罩在黑衣下的少女道了句阿彌陀佛,示意她進去。
    甘佛寺位於京城郊外的山上,有步行的階梯和馬行的山路兩道之選,她來時,階梯上一步一叩首的人影眾多。
    因為建了整座山頭,所以占地麵積很大,平時的香客也可長留寺內吃齋念佛,以供香火。
    跟著方丈一路兜兜轉轉終於到達某處廂房,臨走前,予慈再次恭敬朝著他行了一禮。
    老人深深的看她一眼,帶著慈祥綿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