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度……中文這麽普及了嗎？”
    許夢很驚訝。
    他大概知道，印度的IT業務相當發達。
    不論是正經的程序員，還是低端點的全球客服，亦或者不那麽正經的全球詐騙產業，都相當發達。
    ‘所以……是搞詐騙的公司在搞事嗎？’
    可是在他的印象中，因為語言問題，印度這些產業主要還是麵向歐美。
    他在互聯網上看到的，可都是中文發言！
    怎麽，為了賺錢都開始學中文了？
    “小夢，挖一下他們的電腦，找找線索。”
    “好~”小夢歡快地開始行動。
    許夢發現，這小家夥幹活兒時，身體周圍浮現的代碼特效，已經再次升級——
    不再是單純的粉色代碼流，而是帶著流光尾跡，像星光一樣絲絲縷縷地墜落，看上去賞心悅目、仙氣十足。
    隻是許夢剛欣賞沒一會兒，就發現小夢的表情有點不太對。
    從一開始“偷偷做壞事”的興致勃勃，變得小眉毛緊緊皺在一起，好像看到什麽不可名狀的髒東西。
    “額……你看到了什麽？”許夢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嗯……是一些……奇奇怪怪的XP。”小夢似乎是覺得不太好描述，“好像還有些違法攝錄的暴力侵害錄像……主人你要看嗎？”
    “不了。”許夢當即搖頭，同時安慰地抱抱她，“轉發給當地警察局吧，雖然可能沒什麽用。”
    “好。”小夢先把證據備份，然後才打包發給新德裏和加爾各答最近的警局。
    “其他情報呢？”許夢沒忘記正事。
    “也找到了。”小夢的情緒不再像剛才那樣高昂，但還是認真給許夢梳理關鍵線索。
    “確實是印度的詐騙公司在混淆視聽。”
    “一家位於新德裏，名字叫[CyberHelp Solutions]，另一家位於加爾各答，名字叫[WealthSecure Advisors]。”
    “他們分別偽裝成卷雲的印度授權服務商和一家投資理財機構，實際上就是幹詐騙。”
    “不過他們沒有自己下場，而是找了水軍來做這件事。”
    “這些IP就是水軍的IP。”
    ？
    許夢腦袋上冒出個問號來。
    “他們難道以為，這樣就可以不會被發現嗎？”
    印度不是IT人才很多嗎？？
    怎麽這麽不專業！？
    許夢不能理解。
    ——他可以理解詐騙組織公開跳臉。
    畢竟印度電詐產業相當發達，甚至可以說“有悠久的產業曆史”。
    從事電詐的組織裏，多數都是本土貧困人口，少數則是被脅迫的人。
    雖不像東南亞的“電詐集中營”那樣殘酷，但也都麵臨著嚴峻的規則管製和武力威脅。
    24小時連軸轉，絲毫不讓人意外。
    他們也完全不用擔心“手底下員工罷工不幹”這種事。
    而“大國自信”爆棚的阿三，嘲諷一下許夢，真不算什麽離譜的事情。
    至少在印度，這件事在“離譜排行榜”上，恐怕擠進前百都難。
    但許夢不能理解他們的愚蠢：
    “他們一直都這麽有種嗎？”
    你們不是IT大國嗎？
    真的不懂[數字皇帝]的含金量嗎？
    “主人，小夢發現了好玩的事情！”
    小夢的表情變得有點怪異，甚至低落的情緒都大大好轉。
    “什麽好玩的事情？”許夢好奇地問。
    小夢抬起手，在他麵前拉開一張地圖——
    “新德裏的那家詐騙公司，找了加爾各答的水軍公司。而加爾各答的詐騙公司，找了新德裏的水軍公司。”
    許夢看著地圖上的四個紅點，意外的發現新德裏和加爾各答的兩個紅點都非常近！
    小夢兩手一張，地圖瞬間放大。
    “新德裏的詐騙公司在加爾各答找的水軍公司，就在加爾各答的詐騙公司隔壁！”
    “加爾各答的詐騙公司在新德裏找的水軍公司，也跟新德裏的詐騙公司隻隔了一條街！”
    許夢看著地圖上幾乎貼在一起的紅點，無語地笑出聲來。
    “這麽看的話，印度的IT產業，果然挺密集的……”
    等笑完了，他也懶得再糾結那些有的沒的。
    “既然搞清楚了，那就準備動手吧。”
    “準備？”小夢歪著腦袋，不解地看向許夢。
    這有什麽好準備的？
    她隨時可以劫持這四家公司的服務器，獲取所有犯罪證據。
    甚至可以造成硬件損壞，讓他們承受更嚴重的損失。
    許夢卻說：“我們是講道理的人。”
    “動手之前，要先打聲招呼，讓他們知道自己為什麽挨打。”
    “哦！”小夢立刻明白許夢的意思，期待得雙眼直放光。
    “小夢明白了！我們怎麽做？”
    “當然是來點有意思的。”許夢拍拍她的小腦袋，“先來個直播預告！”
    許夢正要說說自己的想法，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等一下，小夢，網上還有東南亞詐騙園區的新聞嗎？”
    “有的！”小夢點點頭，“基本都集中在暹羅、蒲甘和瀾滄三個國家。”
    許夢點點頭，並不感到意外。
    甚至高度懷疑，這些地方也把造夢機用到了詐騙上。
    隻是他們不像印度同行這麽有種。
    敢跳出來挑釁許夢。
    但是摟草打兔子，反正都打算動手揍詐騙組織了，幹脆一起吧！
    “接下來……”許夢揉揉小夢的腦袋，“要辛苦一下小夢。”
    “用大數據篩一下，看能不能抓到東南亞電詐組織的大致地理窩點。”
    “然後，跟我們所有硬件設備的地理定位做一個比對，找出大致重合的那些。”
    “到時候能殺的也一起殺了！”
    這顯然是個工程量巨大、小夢做起來也要耗費相當大力氣的工作。
    但小夢最喜歡打壞蛋了！
    立刻情緒高昂地說：
    “沒問題！交給小夢！”
    規模驚人的代碼流像瀑布一樣洶湧而出，填滿整個客廳！
    ……
    ……
    玩家和網友們等來等去，也沒等到許夢的反擊。
    這讓大家覺得有些奇怪。
    在網友們看來，這種網絡上的嘴皮子大戰，誰能幹得過許夢啊？
    這都不是在蔓生都會找到地址，扔幾顆流星的事。
    [數字皇帝]分分鍾給你開盒！
    再考慮到許夢現在“國寶級科學家”的地位，最多五分鍾，本地派出所就會上門查水表，批評教育。
    敢放出豪言的黑心企業家，更是百分之百會被製裁！
    但大家等啊等、等啊等……
    別說五分鍾了，足足半個小時過去，許夢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這讓大家開始懷疑：
    “許老板是不是在忙什麽重要的事，顧不上這個？”
    是的，大家寧願相信他正在忙，也不相信他做不到。
    更不相信他大人有大量，沒把這些挑釁放在心上。
    ……
    直到晚上7點半，互聯網流量的黃金時間，許夢才終於有所動作——
    他的個人賬號突然開播！
    海量網友迫不及待地湧進直播間，想看看許夢想說什麽。
    但進了直播間，卻沒看到許夢的身影。
    直播畫麵上，隻有一顆從天而降、帶來湛藍色華麗拖尾的流星。
    這顆流星緩緩下墜，距離地麵的城市輪廓越來越近！
    畫麵正中，還有一個醒目的白色倒計時：
    【04 : 59】
    【04 : 58】
    【04 : 57】
    ……
    “這是……天罰倒計時嗎？”
    “這顆隕石，怎麽看上去華麗好多？”
    “果然還是流星嗎？那我得先登錄遊戲，現場看熱鬧！”
    “等等！下麵那座城市的輪廓……那不是新德裏嗎？！！”
    “這裏麵還有三哥的事呢？”
    “流星襲擊新德裏？？等等大哥，你說清楚點啊！我人還在新德裏呢！”