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塚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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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講述我的離奇故事前,先簡單介紹一下我自己吧。

    我叫亡靈!靠!又打錯!

    這該死的破輸入法!

    讓我抓狂發泄一會!

    啊……啊……

    終於好點了,抱歉讓大家久等了。

    好了,言歸正傳,我呢,叫做王靈。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叫這麽一個奇葩名字。

    問誰都不知道,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又能問誰呢?

    從小我就沒有父母,當然了,不是我沒有父母,畢竟我還沒有到能像孫悟空那樣,從石頭縫裏蹦出來。

    據扶養我長大的姥姥說,她也不知道我父親是誰,她的女兒,也就是我的母親,在她十八歲那年突然失蹤了一年,等回來時,懷裏就抱著我。

    我不知道長這麽大,問過姥姥多少次有關那一天的事情了。

    我隻知道,姥姥每次回憶起那一天時,都會老淚縱橫,總是哽咽地告訴我,那天我的母親一句話也沒有說,把我往她懷裏一放,轉身就走了。走的是那麽決然,甚至都沒有再看我最後一眼。

    姥姥抱著我追了三裏地,在追到一片墳地時終於累得摔倒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母親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淡,最後徹底消失在了墳地中央的一個地洞裏。

    而這一消失就是整整十八年了。因為今年我也十八歲了。這期間母親再也沒有回來過,徹底的杳無音訊了。

    而我在長大一點,也懂事之後,就再也沒有問過姥姥了,不是我不想了解我母親曾經的經曆了,而是我不忍心看到姥姥傷心欲絕的樣子。

    因為,姥姥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見過的親人,也是我最在乎的親人,從我記事起,就隻有我和姥姥兩個人相依為命,生活在一個非常偏遠,非常貧困的小山村裏。

    這個小山村偏遠到連個像樣的名字都沒有,大家都不知道這個地方到底叫什麽,因為地圖上也查不到。

    當然了,不是查不到這個地方,而是在任何一張地圖上,這個地方都沒有標注名稱。

    地圖上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一個紅色圓圈,將我們這個小山村圈了起來,在圓圈的旁邊隻有四個血紅的字——軍事禁區!

    之所以我們這個村被劃為軍事禁區,那是因為,在我們這個村裏,自古以來,發生了太多離奇古怪的事情。

    除了本村長大的孩子,能夠相安無事外,外來的孩子,包括外來的大人都活不過當天晚上的三更!也就是子時。

    子時是古代的叫法,換算到當代社會,就是午夜十一點到臨晨一點之間。

    這些子時突然暴斃的孩子和大人,死狀極其殘忍,確切地說,是一種自殘。他們一般都是從十一點開始,全身莫名其妙地發燒,溫度高到連衣服都自燃了。

    當全身的衣服化為灰燼後,這些人的全身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血絲,隨後,身上的皮膚會自動脫落。

    用不了多久,全身就變得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而這些人自己似乎並沒有知覺,一點也沒有很痛苦的樣子,反而還很興奮。

    當皮膚在不斷脫落時,原本躺在床上昏迷的他們,會突然醒來,自己坐起來,用手親自把還沒有脫落的皮膚撕下來,放進嘴裏,不斷地嚼著,似乎正在品嚐世間最美的美食一樣。

    在吃完皮膚後,他們會接著從腳指頭開始,一點點把血肉撕下來,放進嘴裏,繼續享用。

    然後是小腿,大腿,甚至連大腿根部的最私密處也不放過,全都撕下來吃了。

    當下半身吃完後,他們會從雙手開始,把雙臂吃完,緊接著是臉上的血肉,他們會用已經變成森森白骨的手指頭,插入眼窩,將眼球挖出來,放入嘴裏,就像是在吃荔枝一樣,吃得滿嘴流汁。

    等到整個頭部以及脖子上的血肉被吃光,變成骷髏頭之後,他們就除了脖子以下的身體,還有頭顱裏麵的腦子以外都被吃光了。

    此時此刻的他們,肚子吃得圓圓的,似乎再也吃不動了。

    就在大家以為他們沒有了嘴和食道,無法再吃的時候,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他們用指尖在自己的肚皮上輕輕劃過,肚皮就裂開了,裏麵的內髒“嘩啦啦”掉在了床上,在見到這腥臭血腥的內髒時,他們似乎又變得興奮起來。

    又開始一個接一個地拿起來,放到嘴裏大口大口地咀嚼起來。

    按道理他們沒有了食道應該無法下咽才是,可是,圍觀的人都驚訝地發現,那些經過他們牙齒咬過的內髒,都詭異地化為一種有點熒光的白色液體,沿著頸椎緩緩流淌下去。

    在流淌的過程中,這些白色的熒光液體不斷地被頸椎上的骨骼吸收著,隨著液體不斷的被骨骼吸收,可以清晰地看見,骨骼表麵漸漸有了一層潔白的薄膜。

    當體內的內髒除了心髒都被吃完後,他們的全身骨骼都變得比原來粗壯結實,表麵還有一層泛著熒光的白色薄膜,在薄膜的上麵還隱隱能見到一些像是紋身的圖案。

    據姥姥說,這麽多年來,每次這樣離奇死亡的他們,每個人產生的紋理都不一樣,顏色也不近相同,有的是粉色,有的是淡藍色,也有的是銀色,甚至還有半銀半金色的紋理曾經出現過。

    隻是沒有人知道這些奇怪的紋理代表什麽,這些紋理與大家平時所能見到的一切圖案都不一樣,非常的抽象和難以言表。

    到了這個時候,往往子時也快結束了,這些人,確切地說,這些隻剩下一副泛著熒光白色骨架的人,會突然從床上下來。

    站起身後,用左手像是拎著一盞明燈一般,拎著自己身上唯一沒有被吃掉的那顆鮮血淋漓的心髒,向外走去。

    而他們所去的地方,竟然是村裏的墳地,墳地位於村子的正中央,在墳地的正中間還有一個神秘的地洞,這個地洞大約直徑十米,終日黑霧繚繞。

    沒有人知道那個地洞有多深,通向哪裏。

    隻知道,凡是午夜子時開始到天亮期間,靠近地洞的人,輕則生病,重則神經錯亂,而神經錯亂的後果,就是不顧一切地跳進地洞,所以在地洞附近以及洞口隨處可見許多人的白骨。

    後來,為了避免小孩無意中跑到地洞附近玩耍,村裏人有意識地沿著地洞建造了許多墳墓,到了晚上,這裏鬼火閃爍,黑霧彌漫,就算是大人看了也不敢靠近一步。

    在整個子時期間,在附近圍觀的村民根本無法靠近這些莫名其妙自殘的人,也無法阻止,因為一旦靠近一點,就會感到發自靈魂深處的劇痛。

    這種劇痛就像是身上的皮膚和血肉被一點點撕下來一般,也就是說,這些自殘的人,竟然能將自身的疼痛轉移到附近其它的活人身上。

    而他們自己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反而很享受這種自殘的樂趣。

    剛開始還有很多附近的村民試圖阻止和挽救他們,但後來發現不僅徒勞無功,還會因此導致自己疼痛到自殘甚至死亡。

    所以,漸漸地,好心的村民都隻好放棄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村口貼上標語,非本村村民不得入內,否則後果自負。

    每當村民在村口看見有外地人想進入本村時,都會好心地極力勸阻,還將這些離奇古怪的經曆講給外來路過的人聽。

    當然了,大部分外地人還是選擇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思想繞道而行,但也有一些膽大脾氣暴躁的,非要往村裏闖,村民看實在攔不住也隻好作罷。

    而那些人,最終的結果就是變成拎著自己鮮活心髒的骨架走入黑洞結束了一生。

    直到有一天,一個知名富豪的兒子在我們村裏暴斃後,事情才被曝光,這個富豪花費巨額資金,請了專業的考察隊進入村裏調查他兒子的死因。

    盡管當時這個考察隊帶著全球最先進的設備,和最頂尖的人才進入調查,也依然空手而歸。除了在村子外麵接應的人幸存下來,凡是進入裏麵的人,無一例外,在當天晚上子時全部自殘而死。

    事後自然是變成頭條新聞傳遍全世界,也因此驚動了政府部門,最後,政府派出軍隊介入調查,誰知不但毫無收獲,還死了許多訓練有素、意誌堅強的軍人,隻好下令派重兵包圍了這個村子,從此列為軍事禁區,且封鎖了一切有關這個村子的新聞報道。

    並強製規定,除了本村村民可以自由出入外,外來人員一律不得入內,在進入村裏的主要入口,審查手續比出國還要嚴格仔細,就是確保沒有一個外來人能混入村裏。

    從此以後,我從小長大的村子成了這個世上最神秘恐怖的地方,也是國內唯一一個被完全封閉的村子,像是完全被隔離了一樣,成了與世隔絕的凶險之地。

    隨著軍隊的強行介入,外人終於再也無法進入村子裏了,因此再也沒有發生有人自殘的血腥事件。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也漸漸淡忘了我們這個村子了。可是,一個月前我們村子莫名其妙地一夜之間徹底消失了,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湖泊。

    除了漂浮在水麵上昏迷不醒的我被附近守護的軍隊救上岸之外,其它所有村民都失蹤了,盡管國家派出水上搜救隊,在湖泊裏整整搜索了一個月,卻沒有找到任何屍首,所以我們村的神秘消失又成了全國街頭巷尾的人人議論的話題。

    也就是說,我成了這個村子唯一幸存的村民。自然而然的,我變成了震驚全國的新聞人物,畢竟我算是唯一一個知道這個神秘村子一夜之間消失真相的村民。

    可是,當我昏迷一個月醒來後,被國家特別事件調查組護送到村子遺址,也就是那個一望無際的湖泊岸邊,麵對無數記者追問真相時,我卻始終沉默無語,隻是痛苦地盯著已經消失的村子遺址陷入回憶,而我的思緒又回到了一個月前的那個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