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怎麽辦啊？”小助理很著急。
    “噗——什麽怎麽辦？”許夢到底是忍不住，噗噗地笑起來。
    “老板你怎麽還笑得出來啊！”小助理又急又困惑，“我們的仇家要發遊戲了啊，我們應該怎麽辦？”
    小姑娘剛大學畢業，愛恨情仇都來得比較直接。
    加上跟許夢關係近，對公司歸屬感極高，被魔芋遊戲針對幾次，早當生死大敵來看了。
    許夢眨眨眼，將手機遞回給她：“暫時來說，按兵不動。”
    “？”小助理難以置信地接過手機，“什麽都不做？”
    許夢點點頭確認道：“什麽都不做。”
    小助理眼神變得奇怪起來，一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的表情。
    她似乎是覺得許夢不明白問題的嚴重性，指了指手機上那個被魔芋遊戲重點介紹的出雲畫師——
    【岡本良盛】
    “這可是在出雲也很有名的畫師！曾經畫出過《平安京妖魔錄》和《武士島》的漫畫家。”
    “勁敵啊老板！”
    “不信你問雅雅！”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許夢安撫她，“畫師是很厲害，但隻有畫師厲害沒用，這遊戲大雷有點多，目前看確實沒什麽威脅。”
    “大雷？什麽大雷？”湯雅站在辦公室敞開的門口問。
    ——許夢比較注意影響，除非是要談什麽重要的、或者機密的事情，不然都不讓陳夢玲關門。
    許夢無語扶額。
    你怎麽那麽會抓重點？
    我們說了那麽多，你就隻聽到了大雷？？
    “有什麽事兒嗎？”他懶得解釋了，直接進正題，“進來說。”
    湯雅沒有一句廢話，上來就是勁爆消息：“我看到了魔芋遊戲的宣傳。”
    “他們合作的那個岡本良盛，上岸前其實也是本子畫師，這個在出雲的同人作者圈裏不是什麽秘密。”
    “而且他的作品……”
    湯雅有點難以啟齒。
    “怎麽了？”許夢不太明白。
    你都光天化日之下，在辦公室張口就問哪裏有大雷了，聊本子還有什麽障礙嗎？
    在許夢不解的追問下，湯雅終於說出答案：
    “他的作品……比較重口。”
    “重口？”小助理陳夢玲好奇地看過來。
    “不要好奇。”湯雅推了推小助理的臉。
    她隻比陳夢玲大兩歲，兩個人私下裏關係很好。
    “重口本子嗎……”許夢思索著，這好像確實是個可以利用的點？
    但還沒等他想清楚，湯雅就補充說：“而且是重口蘿莉本子。”
    “？？？”
    自詡見多識廣的許夢都呆了一下，“出雲本土的畫師……都這麽變態嗎？？”
    “也沒有……”
    這位藝名叫【雅雅今天沒有穿】的畫師，畢竟在出雲留學生活數年，出雲朋友也不少，有心想辯解一下。
    她不太有底氣地說：“隻是其中一些比較變態……也就是比別的國家比例高一些……”
    “好吧，可能不止一些……”
    說著說著，她聲音越來越低。
    最後在許夢和陳夢玲誰都沒插話的情況下，她無語地“啊”了一嗓子，直接放棄了——
    “算了，那邊變態就是比較多。”
    “而且這個畫師在變態裏邊也是排的上號那種，他在本子界用的名字都比別人更變態一些。”
    “叫啥？”許夢好奇心上來了。
    “是啊，叫啥？”小助理好奇心也上來了。
    但下一秒就被許夢和湯雅一起瞪過去，“小孩子一邊待著去。”
    湯雅不讓陳夢玲看，用手機打了個日語名字發給許夢看。
    許夢不認識日語，試著直接搜索了這個名字。
    出現的搜索結果很少。
    僅有的那幾條，都跟一些離譜的詞混在一起——
    [蘿莉]、[殘虐]、[絕頂]……
    “？？？？？”
    許夢整個眉頭都緊緊皺到了一起。
    深吸一口氣後，道：“好吧，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個。”
    “搞不好會有大用。”
    “那就好。”湯雅鬆了口氣，“那老板我先回去工作了。”
    說完轉身就跑。
    許夢則打開網頁，又找到魔芋遊戲發布的內容，心中忍不住感慨——
    “這遊戲要是不死，簡直沒天理。”
    他甚至懷疑，這個出雲畫師是不是四次元遊戲安插在魔芋遊戲的臥底給找的。
    魔芋遊戲顯然花了大價錢，現在宣傳起來如火如荼，畫師被吹得天上有地下無。
    這麽一搞，造勢是造爽了。
    等回頭消息被人一爆出來，想切割都切不掉。
    什麽？你說上岸？
    別他媽逗了，二遊圈就沒有上岸這一說！
    一天混社團，就一輩子都是社團！
    侮辱角色一次，就終生都是汙點。
    哪怕你道歉、認錯、轉行，這汙點都要一直跟著你。
    你一天不死，這事兒就一天不算完。
    這【岡本良盛】才上岸區區四年，如何能逃過二遊審判官們的正義製裁？
    這一刻，許夢甚至有些可憐魔芋遊戲的老板。
    光他手上都攥著兩把刀了，四次元遊戲的臥底隻會比這兩把刀捅的更深。
    到時候會是個什麽場麵，他簡直不敢想……
    實在是……刺激！
    小助理就看著眼前倆人，當著自己的麵“傳紙條”、搞小動作，眼珠子瞪的滾圓。
    但小助理畢竟不傻，慢慢也回過味兒來了：“所以，這個人有大問題，魔芋遊戲的新遊戲威脅不到我們？”
    “對。”許夢笑著點頭，“這個人放在出雲可能很平常，但在夏國就是妥妥的變態，偏偏還是在玩家最敏感的二遊圈混。”
    “遲早得炸。”
    “哦~~”小助理滿意地點點頭，可算放下心來。
    於是終於想起另一件事——
    “老板，我回來的時候，方老師托我問一下，今年築夢還回不回學校搞校招？”
    方老師是寧州科技大學招生就業處的負責人。
    許夢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築夢剛剛草創的時候，資金有限，人脈也欠缺，吸引不到太多靠譜的成熟工。
    於是最初期的團隊，超過四分之一都是透過母校這個渠道找來的曆屆校友。
    這個事情其實有利有弊。
    ——文案組的離譜讓許夢十分不滿。
    但那些在程序部門的技術型校友則踏實可靠、任勞任怨，對公司歸屬感也很強。
    前陣子眼看築夢要樹倒猢猻散，這些校友也都在盡力配合許夢挽救公司，沒有任何一個離職。
    既然如此——
    “那就再搞一次吧。”
    “不過，行政文案之類的崗位就不用了，那些還走社招。”
    “校招主要填充一下技術類崗位。”
    “畢竟新項目需要大量程序員。”
    “順便跟陳姐說一下，抽空看看周邊有沒有合適的辦公場地，咱們好歹也是準大廠了，是時候開分基地了。”
    ——築夢在規模上當然還夠不上大廠的邊，但盈利能力已經達標了。
    盈利能力一達標，剩下的都是小問題。
    “好！”小助理立刻噔噔噔地跑去找人，和來找許夢的宋智成擦肩而過。
    “你不會也是來找我談魔芋的新遊戲吧？”許夢先發製人。
    “額，是啊。”宋智成愣了下，“我們不需要調整一下營銷策略嗎？”
    “不用，他們鬧的越大越好，我們按著自己的步伐走就行。”
    “宣傳上的錢，一分都不用浪費。”
    ——許夢一點都不排斥宣傳，但他排斥無意義的浪費。
    錢，必須用在刀刃上！
    宋智成欲言又止。
    但許夢隻給他一個信心滿滿的微笑：“放心。”
    “就憑我們的玩法創意，至少發布的第一個星期，根本沒有對手。”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