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密林相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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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沈孤月吃了點清粥素饃,提著長劍走出客棧。
    眼下雖說距大禮之期還有整整四日,遠道受邀的各路豪傑早已動身起程。
    舟車勞頓,置備賀禮,需要花上些時間。
    龍虎山莊山腳十多裏處有片竹林,青翠濃鬱,流水淙淙,是個好所在。
    沈孤月站在林間小徑,眺望龍虎山莊。
    依山築閣,繡闥雕甍,十分氣派。
    山道的石級兩側遍插旌旗,莊內好手並排侍立,彰顯山莊的威嚴。
    山下人流湧動,是前來賀喜的賓客。
    “哼,看你還能猖狂到幾時?”
    沈孤月瞥了眼龍虎山莊。
    不遠處,傳了一陣腳步聲。
    沈孤月躲進林子,注視著路上的動靜。
    很快過來四個人。
    走在前麵的倆人,身穿青布袍,著條藍褲子。
    沈孤月從他們的服飾看出,來人是海潮幫的弟子。
    兩名弟子身後跟著的是一位老者和少女。
    老者年約六旬,身形清臒,一襲深褐色的長衫罩身。
    衣袂在微風中輕輕飄動,雖說有些陳舊,倒也幹淨整潔。
    他左手拿著一把佩刀,粗壯的手指驗證了老者的武功底蘊。
    與老者並肩而行的少女,貌若春日嬌花,秀美不可方物。
    她膚如羊脂玉,吹彈可破。
    兩頰淡紅,恰似雲霞。
    一雙靈動的眸子秋水含情,細長的睫毛微微上翹。
    鼻梁秀挺,櫻唇不點自紅。
    配上玉羅輕煙衣,讓她更如仙子下凡。
    少女足踏步雲履,腰懸清水劍,走路仙波婉轉,既顯英氣又不失柔美。
    “師父,聽說司徒玲玲人稱玉麵妖姬,是武林公認的第一美女。這次有幸到莊上,我非要和她比比看,究竟誰最美?”
    “柔兒,不可生事。司徒小姐大婚的日子,武林中人齊聚,你無理取鬧,豈不令同道笑話為師管教不嚴?另外,你也會因此遭到別人的非議。”
    柔兒對師父的提醒不以為然,她上前一把扯住師父的衣角,臉上笑靨生花。
    “師父,您老人家放心好了,我不會在莊上胡鬧的。隻要我出現在大婚的現場,憑我的氣度,就能夠做到喧賓奪主。”
    老者瞥了柔兒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正要邁步前行,豈料這時沈孤月從密林閃身出現。
    衣袂飄飄,寶劍森森。
    老者打量了一眼沈孤月,見他麵目清秀,卻給人一種不可近前的感覺。
    傲然無物,一對深沉如水的眼眸帶著對一切的蔑視。
    老者和柔兒師徒,自感一股冷風入骨。
    這是沈孤月帶來的無形威壓。
    “你是什麽人,為何擋住我們的路?”
    柔兒玉指一點,俏臉含慍質問沈孤月。
    沈孤月並未理會柔兒的問話。
    他輕移腳步,向二人走近了些。
    “鐵臂艄公公孫閑、俏芙蓉上官柔。”
    沈孤月報出老者和女子的姓名、綽號,倆人臉上均是驚訝不已。
    這話倘若曆經江湖的人士說出,公孫閑師徒倒也並不見怪,海潮幫雖不是什麽威名遠播的大幫派,不過公孫閑一身鐵臂功力壓千鈞,外家功夫很是了得。
    執掌海潮幫不久,他就憑借著過人的武功和非凡的膽識,整合了洞庭湖水域三十幾個大小幫派。
    最後完全掌控了八百洞庭,可以說他是江南漕運的第一扛把子。
    得水利者興,所以無論是官家大員、商賈富紳、亦或是江湖豪傑,想要在水路上得些便利,都得巴結公孫閑。
    這也是海潮幫這幾年聲望日益水漲船高的緣由。
    隔著門縫吹喇叭——名聲在外。
    公孫閑對各路英雄即便做不到傾心相交,也能做到了如指掌。
    而眼前的這位年輕劍客,他卻一無所知。
    方才,沈孤月沒有回複自己的答話,如今他的言語又對公孫閑不敬,上官柔不能容忍沈孤月的傲慢。
    上官柔踏前一步,邁開八卦遊龍步。
    她腰馬合一,雙手成掌,一前一後置於胸前,掌心向內微含,沉肩墜肘,含胸拔背,目光炯炯,拉開架式,準備迎戰沈孤月。
    沈孤月聳肩冷笑:“花拳繡腿。”
    上官柔看到沈孤月出言輕視自己,不覺氣得杏眉倒豎。
    “狂妄之徒,接招。”
    就見她身形如雲中飛燕,瞬間彈射而出。雙掌上下翻飛,猶如飛舞的蝴蝶一般,掌中虛實相接,掌風呼嘯,向沈孤月淩厲地打去。
    沈孤月卻不慌不忙,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
    待上官柔的掌風臨近,他側身一閃,輕鬆避開這迅猛的一擊。
    上官柔一擊落空,順勢轉身,左掌化拳,帶著呼呼風聲,直搗沈孤月的胸口。
    沈孤月腳步挪移,右手如靈蛇般探出,巧妙地抓住上官柔的手腕,輕輕一扭。
    上官柔隻覺手腕一陣劇痛,卻並未退縮。
    她右腳猛地一跺地,借著這股反作用力,掙脫沈孤月的束縛,同時右手化掌為爪,直取沈孤月的麵門。
    沈孤月微微仰頭,上官柔的指尖堪堪從他眼前劃過。
    他趁勢左手握拳,直擊上官柔的腹部。上官柔反應極快,收腹後仰,堪堪避開這剛猛的一拳。
    兩人你來我往,招式如疾風驟雨,身形交錯間,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攪動起來。上官柔越攻越急,掌法愈發淩厲,而沈孤月則沉著應對,防守得滴水不漏。
    二人陡然之間已鬥上了二十幾個回合,上官柔早已出盡了全力。
    她已經氣喘籲籲,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招式雖依舊淩厲,卻已漸漸顯出敗跡。
    而沈孤月卻自始至終都從容鎮定地應對著,他身姿飄逸,步伐輕盈,隻是閑庭信步般化解著上官柔的攻勢。
    這讓上官柔很是惱怒,心中暗想:“我自幼跟著武當的清虛道長以及少林的智修禪師學習武功,後來又博采眾家各派的武功所長,曆經無數寒暑,勤學苦練,終有大成。沒想到今天遇到此人,卻半分便宜也討不到,難道這十多年的修為,竟毫無成就?”
    上官柔越想越氣,招式也越發急躁,破綻逐漸增多。她猛地飛身而起,雙掌齊出,使出了全力的一擊,想要一舉扭轉局麵。
    沈孤月卻隻是輕輕一笑,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避開了這看似凶猛的攻擊。上官柔撲了個空,落地時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沈孤月見上官柔下盤不穩險些摔倒,他搶步上前使了一招追風趕月,迅速伸手摟住上官柔的纖腰。
    上官柔又羞又惱,嬌嗔道:“登徒子,竟敢輕薄於我!”
    沈孤月把她扶正,扶好之後臉上沒有半分表情,冷哼一聲道:“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上官柔一聽,更是怒不可遏,瞪大了眼睛說道:“你罵誰是狗?”
    沈孤月雙手抱胸,一臉淡然地說:“誰應就說誰。”
    上官柔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沈孤月說道:“你這無賴,明明是你趁機占我便宜,還敢如此狡辯!”
    沈孤月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嘲諷說道:“我若不扶你,你此刻怕是已狼狽倒地,丟盡顏麵。我好心救你,反倒落得個不是。”
    上官柔咬著嘴唇,臉色漲得通紅:“你這強詞奪理的家夥,休要再胡言亂語!”
    沈孤月搖搖頭,歎氣道:“不可理喻。”
    上官柔再也忍不住,揮掌就向沈孤月打去:“今日定要讓你為你的輕薄無禮付出代價!”
    沈孤月側身躲開,說道:“你這女子,怎如此蠻不講理。”
    上官柔邊打邊喊:“是你欺人太甚!”
    公孫閑在一旁看的直搖頭,眉頭緊皺,神色間滿是無奈。他心裏清楚,沈孤月並未對上官柔下毒手,其目的隻是為了奪取上山的請帖。然而,事情關乎海潮幫的聲譽,他不得不出手製止。
    於是,公孫閑輕咳一聲,對上官柔說道:“柔兒,退下。”
    上官柔正打得興起,聽到師父的話,扭頭望向公公孫閑,滿臉不服氣地說道:“師父,我還沒有教訓這個狂徒呢。”
    公孫閑搖著頭,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已經出了全力,而人家卻沒有顯露真功夫,就憑這點,你已經敗了。再糾纏下去,隻能是自討沒趣。”
    上官柔咬了咬嘴唇,心中雖有不甘,但她也知道自己確實拿沈孤月毫無辦法。隻是就這麽退下,麵子上實在有些過不去。
    公孫閑見上官柔還在猶豫,臉色一沉,提高音量說道:“柔兒,切不可胡鬧了,快退到一旁。”
    這一聲嗬斥帶著不容違抗的威嚴,上官柔縱使滿心不情願,也不敢再違抗師命。她狠狠地瞪了沈孤月一眼,說道:“讓我師父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說完,才心有不甘地閃到了一邊。
    公孫閑從背後亮出八卦刀,他一雙銳目冷冷地看著對麵的沈孤月。
    眼神中既有探詢又有幾分讚許。
    沒想到江湖後輩當中,竟然有如此人物。
    如果此人能收斂心高氣傲的秉性,再假以時日,以後必定是武林中的龍鳳。
    公孫閑雙手握刀,緩緩擺出一招“月出滄海”。
    他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沈孤月,沉聲道:“這位少俠,隻要你能勝過老夫手中的刀,這上山的拜帖老夫一定雙手奉上。”
    隻見公孫閑周身氣勢陡然升起,衣袂飄飄,手中的刀隱隱散發出一股淩厲的寒氣。他雙腳錯開,穩穩紮地,整個人猶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
    沈孤月看著公孫閑嚴陣以待的架勢,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卻毫無畏懼之色。他抱拳道:“前輩,請賜教!”
    公孫閑大喝一聲,率先發動攻擊,刀光如閃電般朝著沈孤月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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